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趙郡李氏的別院。
李安心靜坐等待。
終于,一個趙郡李氏的年輕子弟進來,道:“李主事,一切都結束了。”
李安心恍如隔世的問道:“結束了?”
“結束了。”
“不,沒結束。”
“家主已經死了,陛下不會放過趙郡李氏嗎?”
李安心搖頭道:“這個大唐不一樣了,李二郎不是太上皇,他想怎麼做,你我都沒有任何辦吧。”
那人一咬牙,臉很辣的道:“不如……”
“愚蠢!”
李安心怒喝道:“你想讓我趙郡李氏步深淵嗎?”
“家主他為了一己之私,將趙郡李氏下了水,卻沒有想過當年司馬懿的后人引起了五胡華,司馬家落的什麼結局?”
那個年輕的子弟喏喏不敢吱聲。
李安心語重心長的道:“當年群雄并起,逐鹿天下的時代已經為了過去。想要重新制定天下的主人,無異于癡心妄想。”
“我們趙郡李氏的每一個子弟都應該記住,我們的基在大唐。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應該撅了自己的。”
“不然,我趙郡李氏就會徹底消失在歷史之中,還會落的千年的罵名,這里對不住祖宗,也對不住趙郡李氏的子孫后代。”
那人憂心忡忡的道:“可是,家主已是,李二郎還不能放過我們嗎?”
李安心臉沉著的道:“無需擔憂,朝廷既要防備我們這些門閥,也離不開我們這些門閥。只不過,我們失去了往日的地位罷了。”
“這對我趙郡李氏而言,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那個年輕的子弟很不理解,反問道:“幸運?”
李安心失笑道:“你還是沒看懂,許多人也沒看懂,這個天下不一樣了,你們都不明白李二郎是一個什麼樣的帝王。”
“他不是李淵,更不是楊廣。”
“此番征伐倭奴,大唐必勝。”
“而且,朝廷征伐倭奴,不過是為了倭奴金銀礦。”
“李二郎是一個充滿野心的帝王,卻不是楊廣那般自負。一旦倭奴的金銀礦被朝廷掌控,錢糧充足之下,誰還能夠阻擋李二郎實現自己的野心?”
那個年輕的子弟心中極為不甘。
李安心淡然一笑,道:“既要記住,我趙郡李氏從武安君傳承至今,靠的是什麼。”
那個年輕的子弟茫然的問道:“是什麼?”
李安心自信的道:“順應時代,明白嗎?”
那個年輕的子弟還于懵懂無知的狀態。
李安心笑道:“以后你就會明白了,你下去吧,我在等。”
“等什麼?”
“等一個消息。”
不多時。
影衛來了。
李安心拱手道:“見過大人。”
堂堂趙郡李氏在長安的主事人,卻如此的謙遜。
此前,絕不可能。
然而……
一切都變了。
影衛面無表的道:“李嘯天賣國求榮,當誅九族,念及爾等揭發檢舉,功過相抵,非李嘯天一脈者,均不問罪。”
“但是,李嘯天一脈,乃是死罪。”
李安心雖然想過,聽到這個結果,還是手足冰冷。
好在,李嘯天這一脈,乃是趙郡李氏的嫡系長子,他們的消失對于趙郡李氏的其他人而言,并非什麼壞事。
影衛又道:“陛下說了,李嘯天一脈,朝廷不會手。”
李安心苦笑。
懂了!
李二郎想要徹底消除趙郡李氏的威脅,但又不會沾染任何腥。
趙郡李氏想要求存,就只能自斷臂膀。
甚至于自相殘殺。
這是一條某些人的死路,也是大多數人的一條生路。
李安心恭敬的道:“請陛下放心,草民懂了。”
影衛當即就離開了。
接下來。
李安心就回到了趙郡李氏。
在大唐日報社披趙郡李氏家主李嘯天賣國求榮的漁推之下,大唐百姓對于李嘯天的死拍手稱快。
而且,李安心將李嘯天逐出趙郡李氏,沒收了一切財。
李嘯天一脈流落街頭者有之,遠走他鄉有之。
曾經的五姓七,又倒下一個轟然大。
此時此刻。
大唐日報社。
李易歡坐著那車,和盧玲抵達,便問門子。
“老房呢?”
“您是說房總編房大人?”
“嗯啊!”
“回李顧問,總編大人進宮了,據說是活土匪家的……咳咳咳,那個我說禿魯了。”
門子汗都下來了。
李易歡擺擺手,無所謂的道:“不必放在心上,你接著說老房為何……算了,你別說了。”
李易歡忍不住拍了拍腦門兒。
忘了!
老爹在宮中設宴,為程默這個二弟慶功呢。
那算了!
換個人吧!
臨走之前。
李易歡笑呵呵的對那個門子道:“以后不要說禿嚕了,你也知道盧國公是我干爹。”
門子無語極了。
盧國公算個球?
我還知道陛下你是您親爹呢!
整個大唐日報社的所有人,誰不知道這個不的?
誰想。
李易歡又繼續道:“我干爹家的小土匪剛回來,你剛才編排他家的活土匪,我會替你轉告的。”
撲通——
門子給跪了。
李顧問!
大皇子!
你別玩我啊!
李易歡背著手,溜溜達達的走了。
盧玲嗔怪道:“爺,你可真乖啊,干嘛戲弄他?”
李易歡一本正經的道:“這你就不曉得了吧,爺我即將年……咱們大唐我這個年紀家的不在數。”
盧玲揶揄道:“爺,你這是想小娘子了?我家小姐都和你住在一起,你就……”
李易歡正道:“不得不說!什麼你家小姐和我住在一起?開玩笑!我倆又不一個屋!”
盧玲:……
我沒那個意思啊,大家都住在桃花源,不是住在一起嗎?
難道非要一個屋,才住在一起?
李易歡咳嗽兩聲,又鄭重的道:“還有,爺我還小,我還只是個一百九十二個月大的孩子,單純的很。”
盧玲吐吐舌頭道:“此地無銀三百兩!”
啪——
腦瓜子挨了一掌。
李易歡老氣橫秋的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盧玲捂著腦袋,嘟著道:“你不要轉移話題啊,你繼續說你剛才為什麼戲弄大唐日報社的門子。”
李易歡悠然道:“俗話說得好,男人不壞,人不。爺我為了防止以后沒人,提前壞一壞,悉悉流程,省得以后為孤家寡人。”
呸呸呸!
咦!
騙人!
盧玲直撇。
欺負我小啊?
男人不壞人不,可不是這個壞,那不一樣的好吧?
李易歡又想到了一個老人,笑容滿面的道:“玲兒,去戶部找你干爹去。”
盧玲小臉一白,慌里慌張的道:“爺,你不是又要坑我干爹吧?”
李易歡:……
這話怎麼說呢?
什麼又?
什麼是坑?
本爺是那種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