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神魂四難
話說雲中七子,授命前往滄瀾江下遊。
將眾家師弟安頓好,七人於江邊亭中飲酒,說來也巧,正在當初言青書等人,擒殺滄瀾四害的那個亭子裡。
便聽董皓說道:“也不知大師姐與公孫師姐怎麼樣了。”
正要將酒葫蘆遞給董皓的應真聞得此言,酒葫蘆一收,又飲一口,言道:
“大師姐修為之高,我等塵莫及,你瞎這份心作甚。”言畢又是飲了一口。
旁邊,一向都是兩人卿卿我我的秦若華到是接了話:
“只是璃兒那邊,卻是讓人擔心。”
程玄風與秦若華門甚早,只是事有巧合,才未能位例親傳,所以在稱呼上與眾人有所不同。
七子中另一子,上倩,一邊使一銀鏈將應真手中酒葫蘆,懸空牽了過來,一邊說道:
“四姐無須但心,小師姐機巧萬方,只有人的,那有人能害,再說了大長老在側,天下又有誰敢招惹。”
說完話,仰首長飲一口酒水,才又遞回給楚玉祥,這就是繞了一圈了。
老大楚玉祥接過酒葫蘆,仍就有些擔心:
“大長老功參造化,確實無有匹敵,只是……”言道此,想是煩悶仰頭就飲。
酒葫蘆到了戰東來手上,戰東來大嗓門道:
“誰若欺我小師姐,老子便剁了他!”說完亦猛灌一口。
程玄風手一拍一攬酒葫蘆手,附合道:
“正是如此!”
旁邊最先說話的董皓眼睛一直頂著酒葫蘆心說:
“怎麼就把我讓過去了,我還沒喝呢?”
…………
銀川山下,五十裡地。
華蓋車隊出來四人,模樣很是有些相似,想來是一母所出。
四兄弟各挎鋼刀,例排上前,一齊抬手打拱,其中一人報道:
“神魂四傑,見過姑娘!”
這江湖稱號,有讓人如意的,也有不讓人如意的,比如當年蕭天狼天山葫蘆俠的稱號,就讓他不太滿意。
長兵五鬼,也是自稱長兵五雄,神魂四難兄弟四人,亦是如此。
天山派從來不會缺禮數,況若是特殊又另當別論。
就見,公孫璃一收,螓首微垂,子稍扭,雙手相握並於腰側,並膝略曲;
這子福禮,江湖傑中到是見,多用於民間。
公孫璃如此作,那還有半分江湖兒的英豪之氣,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風範;
那小模樣,當真是人見人,花見花開。
那廂,銀川爵爺一瞧,結上下猛移,舌,奇形惡態,說不出的厭惡,裡還不停的叨叨:
“小娘子!小娘子!”
再說四兄弟,見公孫璃如此,又是孤一人,四人頓生出輕視之心,四人左右互看了一眼,換了一下眼神,意思很明顯:
‘這是一個初出江湖的雛,即使武功再高也就那樣了。’
江湖爭鬥,武功高不行,智計、環境、形勢、經驗、心境等等不一而論;
便是英雄了得,也絕無一刀捅天的說法;那些是騙小孩子玩的,但有信者,均是死得難看。
“不知小娘子師承何門何派,尊師又是那位?”四兄弟再說話時,稱呼已經變了,雖話語也還是有禮,但輕視之心已然若揭。
公孫璃心中一陣冷笑,剛想報師門吧,又想起君莫愁的話,稍稍猶豫了一下,便道:
“小子與家師便住在這銀川山上。”
四兄弟一聽心中大安。
話說這銀川,也算是河西州、乃至整個江湖一個了不起的地方。
銀川山勢連脈廣大,雖比起天山要小的多,但在這中原地方也算是名山。
山中多有府,每便若一門派,江湖人稱三十六,自號三十六福地天。
從稱呼便可得之,三十六家原本是一家門派,名曰銀川派,二百年前,也是江湖頂尖的大派,便與大雷音寺也是不仿多讓。
派中有三十六門絕技,派中講究武高者尊的承襲方式,為銀川派分崩離散埋下禍,以至有現在三十六。
“既然是三十六高弟,須知這銀川已是我爵爺名下食邑,換句話說三十六之人俱是我爵爺所屬。”四兄弟揚言道。
那廂,爵爺也是趾高氣昂。
公孫璃目一轉,再一看四人形作,想來是不好相與,心中冷笑一下,便有了主意。
“小子實不知是爵爺當面,還請爵爺饒恕!”公孫璃一邊說,一邊又是一福。
且這番話語,說的是淒淒哀哀,仿如被人欺淩了一般。
四兄弟一陣撇,心道:‘我們還沒怎麼樣呢,好像是我等兄弟持強淩弱一樣。’
爵爺實在是忍不住了,跳了出來,仿佛很是心痛一樣,輕聲言道:
“不知者不罪,小娘子快快請起!”
