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無可忍,用傳音侵了腦海:【怎麼不吃桃子?】
吃花瓣的天嬰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差點被嗆到,轉著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和說話,這才意識到是傳音。
這種不借助玉簡,傳音符直接將聲音輸腦海的是高階法。
想起那似相識的聲音,覺得有點像青風。
“我吃不吃桃子礙你事了?”無法用傳音回他,上喃喃念道。知道這種距離他想聽的話一定能聽到。
【……要不要我幫你剝皮?】
天嬰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說自己大腦出現了什麼幻覺,錯愕地看向對方。
他正抱著手兇地看著自己。
天嬰:“莫名其妙。”
正在這時看見自己桌上的桃子放著淡淡的熒,皮剝落了一角,天嬰急忙捧著桃子:“不要!”
青風一愣:【怎麼?】
天嬰:“這桃子我是留著給妞妞的。”
青風:【你留給做什麼?】
天嬰:“我注定百年后要獻祭給孤神,吃這延壽的仙桃不是浪費嗎?”
青風大腦嗡一下響了,一種無力向他襲來,手指有些發麻,立刻收回了在桃子上的仙法。
他道:【我已經渡給了那孩子四十歲的壽命,能夠活到百歲再吃這仙桃,不就妖了。】
天嬰沒想到青風說話算話不說,做事還雷厲風行,心中對他的怒氣熄了不。
“那,給父母吧。”
【你記是不好嗎?你不是說他一家都要長命百歲嗎?】
“你真的給父母也渡壽命了?”
【不然呢?】
天嬰一下子有些,這進進出出,也損了他百年的仙壽吧。
雖然他還是那麼惹人嫌,但是一碼歸一碼,這事上,他做得還不錯,于是道:“要不……我這桃子給你吧。”
遠方的青風瞥一眼,不屑道:【我這里有五百年的仙桃,我稀罕你那個?】
天嬰:“……”果然,還是那麼惹人厭。
【你那個自己留著填肚子,免得在那兒吃花瓣丟人現眼。】
天嬰哼了一聲,又抓了一把花瓣往里塞。
【你到底為什麼就不吃那桃子?】他急躁起來。
“我舍不得。”
“對你們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對我來說可能兩輩子就這麼一次,吃了就沒了,我要多看看。”
【天嬰……】急躁的嗓音突然。
“啊?”天嬰第一次聽他自己的名字。
他想說:‘你隨便吃,吃完了再吃我這個。’但是那麼麻的話,他說不出口,只是將自己那顆蟠桃揣了懷中,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瓊漿玉喝了起來。
這時,燭比姍姍來遲,帶著一腥味,不知又禍害了誰。
他屢立戰功,面對他的遲來饕餮眼中只劃過一不滿便不再計較。
燭比在路過天嬰時,那雙冰冷黏膩的目中帶著了幾分熱辣,似是無法移開,角裂開,笑得猙獰。
天嬰覺得骨悚然,但是想了想之前謀劃那麼久,抬起頭對上燭比的目,笑不出來,于是對他眨了眨眼。
燭比愣了。
而另一旁的青風一口酒噴了出來,怒目看向天嬰。
【你做什麼,不要來!】
天嬰用口型對燭比道:“我在星月湖等將軍。”
燭比愣了半晌,他怕饕餮起疑,一頭霧水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天嬰用袖子掩面喝酒,裝得太假,看得從臉邊倒出來的酒。
青風扶額:以為別人都是瞎了眼嗎?
不久假裝自己喝醉,偏偏倒倒地離開了蟠桃林,說是要去風醒酒,走了一半又回來拿了的小蟠桃。
燭比直愣愣地看著婀娜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左擁右抱正在喝酒的饕餮,神躊躇。
青風幾乎是在天嬰腦中咆哮:【你在做什麼!!】
天嬰:“饕餮雖然沒有很喜歡我,但是他生貪婪,不容別人他的東西,如果燭比真找我,你務必將饕餮以及藍尾鳶喊來,他但凡發現燭比對我的心思,藍尾鳶再將煽風點火一般,必然會對燭比心生嫌隙。”
青風語塞,他時而覺得很傻,可是冷靜起來的時候像極了祭司大人。
天嬰又道:“而且在星月湖我還真不怕,你們不都在旁邊嗎?我生為草種容命那麼貴重,你們不會讓我有事。”
青風沒有回答,只是站起來跟在了天嬰后。
燭比腦中一直是那個婷婷裊裊的影,那小妖什麼意思?
有忠貞不二的妖,但更大多數的妖是放浪的,因此不乏被饕餮困在后宮的妖妃頻頻與燭比眉來眼去,沒想到這兔妖去了后宮沒多久也學會這些良好的習俗了。
他是喜歡糯毫無反抗力的帶,但是剛才那張小臉放起電來讓他居然覺得有點帶勁。
他又看了看饕餮,看見他已經被狐貍和蛇妖灌得半醉,眼皮都耷拉了下來。
今日肯定吃不這兔妖,但是細皮,但是在饕餮眼皮底下尋歡一場那也是刺激。
想罷他向星月湖走去。
容遠用手撐著頭喝著杯中的瓊漿,不妖見了他今日模樣,不敢輕易造次,幾個大膽的時不時給他遞下秋波。
但是見他面若寒霜的模樣也都悻悻地收回了目。
只有藍尾鳶遠遠的默默地看著他,看出了他今日有些與往日不同,但是如何不同,卻也說不上來。
盤中的千年蟠桃他一眼不看,只是用手指著一半桃花瓣,似是若有所思。
終于,他將碎的花瓣輕輕一擲,起站起,向星月湖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