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除夕, 按照霍家的傳統,霍家的子孫過年都得回老宅住, 一直到大年初四才能自由些。
霍庭最不喜歡的就是過年, 烏泱泱一大幫人圍著巨大的圓桌吃飯,一個菜跑了,桌子要轉個好幾分鐘才能吃到第二口。
更何況, 沒吃幾口就有叔叔伯伯來扯他喝酒,不然就是堂兄弟和他聊八卦,弄得他本沒心吃東西,每年的年夜飯他都不怎麼筷, 到了大半夜就折騰家里的阿姨給他弄宵夜。
今年,他就更不想回去應付那些親戚了。比起吃山珍海味,他更想和姚瑤吃一頓溫馨的年夜飯, 然后晚上抱著睡覺。
“你媽媽打來的電話,快接吧。”姚瑤拿起桌上震個不停的手機,走到霍庭邊上,示意他接電話。
屏幕顯示來電人是老妖婆, 姚瑤看一次就想笑一次。哪有把自己母親備注老妖婆的男人啊?
臺的玻璃屋擺滿各種健械, 男人正揮汗如雨, 著蠻力和狠勁的拳頭落在沙袋上,汗水從額角順著凌厲的廓往下滴落,漆黑的雙眼因為劇烈運后呈現出銳利又亮的狀態。
他口起伏,呼吸沉, 上不過一件簡單的黑背心,赤鼓/脹的線條暴在空氣里,令人臉紅心跳。
姚瑤赧地側過頭,即使看了很多次, 還是做不到習慣。
“不接。你直接掛。”霍庭停了作,用牙齒咬開手套,手腕一甩,手套飛出去,掉在地上。
“可是你媽媽打來很多次了,還是接一下吧。”
手機一直在震,對方掛掉之后很快又撥了進來,姚瑤拿著,只覺得像燙手山芋。
“還能有什麼事,就是催我回去吃飯,老宅那麼多人,多的是愿意陪老爺子說話的,我一個又不。”霍庭不耐煩地隨手掛掉電話,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把姚瑤的下抬起來,狠狠烙了一個吻在那的上。
姚瑤捂住,幽幽嗔他一眼,“流氓。”
“對你流氓不是很正常?”霍庭笑了笑,不以為意,“老子又不看別的人。”
姚瑤翻了個白眼,嘀咕了句誰管你看不看別的人。
霍庭汗的作一頓,上前兩步,直接把小的孩拎起來,放在健材的座椅上。
“你怎麼就不管我?”他不樂意了,運過后的聲音也比平日里啞三分,皮上冒著熱氣,健康的淺小麥看上去很有野的。
姚瑤咽了咽嚨,被他上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弄得有些不自在,想推開他,又不敢到他在外面的皮。
“說啊,小狐貍,你為什麼不管我?”
姚瑤哭笑不得:“你怎麼還上趕著讓人管你?你媽天天管你,我看你嫌棄得很。”
“那不一樣,你管我,我就喜歡。”霍庭挑起眉尾,手指屈起,狎昵地勾了勾的鼻子。
他總是這樣,甜言語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假的還是真的,但聽到這些話,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害,心中歡喜。
“可我管你管多了,總有一天你也會煩啊.......”姚瑤著他,一雙勾人的眼睛只有澄澈純真,語氣淡淡的,并非是普通孩的撒,而是真誠地表達心中的想法。
在這段里,永遠會保持一種清醒,即使是再沉淪,也做好隨時被他“扔掉”的準備。
這對來說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被母親拋棄過,被父親拋棄過,被朋友拋棄過,所以等被人拋棄的那一天,也會這樣平淡而堅強的活下去,對嗎?
霍庭覺得這種想法很奇怪,一天天腦袋里都塞些什麼?怎麼盡是些對他不自信,對自個兒不自信的念頭?
“為什麼煩?你不管我就代表你不我,你不我,我才會煩。”霍庭一字一頓說道。
“小狐貍,自信點好不好?不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我。”
姚瑤怔怔聽著,男人放緩了語速,低聲娓娓道來,像是給心里注涓涓暖流,很讓人安心。
“可我......”姚瑤嘆氣,心頭千回百轉,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我會努力做得更好的。”最后,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承諾,姚瑤堅定地點頭。
霍庭失笑,這都什麼事兒啊?
“你談還是工作啊?還給爺下保證,那你寫個檢討書,檢討一下昨晚為什麼不給抱。”霍庭悶笑了聲,手指在細膩的鎖骨上玩得起勁,一會兒一會兒捻。
姚瑤輕哼一聲:“你心里清楚。”
圍著.來..去.......本睡不好。
霍庭瞇了瞇眼,被那貓咪一樣的哼聲弄得心里的,又深深地看一眼,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徑直放開了圈住的手,轉朝沙袋走去,撿起地上的手套重新戴上。
姚瑤見他一反常態,也不圍著粘,也不打破沙鍋問到底,心里一,臉上閃過慌。
起,小碎步走到他背后,輕聲喊他:“霍庭.......”
霍庭不搭理,自顧自地戴手套。
“........老公。”姚瑤忍住恥,又小聲喊。
霍庭背脊一僵,眼神閃爍幾下,就這樣直勾勾地定在上,“做什麼?”
姚瑤指了指他手上的拳擊手套,“你剛剛都打了一小時了,還打?”
霍庭了角,黑眸深下去,“嗯,再打兩小時。”
“不然力耗不完。”
姚瑤沒懂:“什麼力?”
