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芙一下睡到了日上三竿,要不是陳忌擔心長時間門不進食胃會疼,想方設法把從床上撈起來吃飯,沒準能直接睡到傍晚。
小姑娘坐起來時,眼神還是懵的。
陳忌怕線刺眼,也沒敢打開窗簾,室昏昏暗暗,只留有床頭墻上一束暖黃,分不清白天黑夜。
男人站在床邊,雙臂隨意疊搭在前,居高臨下,懶洋洋地垂眸睨著瞧。
默不作聲地微勾著,任由抱著被子慢慢清醒。
良久之后,周芙表有了些變化,眼神也不再只盯著床腳一,慢悠悠轉頭看見等在一旁的他,理所當然地沖他出雙臂。
默契到連句“要你抱”都不用說,陳忌當即了然。
周芙這個人,骨子里大概就刻著氣兩個字,先前對陳忌還客氣的時候,沒敢這麼放肆,如今大抵是他無形之中給了過分充足的底氣,在他面前撒起使起小子來便愈發肆無忌憚。
好在陳忌也樂意慣著,任何況無一例外全盤接收。
男人俯將從被窩里抱出來,周芙作利落地攀在他腰間門,整個人輕輕松松掛他上,臉頰自然而然枕在他肩頭。
陳忌輕笑了下,諷:“你這兩條長著就是用來好看的。”
周芙自己也承認,“嗯嗯”兩聲,半點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將人纏得更。
能怪誰呢,還不是怪陳忌夜里不做人。
吃飯的時候,陳忌一邊給布菜,一邊不咸不淡地提:“周嘉欣和你的關系,我之前確實沒去了解。”
畢竟在他這里,除了周芙以外的其他人,兒不可能讓他分出任何心思和注意力。
周芙喝了口湯,如今再聽到這個名字,已經沒有什麼覺了,緒上沒有半點波,淡淡“嗯”了聲,不太在意的樣子。
陳忌繼續說:“周一的時候,我讓陸明舶和人事安排一下,讓走人。”
周芙這下倒是有了點反應,湯匙搭在飯碗里,抬眸看他:“為什麼啊?”
這話一出,倒是換陳忌懵了,男人眉梢微挑起,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為什麼,給你找不痛快了,我還能留?”
周芙咬著筷子想了想,說:“別了吧?我現在也沒不痛快,真的。”
“我和我爸其實好多年沒聯系了,小時候也是我媽媽帶我比較多,和他的一直淡的,再加上后來的事,我早就當沒這個爸爸了,之前遇上緒不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不確定你……但是現在真沒什麼覺了。”
“你別把和我扯在一塊,說到底,這是蔣教授的人,他之前確實幫了你好多,周嘉欣也沒犯什麼原則上的錯誤,冷不丁把弄走,你對蔣教授也不太好代是不是?”周芙一邊說,一邊順手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浮沉還是業大公司呢,這事要說出去,名聲都不好聽了,你說對不對?”
“對個屁。”陳忌微抬著下,表不可一世,語氣也帶著囂張和傲慢,“我只要你開心,名聲算什麼東西。”
周芙:“我沒不開心。”
總覺得,把周嘉欣當個普通人就好,沒什麼必要興師眾。
陳忌扯了下角,笑得不不愿的,好像他才是那個被周嘉欣搶了父親的人般:“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
周芙:“什麼?”
陳忌:“沒腦子的菩薩。”
“……”周芙笑瞪了他一眼。
!還不是!為了浮沉的名聲好聽!
