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煙剛和慕俞沉分完自己的麻辣燙,被郭導著要臨時修改下午一場戲的劇本。
忙忙碌碌下來,便把聊天的事拋諸腦后。
午后的天氣格外燥熱,連風扇里吹出來的風都是溫熱的,舒明煙伏在桌邊認真看著劇本,額角的汗細細地滲出來。
好容易改好劇本給郭導,舒明煙才松上一口氣。
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桌邊的水瓶喝了兩口,連水都被曬了溫的。
關珩走過來,遞了份飲品給:“小舒妹妹,喝點這個解解暑吧。”
舒明煙抬頭,看到旁邊有個送飲品的車。
最近天氣熱,自從上回陸時臨過來請大家吃冰沙開始,偶爾郭導或者劇組里有威的演員們也會請大家吃點冰淇淋、茶飲品之類的來解暑。
今天不知道又是哪位大佬,不過看到清涼飲品舒明煙還是高興的。
沒好意思要關珩手上的,站起來:“沒關系,我自己去領就好了。”
這時,白棠手上拿著兩份跑過來,喊:“明煙,楊枝甘和百香果雙響炮,你要哪個口味?”
舒明煙指指楊枝甘,笑著接過來:“謝謝。”
見白棠過來,關珩和兩人打聲招呼,先行離開。
白棠朝關珩的背影看一眼,在舒明煙旁邊坐下:“剛才你在寫劇本,關珩看你好幾次,后面飲品車一來,他第一個跑過去領,居然是拿來給你的。”
白棠托著腮,慨一聲,“關珩最近對你殷勤啊。”
舒明煙肩膀輕撞了一下:“別鬧,你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白棠眨了眨眼:“我知道,別人不知道呀。”
舒明煙咬著吸管,喝了口手上的楊枝甘,味道濃郁清甜,里面加料很足,冰冰爽爽的,比之前的都好。
扭頭問:“今天的好好喝,也是關珩請大家的?”
舒明煙不知道關珩是什麼人,但應該是富家子弟,最近幾天,他請的次數最多。
“今天不是他。”白棠咬著吸管,沖舒明煙挑眉,“你猜猜看?”
舒明煙認真想了想:“郭導?”
白棠搖頭。
“楊老師?”
白棠搖頭。
“難道是隔壁劇組的李導?”
白棠繼續搖頭。
“猜不出來了。”
白棠笑:“你已經接近答案了。”
舒明煙:“?”
白棠四下看看,才低聲音:“慕俞沉請李導的劇組,順便把咱們劇組也請了。剛才郭導還在嘆慕俞沉出手闊綽呢,咱們跟他八竿子打不著,也能沾上。”
白棠對著舒明煙意味深長地勾,“怎麼八竿子打不著,依我看,李導他們劇組也是沾了你的,慕俞沉分明是奔著你來的。”
舒明煙看著手上的楊枝甘,心下詫異。
居然是慕俞沉買的。
白棠說:“這個牌子的飲品價格貴著呢,我以前在學校都舍不得買。咱們兩個劇組臺前幕后所有人加起來,再算上臨時請來的群眾演員,今天五百人不止,慕俞沉確實大方。”
正聊著,聞皓喊白棠,要跟對下一場戲的臺詞。
白棠一走,舒明煙若有所思了片刻,對著手里的楊枝甘拍了張照片。
點開慕俞沉的微信,發過去:【很好喝,謝謝慕總請客!】
慕俞沉回復的很快:【不生氣了?】
他的話另舒明煙一怔,有點不明所以。
什麼時候生氣了?
聊天記錄往上翻,慕俞沉說的麻辣燙沒營養,舒明煙沒回復。
他覺得自己當時是生氣了,所以才這麼波折地給送來解暑飲品嗎?
慕俞沉這是在……哄?
這個發現讓舒明煙雙腮迅速爬上一抹。
纖長的睫垂下來,手機放在雙膝,捧著楊枝甘牙齒無意識咬著吸管。
好一會兒,才又拿起手機。
也沒解釋沒生氣的事,只是問了句:【今天不是說參加陸老爺子的壽宴嗎,我跟楊老師請過假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MYC:【想我了?】
舒明煙:【我才沒有!】
MYC:【在路上了,剛下飛機。】
舒明煙:【好,那我一會兒回酒店。】
關珩見舒明煙一個人坐著玩手機,抬步走了過來。
他自然地在舒明煙旁邊坐下:“小舒妹妹,好像快開學了,你大四還要回學校嗎?”
舒明煙忙收起和慕俞沉的微信對話,禮貌笑了下:“我們專業不強制留在學校,將來畢業論文能上去就行。”
關珩點頭:“也對,咱們的總編劇楊老師就是你的專業課老師,你就算不去學校也沒關系。”
“那下個月劇組殺青以后,你打算做什麼?”關珩又問。
舒明煙捧著手上的飲品:“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
關珩手臂搭在膝蓋上,微傾著上,十指扣著,言又止:“我到時候打算去旅游,你……”
“不好意思。”舒明煙看看時間,忽而打斷他,“我今天跟楊老師請了假,有點事,要先走了。”
歉意地對關珩頷首,起跑開了,似乎很著急。
關珩沒說完的話梗在頭,一時有點泄氣。
聞皓和白棠對了一遍臺詞后走過來,聞皓拍拍關珩的肩:“你怎麼哭喪著臉,失敗了?”
