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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打更的日子》 第64章 第 64 章

“你,說的就是你!”施蕓娘指著俞昌娘,繼續道。

“當初你俞家和張家是說了親,可是,也是你自己嫌棄相公不如阿弟俊朗,親事都說了,你還和阿弟黏黏糊糊的。”

“后來被人瞧見了,張俞兩家的親事才作罷的!”

“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施家虧欠了張家,阿爹阿娘,你們眼里就只有弟弟,明明是弟弟行為不檢點,和說了親的小娘子黏糊,最后反倒將我嫁到了張家。”

“就為了在鄉親間的面子,不讓大家說我們施家!”

施蕓娘說起往事,眼里還有水掠過,顯然當初是了不小的委屈。

施父悻悻:“你現在不也過得很好嘛!日子多富貴啊!”

施蕓娘恨恨的收回了目,心也冷了下來。

張尚志拍了拍施蕓娘的后背,安道。

“好了好了,這事就不提了。”

施蕓娘恨聲:“罷罷,待這件事了結了,這娘家,我不回也罷!”

轉頭看向俞昌娘,俞昌娘目痛快,繼續倒出心里的話。

“你把我的閨兒養沒了,我還養著你的閨兒做什麼?八月十五的燈籠宴,還能瞧燈籠宴……嗚嗚,我的蘭馨,我的蘭馨小小的子裝在棺槨里,一個人在下頭該多害怕啊,嗚嗚。”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俞昌娘一連三聲的問憑什麼,眼里的淚花簌簌掉下,神凄厲猙獰,不是惡鬼卻似惡鬼!

這話一出,施蕓娘險些昏厥,張尚志一把攙住了

施蕓娘抖著手,難以置信了。

“是你,是你丟了丹朱?”

俞昌娘暢快,“是啊,我丟的,我瞧著人家抱著走了,我知道被賣了,這麼多年,我還知道被賣到哪里了?”

“畫舫,丹珠被賣到了畫舫,哈哈哈!通寧縣鎮大員外家的千金,居然了畫舫的子!”

“哈哈哈!你們說可不可笑?”

“你!”施蕓娘兩眼一翻,眼瞅著就要暈過去。

張尚志急急掐人中,焦急不已。

“娘子,娘子。”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俞昌娘,放話道。

“你等著,回頭我們便去告!你這惡婦,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張員外瞪了瞪俞昌娘,眼睛的掃過施展平和施父,明顯在懷疑這兩人是否也是知的。

施父心里苦,“尚志啊,別這麼看爹,丹珠就算不是我的孫,那也是我的外孫……我是人,不是畜生!”

施展平有些神游于外,面容上恍恍惚惚。

不知道是不是還接不了自己在娘子眼里,居然還不如一坨的馬屎。

一時間,堂屋里除了俞昌娘掩臉又哭又笑的聲音,其他有些安靜。

張尚志強忍心痛,“娘子莫急,咱們這就去尋丹珠回來”他眼里有淚意,吸了下鼻子,囫圇道。

“咱們張家的閨,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張家的閨

他頓了頓,眼睛瞥過坐在旁邊的顧昭,又想起顧昭說的話。

貍貓換太子,不論有沒有這事,那太子的生辰八字,都是亡故之人的生辰八字。

張尚志哽咽,“咱們給閨立墳,年年供奉,不讓做孤墳野鬼。”

施蕓娘回神,一把拽張尚志。

“是是,得給閨兒供奉!”

孤墳野鬼那是要飯鬼啊!

怎麼舍得讓閨兒生前罪,死后還要罪!

“顧小郎”施蕓娘將目看向顧昭,正想問話。

突然,施蕓娘發現,顧昭的目一直落在施展平的上。

施蕓娘心里一個咯噔。

阿弟,阿弟是不是也有不妥。

顧昭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施展平,你做了什麼惡事?”

施展平一下便僵住了,神游的魂也好似回來了。

方才,真言符的符力散漫而下,不單單俞昌娘,施展平也在其中。

聽到顧昭的話,施展平不控制的開口了。

“我,我瞧著昌娘生的丫頭瘦瘦小小,子骨好似不太好,施家財薄,不如張家富貴,我想著是不是,是不是讓去姐姐姐夫家我,我換了孩子。”

施展平說完,垂頭喪氣模樣。

施蕓娘和張尚志有些失,這事他們方才就知道了。

俞昌娘還在那里捂著又哭又笑。

顧昭面,“不是,你們不覺得有點不對嗎?”