公孫璃起一雙秀目就看著地上死馬與散落一地的東西,娥眉輕促,一付哭無淚的樣子。
爵爺一看,心中大是不忍,立即吩咐人拿了一個盒子來,打開盒子裡面盡是金票。
先是拿出十張,抬頭便公孫璃一雙秀目含水,看著自己,心中又是一熱,就拿出一半;
前一步,便見公孫璃更是上齒輕咬下,雙手不知所措的絞著帶;
爵爺一咬牙,將拿出來的全放了回去,幹脆拿起整個盒子就到了公孫璃邊。
“小娘子,你看這些可夠賠償?”爵爺將盒子遞過,一邊就想手占些便宜。
公孫璃手接過盒子,一個側步讓過,怎可讓這惡心惡狀之人占了便宜。
便見公孫璃淒淒艾艾的指著死馬道:
“爵爺,那我的車馬怎麼辦?”
爵爺一陣笑,便要去攬佳人,口中言道:
“我那車馬便送與小娘子了。”
眼見手就要攬到了,卻是眼前一花,佳人便沒了蹤影,四下看去,才發現公孫璃已然到了車駕上。
爵爺正說上前,四兄弟已然攔在前。
“那子……”四兄弟之首話還沒說完,就被爵爺推到了一邊,便聽爵爺猴急道:
“小娘子怎麼不等我,自己就上車了。”
公孫璃秀目一瞇,出聲道:
“你不是說把車馬賠我了嗎?”
爵爺一愣,馬上言道:
“是是是!小娘子說的是,但本爵也要上車好好陪陪娘子才是。”
公孫璃手往腰上去,開口道:
“哦!你對我到是好的。”
爵爺已然迷心竅,開口就道:
“那是當然,便是為小娘子去死,也是願意!”
公孫璃頓時笑開了,面帶桃花,嫣然而道,語氣卻是冰冷的嚇人:
“如此!那便去死吧!”
話音未落,手上一揚,十數寒芒飛現!
“不好!”四兄弟立即刀護!
便見,寒芒如殘月,飛行軌跡變化不定,與江湖常見之暗有本不同。
天山獨門暗——飛月!
四兄弟各揮快刀,將神識沉刀中,才堪堪將飛月斬落。
與此同時,公孫璃一手持團花,花中帶利刃,在馬夫脖子上一架,輕吼道:“快走!”
馬夫不敢不從,駕馬而去。
駕車剛,四兄弟就準備上前阻止。
突地!
四人發現爵爺已然躺在地上,一不,中含有一,鮮不斷從中冒出!
“爵爺死了!!”四兄弟齊呼!
爵爺是朝廷封爵,亦是皇親,若是上面追究下來,四兄弟那還有好!
“追!”
四人各自躍上一馬,便向公孫璃追去。
公孫璃聞聲向後一瞧,轉頭對馬夫斥道:
“全速前進,若是慢下半分小心你的狗頭!”
馬夫不敢不違,手上馬韁連抖,四馬拉的華蓋大車又是一個提速。
要說這爵爺是真真正正的有錢人,四匹拉車之馬,都是百裡挑一,腳力很是了得。
四兄弟雖已盡量加快,卻是一時半刻也追不上。
公孫璃躍至車頂,看了一眼四人,雙手連,又是十數枚飛月疾出。
適才在地面上,四兄弟就很是艱難的將飛月擋下,現在換在馬上就更難了;
便見,四人一齊躍起,飛月便從四人腳下過。
這暗是躲過了,下之馬卻是了替罪羔羊。
公孫璃角勾出一笑意,原本就沒想過能一擊而中,將四人腳力除去,便是達到目的;
忽然!