霍庭仍然看著,深的瞳孔如凝固的墨,看得姚瑤手心都快出汗了,他聲音又低又啞,還帶著吊兒郎當的壞,“老婆不給抱,不給,不給弄,爺不靠運泄泄火,早晚要憋死。”
“..............”
姚瑤驀地一下,臉頰如同燒旺的火盆,紅彤彤的。
“我、我........”
雙嚅囁許久,因為臊到了極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些天他每晚都要抱著睡,但最多..兩下,吃吃豆腐,即使再瘋也會在最后一步停下,生生忍下去,沒有進一步的作。
一切都是因為說沒有準備好,說怕。
他說他不強迫人,等哪天真正準備好,他才會。
他這樣滾燙的,力氣發泄不完的男人卻能忍下去,忍得再辛苦也絕不會違背承諾,姚瑤看在心里,也覺得很苦。
不是一個保守的人,給他,甘之如飴,但是真的害怕,害怕那種事。
在七歲時,曾見過父親喝醉后在床上打母親,母親只能抱著自己,絕地苦苦哀求,像瀕臨絕的凄慘的,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悲鳴。
從那之后,就對男之事有了影。
“對不起。”
姚瑤眼中蒙上一層霧氣,難過地低下頭。
“?”
霍庭這下是真懵了,突然說對不起做什麼?
“你說對不起做什麼?你不肯,這是你的選擇,又沒有對不起我。”霍庭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小姑娘就是喜歡認真,什麼事都認真,連這事也是。
姚瑤沒說話,只是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看他,眸中似水,還怯怯的,輕易地激發出人心底的破壞。
“哎。”
霍庭呼出一口氣來,是真覺得要被玩死了,“你不給我弄,就別勾引老子,老子真要憋死了。”
姚瑤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哽著聲音說:“你好煩啊。”
“呵。”霍庭冷笑,恨不得當即把面前的人在這。
“爺總有一天連本帶利全部收回來。”
他湊到耳邊,惡狠狠的。
“行了行了,你總嚇唬我。”姚瑤角翹起來,乎乎的小手去推他邦邦的膛。
霍庭嗤了聲,沒等反應過來,兇猛地氣息就沉沉落下,住所有呼吸。
牙齒輕輕啃嚙著小巧珠。
“老婆,先接個吻。”
姚瑤心跳凝滯,在他熱烈如火焰般的氣息中,沉淪到底。
-
除夕那天,霍庭回了祖宅,姚瑤想著他都不在這了,就回去住宿舍也行,可霍庭不可能,非讓繼續住在這里,還專門留了司機和車給,只是李媽也得回去過年,不然就都留給了。
姚瑤在外地讀書的妹妹也過來了,霍庭就讓兩姐妹一塊住在這。
嵌式雙開門大冰箱里塞滿了無數生鮮水果,吃兩個星期都沒有問題,霍庭還在酒店給姚瑤專門定了一桌子菜,除夕夜當晚有專人送上門。
兩姐妹看著一桌子盛的年夜飯,面面相覷。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了過年的覺。
霍家祖宅在郊外,離城區有些遠,老爺子專門拍了一塊地,請人設計修建了一幢園林樣式的宅院。
據說是風水寶地,能保子孫康健,家族興旺。
霍庭不信這些歪理。
霍庭父親那輩一共有五個兄弟,家里妯娌也多,到了霍庭這一輩,人口就更興旺了,除了他是家里的獨子以外,其他幾家都有兩三個孩子。
徐晚艷作為長媳婦,今天忙得不可開,除了要盯著廚房,還要安排過年的各種事宜,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等到吃年夜飯時才稍稍消停些,坐下喝了幾口湯。
“大嫂,你這算是有福氣啊。”老五的媳婦兒坐在徐晚邊上,笑意盈盈地起了個話頭。
“福氣?什麼福氣?你這話說的。”徐晚嗔了眼老五的媳婦,怪這話沒頭沒尾。
“阿庭有福氣啊,找的朋友又漂亮又有才華,京大的咧。”人笑兩聲,話里有話。
徐晚心里咯噔了下,先是一喜,兒子找朋友了?終于找朋友了?
可接著,喜變了擔憂,是哪家的姑娘?千萬別給找個上不得臺面的人帶回來,那真是氣都要氣死。
“聽誰說的。我都沒收到風聲。”徐晚按捺住心里各種復雜的緒,面上很是淡然。
“還能誰,我家男人說的唄。”
“聽我男人的口風,阿庭可喜歡這小姑娘了,為了差點都把蘊空的場子給砸了。”
徐晚心神一凝,蘊空?
“關蘊空什麼事?”
“那小姑娘在蘊空打工啊,阿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上人家的,都不跟老五說一聲,你說,但凡打個招呼,我家老五還不把人好好招待起來,怎麼敢讓小姑娘去做那些。”
這話暗指的意思很明顯了。
徐晚雙眼睜圓,一口氣差點沒順下去。
抬眼看向桌對面,霍庭正抱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敲打,臉上時不時浮現出傻笑。
霍庭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母親在盯著自己。他所有興致都在手機上,手機的那頭是心的寶貝。
【吃完了就去我臥室里的帽間看看,有東西放在那】
姚瑤遲疑,打字問:【什麼東西?你落了什麼嗎?需要我等會給你送來嗎?】
霍庭在心里罵了句蠢老婆,想著給一個驚喜的,但還是迫不及待告訴謎底。
【新年禮!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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