張尚志:“顧小郎,哪里不對了,您說。”

……

桌上擱了兩個青瓷的茶盞,方才老錢氏端給顧昭和桑阿婆的,這是待客的茶。

顧昭手,一手一杯茶盞,開口道,“俞昌娘換了孩子,那便是這樣。”

桌上的茶盞換了個位置。

顧昭繼續。

“然后,施展平也換了孩子。”

顧昭又將茶盞挪了挪位置,瞧著自己面前的茶盞,抬頭看眾人,不解道。

“這樣一去一來,不是等于沒換了嗎?”

顧昭這話一出,砸得眾人眼暈。

捂臉的俞昌娘放下了手,紅腫的眼睛一下便瞪得老大了。

顧昭端起自己面前依舊屬于自己的茶碗,喟嘆道。

“當然,要是你們兩個是一起換的,那當我沒說。”

顧昭想起方才進屋前見到的那方池塘,心道。

門前見方塘,做事多荒唐。

這二人……很可能是做了荒唐事了。

……

俞昌娘要發瘋了,一把拽起施展平的襟,著急不已。

“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換的孩子?”

施展平結結,“就,就你生完孩子,阿娘將孩子洗干凈了,咱們的是用蝴蝶藍繡文的包被,阿姐家的用的是富貴牡丹花的包被,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將兩娃娃換了。”

“姑媽也是娘,孩子跟著阿姐,有富貴的日子過,我是舅舅,我也會好好待孩子的。”

俞昌娘失魂落魄。

張尚志和施蕓娘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顧昭好心的補充道,“別管誰前誰后,只要是一來一回,這孩子就是各歸其位。”

施蕓娘喃喃,“那,那丹珠是誰的孩子,蘭馨又是誰的孩子。”

顧昭瞧了一眼神各異的眾人,嘆了一口氣,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員外夫人,聽他們夫妻倆這話的意思,不單單是你弟媳婦,他們兩人都起了壞心思。”

“唔,你弟弟施展平趁著你弟媳婦剛生完孩子,神不濟,最先換了孩子,這事他心虛,沒有告訴旁人。”

“回頭你弟媳婦醒了,也起了壞心思,也將孩子換了……不知道自己相公先前換過孩子了,這樣一來,孩子就又被換回去了。”

“一來一回,等于沒有換。”

顧昭:“所以,蘭馨就是張員外你們夫妻二人的孩子。”

“而丹珠”

顧昭瞧了一眼俞昌娘和施展平,喟嘆道。

是施展平和俞昌娘的孩子,也就是說,俞昌娘你丟了自己的孩子,還眼睜睜的看著罪”

“不!”俞昌娘不接,“不可能,蘭馨才是我的孩子,蘭馨才是我的孩子,丹珠是姐姐家的!”

凄厲的哭著,一臉痛苦的去抓自己的頭發,不斷去撲打施展平。

“你快說你快說,你沒有換過孩子對不對!蘭馨是我的孩子,丹珠是姐姐家的!”

施展平原先不想說的話被顧昭破,他皺著臉,一臉苦相和無奈。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這時,夫妻二人才驚覺,為何孩子丟了,對方沒有難過太久,更甚至后來很提到那個孩子。

因為,在他們彼此的認知里,那個丹珠的孩子不是他們兩人的骨,而是姐姐家的。

又因為心虛,兩人很談及丹珠,誰愿意讓同床的伴知道自己是這般惡劣的人?

反而蘭馨,他們誤以為是自己的孩子,每一次孩子的忌日,他們都會帶著親手疊的金寶銀寶和紙,去張家燒給孩子。

這一錯誤的認知,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

俞昌娘不肯承認。

“不不,說不得后來又換了呢?”

“孩子那麼小,說不得后來又弄錯過呢?”

顧昭瞧了一眼,俞昌娘滿頭頭發,面上已經有些神經和瘋癲了。

不過,的這話一出,張尚志和施蕓娘又提心吊膽了。

是啊,孩子那般小,一前一后又只差了一日,這這。

顧昭寬:“放心吧,不可能再錯了。”

倘若后換孩子的是施展平,俞昌娘還有可能再認出來,畢竟是當娘的,一整日的要抱著孩子,孩子再像,被人換了,也能看出來的。

施展平便不一樣了,他換了孩子便忙活外頭的事,偶爾瞧一瞧,早就模糊了兩個孩子的模樣。

顧昭知道這個道理,俞昌娘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里不肯認,拼了命的去撓施展平的臉。

“夠了!”施展平重重的將俞昌娘摔在地上,怒道。

“你也換了,你也換了孩子!要不是因為你換了孩子,咱們家的丹珠還在姐姐姐夫家里做著員外郎的大家閨秀呢!”

