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菜都上齊了,蕭煜才端起茉莉花茶,對沈輕稚道:“夫人,請。”
沈輕稚眉眼間皆是明的秋,笑著端起茶杯,同蕭煜了一下杯。
“老爺,請。”
此也沒外人,兩人便也不用宮人們伺候,自己用起飯來。
沈輕稚走了一上午,確實有些了,先吃了一口鱔面,頓時睜大了眼睛。
“老爺,這可比家里的做的鮮。”
蕭煜也跟著嘗了一口,頗為贊賞:“確實要更鮮一些,一是因繁花鎮此的鱔魚又大又新鮮,品種也好,二是做這道菜的老師父最拿手的就是這道菜,把這道菜都已經鉆研了,故而會比家里的驚艷一些。”
宮里的菜講究平衡,雖然膳房和茶膳房經常會出新菜,但往往只是吃個新鮮,能留下來一直沿用的菜品不多,他們場都是父傳子子傳孫,亦或者傳給兒等,那些按照舊例而出的菜譜很改變,故而味道就會比較均衡。
宮里的膳桌講究的是四平八穩,和和氣氣。
沈輕稚吃慣了宮里菜,突然嘗到這麼一道味重香濃的菜品,很難不會驚喜。
這邊不自覺又吃了兩口,而在邊,蕭煜已經用下了小半碗,再一個不留神,一整碗都要吃完了。
沈輕稚:“……”
每次跟蕭煜一起用飯,沈輕稚都覺得自己不配被稱為吃貨,蕭煜飯量大,還不挑食,簡直比更適合吃貨的名。
蕭煜用完了一碗鱔面,就又去品別的菜:“這小醬菜做的也好,又香又脆,一會兒買上一些帶回去配粥吃。”
這是帶有當地鮮辣特的寶塔菜,里面用的菜品種類很多,有小寶塔、蘿卜、掛條、瓜子、南瓜子等,確實很好吃。
這種小菜宮里也做得好,不過這是新鮮東西,兩個人便都夸贊了一番。
待到所有的菜品都嘗了一遍,沈輕稚便讓年九福把臘夾饃切小份,用勺子一小塊一小塊細品。
倒不是矯,主要是中午一不留神吃得多了些,這會讓已經吃不下了。
即便不是一整個拿在手里咬著吃,這夾饃的滋味也非常足,白吉饃外皮脆,里卻糯,薄薄的一層餅皮已經被浸染,輕輕咬上一口,滿都是麥餅的香味和的濃厚。
吃夾饃,先咬到的是外面的白吉饃,可品嘗到的是里面的鹵。
繁花鎮因著外地商賈多,口味也更雜,就比如這夾饃,里面的鹵就分了辣味和鮮甜兩種,沈輕稚和蕭煜都能吃辣,故而就選了辣味。
鹵里的辣味一點都不重,帶皮的五花已經被燉煮得爛,滋味濃厚,配上新鮮的香菜碎,那滋味真是絕了。
沈輕稚吃了一小塊,又忍不住再吃了兩塊,直到實在吃不下了,才依依不舍放下了勺子。
蕭煜便把剩下的那大半個夾饃都吃了。
“老爺,用一些吧,仔細要積食。”沈輕稚有點擔心。
蕭煜已經吃了一碗鱔面,又吃了一個班夾饃,還吃了那麼多菜,比平日里還多用了些。
蕭煜見擔心自己,心更好。
他拍了拍沈輕稚的手,道:“無妨,想你中午也不想回家去午歇,咱們下午還要再逛,多用一些省得沒力氣。”
沈輕稚見他篤定,便知道他有分寸,便沒再勸。
用完了飯,兩個人便坐到了窗邊,一人捧著一杯茶消食。
樓下是熱鬧的人群,百姓們有的拖家帶口逛街,有的帶著裝滿了貨的驢隊,有的則孤一人,東瞧瞧細看看,還在本子上記錄。
沈輕稚便道:“老爺,他這是在做什麼?”
蕭煜看了一眼,便道:“他在記錄價格,這樣回去商議一番,才知道在哪里進貨。”
“老爺,”沈輕稚這會兒倒是不好奇那行商,轉而去看蕭煜,“老爺,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明明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繁花鎮。”
蕭煜被這麼拐彎抹角一夸贊,臉上笑容更深,他難得瞇了瞇眼睛,眼眸深都是喜悅。
蕭煜掩飾一般地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然后才道:“我時在盛京見過的,那時候我還能經常離開家,在盛京的大街小巷轉悠。”
“見的多了,便知道這些人都如何生活。”
那時候太后也不限制他出宮,他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人,若是連百姓如何生活都不知,那如何能當個好皇帝?
籠中的鳥兒是永遠也飛不高的,他們也永遠不能爭奪出一片新天地。
蕭煜看向沈輕稚:“以后咱們每年都來東安行宮,每年我都帶你來繁花鎮,到時你就悉了。”
沈輕稚看向蕭煜,也彎著眼睛笑起來。
“陛下,一言為定。”
蕭煜點頭:“對你許過的諾,我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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