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閣飄散著淡淡的香味，風婉茹已早早過來，陪著風老夫人禮佛學習烹茶。

之前因為風嵐依，帶著琉璃去請淩王而被罰，直到老夫人回來，才解了足令。而這期間，風嵐依也沒有時間特地去道謝。

還是這會過來凝心閣請安的時候，看見老夫人在啊指點風婉茹烹茶的技藝。

眼前的畫麵勾起風嵐依深的技藝，曾經，母親也教過這些，隻因說過，老夫人喜歡。

還是一素淨簡單的打扮，以玉簪點綴發間，恰到好。

風嵐依畢恭畢敬跪在前廳向老夫人請安，隻是，遲遲不曾聽到老夫人發話。

剛接回來時，老夫人隻覺得，柳氏生下的兒，可惜長在北坪，沒有接過多好的培育，再出也不過爾爾，對並未抱有什麽希。更何況，也已經許給了淩王。

自己不過去禮佛數日，回來後，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許多彩的事。

經由風婉茹這麽一說，老夫人倒是好奇，這個十年不曾親近的孫，到底有什麽出彩的地方，能讓淩王在這麽短時間對傾心。

此時見舉手投足間大方得，著打扮不會過於張揚，穩重斂，的確還過得去。

“抬起頭來，讓我仔細瞧瞧。”

風嵐依臉上有傷，外出時便以輕紗遮麵，緩緩抬頭，老夫人隻見那一雙清澈靈的雙眼，和柳氏的神如出一轍。

隻是，這份清澈裏，還帶著不曾有的深邃和寧靜。

一回來，臉蛋就毀了，這對子來說，怕是生不如死，可卻泰然自若，沒有毫悲痛的神。

老夫人心裏漸漸好奇，柳氏究竟在這十年裏，教出了一個怎樣的兒。

“傷，好些了嗎？”

“拖祖母的福，已經無礙。”風嵐依依舊跪著，祖孫倆隨意寒暄了兩句，這才讓風嵐依坐下。

這才落座，便聽到凝心閣外一陣喧鬧聲，秦靜淑興高采烈，帶著風妙雪，尾隨其後的是二姨娘。

本來這母倆出門時還很高興，無人告知風嵐依府裏頭的規矩，隻盼著不來，們就好在老夫人麵前說道一二。

誰知道，母倆剛踏進前廳的門，見風嵐依規規矩矩，落了座，旁邊帶著兩個丫頭，風妙雪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母倆互相看了一眼，心裏更是疑，會是誰告訴請安的事，竟還比們來得還要早。

很快，兩個人收起了笑容，風妙雪穿了一底秀著花開富貴的冬，滿頭珠翠，臉上妝容致，隻是站在那，也十分惹眼。

風嵐依沒有說話，眼角的餘瞥見老夫人眉心微微一皺，卻沒有說什麽。

兩個人向老夫人請了安，也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讓們坐下。

風婉茹端著剛泡好的茶上來，秦靜淑一看，又看向了風嵐依。如此，倒是們了來的最晚的人，風嵐依怎會知道這麽多規矩，上次風婉茹就去通風報信，八這次也是這丫頭悄悄告訴風嵐依的。

什麽時候，這死丫頭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公然和作對。

秦靜淑暗自掂量了一番，等風婉茹端茶過來時，丟給一記冷眼。風婉茹低著頭，被這麽一瞪，嚇了一跳，趕放下。

“行了！你也忙活一早上了，坐下歇歇。”

“祖母，婉茹不累。”

風婉茹了一聲祖母，老夫人格外歡喜，和麵對風妙雪時態度截然不同。

風嵐依還以為，風妙雪真的能做到讓所有人都喜歡，如今看來，並非如此。之前聽聞，老夫人對風妙雪態度不冷不熱，還有些奇怪，如今一對比，風嵐依這才明白個中緣由。

正如曾經母親所說，老夫人喜的是安靜溫，賢淑懂規矩的子，風妙雪如此張揚，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夫人過多喜。

秦靜淑抿了一口茶，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風嵐依上。

“昨兒淩王送來這麽些東西，看得我們眼花繚的。今兒我還以為，能見二丫頭戴出來給大家夥瞧瞧，也算開開眼界。現在看來，這二丫頭是舍不得戴這麽貴重的東西。既然已經賜婚，有些東西，你可要慢慢習慣才好。”

秦靜淑怪氣，特地當著眾人的麵損風嵐依小家子氣，有了好東西還不知道搭配。

風嵐依隻是笑笑，起福了福，向老夫人回道：“母親說笑了，我是來給祖母請安的，孫自認為，不需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再者，府裏母親安好，我卻不敢忘記自己的生母過世不久，又怎可打扮豔麗。我雖在北坪長大，最基本的孝道，還是懂得的。”

提起柳如雪，秦靜淑臉一僵。此生最不願聽到的便是這個人的名字！

老夫人坐在高位點了點頭：“為人子，理當盡孝。子就當溫賢淑，若在府裏還如此招搖，出去了，還不知是什麽樣子。”

此話一出，風妙雪一臉尷尬。

母親自教導，隨時都要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麵，到了老人家這裏，反倒了過於招搖。

“生得過於豔，隻怕被世人說是蠱人心的狐。我可不想風家的兒家，被外人說三道四的，你們都記住了嗎？”

眾人紛紛應聲，至於老夫人意有所指的到底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風嵐依順勢福了福：“孫遠在北坪時，母親時常提起祖母，說您是仁厚慈善的長輩，千叮萬囑，讓孫一定要孝順祖母。今日孫前來，還有一件禮要送給祖母，希祖母喜歡。”

此事，昨日和墨淩雲分別時便問了他的意思，他也說了，這些東西隨置，如今拿來一樣做人，他應該不會介意的。

風嵐依使了使眼，四月便將帶來的錦盒拿了上來。

“淩王殿下所贈當中，有一白玉觀音，極佳。母親說過，祖母終日禮佛。這白玉觀音贈予祖母，最合適不過。”

四月將錦盒打開，雕玉琢的白玉觀音呈現在眾人眼前，雪白亮，栩栩如生，見過好件的老夫人也不由得看直了眼。

當時便看上了這件，當時淩王府的人特地說過，東西是送給風嵐依的，還以為，自己和這白玉觀音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