“哪里像現在,哪里像現在哼!”施展平摔了袖子,別過頭不再說話。

“你們這是作甚,作甚吵吵鬧鬧的?”老錢氏聽到靜進來了,瞧見這陣仗心驚。

的眼睛掃過眾人,老花的眼里有著迷茫。

施父重重嘆了口氣,拍了下桌子,怒道。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做孽了啊!”

老錢氏著急,“到底是怎麼了嘛!你們又不說,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可急死我嘍!”

施蕓娘拳,繃著臉將事和老錢氏說了一趟。

俞昌娘希冀的拿眼睛瞧老錢氏,道。

“娘,娘,你和我說,丹珠是誰家的孩子?蘭馨是我們家的孩子,對不對?”

“造孽哦!”老錢氏拍大,“你倆多大的人了,咋還搞這等糊涂的事,害到了誰?最后還不是害到了自己的閨兒頭上?”

“丹珠,丹珠怎麼就不是你們的閨了?”

就是你們的閨兒啊!”

俞昌娘失魂落魄。

施蕓娘不放心的追問,“娘,真沒搞錯嗎?”

老錢氏:“怎麼會錯?蘭馨是我抱回來了,丹珠是后頭我接生下來的,我瞧得真真的,丹珠耳朵后頭有一粒小小的紅點,怎麼會錯嘛!”

“我從來都沒有搞錯過!”

顧昭嘆道,真是門前一方塘,盡做荒唐事。

這施家夫妻二人,旁的本事沒有,倒是把自己的家閨坑壞了。

顧昭和桑阿婆準備離開,離開前,顧昭開口道。

“那丹珠是你們自己的孩子,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把孩子接回來吧。”

張尚志回神。

是了,那八字是他家蘭馨的。

施父和施展面遲疑。

那孩子在畫舫,那不就是流落風塵了?

老錢氏拍,“喪良心嘞!快說快說,丹珠在哪里?我就是花了我的棺材本,也得把接回來!”

張尚志和施蕓娘繃著張臉,腳步卻停了下來。

顧昭瞧了一眼張尚志,又瞧了一眼施展平。

姑爹都比當爹的有擔當,難怪張家富貴,施家落敗。

積善之家,必有慶余。

……

桑阿婆嘆了一聲,“天亮了,老婆子該回去開店了,顧小郎,咱們走吧。”

顧昭和張尚志告辭,“張員外,既然事已經明了,那我和阿婆便家去了。”

張尚志挽留,“到我家用個便飯吧。”

顧昭看了一眼桑阿婆,桑阿婆搖頭,“小盤小棋還在家,老婆子有些不放心。”

顧昭悚然。

是嘞!

出門也沒有和家里的阿爺阿說一聲。

也不知道表哥會不會幫忙解釋一二。

顧昭連忙道,“我也得家去了。”

張尚志無奈,只得送顧昭和桑阿婆到了門口。

顧昭牽著桑阿婆的手,抬腳往前邁出一步,在那一瞬間,人途和鬼道短暫相會,一道颶風突起,風卷著顧昭和桑阿婆的往上。

不過一瞬間,兩人的影便淡去,不見蹤跡了。

張尚志收回目,不住的喟嘆。

“仙家手段,仙家手段啊!”

半晌,他轉回了院子。

……

施家院子里。

俞昌娘還在渾渾噩噩的喃喃,“在靖州城的百香閣,我去年見過,那孩子一眼便認出我來了,拉著我的手喊娘,我救,是我,是我把的手薅下去了。”

“我知道是但我不知道是我的孩子啊,我不知道”

俞昌娘痛苦的拽頭發,泣不聲。

“我不知道是我的孩子啊。”

“當時,我的心里只覺得暢快,是我不對我說我不是阿娘,天吶,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旁邊的施蕓娘聽得心梗。

有心想要摔袖子走人,忍了忍,又將怒火憋住。

罷罷,那孩子,那孩子總歸可憐。

施蕓娘繼續聽下去。

俞昌娘:“還記得家里喊丹兒,閣里的姑娘喊丹娘,聽說跟了個姓馮的媽媽,嗚嗚,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施蕓娘深吸一口氣,怒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看看你們倆造的是什麼孽!就是可憐我的侄兒了!”

