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家擔心皇上的子，失了分寸，才讓這丫頭沒輕沒重地進去送湯的。還皇上饒了這丫頭。”薑太后以為昨日他的那一番懲罰便是翻過篇了，為何這會又主提及？

蕭懷衍轉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笑了笑，“母后多慮了。朕怎會怪罪於薑姑娘，朕應該賞才是。”

蕭懷衍這話將薑太后和薑都驚到了！

對薑太后而言這是意外之喜。

於薑而言，則是心驚跳！

他到底想幹什麼？

蕭懷衍語氣悠然，“幸得薑姑娘送的湯藥及時，緩解了癥狀，才讓朕沒有因醉酒而誤了早朝。朕想著一般的金銀賞賜對於薑姑娘來說許是太平常了。”

他略頓了頓，又道：“還在前不久朕得了一株峨眉春蕙，便將其賞給薑姑娘吧。”

峨眉春蕙？

剎那間有什麼東西在薑腦中一閃而過，快得讓抓不住。

薑太后聽了後，很是高興，道：“那可是難得的珍品，棠棠，還不謝恩。”

“謝、謝皇上恩典。”薑心裡慌地厲害，握著帕子的手都在抖。

蕭懷衍站了起道：“朕已讓顧院判等會再過來為母后請次脈。母后好好休養，早日康復，太妃們遷宮一事還得由母后來心。”

薑太后因他來探，又一番話說了，心中愁鬱散去，病好了一大半，點了點頭應下，“哀家這是老病了，吃些藥養著便是，不勞煩顧院判再跑一趟了。之前棠棠還因哀家嫌藥太苦，特意去摘桂花要給哀家做桂花糕呢。皇上盡管放心，哀家有這孩子心照顧著，很快便能好起來。”

蕭懷衍朝薑瞧了一眼，往日會紅著臉看他的薑，得了賞賜不見欣喜，似乎有點走神，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本來準備走的蕭懷衍停下腳步，“是麼？原來薑姑娘還會做桂花糕？”

薑太后本就是故意當著蕭懷衍的面誇讚薑，見他會接過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薑太后使眼讓薑回話，卻見這孩子不見往日的機敏，隻好替答上：“棠棠那桂花糕做的松可口，不甜膩，帶著花香。若是皇上不忙……”薑太后想趁機留下皇上吃晚膳。

蕭懷衍憾地道：“看來是朕沒這個口福了。書房還堆著好些折子沒看完，得回了！”

如坐針氈的薑總算聽到讓解的話了，微微抬了眼，視線落在那雙修長的手上，只見那男人又轉了一圈他手上的玉扳指。

這是他不耐煩時的小作，也是宮後相三年才察覺到的。

薑輕嘲地扯了扯角，他還嫌煩？才是煎熬難耐。

薑太后不好繼續挽留，隻道：“皇上若是不嫌棄，明日哀家便讓棠棠做一份新鮮的桂花糕給你送過去罷。”

蕭懷衍余瞥見那姑娘似乎驚住了，一雙杏眼忽地瞪圓了，倒是有點像山間驚的小兔子。

他掀一笑：“那便有勞薑姑娘了。”

……

皇帝離開後，沒過多久乾清宮的小太監就將賞賜之送來了。

便是心存僥幸，可薑還是一眼就認出是當日在月閣被倒了半碗醒酒湯的那盆蘭花。

原來這便是峨眉春蕙？當時還以為只是一盆普通的蘭花。

這盆花這兒看起來有些半死不活的樣子，有幾片葉子泛黃沒打采，本來要開花的花苞已經蔫掉了。

能不能活下去都懸。

賜之要是折在手裡，那便是的大不敬。

這哪像是賞賜之，分明是就像是種懲罰敲打。

他知道了什麼？或是他在試探什麼？

究竟是他醒了後發現的不對？還是他昨晚本就沒有醉酒？

薑不由打了個寒，不敢細想下去。

這盆如燙手山芋一般的賞賜，隻好先抱回暖閣。　

好在在宮裡那幾年閑來無事也養過一些花，知道點經驗。

先讓秋玉把花盆砸了，查了一下土壤過於，翻了翻蘭花的系像是水過多澇了導致發黑。

這蘭花果然貴的很，被倒了半碗湯藥就這模樣了。

聽聞峨眉春蕙的花期是在三、四月，可這盆卻已有了花苞，可見獻上這名品的人是花了心思，費了功夫。

薑拿剪子剪了壞了的系，換了一盆土。聽天由命，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

將這些忙活完，天已晚，薑淨手換了裳去陪太后用晚膳。

薑太后心好，晚上的碧粳粥都多用了小半碗。

在薑要回去休息時，薑太后拉住的手都不忘囑咐：“棠棠，明日你去送桂花糕，記得找機會留在乾清宮裡，多與皇上一。”

薑一晚上都在轉輾反側，無法眠。

睜開眼睛，從床上下來，拿起一件月白的外衫披上，推開窗戶，佇立在窗前仰頭看著那一明月。

靜謐的晚上偶爾有一聲鳥啼，夜風送來淡淡地花香。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薑歎息一聲，將窗戶重新關上。

……

翌日，薑起了剛出門，崔嬤嬤便笑瞇瞇的告訴做桂花糕的食材都備好了，只需親自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