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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獻祭后她成了白月光》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搶來的東西不是他想象中的味道

孤神殿中帶著怒意的無澤長老傳達這條消息時,蘇眉和青風一瞬間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無澤在二人面前面帶著怒意地宣讀完這則旨之后,拂袖而去。

青風愕然回頭看著蘇眉:“怎麼會這樣?”

饕餮不知道無澤早就投靠了容遠,革不革去容遠大祭司之職,容遠永遠都是孤神殿的主人。

但是雷霆之刑……

這是饕餮上九重天后改良的刑罰。

犯了軍法的人將被綁在通天鎖上,施以天雷之刑,一組七道天雷,一日七組,連施七日。

蘇眉和青風驚怒,那向來高高在上風霽月的大祭司,何時過這種刑罰與屈辱!

兩人趕到施行的雷稷山,只見九天穹廬之上垂下兩道鎖天鏈,這是用深海玄黑鐵所制,堅不可摧,這兩條鐵鏈蟒蛇一般纏繞在容遠的手臂之上,白青年的頭微微垂著,長發從鬢角落。

從他的靴底蜿蜒滴落。

已經行完十四道雷刑。

青風拔出驚雷劍,大喝:“放肆!”

這時雷稷山的護山雷公現世,舉著大錘,對著青風蘇眉二人。

“大膽神!難不敢擅闖我雷稷山重地。”

九天之上懸吊著的容遠抬起頭,他臉有些蒼白,但是神之間沒有半分狼狽,依然從容和漠然。

其實就連施刑的雷公都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這大祭司就是個滿肚子心眼仗著孤神名義橫行的小白臉,卻不想居然是這般一個骨頭。

這七道天雷一道一道挨下,卻哼都沒有哼一聲。

心中倒是也起了欽佩之意。

容遠平緩地開口,“你們回去給我拿套裳來。”

他語氣悠悠,卻讓人覺得不可忤逆。

青風這才收了自己的驚雷劍。

說完,容遠合上了眼,平靜地等著接下來的天雷。

蘇眉青風轉離開,后黑云頂,天空中青的驚雷一道道落在懸空的白青年上。

青年神平靜,只是偶爾蹙著眉,但是卻似溪水一般從他鞋底流下。

完四十九道雷劫,容遠落地時,幾乎有些站不穩,在了歸來攙扶他的蘇眉上。

但很快,他立直了子,接過了青風遞來的衫。

青風看著他后的傷痕,拳頭握,“神君……還有六日……”

容遠換著干凈的裳:“快。”

那份從容淡泊就連雷公都不欽佩。

欽佩歸欽佩,明日施刑,雷公不會劃一點水。

雷公走后青風著拳頭,【神君這次去和談也幫饕餮謀了不,他這未免也做得太決絕。】

容遠淡淡一笑,用心音道:【不任他打我,怎麼保全你?】

青風愕然抬頭。

容遠站在山巔,看著遠方的山脈,山風拂起他如墨一般的黑發。

【你我關系饕餮清楚,如今你手握重兵,得饕餮重,如果我還在孤神殿掌權,必然讓他忌憚。你我二人,只能榮一個。】

這便是帝王的制衡。

【我正好把這由頭給他,打消他的戒心。】

這是容遠的謀算。

青風蘇眉有些容地看著前方這位仿佛在俯瞰乾坤的青年。

慨萬千。

權謀之路,哪怕將他自己算進去也在所不惜。

而此刻青年卻淡淡開口,對二人道:“我革職刑之事,別告訴。”

他換好衫,召喚雪鳶,飛翔而去。

青風看著容遠離去的影,喃喃問道:“為什麼神君不想讓天嬰知道?”

蘇眉看著青風黑曜石一般的眼,沉片刻,只是反問:“若是你,會讓知道嗎?”

青風一愣,隨即道:“不會。”

說罷,他眉頭卻蹙了起來。

過了許久,他緩緩道:“其實神君若單單只是想打消饕餮疑慮,以他之能,大不用這番皮之苦。”

蘇眉搖著扇子,沉默著。

青風繼續道:“神君這麼做,是為了保全天嬰,對吧。”

得知天嬰被捉時,容遠不明虛實,以饕餮之名前去談和,要讓饕餮同意,只能說天嬰上有軍

但這樣卻會讓深陷險境、卷戰爭,卷劍影的權謀之爭。

所以容遠歸來后一句輕飄飄的“判斷錯誤”,天嬰本沒有所謂的軍,將后果都攬在了自己上。

而這句輕飄飄的“判斷失誤”也破了他這些年料事如神的神話。

是世人眼中,容遠人生中第一次判斷失誤。

神君用他的一世名聲換的百年安穩。

青風的目深了一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而至于天嬰為什麼下界,容遠對饕餮的解釋是因為被孤神選中,立功心切,前往人間找尋窮奇下落,卻不慎被捉。