陳忌瞥了眼碗里的菜,不咸不淡道:“難得給我夾個菜,居然還是為了替個外人說話。”
周芙:“……”
“行了,知道了,實際控人都說話了,我一個破法人代表還能說什麼?”陳忌了下腦袋,“吃飯。”
周芙了下,因著他剛剛這話,忽然想起之前和許思甜吃飯的時候,聽說過這事。
當時兩人剛結婚那會兒,陳忌說要平分夫妻共有財產這事,并非說說而已。
沒幾天就找了個工作日,帶著周芙去辦了各種各樣繁雜的手續。
周芙對這些都不懂,一頭霧水,任由陳忌安排。
辦理各種各樣的手續,其中需要的材料繁多,有一部分和浮沉相關的,還是經由陸明舶整理準備。
大抵是他在許思甜面前隨口提了幾句,后來吃飯的時候,正好提到這事。
許思甜忍不住慨:“陳忌真的是恨不得把命子都給你。”
周芙當時只開著玩笑說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聽他的話簽字,要是被賣了也不知道。
許思甜睜大眼,扯著臉蛋罵沒有良心,說:“別的大大小小財產就不說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浮沉實際控最多的,而他只是掛了個法人代表的名,意味著什麼?”
周芙是真不知道,沒接過這些,甚至連有些名詞都是第一次聽說:“什麼?”
“意味著賺了錢,就進你的腰帶,而所有的風險,陳忌來擔,你在公司還有絕對的話語權,你穩賺不虧。”許思甜搖著頭嘆,“陳忌才是把自己賣了,還要仔仔細細替你把錢數好,不讓你吃半點虧。”
“嘖”許思甜睨著,“你這沒良心的樣子,就是陳忌給你慣壞的。”
周芙:“……”
周一到公司,周芙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然而那請假理由可不是陳忌瞎編的,許思甜這個王八蛋替寫請假條的時候,竟然當真是這麼寫的。
因而想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都不行。
周芙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單婷婷就鬼頭鬼腦地沖眨眼睛。
李順看向的表里充滿了憾和委屈,像是失的人臉上才會出現的模樣。
方欣忍著笑。
老余嘖嘖個不停。
周芙被這幾個盯得不自在了,終于還是主問出口:“你們干嘛老盯著我……”
單婷婷的話匣子總算可以打開了:“粥粥,沒想到你居然藏得這麼深!”
周芙沒懂:“?”
李順說:“你居然都已經結婚了!”
“……”周芙這才想到了自己請假條上那句“思夫心切,罷不能,千里追”,都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好意思再否認,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過好在們應該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夫,是現在正好從門口進來的,他們熱地問著好的“老大”……
幾個人沖陳忌打完招呼,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周芙上。
方欣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晚婚晚育呢,真沒想到啊。”
周芙抿了抿,其實自己也沒想到來著……
周嘉欣站在邊上,表有些雀躍,父親在家基本不會提起和周芙相關的事,對于周芙已婚這件事,其實并不知。
原本察覺到陳忌對周芙總是有著明顯的偏袒和照顧,以為周芙會是追求陳忌路上的絆腳石,此刻知道已婚,不自覺松了口氣。
見陳忌還未走太遠,似是怕他不知般,周嘉欣忍不住扯著嗓子驚嘆了句:“什麼?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呀周芙。”
周芙:“……”
周嘉欣忙興地問起話來,字里行間門都著瞧不起:“這麼早結婚,是不是男方年紀大,家里長輩催著早結婚早生孩子啊?”
周芙有點無語:“就大我兩歲。”
單婷婷想了想:“哇,那不就跟老大同歲?”
陳忌腳步微微停頓,似是想看怎麼反應,懶洋洋掀起眼皮子,睨著周芙。
小姑娘接收到他掃過來的眼神,臉頰莫名有些燙。
周芙點點頭。
周嘉欣:“那就是著急抱孫子。”
“……”周芙看了眼陳忌,“他對我好像……也沒有這方面的要求。”
陳忌只是單純對懷孩子的過程比較有需求……
周嘉欣高傲地仰著頭,繼續說:“那肯定是家里條件差,見你上班能賺錢了,趕娶回家,一家老小等著靠你養呢。”
“……”
這話難聽得,就連方欣這種好脾氣都拉下臉來了。
單婷婷倒是懶得搭理,只是也怕會有這種況,對周芙擔憂道:“粥粥,你可得記著,凡事先考慮好自己。”
周芙笑了笑:“沒事,我和他在一塊,他從來不讓我花錢。”
單婷婷睜大眼,滿臉羨慕:“這麼好?又年輕又有錢!那豈不是和老大差不多!”
