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高三教學樓,溫稚指著一層第五間教室倒數第二排,“你看,那就是你的位置。”
這麼多年,座位的位置連司明沉自己都記不清了。
溫稚站在教室后門,一直著那個座椅:“你不知道,我認識你之前,曾經站在這里無數次,都在看你。”
這個話題對于司明沉,略顯沉重。
司明沉語氣盡量輕快:“不好好學習,來這里看我什麼?”
溫稚冤枉道:“我都是大課間的時候來,你們課業繁忙,每次都不下課,我就站在這里看。那時候,我特別想認識你,每天眼穿。”
司明沉:“那我考考你,你在這里都看見我什麼了?”
溫稚口而出:“有一次,我看見你讀一本書,名字好像《哀格蒙特》。那天,你的心很差,我的心同樣。”
提起《哀格蒙特》,司明沉過去的記憶緩緩襲來。
這本書的容他記得,為什麼看這本書,他也記得。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預不對。
“你確定,我讀《哀格蒙特》時,你跟我還不認識嗎?”
溫稚點頭:“確定。那天我去網上查來著,這本書是著名的悲劇文學,因為你我才開始讀這本書,晚上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不對。
“不對。”司明沉輕輕念了一句。
他讀這本書時,是他出國前一天。
那天他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打開了這本他從未讀過的悲劇文學。
那個下午,他看了很久。
最后站在他喜歡的男孩窗前片刻,他獨自離開。
溫稚問:“怎麼不對?”
司明沉:“你說的那幅場景,是我出國前一天。按照道理來說,你應該不記得那時候的記憶才對。”
溫稚經司明沉提醒,心底也有些。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幕場景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但是那天晚上,我真的哭得很傷心,我抱著小冬瓜一直在哭。我記得,我爸在房間外聽到,以為我被人欺負了,還很生氣來著。”
司明沉:“可是那時候,我還沒有送你小冬瓜。”
溫稚想了想:“那是為什麼。”
司明沉心底其實有個猜測,但他沒有告訴溫稚。
那就是,溫稚知道他那天出國,非常傷心。可是他出國的原因,溫稚應該知道才對。是溫稚拒絕了他,并且沒有給他見面的機會,讓傭人將他勸走。
等等。
司明沉開始懷疑,真的是溫稚讓傭人把他勸走的嗎?
還是說,是溫祁山?
但那時他們才17歲,溫祁山沒必要針對他。
頭緒越來越,過去那段難過的記憶襲來,讓司明沉頭痛裂。
溫稚這時牽起司明沉的手:“司司,我帶你去個地方。”
司明沉:“什麼地方?”
溫稚沒說話,帶著他沿著學校的教學樓,來到禮堂前的一棵樹旁。
“你知不知道,咱們學校有一棵許愿樹?”
司明沉:“不知道。”
溫稚指著他:“這棵樹狀元樹,據說誠心跟它許愿的人,愿都能實現。”
司明沉反問:“所以你今天有愿要向他許嗎?”
溫稚搖頭:“我的愿早就實現了。”
司明沉著這棵百年古樹,似乎不解:“那我們來這里是?”
溫稚:“今天故地重游,請它做個證唄。”
司明沉:“作證?”
溫稚牽起司明沉的手,十分正式:“我跟司司在這里上學時,早就互相喜歡,但是很憾沒有在一起。今天我們就請您做個證,幫我們見證那段互相暗的時,也請您答應我們在一起。”
看著溫稚虔誠的模樣,司明沉久久未言,從不信奉神的他閉上眼睛,學著溫稚在心里將剛才的愿重復一遍。
片刻,溫稚舉起他們握的雙手:“我宣布,我們在一起了。”
司明沉不解:“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溫稚揚起:“笨蛋,我說的在一起,是指十年前的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以后我們就是彼此的初,再也沒有憾。下次出門我們就可以吹牛說,我們談過一段校園,彼此都特別幸福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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