一種怪異的覺襲來,剛剛臨卻因馬車速度不錯,那覺又遠離而去。
公孫璃頓時心中大駭!
聽其師言過,江湖之中能人無數,更有以修為低微卻能發神識者。
‘難到說,這四人便是那奇人異士?’公孫璃暗自忖道。
只見,四人沒了馬兒,皆是運起輕功,此速度比馬匹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孫璃再次大驚,立即把流雲水袖的功夫使出,便在車頂之上,以水袖端頭團花分擊四人,以阻止四人進前。
約如此有一刻多鐘,四人腳下速度漸緩,兩方之間才拉開距離。
這人力總是比不起畜力,輕功再高,然不能持久,也是枉然!
一直到四人沒了蹤影,公孫璃才緩緩出了一口氣,翻下了車頂,進到車。
剛一進車,就有兩個與公孫璃年紀相仿的小姑娘伏地而拜,聲淚俱下道:
“謝俠為我姐妹報得大仇。”
就見,下跪二均是穿著有些缺,公孫璃立時明白過來。
公孫璃自己便是有過經曆,當年是將把臉劃花,才保得清白,對此種況最是心有。
將二扶起,又詢問了況,公孫璃霎時覺著吧,不太妙!自己此次怕是闖了大禍。
而且,眼前就有四個不好打發的對手。
“姑娘,那神魂四難雖說是江湖中人,但平常從來不在江湖上行走,聽說在江湖中名聲不太好。”一個青子說道。
“我也是聽說過,那四人便是見了九大派掌門也是不落下風,聽說是練有一門奇功,可以神識外用,這神識是什麼,我卻是不懂的。”一個蘭花飾子說道。
二不懂,但公孫璃卻是懂的,心裡就想著:
‘慘了,禍闖大了!’
華蓋馬車終於是到了銀川山腳下,公孫璃拿了一個大包袱,裡面裝的盡是車中玩意兒;
領著兩便往山上去。
…………
再說四兄弟。
爵爺死了,四人又走了兇手,正想著回去如何自。
“哥哥們,事以如此,實在是怪不得我兄弟護衛不力,是爵爺被迷了心竅,才讓那子有了得手的機會。”老四道。
老三一跺腳,便道:“不論對錯,現在爵爺死了,先不說罪過,我等兄弟也無臉回去,這便浪跡江湖吧。”
老二卻是眉頭一皺道:“我兄弟所修功法太過奇異,江湖中人均視為邪功,沒了爵爺的庇護,這江湖怕是寸步難行。”
四兄弟一陣沉默,便聽老大發話了:
“其實還是有一個法子,兄弟們,你們想,爵爺死了,朝廷會如何?”
老四道:“必然是要追究的。”
老大又道:“這便是了,如果我們能帶人把兇手抓住,朝廷會不會獎勵?”
老二臉上一喜,便道:“不敢想獎勵,但至會讓朝廷認為我兄弟四人忠心為主,待到事畢,自然就有了下家。”
老大一拍老二,大聲道:
“就是如此!”
老三先是一喜,跟著就皺了眉,輕聲道:
“我兄弟有神功在,到是不怕單打獨鬥,但那三十六,三十六名大高手,可不是好相與的。”
老四卻是將手搭在了老三的肩膀上,說道:
“三哥,那三十六早是一盤散沙,否則這河西一州也不到他西湖州的天龍幫來作主了。”
老大卻是言道:“老三老四,你們到是提醒我了,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便連那三十六一起收拾了。”
老二聞言大驚,將手一拉兄弟袖道:
“哥哥莫說胡話,便是九大派也不敢說能滅了那三十六。”
老大‘哈哈哈’大笑,拍了拍老二,又摟了摟老三,揚聲道:
“兄弟們,我們發達的機會到了,你們想一下,若是我們以為爵爺報仇的名義,引軍前來又當是如何?”
另三兄弟一想,就聽老四道:
“哥哥是說,為爵爺報仇引軍,便不違武林律令,還可以借軍之手服三十六,再以我等神功控制三十六。”
老大點頭!
…………
接下來十數天,河西府震,皇親被三十六之人所殺,河西府衛營軍出,直奔三十六天而來。
而三十六之人卻還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