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云舒的長發凌披在背后,骨凝脂如玉，出了一薄汗。

　跟沒骨頭似的懶洋洋靠在殷鸞懷里，拈起一縷發,用手指挽著，問他：“我覺我的頭發又長長了,是不是？”

　之前的頭發及腰的長度，用了幾個月那個古樹樹梳子,現在已經過腰了。

　要知道，一般是頭發越長長得越慢的。

　殷鸞一臂圈著的香肩,矯健的臂膀線條在燈影下有著好看的弧線，因方才用力而微微繃,出來這些日子因北歐的天氣,他的皮曬出了一點健康的,上面一層薄汗,看起來更有雄荷爾蒙的噴張。

　他側頭,勾起耳畔一縷長發看了看，嗓音還帶著剛才的低啞：“嗯,好像是長長了一些。”

　“太長了不好打理，要不我去剪短一點吧。”云舒突發奇想,“你覺得我會適合短發嗎？我看到這邊國外的街頭很多生都是短發,還酷的。”

　他親親額角，聲道：“雖然我更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不過如果你喜歡短發，我也支持你嘗試。”

　聽他這麼說，云舒又覺得,好不容易才留到腰際的頭發,就這麼剪了怪可惜的。

　每次事后,云舒都喜歡跟他說一些漫無邊際的話，聽著他耐心又溫的回應，然后兩個人抱在一起，懶懶的，什麼也不做，就那樣著心靈合一的極致余韻。

　“還是先留著吧，我看祖母那麼長的頭發也一直留著呢，下回向老人家請教一下打理頭發的訣。”

　一個突發奇想就這麼被云舒自己給說服了，又往殷鸞懷里蹭了蹭，困意有點襲來。

　殷鸞見困了，便扯過被子，將摟進懷里：“睡吧。”

　云舒在他懷里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枕著他的臂彎，閉上雙眼，角還彎著慵懶舒展的弧度。

　……

　第二天早上，在酒店樓下的自助餐廳吃早餐。

　叔叔嬸嬸他們可能是昨晚坐飛機累了，兩個人都懶得起來吃早餐，祖母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云舒便讓客房服務直接將早餐送到了祖母的房間里去，所以就和殷鸞兩個下樓來了。

　早餐廳是自助的，兩人選好位置后，云舒坐在位置上，殷鸞就過去幫選餐點。

　的飲食習慣和口味喜好，他都知道。

　并且他還會非常心地據的生理期幫指定調理食譜，都是他自己翻食療典籍學的。

　云舒坐在餐桌前，將餐巾鋪開，等著殷鸞。

　沒過一會兒，走過來一個年輕高大的白人帥哥，端著一杯早餐葡萄酒，來到云舒面前。

　他紳士地道：“p;&y，i &t &？”（麗的小姐，我能和你認識一下嗎）

　云舒有些訝異，又有點好笑，居然會在陌生的國度遇到男人搭訕。

　朝這位男士抬起右手，將無名指上的戒指示意了下，微笑回道：“sorry，i &ea &band。”（不好意思，我已經有丈夫了）

　白人帥哥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很憾地聳聳肩，惋惜而贊地道：“that"sa &y， & &lly &a &y &p;&y。”（那實在是太憾了，你真的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士。）

　云舒笑著回應對方的贊：“thanks。”

　不一會兒，殷鸞端著餐點回來，看到他們的桌前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白人男子，轉頭看一眼云舒，很風度地朝那人點了點頭。

　白人男子轉頭，看了眼殷鸞，道：“you & &

　&ky &tleman， &r &e & &utiful， &ase &p;&。”

　殷鸞優雅矜貴含笑：“of &rse， &nk & & &p;& &e。”

　白人男子最后看了眼云舒，轉離開了。

　云舒很驚喜，問殷鸞：“你什麼時候學的英文？我都不知道。”

　殷鸞坐下，將餐點放到面前：“在定好來這邊度月后，我就學了。”

　云舒挑眉：“這麼說，剛才那個男的對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結婚后，云舒也慢慢知道，他們鮫人族的五要比普通人類更靈敏，從所坐的餐桌到點餐臺不過十來米的距離，他肯定是聽到了。

　“嗯，聽到了。”他如實回道。

　“那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云舒鼓了鼓臉頰，做出一個氣呼呼的表。

　反而不滿意他的反應，有男人向他老婆搭訕，他居然不生氣？

　他莞爾，耐心解釋：“因為我覺得那個人很有眼。我的妻子不管走到哪里，在家鄉的小漁村，還是在陌生的外國，都是這麼有魅力，有異吸引力。我不能因為阿舒嫁給我了，就阻止你散發屬于自己的魅力。這反而證明，我的阿舒很優秀。也給我警醒，讓我時時刻刻提高意識，要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這樣，不管什麼時候出現陌生男人向你示好，你都不會搖。”