說完,抬腳往外走。

……

老錢氏捧著銀子,一腳一踉蹌的追了出來,“蕓娘哎!蕓娘哎!”

池塘前,施蕓娘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

老錢氏抖的將手里的褡褳遞過去,“閨啊,我知道你生氣了,婿也生氣了別說你們,我都氣得半死,這兩夫妻是糊涂,但丹珠那孩子可憐啊”

老錢氏說著說著,老淚縱橫了。

沒有教好養好兒子,還討了個害家的兒媳婦!

施蕓娘嘆氣,張尚志抬腳過來,他接過老錢氏手中的褡褳,開口道。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跑這一趟。”

他回頭看了一眼宅子里頭的人,眼里閃過厭棄,瞪眼道。

“娘,我是念著你以前對蕓娘的幫忙,但這展平,我張家是不會再往來了,我們就當沒有這門親戚。”

“以后娘要是想蕓娘和外孫了,就來我張家做客人,這施家,我和蕓娘是不會再來了。”

老錢氏落淚,“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沒臉。”

張尚志和施蕓娘的車馬離開了,老錢氏還站在門口瞧了許久。

片刻后,的目落在門前方塘的荷花里,那兒,花苞樣的荷已經層層綻開,清幽的花香隨著清風吹拂,纏繞鼻尖。

老錢氏郁郁的嘆了口氣。

怎麼就這樣了呢!

太荒唐了!

玉溪鎮。

顧昭和桑阿婆出了鬼道,又是一陣風起,顧昭微微瞇了瞇眼睛,手將桑阿婆攙扶住。

“阿婆,小心。”

桑阿婆擺手,“無妨無妨。”

顧昭環看了下周圍,這里是涯石街道的桑家附近。

顧昭送桑阿婆回去。

桑家店面的木板已經被拿開,開店了。

店里,小盤小棋兩兄弟坐在小杌凳上,一個百無聊賴的扇著大扇,另外一個搬了個籮筐到面前,拿起架子上的一沓壽金,疊蓮花模樣。

瞧見顧昭和桑阿婆,兩人眼睛亮了亮。

“阿婆,顧小郎!”

“阿婆,你早上去哪里啦?”

顧昭跟著桑阿婆過去。

桑阿婆:“有事出門一趟,好了,你們玩去吧,店里有阿婆看著。”

小盤小棋跑出門玩去了。

……

此時天熱,烈日當空,蟬兒在樹上嘶鳴,就連那青翠的綠葉也被曬得打了個卷,蔫蔫模樣。

顧昭:“對了阿婆,曲叔葬在哪里了,王娘子的金斗甕還在王家擱著,他們既然已經結了親,正好和曲叔葬在一起。”

桑阿婆怔楞了下,片刻后,的目朝外頭看去,視線落得很遠。

“小楓啊,他葬得可遠了,在祈北郡城的長南山上。”

原來,當初曲亦楓病重,桑阿婆帶著他去了曲家,求曲家幫忙延請名醫,后來曲亦楓沒有救過來,曲家沒有再放手,他的尸骨是葬在了祈北郡城的長南山上的。

顧昭重復:“長南山。”

這山知道,那姑爹衛蒙也是葬在這座山上的。

桑阿婆嘆氣,“合葬就怕曲家不肯。”

顧昭不以為意,“曲叔自己肯就,說不得他還想葬在咱們玉溪鎮呢,回頭帶他回來。”

桑阿婆失笑,“那敢好。”

片刻后,收攏了笑容,耷拉的眉眼帶著一抹憂慮。

“只是曲家富貴,他們在祈北郡城里也不是普通人家,貿然上門,總是不妥。”

顧昭心道,可沒想上門,要是曲叔開口了,挖回來。

不過

顧昭眼睛轉了轉,拍著膛道。

“阿婆莫怕,便是去了祈北郡城也不怕,我在那兒也是認識人的。”

桑阿婆意外,“哦?”

顧昭嘿嘿笑了一聲,“祈北郡城的小郡王啊,我還救過他呢,郡王府豪富,如此說來,我也算是認識衙門里的人了,不差人不差人!”

桑阿婆被逗得笑了笑,滿是褶子的臉都舒展開來,“是是,顧小郎牌面大,不差人。”

顧昭悻悻。

怎麼這般敷衍。

真認識祈北郡城的小郡王。

孟風眠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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