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小姑娘當真說到做到。
馬冰雖然堅持沒說自己住在哪里,但是跟趙夫人一起來的,明眼人一打聽也就準了。
當天晚上,小姑娘一家三口就來開封府報恩。
直到這會兒馬冰才知道,小姑娘袁媛,乃大學士袁高之,袁高本人如今雖不大管事,但膝下兒和幾個弟子皆有才名,可謂桃李滿天下,在天下士人聲極高。
老夫婦兩人前頭幾個孩子都已家,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小在邊,十分疼。
聽家去說了經過,老兩口俱都驚得魂飛魄散,忙不迭收拾了八樣禮品,徑直過來。
“若媛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當真是不要活了。”
袁高拭淚道,又讓兒磕頭。
馬冰蹭一下跳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回來之后發現手腕腫得有點狠,就請王衡幫忙吊起來,如今給這一家子一看,越發后怕得了不得,也越發激今日出手。
“要的要的。”
袁媛堅持道,說完就啪一下跪下磕了個頭,“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姐姐且我這一拜,不然便是我們一家人都余生難安。”
啊這……
這麼說,還真是讓馬冰無法拒絕。
索袁媛頗曉得分寸,磕完頭就麻溜兒爬起來,親親熱熱道:“好姐姐,日后我只當你是我親姐姐看待,你可莫要嫌棄。”
誰能拒絕擁有小鹿眼睛的可姑娘呢?馬冰不能。
于是賓主盡歡。
袁媛嘰嘰喳喳同新認的姐姐說了好一會兒話,父母告辭時仍意猶未盡,甚至眨著眼睛問:“姐姐,我與你一見如故,不如今夜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馬冰果斷拒絕,“不了不了,怪熱的。”
話說,這小姑娘是否忒熱了點?
尤其看著自己的眼神,閃閃發亮,好像跳著小火苗!烤得皮燙。
袁媛:“……”
您就不能猶豫下?
被父母拖走時,小姑娘仍是一步三回頭,最后著門框眼道:“姐姐,過幾日你好了,咱們出城游玩去!可好玩了!”
馬冰失笑,“好,去玩。”
真是個可的小姑娘。
有父母真好啊。
只有圓滿幸福的家庭呵護下,才會這般天真無慮吧。
本以為馬球事件就此過去,萬萬沒想到,只是個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季芳就被家中長輩押著登門負荊請罪。
對這個人吧,馬冰確實有點討厭,因為太沖了,做事完全不考慮后果。
如果昨天不是自己攔下,那麼可的小姑娘極可能已經香消玉殞。到那個時候,負荊請罪有用嗎?
但自己只是傷,況且對方來都來了,態度也極其誠懇,倒不好繼續追究。
只是較之昨日對袁媛一家的態度,當真是天差地別。
倒是季芳的表現有點奇怪,一反昨日的囂張,竟顯得很拘謹,時不時瞟馬冰幾下,對方看過去時,卻又慌忙別開臉。
馬冰皺眉,什麼病?
季芳這趟原本還要向謝鈺賠罪,奈何對方本不見他,只好請人送上禮品和信箋。
離開開封府時,季母看著心不在焉的兒子,心中已猜到幾分,故作不經意道:“也不知那位馬姑娘訂過親沒有。”
季芳嗖地轉過頭,撞上母親揶揄的目后面上發燙,結結道:“好端端的,母親說這些做什麼。”
季母笑道:“我不過隨口一問,你又急什麼。”
季芳大囧,到底別扭,哼了聲就看向另一邊,眼前卻似乎總閃現出對方的面容。
他萬萬沒想到昨日那位姑娘如此颯爽麗,與他生平見過的京中閨秀截然不同,那是一種躍的活力,簡直像夏日雨后的一清風,瞬間刮到他心里去了。
雖然不大正眼瞧自己……
不過也難怪,畢竟是自己莽撞才害了苦,莫說不搭理,便是打自己出氣也是應當的。
可是如今住在開封府,謝鈺又與自己不對盤,不知是否會說自己壞話。
等等!
住在開封府,謝鈺也在開封府?!
聯想到昨天謝鈺的反常,季芳的傻笑僵在臉上,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不過也不對,若謝鈺果然有婚約,京中怎麼可能沒聽到消息?
是了是了,一定只是巧合,謝鈺只是單純看我不順眼而已。
不過……
他們都住開封府啊!這近水樓臺先得月……
看著兒子喜一陣憂一陣飛速變幻的表,季母無奈搖頭。
到底是到了年紀,想媳婦了。
也該正經托人打聽打聽,那位馬姑娘究竟是什麼份背景,也好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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