　云舒撲哧一笑，毫不吝嗇地夸獎他：“殷鸞先生，你現在的觀很通嘛。”

　殷鸞也笑，把早餐遞給：“快吃吧。”

　吃完早餐后，趁著叔叔嬸嬸和祖母們都還沒下來，云舒和殷鸞兩人牽手出去散步。

　他們漫步老城的魅力街道，游覽現代城區的前衛建筑。

　公園周圍筑有堡壘，園中綠蔭環繞，白鴿飛舞。

　云舒買了一包鴿子飼料，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喂鴿子。

　一只手抬起，手心停著一只白鴿，仰首微笑看著鴿子，長發如瀑垂肩，側臉溫。殷鸞站在不遠，用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

　他們又來到一座大教堂，教堂前有白噴泉，許多人在這座噴泉池里許愿，池子里灑滿了銀的幣。

　“我們也許個愿吧。”云舒拉著殷鸞的手說。

　站在古老的神像噴泉前，認真地許下一個愿，然后將幣拋灑進去。

　“你許了什麼愿？”殷鸞笑著問。

　云舒看著神像在朝下閃著圣潔的，道：“我希和我的人一直在一起，平安，喜樂，健康。”

　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那你的愿是什麼。”

　他道：“讓阿舒的愿實現，就是我的愿。”

　笑起來：“那以后是不是我有什麼想要實現的事，對著你許愿就可以了？”

　他將攬進懷里：“那你現在說一個愿，試試看我能夠不能實現？”

　轉看他：“我想要你吻我。”

　他毫不猶豫低頭吻住。

　泉水清亮的噴泉池邊，晶瑩的水灑在他和的上，型修拔的男人將纖細妙曼的人攏進懷里，一手箍細腰，一手托著后腦勺，溫繾綣，狂猛覆下深吻。

　他們在噴泉下纏|綿親吻，相擁，難以自制想讓對方自己的意，為這一刻靈魂的近。

　……

　而后，他們一行人乘坐游，從丹麥聚著充滿話氣質的古堡與莊園的哥本哈開始出發。

　游法羅群島，沿河風景如畫，位19世紀初建造的約塔蘭的運河，觀奧爾堡歷史古城

　，穿梭荒涼和絕的格陵蘭島，抵挪威萬島之國，從世界上最深最長的峽灣，一路領略綺麗風，最終來到麗的冰島。

　這里有著名的瓦特納冰川公園，是集冰川、火山、峽谷、森林、瀑布為一的世界奇觀。在無邊無際的冰川中行走，時間仿佛被凝固了，世界純凈得知聽得到自己的呼吸。

　這里還有著名的黃金大瀑布，氣勢宏大，景壯觀，湍急的水流順勢而下，注峽谷，發出震耳聾的轟鳴。下，在蒸騰的水霧中，傾瀉而下的瀑布濺起水珠彌漫在空中，形道道彩虹，景象瑰麗無比。

　云舒和殷鸞在那些壯闊的自然景觀前留下一張張月旅行的合照。

　他們相擁，親吻，甜而燦爛的微笑。

　祖母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坐在游的甲板上，夜晚眺無垠的銀河星空。

　有一次傍晚，云舒和小嬸嬸在游上參加一個音樂現場秀，中途出來口氣，就見祖母獨自坐在欄桿前，遠眺黃昏中的大海。

　云舒發現，祖母的眼神是那樣充滿歲月悠久的滄桑，祂看著大海，就像看著祂刻骨銘心的人。

　云舒有時候會想，祖母當年和祂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才會讓祂絕憤怒到親手殺了他。

　但云舒沒有問，這樣的好奇和疑只能在心底，因為知道，那是祖母永遠不能對旁人所言的殤。

　晚上的游上，有一個盛大的華爾茲舞會。

　據說彈琴是是一位著名的鋼琴演奏家。

　云舒和殷鸞打算參加，叔叔和嬸嬸也會一塊兒去。擔心祖母一個人無聊，云舒便把祖母也一塊兒拉了過去。

　喬詩詩逐漸索到與婆婆相的法子，也開始對著祂老人家撒賣萌，用最擅長討好哄人的那一套，把婆婆哄得開心。

　雖然祖母還是一副面無表的冷淡樣子，但至，在們兩個的不懈努力說服下，祖母愿意同們一道出現在舞會上不是。

　上回云舒教過殷鸞跳舞，他天生悟好，樂強，舉一反三，站在舞池外看幾眼跳舞的男，就大概學會了華爾茲的舞步。

　他拉著云舒的手走進舞池，兩人搭肩攬腰，翩翩起舞。

　沒過一會兒，殷鴻淵和拉著他妻子喬詩詩的手進了舞池，在音樂聲中起來。

　祖母裹著頭巾，戴著墨鏡，一不茍地坐在舞池外的椅子上。

　突然，走過來一名男士，朝著祖母俯手，發出邀請：“這位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