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養魚小哥哥說話了,確認他沒事,云舒小姐姐躺在床上,暫時況不明。】
【直播重新開了,那應該就是沒事了,太好太好了,剛才真是擔心死我了。】
【剛看到節目組微發的況通報了,所有人平安無事,沒有命安全,剛才那只是一個意外事故。】
【發聲明了嗎,我去瞅一眼,到底怎麼回事兒!】
房間里,只有兩名醫護人員和阿強還留在小廳沒走。
醫生給云舒檢查后,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也先走了。
殷鸞對阿強道:“阿強,你也先回去吧,回去給姑姑說一聲,免得擔心。”
阿強不放心地道:“你一個人照顧能行嗎?”
殷鸞笑笑:“放心吧。你的船還停在岸邊沒人管呢,今天網到那麼多魚,得趕拿到市場上去賣掉。”
阿強自責地道:“唉別提了。那行,我先去把船開回去,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我聯系,這是我電話,你記一下。”
“好。”
殷鸞將阿強送出去,兩人告別,才轉回到屋里,繼續守著云舒。
……
房間里很安靜。
云舒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里怪陸離,幻爛奇妙,夢到自己遨游在大海里,坐在一條麗的鮫人背上,在深海中穿梭而行。
在夢里,好像看到了一條很漂亮,銀溢彩的尾,那條靈飄逸的鮫人之尾穩穩托著,像的云彩。
甚至還手去了……
云舒倏然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
茫然地盯著天花板,這是在哪兒?
夢里的景好像鏡中水月一般,隨著的蘇醒,突然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些記憶碎片,云舒努力地想要抓住不讓它們飛走,可是越是去努力地回想,腦子里越是一片空白。
云舒甚至忘記自己前一刻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躺在床上?
“阿舒,你醒了。”旁邊,清淺溫的男子聲音響起。
云舒捂著頭,低|一聲,側首看見了坐在床畔的男人:“殷鸞…”
“嗯,我在。”殷鸞過來,將扶起,靠坐在床頭,聲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云舒了額頭,只覺得整個腦子一團迷糊:“我這是怎麼了,頭好痛。”
“你剛剛不小心落水了,嗆了些水。”殷鸞端起床頭已經放涼的小米粥,“要不要吃點東西?”
云舒想了會兒,回想起來在自己失去知覺前,好像是從船上掉進了水里。
可后來,是怎麼被救上來的,怎麼回到這里的,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捂著腦袋:“唔,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殷鸞微微垂眸,舀起清粥遞到邊:“頭痛就不要去想了,今天一天你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一定了,先喝點粥吧。”
云舒木然張,接住他喂來的粥。
吃了兩口后,卻突然想起來,昨晚在這張床上發生了什麼!
喝醉了,要拉著他試穿新服給看,他不肯,還強行上前幫他,雙手在他腹上來去。
后來酒勁上來了,還把他當抱枕一陣□□,死活抱著不肯放。
他在的‘威恐嚇’下,只得無奈配合……
云舒想到那個畫面,瞬間臉通紅,尷尬地捂住了臉。
“阿舒,怎麼了?是不舒服嗎。”殷鸞忙關切地問。
云舒捂著臉,連連搖頭,聲音都是僵的:“我沒事,我很好,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靜一靜……”
殷鸞微微皺眉,細細看一會兒:“好吧,我就在外面。你先把粥喝了,不舒服就喚我。”
云舒仍然捂著臉不敢看他,別手:“嗯嗯嗯,你快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殷鸞心頭微嘆,起出去了。
云舒將手從臉頰拿下去,轉撲進枕頭里,一陣哀嚎,在床上捶頓足的打滾。
一定是瘋了!
不,都怪酒作祟,才害得酒壯人膽,把平時不敢做的事借著酒勁全對他做了。
云舒用枕頭捂著腦袋,與其讓想起來昨晚發生的尷尬,還不如讓徹底斷片想不起來算了。
都過了一個白天,現在又讓想起來,而且白天他們還一起做了那麼多事,真不知道他看著那麼面不改的時候,心里是怎麼想的。
云舒真是越想越尷尬,整張臉火辣辣的,任是臉皮再厚,也經不起這種來回社死。
生無可地端起那碗粥,直接囤圇吞棗咽下去,惡狠狠地懲罰自己,現在的就是個破酒罐,以后再不會沾一滴酒了!
