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雷罰而死,不僅需要忍宿世悲苦折磨,甚至死后連靈魂都不得上三道,只得世世苦。
容如玉表越發凝重難堪。掌門等人手段之惡劣兇殘,甚至招來了雷罰!
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取出天樞令,咔嚓留存影像。
這都是掌門債累累的證據。
“先不要回去,”星南抓住纖細手腕,“遠離這里!”
容如玉知曉輕重,留存證據后便與星南飛離開,但他們跑出還沒幾步,仿若電蛇般壯明亮的天雷撕裂蒼穹,貫穿天地,直直向他們劈下!
蘊含天地至理的天雷之下,有罪者者將煙消云散,永世不得超生。
雷霆炸響。
雷場中央是何,容如玉算是真切知到了。
險些被那極致的亮閃瞎眼睛,閉上眼睛后,只到周圍飛沙走石,地山搖,除了一聲接一聲的雷霆震怒,什麼也聽不到。
良久之后,雷暴方才平息。
除卻他們這一小片有靈力結界庇佑之地,周圍一切事,盡數被雷罰摧毀,只剩下深約五丈的巨坑。
“咳咳咳。”
危機時,星南將容如玉死死護在下,風波平息后,掙扎著坐起,想要爬出巨坑,卻到一手。
容如玉二話不說,取出應急傷藥,關切道:“哪里傷了?”
星南微微搖頭,顧不得包扎,警惕地將容如玉護在后,死死盯著坑外。
“有東西過來了。”
東西?
是幸存的同門?
“你傷了,我去看。”
容如玉輕飛起,一躍至坑外,卻迎面撞上劍修清峻的姿。
僵在遠,張口難言:“……”
謝卿辭面上白紗不知去了何,容如玉能看到他干癟的雙眼。他素袍多出有雷火燒灼痕跡,但看起來氣尚可。
方才的雷劫有毀天滅地的威勢,卻恰好幫助謝卿辭從昔日親友手下逃,甚至頗有些寫意從容。
容如玉如釋重負,心道只怕這便是善有善報吧。
謝卿辭應該知到了,卻沒有開口,只是繼續向前。
再難忍耐,朝向對方背影喚道:“師兄!”
第一聲出口后,接下來的言語便流暢多了。
“我已知曉真相,之前是我不對,之后一定會助你澄清冤屈!”
說的真實意,劍修不難聽出。他對容如玉微微頷首,但眉眼間仍是無于衷。
卿辭師兄厭棄是應該的,有虧師兄傳授的道心。
容如玉愧道:“你無需去別尋清螢,現在應該安全了——之前只有我負責追,我就讓先回了別月閣。”
至此,謝卿辭神方才有所變化。
劍修與說了重逢以來的第一句話:“多謝。”
“這是我應做的。”
謝卿辭淡淡道:“先為他包扎,妥當之后再回去。”
“嗯?什麼?”
他目不能視,修為衰退,怎會察覺深坑下還有一人傷?
容如玉一愣,想問緣由,可謝卿辭只是隨口提點,說罷便徑直離去。
師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但人沒事就好。
心中巨石總算落下,回到深坑為星南包扎。
“雷劫應是掌門和謝天招來的……招來也好,我們的事不難應對過去。”
手腳利索的為星南包扎,吩咐道:“回去以后你什麼都不用說,給我便好。”
年注視著秀的側臉,輕聲道:“不需要你保護我。”
“救命之恩已經償清,你不欠我什麼。”
“……”
星南抿,再不言語。
星南傷有些嚴重,兩人不得不耽誤了一段時間,而正在這時,又是一陣強烈靈力波炸開。
其聲勢遠遜于雷罰,但他們若是更接近風波中心,那烈度便不好說了。
靈波后,風帶來遠的詫異驚怒之聲。
“走……掌門……走火魔……”
什麼?!
容如玉同星南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詫異錯愕。
*
“師兄到底怎麼了……”
清螢在別月結界前徘徊,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在接連兩聲巨大炸聲過后,心幾乎徹底陷絕。
不得不思索一些事。
若師兄今天回不來呢?
若師兄永遠都回不來呢?
小姑娘抿倔強的弧度。
不管,就在這里等他,等到他回來為止。
站累了,就坐在石頭上,坐累了,就站起來走兩步,總之堅守崗位,死死盯著遠。
日漸沉,小姑娘的神也越來越蔫。
就在整個人都快要蔫噠噠的小白菜時,目極盡,終于出現了一道影。
只見他步伐迅捷,姿拔清峻,恍惚間正是夢中影。
“師兄?”
清螢幾乎以為自己是過于盼乃至于出現錯覺。
而遠影似乎也發覺了。
拔姿稍稍僵后,迅速變得虛弱幾分,步伐也沉重遲緩,隨時搖搖墜——
不是幻覺!
但師兄傷了?嚴重麼?
清螢大喜過,卻又擔憂不已,從石頭上一躍而起,立即沖出結界接應謝卿辭。
“師兄!我等你好久嗚嗚嗚。”
沖到謝卿辭前,穩穩扶住他。
夕余暉將謝卿辭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溫。
“嗯,我回來了。”
清螢抬起手背胡抹掉眼淚,好想一頭扎進謝卿辭懷抱,但師兄傷了。
“走,我們回家再說,這里不安全。”
但謝卿辭卻沒有。
劍修手上微微施力,將沒有防備的輕擁懷。
鼻尖嗅到劍修上火焰與腥的氣味。
“你傷了。”心里擔憂,想掙扎卻怕弄痛謝卿辭,一時不好。
“無妨。”
謝卿辭只靜靜擁抱著。
溫暖的,完整的師兄的擁抱。
清螢很留,卻不得不提醒:“我們不要在外面呆著,不安全。”
“他們不會追來了。”
“嗯?”
謝卿辭輕描淡寫道:“謝無言手段毒辣,人神共憤,因而招來雷劫,他未能功渡過,大約走火魔了。”
“哈?”
清螢愣住。
怎麼就變這樣的局面了?師兄斷后發生了什麼?
“等等,剛才——”還有好多問題。
“清螢……渡劫好痛。”
謝卿辭含糊悶悶地在耳畔說道,呼吸溫熱。
什麼渡劫?
但顧不得細思。
因為,眼前是從未過的,充滿依賴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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