周嘉欣的臉眼可見沉了下來。
周芙瞥了眼,覺得氣還有意思,故意說:“對,差不多吧。”
“天哪!”單婷婷又繼續追問,“那長相呢?帥不帥?!該不會也和老大差不多吧?”
周芙鼓了下腮:“嗯,差不多。”
“材呢材!”單婷婷已經開始激了。
周芙順勢答:“也差不多。”
“救命!又年輕又有錢材又高又大長得又帥,還疼你。”單婷婷掰著指頭數,而后抬頭看向周芙,“真不愧是我婷婷醬看上的人!穩定發揮!”
周芙忍俊不,悄悄抬睫瞄了眼陳忌,就見男人微不可查地勾著,也在饒有興致地睨。
一下心虛地將眼神收回,莫名有種天化日之下的錯覺。
周嘉欣已經快被氣死了,去洗手間門之前,憤憤留下一句:“呵,你就吹吧。”
單婷婷嫌棄地掃了眼周嘉欣離開的背影,回過頭沖周芙說:“別搭理,就是嫉妒,見不得人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忌和周芙提了句:“郊區古鎮那邊有個項目,這一周我可能都不會呆公司,晚上時間門估計也沒法回來住,得在六環外呆著。”
周芙手中筷子頓了下,抬頭看他。
“不敢自己一個人睡?”陳忌笑問。
周芙搖搖頭:“也不是。”
“想和我一塊住?”陳忌直截了當道。
周芙也誠實地點點頭:“嗯。”
陳忌扯滿意地笑了下,似是就等這句回答:“行,那以后傍晚我來接你下班。”
“啊?”周芙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直接坐地鐵過去就行。”
“麻煩?”陳忌哼笑一聲,“這可是你的合法權益,我能讓你在地鐵公上來回折騰?”
當時才剛進公司,還住在瀟琪那個隔間門的時候,他就跟著折騰過幾回。
那會兒兩人之間門什麼關系都沒有,他都已經快忍不住出手把弄自己車上了,更何況是現在。
傍晚臨下班之前,陳忌的微信準時發來消息:【快到公司了,一會兒在一樓門口等我。】
周芙回了個【好】。
一群人前后腳一塊進了電梯,單婷婷挽著周芙手臂,給看最近北臨很火的音樂會視頻。
單婷婷往常都有家人接送,而周芙就住附近,平時都是直接走回家,兩人一塊走到公司門口時,單婷婷習慣松開周芙的手告別:“那你先走吧,我等等我老爸。”
周芙停在原地,沒像平時那樣離開,說:“我和你一塊等吧。”
單婷婷沒反應過來:“嗯?”
周芙說:“我最近不住家里,所以我先生會來接。”
“真的啊?”單婷婷眸亮了亮,“你家有錢的大帥哥開的是什麼車啊?是不是特酷的那種?我聽余哥說,老大的車就特別酷,好像是改裝過的跑車。”
周芙了,認真地回憶了下,說:“我也不知道什麼車。”
對這方面是真沒研究。
聞言,周嘉欣的腳步忍不住一滯,視線悄悄往公司大樓前方的車道上瞥,臉上的笑容滿是嘲諷之意:“雜牌唄,要是豪車,誰能不知道牌子,早上還在公司吹,這會兒就要現原形了。”
周芙:“……”
下一秒,陳忌的銀灰跑車緩緩從車道劃進眾人的視線,最后停在了浮沉大樓臺階之前。
周嘉欣不自覺噤了聲,單婷婷也睜大了眼,只有周芙習以為常從容淡定。
周芙拍了拍單婷婷的手臂說:“那我先走啦?”
單婷婷半晌才回過神:“這是你先生的車?!臥槽!也太酷了!我在北臨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樣的!”
周嘉欣臉瞬間門黑了個徹底。
單婷婷抓著周芙的手臂,激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最后終于開了口嘀咕了句:“但是我怎麼,怎麼覺這車看起來好眼啊粥粥……”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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