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待我們下人極寬厚,我自然敬重。可是……”六姨太言又止。
宋老爺看這般模樣:“有什麼說什麼?吞吞吐吐做什麼?”
“方才年太太說,說大爺在上海和傅家二爺一起看上了一個……際花,那個際花迷得大爺三魂五道的……”六姨太把聽來的話,倒豆子一樣說給宋老爺聽,最后還說,“我是不信的,我跟年太太爭,我們大那才是天仙一般兒的人,也就是戲文里唱的雪做的,玉做的骨,那是多漂亮呀!我們大爺怎麼可能還貪外頭場面上的那種人?”
聽見這話,宋老爺皺眉,兒子寫信來細數那家洋行推的印花機的優點,老實說他是存疑的,但是兒子從國外歸來做事可圈可點,他也不想太過于約束他,所以給他放權,哪怕做錯也不過是買個教訓,所以回了電報,讓他自己決定。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故事在?
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兒子不是那種糊涂的人,會被所迷。再說了論,自己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雅韻這樣,貌和氣質同在的姑娘,實在見!是什麼樣的,才會讓兒子放下家里的雅韻,不知輕重地用訂單討好一個人。
“不可能的,別聽人嚼舌。舒彥買印花機,定然是看中了印花機的能和付款條件以及服務。你聽過算數,不要當真。”
六姨太拍了拍口:“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小……大被冷落了,我這心里怎麼過得去?”
宋老爺抱住小人親了一口:“就沖你這份忠心,也不枉你家大疼你一場。”
回到家中,因著五姨太的院子還是大爺和大騰出來的院子,六姨太自然沒有獨立的院子安置了,按照老爺的意思,這次出去定然是要帶了六姨太走。
從理論上老爺和太太的住所就是正院,只是這些年來,老爺和太太從來沒睡一起過,在正院里,老爺也就有一間書房,偶爾在里面小憩,他就是雨打芭蕉,折了鮮花。
罷了!罷了!大太太索把這間房給了小六,所以此刻老爺和六姨太直接就進大太太的正院來,老爺把小六送進房里。
不管多麼寵這些姨太太,宋老爺還是有規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宋老爺也不去別了直接進了正院的堂屋。
大太太正拿著一張紙,滿面憂愁,宋老爺走過去問:“你這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大太太把手里的電報塞在老爺手里:“你納了蕓兒,終歸是雅韻的人,我就給雅韻去了信跟提前說一聲。剛剛收到的電報,電報跟前面兩封一模一樣,只字未提蕓兒的事。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這鞭長莫及的,也不知道和舒彥得如何了?這孩子又是個什麼心思都放自己肚子里的。真是讓人擔心。”
要是沒有今天下午這個牌局,沒有小六跟他說的那些話,宋老爺定然是要勸解老妻不要多想,就憑兒媳婦那等容貌,那個手段,就兒子那氣方剛的年還不拜倒在的石榴下?現在他不確定了。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既然年太太這麼跟小六說了,想來在上海也是有很多流言蜚語,宋老爺對大太太說:“你先別著急,我先去問問。”
宋老爺略作沉寫了個帖子打發人去請年老板明天來家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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