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宵去了半個多月,回來都已經是十一月底了,帶回來兩個大箱子,除了十只烤鴨,大部分都是買給江和安安的禮,服鞋子首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帝都搞批發。
也幸好現在天氣冷,不然塞在箱子里的烤鴨恐怕要臭了。
黎宵解釋了一句,“帝都賣烤鴨的店還多的,我也不知道哪家好,干脆就多買了幾家。”
江聽了哭笑不得。
安安最開心了,好多天都沒看到爸爸了,抱著一碗石榴圍著爸爸轉。
這是江買給的,每次都是把石榴籽弄到碗里,自己會吃,嘗到了味道后就會把籽吐掉。
把懷里的小碗遞給爸爸,讓他吃石榴。
黎宵也不跟客氣,還故意把整個碗拿走。
小家伙也不生氣,趴在爸爸上,還從碗里捻起一粒石榴籽喂他,“爸爸吃。”
黎宵眉眼下來,將抱到上坐著,碗也放到手里,“自己吃,爸爸不。”
黎宵中午吃了飯睡一覺就去工廠了,今天是周末,江帶著孩子在家看書。
傍晚做好飯菜,黎宵還沒回來,江就帶著孩子去了趟隔壁,手上拿著兩只烤鴨。
敲響隔壁的門,開門的是周鴻,“嬸嬸?”
周鴻最近上學了,江看見他的次數不多,一打眼看到他下上有兩傷口,還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摔了?”
周鴻下意識低下頭,還抬手遮了遮,然后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江正準備細問,屋子里傳來周母的聲音,“是小來了?”
人從屋子里走出來。
江便只好把黎宵回來的事說了,“聽說帝都烤鴨味道好,我就讓他買了些,拿兩只過來給你們嘗嘗。”
周母哎呀一聲,忙擺手,“這個好東西你們自己拿回去吃,家里有。”
江笑著上前,將兩只烤鴨塞到手上,“家里還有呢,黎宵這趟買了好多,你們也嘗嘗味道,先不說了,家里菜還在鍋里。”
周母也就不好跟客氣了,“那你趕回去,菜可別糊了。”
江笑著應了一聲,出去時忍不住又看了眼周鴻,見周鴻后背靠墻站在邊上,作一頓,然后朝他招了招手,“周鴻過來,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妹妹都想了,來隔壁陪妹妹玩一會兒。”
周鴻看了眼周母。
周母朝他慈祥笑笑,“去陪妹妹玩一會兒,飯菜還沒做好。”
周鴻就跟在江后去了隔壁。
回到家,江讓兩個孩子去客廳看電視,自己去廚房把蛋羹蒸上。
出來后,去房間拿了個小藥箱。
客廳沙發上,兩個孩子正并排坐著看電視,安安不停問哥哥電視上是什麼,周鴻也不嫌煩,一次次的回答。
江拎著小藥箱走過去的時候,抓了把茶幾上的糖塞到他口袋里。
周鴻有些拘束,“嬸嬸。”
江了他腦袋,“你吃糖繼續看,嬸嬸給你理下傷口。”
周鴻坐著不敢。
江溫解釋了一句,“雖然摔倒了,但也要跟家長說,傷口流了容易染,得理一下。”
坐到周鴻旁邊,打開小藥箱幫他理傷口,傷口不大,不過出了,江用棉簽清理干凈,然后用碘伏消毒,最后涂上紅霉素膏和剪下醫用紗布上。
除了下,左手上也有傷,江一道理了,弄完告訴他:“這幾天水。”
周鴻點點頭,激的看了眼江,“謝謝嬸子。”
江了他腦袋,讓他們繼續看畫片,自己去房間看書了。
江走后,安安還學著媽媽的樣子,也了他的腦袋。
周鴻笑著了臉,把安安逗笑了。
晚上黎宵回來,說他準備今年在工廠和員工一起過年,“這是和其他人一起商量的結果,到時候買個電視機放在食堂里,一邊吃一邊看春晚。”
春晚那天晚上應該很忙,可能要連夜加班。
江聽到這話,“行啊,省的自己做飯了,到那天我去食堂給汪雁幫忙。”
黎宵躺在床上沉思片刻后,翻過去哄安安睡覺,哪知道小家伙就是不睡,要跟爸爸玩。
黎宵無奈。
江在旁邊看了笑。
好不容易將安安哄睡著了,黎宵抱起江去了廁所,才剛關上門,外面就傳來安安迷迷糊糊的喊聲,“麻麻——”
還自己溜下床來廁所拍門。
廁所門是玻璃的,里面開燈的話看到人影。
小家伙還以為跟躲貓貓,咯咯笑,“找到啦。”
黎宵面無表開了門,小家伙開心的撲來上來抱住他的,然后仰起頭笑,“爸爸。”
把后面站著的江笑得不行。
星期四下午,江放學晚了,牽著安安買了菜回來時已經是將近傍晚六點了,天都有些黑了。
進了小區時,在電梯門口到了周鴻,周鴻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上服扯破了些,臉上還多了幾塊青紫,上背著的書包也臟兮兮的,上面蹭了很多灰。
江一愣,進了電梯后問他,“這是怎麼了?”
