安栩撇撇,道了句:“冷。”
而后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陣陣微弱的泣。
安栩睜開眼,竟已經營帳,木槿就守護在床邊,眼眶通紅,哭得十分心酸。
“小姐,你終于醒了嗚嗚嗚……”
見安栩睜開眼睛,木槿更是趴在上哭得更加放肆,但也是喜極而泣。
差點兒以為自家主子醒不過來了。
還好,安栩福大命大。
“我怎麼回來的……”虛弱地開口,嗓音沙啞。
“是踏雪將您駝回來的,在樹林口到了搜查的侍衛。”
“踏雪?”安栩一怔,想起昏迷前在墨廷淵懷里。
難道是他把自己丟到了馬背上?
想想也是,若與太子殿下一同回來,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一個未婚并且還有婚約在的子,該如何面對那些流言蜚語。
墨廷淵想的周到,如此一來,倒省去了不麻煩。
看來這位暴君,也不是毫無人。
想到這里,安栩角微微勾起,而隨后又蹙眉:“我盒子呢?”
“什麼盒子?”木槿一臉疑。
“我被人找到的時候,手里沒有抱著一個木盒子嗎?”安栩問。
“沒有,您渾是地趴在馬背上,可嚇壞奴婢了。”木槿現在想起來,仍是覺得膽心驚。
“……”
安栩呼吸瞬間不順暢了,悄悄捂拳頭,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找墨廷淵算賬。
這個狗太子,虧剛才還念他的好,竟然敢的盒子!
可惡!
安栩越想越氣,剛要起,腦袋卻是一陣暈眩,渾也毫無力氣,左肩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木槿見狀急忙阻攔:“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再了,太醫說,這個傷口要是再不能好好休養,整條胳膊都要廢了!”
安栩憋屈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渾是傷也沒力氣還中了慢毒藥,別說去找墨廷淵討要盒子,就是開口說句話都要好幾口氣。
也罷,等養好了傷再說。
是革命的本錢!
……
由于太子遇刺,所以篝火宴推遲了一天。
而林軍也開始將整個獵場圍起來,搜查刺殺墨廷淵的可疑人。
天還沒黑,宴席就已經鑼鼓地開始了。
墨沉雪聽說安栩醒了,說什麼也要拉著去參加篝火宴。
畢竟,和季芯的賭約,今晚就要見證誰勝誰負。
正值黃昏,日頭半藏在山巒后,天邊大片金紫的晚霞鋪滿蒼穹,如同展開一幅巨大的油畫。
安栩從帳篷里出來之前對著鏡子看了半晌,最后還是畫上雀斑上了假牙。
在離鎮南王府之前,沒必要太早的出本來那張臉。
萬一陸景琛見起意不肯退婚怎麼辦?
何況,退婚后換張臉重新生活也更方便,省得被人認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換了素雅的象牙長,配上有些蒼白的憔悴的面容,即便依然丑,可氣質卻增添了一些弱與恬靜。
宴會在一寬闊的平地上舉辦,最上位便是太子、公主以及各王爺的坐席,下面按照份地位依次排開。
安栩雖是鎮南王未婚妻,可眾所周知并不王爺待見,于是下人們故意將的位置安排在外圍最后一列。
屬于是被淹沒在人堆里,看都看不見。
安栩帶著木槿一落座,旁邊邊走過來幾個說說笑笑的千金小姐。
季芯被簇擁在中間,看到安栩主帶著一群人湊過來,角揚起一抹優越的笑容。
故意問道:“安妹妹怎得座位如此靠后?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陸老王爺所收養的孤,也算是陸家三小姐嗎?這些人也太敷衍了!”
上打抱不平,可眼底分明就是嘲笑,刻意將“孤”二字說的格外明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安栩也不在意,只當沒聽見,一臉冷漠地帶著木槿坐下來。
只是,別人桌上的茶水點心,到這里卻是干干凈凈什麼都沒有。
季芯邊的一位子是三品大員家的庶,名為林彩霞,平日里最結人。
趕忙附和著酸道:“喲,這陸家三小姐平日里怕是極能來參加這樣的宴席呢,待會兒可要多吃點兒,誒?這桌子上怎麼什麼都沒有呢?”
季芯微微蹙眉,笑著說道:“許是下人們忘了擺吧。”
“我看,這宴會上的茶點都是給人吃的,某些桌面上沒有,可能是沒人吧。”林彩霞說道。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紛紛笑出了聲來,這讓安栩覺得很是聒噪。
蹙眉,右手聚力一掌拍在桌子上,只聽“砰”地一聲,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木頭瞬間產生了裂痕。
眾位千金小姐們嚇了一跳,笑聲也戛然而止,都呆愣地看著安栩。
季芯一臉大方地說:“安妹妹這是做什麼?沒有吃喝也不要破壞桌子嘛,想要些茶點可以跟姐姐說啊,我這就去告訴王爺,求他施舍給你一些。”
安栩冷笑一聲,語氣沉:“呵,姐姐說話這麼好聽,剛才上茅廁過了吧?即便你不說話的時候讓人看起來像個蠢貨,也總比你開口讓人確定你就是蠢貨強,所以姐姐以后還是開尊口,以免被人笑話。”
季芯被當眾辱罵,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綠,想要發脾氣罵回去,可又有損大家閨秀的風范。
于是,在袖子里握拳頭,憤恨地咬著牙,出一笑容來,保持鎮定地說道:“妹妹何必惱怒呢,姐姐也只是關心你而已啊。”
安栩雙手環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不屑道:“我怎麼惱怒了?姐姐該不會是住在八卦陣里吧?怎麼說話如此怪氣的?再說了,我桌子上有沒有茶點關姐姐什麼事呀?難不你家門口過輛糞車,你都要嘗嘗咸淡嘛?”
“你……”
季芯被罵的毫無招架之力,頓時一臉憋屈,眼眶又開始發紅,淚水大滴大滴落下來。
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弱可欺的安栩如今的口才竟如此好。
難道以前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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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