關珩喜歡舒明煙,劇組里好多人都看出來了,有人攛掇他追一下試試。
剛好這部劇下個月就殺青了,到時候天氣涼爽下來,他可以邀請舒明煙一起去旅游。
不過看關珩這表,人家肯定沒答應。
最近和白棠搭戲比較多,兩人也算悉了點,聞皓問白棠:“你覺得這小子能追上舒明煙嗎?”
白棠被問的有些噎住,默了會兒,下意識開口:“應該不能吧,也許人家有主了呢。”
關珩登時抬頭:“有主了?誰啊?”
白棠:“……我是說也許。”
“不能吧。”聞皓說,“這麼久過去了,沒見有人來探班,七夕那天舒明煙還不是自己過的?”
白棠沒法參與他們的聊天,借口有事先走了。
只剩下他們倆,聞皓看關珩垂頭喪氣的,寬他:“追人哪是那麼好追的,慢慢來唄。你好歹是陸老爺子的親外孫,家世顯赫,值能力也都不差,你還怕沒人喜歡?”
說到這兒,聞皓看看時間:“今晚你外公的壽宴,你不回陸家一趟?”
關珩興致不高:“晚點再回。”
-
舒明煙回到酒店后,趁慕俞沉還沒到,先去洗了個澡,除去在劇組一天的汗味。
剛著頭發從浴室出來,收到慕俞沉打來的電話。
舒明煙接聽,耳邊傳來男人磁的聲音:“在哪?”
舒明煙道:“酒店。”
“我在酒店樓下,出來吧。”
“現在劇組的人都不在酒店,你不直接上來?”舒明煙沒多想,直接問了這麼一句,說完當即有點后悔。
這話聽上去很像某種曖昧的邀約。
手機里,男人懶散笑了聲:“你想讓我上去坐坐?”
他似認真考慮了一下,應聲,“也行。”
舒明煙視線掃過室,想起前幾天被他在床上激吻的畫面,心跳滯了幾息。
房間地方小,慕俞沉還是別進來坐了,趕阻止:“你不用上來,我這就出去。”
不給慕俞沉拒絕的機會,直接斷了通話。
上回談起宴會的事,舒明煙說沒有禮服,慕俞沉這麼早過來,應該是帶去試禮服的,到時候肯定要重新化妝。
舒明煙索只做了護,把頭發吹干,簡單穿戴整齊便從酒店里出去。
司機看見,主打開了后車門。
舒明煙躬坐進去。
慕俞沉在旁邊坐著,隨著孩進來,車廂裹挾著一抹甜淡好聞的清香。
素的樣子就足夠好看,剛洗過的長發順綿長,自然地垂落下來,白皙的臉蛋眉眼致,清純俗。
慕俞沉的呼吸隨之紊。
兩人四目相對,覺到男人灼灼的目,舒明煙臉莫名有點紅,胡挽了下頭發,坐下來:“咱們去哪?”
慕俞沉結緩慢了下,視線移向別:“去挑禮服,順便試試婚紗。”
舒明煙狐疑地看過來:“試婚紗?”
慕俞沉側目,提醒:“明天拍婚紗照。”
舒明煙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司機把車一路開往市中心,慕俞沉在忙工作,舒明煙有點無聊,把椅背往后調了調,閉上眼睛假寐。
許是最近太累,不知不覺間,居然真的睡著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舒明煙意識清醒時,睜開眼,車早已停下來。
車廂不見了司機的蹤影,只旁邊慕俞沉還在對著筆記本辦公。
車廂線黯淡,電腦熒幕上的燈映在他清雋利落的臉上,線條更顯深邃。
察覺靜,慕俞沉朝這邊看一眼,關掉筆記本:“醒了。”
“我怎麼睡著了。”舒明煙慢慢坐起,聲音里夾雜著惺忪的倦意。
正想活一下,剛試著抬起左,輕嘶一聲,不自覺皺起眉。
慕俞沉看過來,聲音關切:“麻了?”