殷鸞在外間細細聽了會兒的靜,聽著那些小聲的碎碎念,聽著咬牙切齒地發誓,角不由無聲彎起。
過了一會兒,紀雨欣過來敲門。
殷鸞打開門,站在門口,語氣冷淡:“有事?”
紀雨欣瞟他一眼,便快速低下了頭。
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有種察一切的淡漠無,他的眼神是清冷深邃的藍,眸明凈清淡,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從云端俯瞰眾生,帶著種以萬為芻狗的淡然和冷漠。
仿佛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紀雨欣小聲道:“我們做好了晚餐,你們…要一起出來吃嗎?”
殷鸞淡聲:“不用了。”
他正要關門,紀雨欣突然出聲:“下午!下午的時候……我、我不是故意推姐姐的,是當時船太晃了,我沒站穩。”
殷鸞用淡漠的眼神看一眼,關上了門。
紀雨欣:“……”
【還好他們兩個人都沒事,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人也是因你出事的,你就愧疚一輩子去吧!】
【其實也沒有誰在怪啊,大家都在慶幸素人組那對沒事就好,不懂干嘛要一直解釋。】
【事發當時的錄屏現在都已經滿天飛了,確實就是這個紀雨欣推了云舒一下啊,不然人家好好站在那里,怎麼會掉下去。】
【現在網上到都是在罵紀雨欣的,估計也知道自己會被罵,所以才一直解釋吧。】
【其實有個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這妹子干脆自己退出節目組吧,真的沒有觀眾緣,說話做事真的太茶了。】
【就是,紀家段家都愿意砸錢捧,不懂為什麼非要來一個綜折騰,演技這麼好干脆去當演員唄!】
殷鸞走進房間。
云舒原本正在發呆,余瞟到他進來,連忙將被子一掀,整個人埋了進去。
殷鸞:“……”
他看了看床頭,那里放著一只空碗,顯而易見,剛才那碗粥都喝掉了。
“阿舒,你還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拿。”
云舒的聲音從被子里弱弱響起:“不用了,我不,我要睡覺了謝謝。”
殷鸞站在門口,無奈地看了會兒床上鼓起的那個小被包。
明明他都已經抹去了在海里的那段記憶,睡一覺醒來就會忘記那個鮫人之吻。可為什麼現在反而這麼別扭,變得奇奇怪怪的,殷鸞很是無奈,也完全沒有頭緒。
殷鸞突然間想起了小虎子的話,如果對方生氣了,就要送禮和驚喜哄開心。
他想了會兒,對床上的小鼓包道:“那你先睡,我出去一會兒。”
說完就離開了房間,屋子里變得安靜下來。
云舒從被子里鉆出來,探著腦袋往外了一會兒,真的走了?
現在天都已經快黑了,他要去哪兒啊?
云舒著腳下地,輕手輕腳到門口敲了會兒,小廳里已經沒有了男人的影,他已經出去了。
哼哼兩聲,又著腳跑回床上躺下,莫名有點不開心。
云舒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想著昨晚上自己喝醉酒后做的尷尬事,一會兒又迷迷糊糊開始回想那個記不起來的夢境。
二十分鐘后,趴在枕頭上再次睡著了。
【咦,這倆人咋回事啊,鬧別扭了?】
【養魚小哥哥怎麼不留下來陪啊,落水傷,多好的培養機會。】
【不知道剛才直播斷掉那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氣氛有點怪?】
【覺中間好多事都被掉了似的,難道我看了個假直播?】
【沒什麼好說的了,下周的觀察員版本再去復盤一遍!】
【嗚嗚嗚只要我磕的cp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殷鸞從別墅出來后就一直朝海邊走去。
一個跟拍攝像大哥非常盡職盡責地跟在殷鸞后頭,想要拍下他獨自出來是要做什麼。
殷鸞轉,看著攝像大哥:“可以請你不要跟著我了嗎。”
攝像大哥搖了搖頭,不行。
導演組吩咐了,專門給素人組嘉賓多增派兩個跟拍,就是為了全方位地得到各種素材。