被捉后窮奇要天嬰畫出九重天的地圖,天嬰被嚴刑拷打卻依然不從。

雖然無功,但是也無過,甚至一片丹心值得嘉獎。

饕餮賞珍寶數件,并命其在孤神殿繼續為饕餮祈福。

而至于“被嚴刑拷打重傷”的天嬰,饕餮懶都懶得來看一眼,據說是邊那位六尾靈狐功夫了得,聽說饕餮要來看天嬰使勁全解數,纏得饕餮不了

其實天嬰明白,哪里有什麼得了的,不過是懶得來罷了。

當然,這樣對天嬰來說正好。

天嬰坐著椅子,下擱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院子。

院子里的蘿卜全沒了,兔子也坍塌了,可想而知當時被發現時它們的慘狀。

勾了勾手,書架上一本書飛手中,書名:《仙君的風流艷史》。

上輩子被蘇眉給的刪減版話本子坑慘了,以為房花燭,就真的是搖晃一下床,吹滅蠟燭。鬧了不笑話。

這一世下界之時路過書店特地買了幾本未刪減版的話本子。

倒也不是不知人事買來學習,就單純地想看,這是年人的快樂。

在桃源村于拿出來,到了九重天無所謂肆無忌憚地放在了書架上。

而昨夜容遠好像就是拿了其中一本來看。

翻了翻里面的容,沒翻幾頁就面紅耳赤,一邊心好家伙,一邊忍不住又翻了一頁。

看在彩之時,的臉都差點到了書上,腳趾頭都蜷了起來。

··

覺得如此特別的書,不吃點糕點實在是有負春,于是從椅子上下來,走到桌前去拿早上吃剩下的小點心。

不想門口居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急忙將手中的話本藏到了后。

人影修長,穿著一低調華貴的玄裳,卻依然是清冷高華的仙氣。

天嬰眼睛,以為自己看錯。

但是再看看,面前這位玄青年,確實就是容遠。

天嬰記憶中容遠喜清雅的,第一次見他穿玄服。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掩風華,反而顯得他更加矜貴雍容。

他眉眼依然清冷,看著往后藏東西的,“又背著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天嬰忙著藏書,他已經走到了天嬰的前。

天嬰退了兩步,“你上有腥味。”

他的回憶中,天嬰對腥味極為敏,若他染或是傷,只要靠近便立刻能夠察覺,一張小臉會立刻皺起來。

容遠眼中劃過一笑意:“鼻子靈敏。”

天嬰沒說什麼,只是在后窸窸窣窣地將手中的話本往袖子里塞。

為了分散容遠的注意力,不走心地問道:“你上怎麼有腥味?”

……

記憶涌上心頭,每次自己帶著味靠近都會敏的察覺出來。

“大人,你上怎麼會有腥味?”說罷會張兮兮地拽著自己的袖子,咬著看著自己。

他怕大驚小怪,道:“殺人了。”

天嬰的眼睛就會泛起水,慢慢變紅,然后說:“你騙人。”

眼淚會一滴一滴掉下來,“這是你的的味道,我聞得出來,你傷了。”

然后會纏著自己將傷口給看,哪怕只是一道小刀傷,都會傷心不已,哭得稀里嘩啦。

然后一邊親自給自己上藥,一邊哭一邊給自己吹傷口。

那時候的他覺得小題大做,有些煩人。

……

容遠從回憶中出來,淡淡道:“殺人了。”

天嬰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哦”了一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容遠目卻微微一暗。

心中微微一痛。

然后覺得好笑。

曾經一點傷口,哭得梨花帶雨,自己嫌麻煩。

而自己這次為了讓自己渾是傷,換來了淡淡一個“哦”。

嗅覺靈敏,不會不知道這是自己流的,不過是不在意罷了。

天嬰塞好了話本,發現有些不對,容遠怎麼又出現在這里?

難不是來親自監視自己嗎?

于是道:“銀龍應該已經消化完燭比醒了,我本逃不了九重天,你不用這麼屈尊降貴地天天在這里守我。你不是忙的嗎?”

