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在經過城門外那驛站時,蕭妤特地車夫停了片刻。
挑開車簾,著驛站的大門,道:“嬤嬤,我記得這驛站里種了幾株梅樹,這會該開花了罷?”
桂嬤嬤順著的目去,不明所以道:“今歲的初雪來得早,想來是已經開花了罷。”
蕭妤笑著收回目,進京趕考的舉子都是先宿在驛站里的,之后再進城去學子街。
聽皇兄說,那人昨兒便已經在驛站住下了。
蕭烈是四日前回到宮里的,蕭妤聽他提起濟南府的貪墨案才知,原來那位寫信又悄悄助皇兄搜羅員貪墨證據的人竟然是顧長晉。
皇兄提起他時,眼里的欣賞是藏都藏不住。
蕭妤頗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瞧瞧看中的男人,當真是不錯。
蕭烈知曉顧長晉要進京趕考,本是想著捎他一程的。
太子殿下的車輦可比他冒著風雪騎馬上京要舒適多了,但顧長晉卻婉拒了。
他這是不想與太子殿下走得太近,免得在明年的科考給他和太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尋常人得了未來儲君的青睞,大抵是喜不自,恨不能世人知曉太子對自個兒的看重。他卻極沉得住氣,心思亦是縝。
如此寵辱不驚,進退有度。
難怪皇兄會贊不絕口、念念不忘。
不也忘不了麼,知曉他為濟南府百姓做的事后,對他的喜歡又多了些。
蕭妤其實很想去見見他的,只他這會要為會試做準備,不愿為了一己之私就去擾他。總歸明年金殿傳臚之日,他們也會再見面。
思及此,蕭妤放下車簾,對桂嬤嬤道:“我記得膳房又進了一批新鮮的松子,除夕那日,差人做些松子糖,送到驛站去。”
這會正值年關,住在驛站里頭的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
京里的豪富之家為了同這些未來的肱骨之臣結個善緣,除夕到上元這半月,日日都會派人送吃食送暖。
但送松子糖……
桂嬤嬤還是頭一回聽說。
只老嬤嬤從來不舍得拒絕自家殿下,聞言便應“好”。
蕭妤想了想,又添了句:“再添一匣子飴糖,要林檎口味的。”
那日顧長晉給的那袋飴糖便是林檎口味的,也不知他看到那飴糖和松子糖,會不會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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