況且今天還剛發生了這種大事,男嘉賓晚上獨自一人出來,肯定是要悄悄做點什麼,這種好機會,怎麼可能不拍下來呢。
殷鸞見自己已經禮貌詢問,但對方不肯答應,他只好用別的辦法了。
攝像大哥亦步亦趨跟在后面,殷鸞一抬手,掌心一抹幻銀的流劃過。
被扛在肩上的攝影機信號燈頓時滅了,小屏變漆黑一片,攝像大哥一愣,抬頭看去。
但不待他看清什麼,眼前便突然一暈,整個人倒在地。
殷鸞垂眸看著他,小聲說了句“抱歉”,然后轉走向大海。
……
今晚幾個組的嘉賓都睡得很早,或許是因為白天的事虛驚一場,大家都有點累,直播間開到十點多就差不多都關了。
反而是云舒他們這邊每天都關得最早的直播間,還意外地開著。
因為云舒睡著了,殷鸞出去的時候也沒有去關攝影機。
臥室里那唯一的一抬攝影機便就那樣一直開著。
導演組知道今天肯定有很多網友都關注他們這一對素人嘉賓,便也沒有關,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還有幾十萬的網友在線觀看……呃,觀看云舒睡覺。
【怎麼還在睡覺啊,養魚小哥哥到底去哪兒了?】
【看到一直也不一下,我真擔心不醒過來了(閉)】
【一邊看別人睡覺,一邊失眠的人是誰,哦原來是我啊……】
【哼哼哼,我就一定要等到養魚小哥哥回來不可!】
臨近半夜十二點時,殷鸞終于從外面回來了。
率先被切進直播間的,是他從海邊沙灘走向別墅大門的畫面。
夜幕中,他的型拔優雅,手中仔細托著一,在月下泛著漂亮的幻芒。
進了庭院后,殷鸞繞過大廳,直接進了住的套房。
此時云舒還在屋子里睡覺。
殷鸞拿著手上的什進了臥室,作輕將東西放在床頭,然后垂眸看。
這時鏡頭非常網友迫切心地拉進,看清那居然是一條非常漂亮,似霧似蒙的,仿佛九天銀河落下的一抹幻彩煙紗長。
是那樣分辨率不甚高清的夜間鏡頭,都能依稀覺出,那是一條非常好看且名貴的子。
所以,殷鸞大半夜出去,就是為了給云舒準備一條子?
網友們都在彈幕里磕瘋了——
【嗚嗚嗚,養魚小哥哥太寵了吧,不開心,他就去給準備禮了!】
【今天我的心真的是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先后甜,再再甜,哭死我算了!】
【哇哦,這是要表白了嗎?今天兩個人共同經歷的生死,這是要表白了吧?是吧是吧?】
【快點給我在一起!我的本名墻頭我都不追了,來磕你們這一對了!】
【養魚cp,磕得我直接上頭了媽呀,同宿舍的姐妹全被我安利來追這對了。】
【我也是我也是,真的有被今天的事到,后來看到他們兩個好好的,差點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
殷鸞將東西放在床頭后,并沒有醒云舒。
他簡單洗漱一番后,回來,在床邊的地鋪上靜靜躺下。
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不太安穩,但只有云舒一人睡得很香。
因為又做夢了,夢到了坐在那個漂亮鮫人的背上,被他載著在海底世界遨游。
自由歡快,浪漫無邊。
海水變一條條明的綢帶,圍繞在四周飛揚起來。
海底的魚群飛快閃過,白的海豚呦呦嗷鳴,從廣袤的海水往上去,天空沉靜蔚藍。
可云舒始終看不清那個鮫人的臉,只能看到他那條銀幻彩的尾,靈飄逸的尾翼在海中飄。
滿心喜地手去,手冰冰涼涼如霧。
云舒覺手心里的是那樣的真實,溫度是那樣的冰靈。
眼睫一,猛然睜開雙眼。
天已經微微亮了。
夢境再次消散無影。
云舒從夢中醒來,只覺得手里好似還抓著那片鮫人的飄逸尾翼。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里有一片幻銀的擺,正被攥在手中。
冰涼,飄逸如水,跟夢中到的一模一樣。
云舒看著手中的子,眼神一,視線落到躺在地鋪上的殷鸞,緩緩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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