容遠的眸微微一僵,看著一本正經的小臉。

一口氣說那麼多,生怕自己不走。

他沒有理會,直徑走到了的小書架前,掃了一眼,“還缺一本。”

天嬰突然瞪著小書架,不自在地攏了攏袖子,矢口否認:“沒有。”

容遠道:“《仙君風流艷史》。”

容遠的口氣總是帶著幾分疏冷淡漠,嗓音也是低沉而平靜。

所以從他口中說出這個聽起來不那麼正經的書名,天嬰覺得很違和。

不自在地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我不記得有這本書。”

容遠垂眼看著,“我昨天沒看完。”

天嬰猛然抬頭,似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張雪白的臉慢慢染上了紅暈。

“你你你,昨,昨,昨天,不,不,我這里本沒這本書。”

從京城買的黃皮子小書里這本最為勁一口咬定,拒不承認。

容遠看著眼前滿臉通紅的

個子堪堪到自己的肩膀,神中總是帶著幾分憨,一雙犬般的眼睛漉漉的,帶著幾分天真的態。

沐浴過,皮如出水芙蓉一般在下帶著幾分,也如花瓣一般輕輕一就會滲出水來。

他目掃過的眼角,的鼻尖,珠。

毫不避諱,卻又帶著忍。

天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或許是想到那本書里的容,讓此刻的心房跟打鼓一樣敲得咚咚直響。

背著手繼續后退,“你記錯了吧。”

退著退著,抵在了后的桌沿之上。

青年卻沒有作罷,直接走到了前。

天嬰覺得兩人已經很近,近到他再近一步就會在自己的上。

天嬰退無可退,干脆一墊腳坐在了后的桌子上,仰著脖子不滿看著他,“你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而是索,一條長臂撐在桌上,天嬰一驚,急忙雙手撐著后的桌子,后仰以便避開他。

這樣一傾一仰,容遠的長發落下來,落在了鎖骨之上,讓冰涼之中有些發

又是有些惶地看著他的突然親近,蹙眉問:“你做什麼?”

這次容遠沒有避開的回答,道:“借書。”

他離得很近,呼吸間盡是他的冷香。

“什麼?”不及天嬰驚訝,容遠一只手進了袖。

他手指冰涼,指腹上帶著琴繭,帶著繭的指腹不經意地的手腕。

指尖走過之有了悉的戰栗。

這戰栗讓驚惶之下再生惱怒。

“你別太過分!”

本能地想推開他,卻忘了自己后仰的子全靠雙手撐著,這一松手,整個人向后摔去,但也是在這一瞬間,容遠一只手托住的背。

他垂眼俯視著自己,一雙琥珀的眼睛看似明,卻似深不見底的琥珀汪洋,像要把自己吞噬。

天嬰疑,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等回過神來,正要繼續發怒。

青年一只手從袖中取出了那本書。扶著坐直了子,然后退后了一步,就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垂目翻著從天嬰袖中取出來的那本書。

封面上赫然寫著《仙君風流艷史》。

被現場抓包的天嬰一時愣在原

而風霽月的容遠,面無表地翻著手上的仙君風流艷史,并走到之前坐的椅子前,天嬰故意將椅子反著放是因為靠趴在椅背上看外面的風景。

而容遠卻將錯就錯地坐了下去,沒有對著外面的院子,而是對著屋,對著自己,垂眼翻著手上的書。

天嬰就在屋,想到書中的容,只覺得頭皮發麻。

剛準備逐客,容遠淡淡開口:“當時窮奇為什麼沒有立刻殺你?”

天嬰逐客令到了嚨口又咽了下去,也拖了張凳子坐下,這件事也覺得太過蹊蹺。

將事經過給容遠復述了一遍。

聽完后,容遠道:“所以是在看到你變后將你認了小白,并說這個小白拿了他極為重要的東西。”

天嬰:“窮奇有這麼一個妹妹嗎?我覺得奇怪,窮奇若真有一個妹妹,那應該不會默默無聞,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容遠:“他也說了,并非他親妹。不過據我所知,窮奇確實并沒有過什麼義妹。至于他要找的東西,有給你過是什麼沒有?”

天嬰搖頭,“我當時怕餡,不敢多問。”

容遠淡淡一笑,“我們天嬰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此刻金照進來,化去了容遠與生俱來的疏冷,讓他淺淡的笑容變得和,那雙琥珀的眼睛不像是在諷刺,反而帶著幾分一般的和。

若是原來一定非常高興,可是此刻的天嬰覺得容遠的贊對自己而言無關要。

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于是天嬰又準備逐客。

“祭司大人日理萬機心系蒼生,今日怎麼有時間在我這里魚?”

容遠漫不經心地再次打開書本,道:“我被革職了,沒你想的那麼忙。”

“革職?”天嬰以為自己聽錯了,用疑問的語氣再問了一遍。

“沒錯。所以不存在魚。”容遠說得云淡風輕。

容遠被革職?

這對天嬰來說簡直是一件如同太從西邊升起一般的事。

但是隨即一想,估計又是他的什麼謀。

天嬰剛才那些都是場面話,現在終于忍不住:“我說了我不會逃跑的,你不用這麼看著我。”

容遠道:“我不過是來看書罷了。”

說罷又翻了一頁手中的《仙君風流艷史》。

天嬰了一口涼氣,“你確定,想看這書?”

那曲高和寡的容遠會看這種大尺度艷俗小說?

容遠:“我習慣有始有終。昨日剛看了個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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