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那只手把玩著手中的那雙筷子,淡淡的問道:“聽老板娘的口音,你是江南人?”
影娘心中一沉,眨了眨眼睛道:“是!大俠也是江南人?不會和奴家是同鄉吧?大俠怎麼稱呼?”試探的調侃道,笑得更加燦爛。
沒想到灰人忽然笑道:“哦?那敢問老板娘是何方人士啊?”來塞外十年有餘了,雖說邊跟了些老部下,都是從關跟來的,可是自己的老家是江南平江府(今江蘇蘇州)從十二歲就跟著宋教主去了西域,了承天教,算來已是二十六年了!十年前又來了關外,江南,似乎已經了遙遠的夢!如今卻在這遙遠的異域遇著了江南人,正所謂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啊!眼前這個婦人雖說不是故知,但心中依舊有著一分欣喜!
他沒有告訴他如何稱呼!影娘小心的說道:“奴家老家平江府!”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臉看,注意著他的臉。
“哦?你也是平江府的?”他的眼中閃過一道亮,轉瞬即逝,只見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向影娘:“那你姓什麼?”
還真是同鄉了!呵,心中也有些高興,不過聽了他的問題,心中的愉悅一掃而――姓什麼?迎向他探詢的目:“奴家姓趙!生於平江府的趙氏人家!”只說了娘家的姓氏!
“趙氏?據在下所知,蘇州河旁有一戶大戶人家,乃是名相趙普之後,家境甚是顯赫,不知老板娘可認識?”
“哈哈哈……大俠你真是抬舉我了,像我這樣的山野村姑哪兒高攀得起那樣的富貴人家!”爽朗的笑道,就像這塞外的晚風!
“是嗎?可照老板娘的言辭談吐來看,可不像山野出生的人哪!”他頗有興致說道。
“哎呀,奴家的父親是個教書的先生,自小就奴家認字,可終歸是窮苦人家,識得幾個字又有什麼用啊!”
“恩……”他點點頭,心似乎很好:“敢問老板娘如何稱呼?”對面的絡腮胡子一驚,停住向裡送東西:老大從來還沒有過這樣的好心!今兒個是怎麼了?
呵!現在才問這個問題!“奴家賤名趙影,大俠就我影娘吧!”大方的說道,像個大姐似的。
他點點頭:“影娘!”應了一聲。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影娘,那你知不知道那戶趙氏人家?”
“哦,高門大戶嘛,街坊鄰居都有談起的,只不過都是些傳聞,談不上了解,想來那些事兒也不能信多吧,以訛傳訛的,又能剩下多真的呢?”笑著揮揮手。
“據說,那戶人家有位小姐芳名趙瑛蕊,二十年前下嫁於當今武林盟主――依泊傲戰,這你可知?”他的笑容消失了,臉依舊是那樣的冷峻,好像那樣的笑不曾出現過一般。
一下子,的心好像都結冰了,“依泊傲戰”這個名字在心中響了無數回,二十年了卻未曾出口!是恨還是,已經不清楚了,往事如風,命運的坎坷與造化的弄人使將一切看得都很淡了,唯獨那個讓自己險些送命的兒子――那是從上掉下來的啊!讓如此的想念和牽掛,二十年了,沒盡過一點做娘的義務!只塞外,留給故人的是已故的“趙瑛蕊”,留給自己的是對江南與親的無盡思念和愧疚的“趙影”。原來,“趙影”只是思念與愧疚的代號!天大地大,卻只讓瑟在這風沙中的避難所中,對於那久違的江南只有無數次的向商客們探尋……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已經沉澱在心靈的深,而今他的一句話仿佛一顆丟進的石子,激起了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