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豆燈晃著火苗子,搖曳出牆上略顯窈窕的倩影。
“嘶――”蒼白的小臉一陣搐,然後手中的作卻並沒有停下。白的瓷瓶傾瀉出黃的藥,灑在了暗紅的傷口之上。兩寸來長的傷口位於左側腋下的第四肋骨,橫於前後。
“該死的家夥,若不是本姑娘懷骨,必然要被他廢去功夫。此後就算得以痊愈再難修的上乘功力。”一想到他冷酷的發出三枚骨釘,第一枚直取鎖骨,第二枚鎖定膻中,第三枚盯準中脘,心中就沒來由的寒意四起。那沒有的狗東西必然會為王振最得力的鷹隼!
細細的纏上繃帶,在前系好。輕呼一口氣,額上已然是香汗涔涔。忽的,一把抓起桌上的紅衫,一個旋已經披上。墨發一掃,豆燈熄滅,門戶陡然開,小小的板已經竄黑夜,唯餘屋那盞孤燈冒著嫋嫋青煙。
清酒,三分醇厚七分甘冽。藍漢子左架在一邊的條凳上,右手端著半杯酒水,雙目癡癡地看著那白瓷杯,意猶未盡的歎道:“好酒!我說燕老板,你這酒在京城數十裡可都難得一見啊!”砸砸,左手拇指頗有風範的去角的酒漬,然而了卻又將拇指上的那滴一並盡裡。
“兄弟,你的酒品實在不是很好!”櫃臺後的聲音藏在一本大書之後,末了卻又自顧的翻去一頁。
“切……”藍漢子抬起微紅的雙頰,端著那被殘酒幾步來到櫃臺,半副子掉在半人高的臺子上。“我酒品再不好,你每次不還是拿出最好的酒來招待我?”看似半夢半醒的臉上除了微紅的雙頰,那雙明而老到的眼裡竟沒有毫的醉意。
大書猛地一倒:“離我遠點,臭死了!跟你說過多遍,酒可以喝,但是喝完了離我遠點兒。再這樣以後就不要來我這討酒喝,哎,我說,我這酒樓已經到打烊的時候了,你走吧!”書生無奈地用指節扣了扣櫃臺。
藍漢子晃了晃腦袋,將自己的撇到一邊,看著眼前白布長衫,一儒雅的書生。“燕老板,我一直很想問一句,你到底是商人呢還是書生?仕不仕,商不商,五分儒雅五分詐!”
“呵呵!”書生一長衫款步走出櫃臺,和那藍漢子一樣將半副軀掛在櫃臺上:“你呢?不,民不民,一半正氣一半無賴!”
“哈哈哈……說了等於沒說!你!”漢子猛地直起子,手指點點書生:“一沒勢二沒權,頂多有點兒錢。可是這酒樓卻在京城這潭渾水中開得風生水起,你說說你是什麼本事?”他這麼問不是沒有道理,這“天下樓”遠近聞名,不僅有著一副全京城無可匹敵之霸氣的門聯,這燕老板更是從不對顧客奴卑。話說,曾經有著達貴人在酒樓拍桌子蹬椅子,燕老板只問了一句話:“你走不走?”
結果人家怒了,燕老板可不管你是什麼臉,二話不說愣是用那副書生的肩膀將人家扔出酒樓。奈何事已至此大夥兒都覺得這書生該活到盡頭了,可是後來風不吹草不,燕老板還是燕老板,天下樓依舊財源滾滾顧客川流。
“呵,我看你啊是一沒錢二沒權,勢頭也有點兒懸,奔波三年還是這破衫。胡須刮了一茬兒又一茬兒,就沒見你這日子變過一變又一變!”
“你!”漢子從書生的眼中又看到了一狡黠。那白飄飄讓他看起來更像只白狐貍!酒去四分,已然裝醉無趣,不如就此打道回府,明日事明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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