他寬厚溫熱的手過來,幫發麻的左。舒明煙穿的子只到膝蓋,雙白皙修長,慕俞沉指腹落在的小肚,沒有料的遮擋,相時能知到他指間薄繭的糲,麻麻的,舒明煙只覺上像有電流竄過。
外面路燈亮著,一縷暖黃的線曖昧地從他后的車窗瀉進來,他上前傾,舒明煙就坐在他的影子里。
車廂空間仄狹窄,隨著他幫忙按小的作,氛圍繾綣的像是在調。
“有沒有好點?”他倏而抬起頭,說話間呼吸噴灑在的額前,溫熱。
舒明煙頭有點發,不自在地把小收回來:“可以了,我覺好多了。”
“那下車吧,到地方了。”
慕俞沉主繞過來幫開門,舒明煙走下來,小肚上還有他指間的溫。
抬眼往前看,發覺這是一格外幽靜雅致的所在,商業質的小洋樓設計的很有格調。
慕俞沉帶上了二樓,目是現代化風格的大展廳,每一個玻璃窗,都是奢華致的婚紗禮服,有許多還是今年新出的高定。
工作人員早已恭敬地等候在那,看到他們進來,熱禮貌地稱呼慕總和太太。
慕俞沉說先挑今晚的禮服,工作人員已經為舒明煙心挑選了幾套,詢問過舒明煙的意見后,帶著去試穿。
舒明煙材好,連著試了好幾套,深V領、低裝、背,每一樣都好看,但出來被慕俞沉看到,他統統不滿意。
工作人員察覺到慕總的意思,忙道:“還有一套旗袍,是今天才到貨的,很符合太太的氣質,要不也試一下?”
在慕俞沉的點頭示意下,舒明煙又和工作人員折回試間,換上了那件旗袍。
旗袍是白的,很是素雅,上面用銀線繡著荷花,金線勾邊,無一不彰顯著巧。
正好是舒明煙的尺寸,容姣好,本就是溫婉嫻靜的氣質,在這旗袍的陪襯下更顯婀娜柳態,貌人,將上那書卷氣展現的淋漓盡致。
從試間出來時,沙發上,慕俞沉皺的眉心終于舒展開:“就這套吧。”
舒明煙卻還有點遲疑,朝慕俞沉走過去,悄聲問他:“真的穿這個嗎?我最近在劇組天天曬,皮都沒之前白了。”
說著還把自己的手臂過去,跟慕俞沉的比較。
慕俞沉捉住過來的手臂,稍微使力往懷里一拉,舒明煙順勢往前兩步,人便坐在了他的上。
嚇了一跳,慌去看旁邊的工作人員,剛才那幾個人早已識趣地退出去,并心地關上了門,偌大的展廳就他們兩個。
慕俞沉扣著不堪一握的腰,視線在那張致的臉蛋和出來的手臂上打量:“這不是白的。”
之前的偏冷白,最近在外面一曬,皙白的上又多一層的潤紅,中和了先前的冷調,配這件旗袍很合適,婉約中更添俏。
“好看,就穿這件。”慕俞沉捧起的臉,仔細打量著,只覺那雙眼睛明而有韻味,卻又干凈的不染半點風塵,漂亮的令人著迷。
慕俞沉結微,輕吻過的眼角,舒明煙下意識閉上眼,睫止不住簌簌。
男人的吻又從眉心輾轉往下,順著鼻梁親吻到翹的鼻尖。
他的呼吸越來越,夾雜著幾分難耐的熾熱,沉聲喚:“噥噥。”
舒明煙睜開迷蒙的雙眼,對上他瞳底那抹晦暗的洶涌。
他俯首過來,順勢便要吻住。
舒明煙慌地偏過頭,男人薄過耳際,驚起細微的輕。
不敢看慕俞沉的眼神,小聲道:“不是還要試婚紗嗎?再遲會趕不上宴會的。”
從慕俞沉上起來,轉去找工作人員,步子很快,幾乎像是在逃。
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跟慕俞沉獨時,子總是犯。
剛才被他摟著腰扣在懷里,更是覺得沒力氣,心也被攪得七八糟。
如今已經和他分開了,整個人還有點飄飄然,走路時兩只腳好像踩在棉花上。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不自己控制的驗,簡直太奇怪了。
舒明煙自己分析了一下,可能還是最近跟他接吻次數多,殺傷力太強,所以產生了后癥。
而且發現,慕俞沉現在也越來越喜歡和接吻。
剛才如果不及時收住,倆人肯定就在這展廳里纏綿起來了。
在這種地方同他親熱,舒明煙實在有點無法接,所以還是逃開的好。
尤其慕俞沉剛才那似乎要將吃了的眼神,簡直讓不知所措。
不過這麼瞧著,慕俞沉其實也沒表面看起來那麼。
慕俞沉還在沙發原來的位置上坐著,凝神著遠去的影。
的背影在旗袍的映襯下,更顯婀娜,視線停留在腰上,慕俞沉輕抿著,眼神更沉了些。
不過想到最近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慕俞沉此刻,還是很有耐心的。
好不容易跟他親近了點,他可不敢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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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在城是出了名的族,生意又遍布各地,今晚陸老爺子壽宴,陸家別墅門口豪車云集,見的熱鬧。
舒明煙挽著慕俞沉的手臂,被人領著去見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正招待客人,看到慕俞沉笑著寒暄。
陸老太太一眼看到慕俞沉旁邊的舒明煙,上的旗袍加上周的氣質,老人家眼前一亮:“俞沉,這是誰家的姑娘,可太標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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