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欺騙你,我不希你有不必要的負擔,僅此而已。”阿波羅陡然想起什麼,眼睛發亮,“而且,父神已然應允賜酒,就在婚禮結束后!很快了,幾乎就是現在。”
他試圖從達芙妮臉上找到驚喜的神。可只訝然眨了眨眼。
“不必要的負擔?”輕聲重復。
阿波羅約察覺他不該那麼說。他加快語速,仿佛能夠借此彌補失誤:“達芙妮,我只是想讓你擺壽命的詛咒。忒提斯被迫婚非我所愿,我無意傷害你。達芙妮……不要為此責怪我。”
“我知道,”達芙妮笑起來,“我完全理解您那麼做的理由。”
垂眸:“我甚至能夠理解您為什麼要把我在德斯。”
“我并沒有——”阿波羅的語聲戛然而止。
達芙妮的表仿佛在說:事已至此,沒必要再掩飾德斯這段時的質。彼此心知肚明。
“您沒有告訴我狄俄尼索斯突然陷瘋狂,也沒有告訴我第二個預言的容和后果。您用巧妙的方法將我帶到德斯,想讓我在那里逗留到萬神之王賜下仙饌酒。從您的角度看來,您確實沒有做錯什麼。一切決定與行為的源頭,都是因為您我、想保護我。”
的笑容淡去:“您想瞞是正確的,因為一旦知道第二個預言的容,哪怕仙饌酒再甘甜,我也會難以下咽。”
“你……”阿波羅難以置信地低語,“你要拒絕仙饌酒?!”
話出口的同時,可怕的預攀上他的后心。愣了一下他才意識到,此刻侵襲而來的恐慌是如此悉,因為他已然在預知的幻象中提早驗過。
破碎的圖景與生生吞下的預言相合:
——銀弓的預言者將永失所。
阿波羅再次到暈眩。這次是驚痛,還有被背叛般的惱怒。
“就因為忒提斯?!”
達芙妮搖頭。沉默的模樣有些哀傷。
驚怒讓他難以思考,阿波羅下意識要以最強最直接的手段打破當下的僵局。
“我不可能放棄讓你獲得永生的機會,這些事回去再說,”他作勢要將達芙妮抱起來,打算飛回德斯,“你不能待在這里。赫拉可能會——?”
眼前驟然模糊,不過數個眨眼的景,愈發劇烈的暈眩沖上腦際。他不覺松開,晃了晃,差點失去平衡跌倒。
阿波羅的第一反應是有神明在縱昏睡或是迷的法,本能地要擋到達芙妮前護住。可他旋即察覺異樣:
達芙妮向后連退數步,遠遠地、保持著距離,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沒有表出攙扶他的意圖,甚至沒有關切詢問他突然怎麼了。這不像。
陡然降臨的寂靜像某種噩兆。
四目相對。
他瞳仁驟。
“達芙妮,”阿波羅聽到自己說,“你給我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