周鴻抬頭看了眼江,喊了一聲“嬸嬸”,聽到這話,說了一句,“摔倒了。”
安安牽著媽媽的手,看到哥哥,眼睛笑彎了起來,“鍋鍋。”
周鴻看到也笑,也笑了,只是剛扯了扯角,就疼的輕嘶了一聲。
江不作聲,上次那個傷口看著還像是摔了,這次怎麼看怎麼像是被人打了。
知道周家的況,周建和汪雁現在一心撲在工廠上,周建就不說了,汪雁也很忙,除了食堂的事,還要照顧小兒子,而周母一向都不怎麼好,周鴻是個好孩子,一開始上學還讓接送,認得路后就每天自己上下學。
電梯里還有人,江看他不愿意說,也就不勉強。
只是等晚上黎宵回來后,忍不住跟他說了,“周鴻是不是被同學欺負了?我已經看到他兩次上帶傷了。”
黎宵聽了一臉無所謂,直接道:“男孩子打架很正常,誰小時候不打架?我小時候幾乎天天打架。”
這怎麼能跟他比?
江瞪他,“要是換做安安呢?”
黎宵臉立馬一冷,“我看誰敢?”
“……”沒見過這麼雙標的。
江沒好氣道:“周鴻也沒比安安大幾歲,還是個孩子呢,我瞧周建兩口子都忙,應該是沒注意到這事,你明天遇到周建跟他說一聲,總是被欺負不好。”
周鴻這幾年也算是看著長大的,以前汪雁獨自帶著他的時候,懂事又安靜,還是后來多了周建這個爸爸后,才有了小孩子的活潑,但比同齡的孩子還是要乖一點。
這種乖跟安安不一樣,安安是天生的乖巧子,而周鴻明顯是家庭環境影響被迫乖巧,子有點敏。
周建和汪雁都是比較心的人,給孩子穿著打扮還像是縣城那邊一樣,書包是用舊服的那種斜挎包,可這邊的孩子穿著都比較好,書包都是買的雙肩包。
黎宵覺得江純粹就是瞎心,“小孩子打架有什麼好管的?也不怕被人笑話。”
江面無表看他,“你去不去?”
黎宵立馬改口,“多大點事?我明天就跟周建說一聲,行了吧?”
江哼了一聲,這人就是欠。
不過黎宵說的效果并不明顯,幾天后江看到周鴻,發現他上的傷不僅沒消失,還多了幾青紫,一個在額頭,一個在耳朵下面,像是被人用手掐過。
江做不到視而不見,晚上分了一些草莓帶著安安去了隔壁,今天汪雁就在家,正哄著小兒子吃,周建知道安安現在還吃,也就買了一些給兒子吃,希長得跟安安一樣好。
汪雁笑瞇瞇將人請進門,進門后,江掃了一圈,然后就看到小房間里背對著門方向寫作業的影。
江和汪雁坐在沙發上,江知道汪雁的子,也就不跟拐彎抹角了,直接問周鴻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怎麼經常看到他上有傷?
哪知汪雁一副本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還笑著說:“沒事,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傷到很正常,誰小時候不是這麼過來的?”
“他爸已經問過他了,他說是和同學玩不小心到了。”
江:“……”
算是明白了,他們家教育孩子的想法跟黎宵一樣,都是放養,什麼被欺負打架,覺得都是很正常的事,因為他們小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
這點跟和哥小時候有點重合,還好,是孩,小時候沒打過架,但哥小時候幾乎天天玩到天黑回家,上經常帶傷。
所以小侄子出生后,稍微磕了了,和大嫂張的不行,但爸媽就覺得小題大做了,覺得不是什麼問題。
可是打架和欺負是兩回事,周鴻以前在鄉下曬的很黑,跟城里孩子不一樣,而且他才來這邊,肯定是聽不懂這邊的話,被欺負了其實很好理解。
有時候孩子的惡,讓人難以想象。
江也不好跟汪雁多說什麼,汪雁和周建其實已經是很好的父母了,只是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哪怕是江,也不能說自己做的很完,有些地方也需要安安包容。
第二天早上,江讓安安去門口盯著,哥哥出來了就把人過來。
哪知小家伙等了一會兒沒看到人,直接喊:“鍋鍋,鍋鍋過來——”
黎宵一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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