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有想到，后來的某一日，會為今日的決定，后悔的肝腸寸斷。

……

因著傷，跟白無淵前段的境便顛倒了過來。

那時是照顧他，而現在，則是白無淵日日照看自己。

除卻腳踝的疼痛之外，春曉覺得自己簡直是都滿意。

直到……

想起了一切。

近來不斷做著雜的夢，起初是片段的，醒來后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好意思拿夢境來煩白無淵。

記得夢境里出現過白家，醒來后借著散步的由頭轉遍了家里，卻發現這與夢境里毫不同。

就在以為一切都是胡思想的時候，卻意外的見到了一尊玉佛。

夢里看的真真切切，那尊玉佛曾經被白無淵打碎又親手拼起來，屏住呼吸去看，卻見上面果然裂紋遍布。

分明從未出過村里，為何會在夢里，夢到現實的東西？

而讓春曉恐慌的卻是，接下來，夢到了更多。

那些事，無一不被驗證了。

直到，誤吃了一枚雪果。

年時最普通不過的零食，帶著對父親的懷念，讓過往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

“白無淵。”

的聲音里都帶著抖，而眼前的男人，則是帶著極致的溫：“怎麼突然這麼我，可是我做了什麼惹到你不高興了？”

男人朝著走過來，春曉覺得自己渾上下都在抖。

這個男人，他將當做一枚棋子。

利用完丟掉，如今卻又想找回來。

可竟然……

竟然在看到他溫的那一瞬間，生出一種覺來，就當做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不好麼？

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他的邊。

搖了搖頭，輕聲道：“今晚月很好，你要不要陪我喝酒？”

白無淵神一閃，旋即無奈的笑道：“你要喝，我自然是陪著的。”

他出手來，縱容的了春曉的發，沖著外面吩咐：“去打一壺杏花春。”

杏花春后勁兒極大，味道卻是上品。

春曉刻意灌酒，不過半個時辰，白無淵便醉倒在了桌案前。

斂眉，手指貪的想去他的眉眼，卻又猛地收了回來，站起來，朝著房中快步走去。

那里有收拾好的行囊。

誰知才到門口，便見男人長而立，在門口等。

“你要去哪兒？”

他眉眼中一片清明，不見半分醉意。

春曉下意識后退，卻被白無淵直接奪了包裹，慢條斯理的笑：“想去哪里，我陪你啊。”

驟然便站住了子，咬牙切齒道：“白無淵，你騙我！”

今夜騙醉酒，從前騙。

這個騙子，他里從未半句實話！

聞言，白無淵眼中有些憾。

他出手來去的臉，卻被躲開。

“你都知道了。”

白無淵這話說的肯定，春曉冷聲道：“是，我都想起來了，你到現在，還想騙我什麼？”

聲音里有些抖，眼圈也紅著：“我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了，白無淵，我還有什麼可被你騙的？”

“你。”

他這話一出，春曉微微一怔。

下一刻，便見他神留的盯著的臉，指尖從臉上劃過：“你啊。”

春曉遍生寒。

“你這個混蛋！”

試圖掙扎，卻被白無淵綁到了床邊，輕聲道：“春曉，你忘了自己發的誓了麼？你，不能走。”

春曉這才發現，一直睡得床上，竟然一直都藏著一條細細的鏈子。

白無淵的聲音里帶著期待與嘆息：“原本想著，若這樣一輩子也很好，可你為什麼要想起來呢？”

他將綁好，心滿意足的抱住了：“當初我日日擔心，若你想起來必然會一走了之。如今一顆大石放下來，我倒是踏實了。騙也好搶也好，你只能是我的。”

“你瘋了？”

春曉不可置信。

這還是認識的白無淵麼？

為什麼覺得，眼前這人是個瘋子！

白無淵盯著笑，輕聲道：“是啊，我從來就是個瘋子，難道你第一日認識我？”

他在黑暗，哪怕如今站在明之下，白無淵依舊心知肚明。

他的心中，有一只巨大的鬼怪，想要吞噬一切明。

萬丈深淵，從無邊界，可如今，他的深淵里，終于來了一個可與他共度之人。

“所以……”

他抱著春曉，輕聲呢喃：“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