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頓時想起和大伯母說的話，開始張了。

拐著腳走上前，臉已經緋紅。

陳立軍還沒說話，就聽見開口問，「我說你要追我，是不是？」

呃。

這麼直接的嗎？

陳立軍點頭，「是，我……」

「為什麼？」大花一鼓作氣。

紅著臉，但手握拳，一直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去年你幫我和我二妹搬東西，後來也見過幾次，你都沒有這個想法，怎麼今年變了？你覺得我瘸，沒有父母，笨，麵皮薄，所以很好追嗎？」

大花不是笨蛋！

被、大伯母、二妹三個人連著『教育』，再加上兩個月的醞釀，一開口，就是最重要的問題。

陳立軍帶笑的臉變得嚴肅，他盯著大花，大花勇敢和他對視不避開。

「你如果沒法給我解釋，那就不要追了，很浪費時間和力，你可以去多搬幾塊磚。」

大花說完結束語要走，陳立軍手攔住。

「等等，」他無奈，「你問得這麼突然，總要給我一點思考的時間，我甚至不知道從哪開始說，但我現在想好了。」

大花僵住，一板一眼，「那你說。」

陳立軍這才道來，「你一家搬到南嶽巷后，引發許多爭論，連我媽都和我說，不要招惹你們一家，所以你跟在你邊出現時，我就很疑，看起來膽小怯懦的你怎麼會是他們的家人，

甚至你二妹出現我都在想，比你看起來更像方家人，扯遠了，大花，我承認我當時不關注你，

我對你印象深刻是撞見你和人吵架，你紅著臉說你要25歲后再考慮結婚，那個大嬸說到時候就晚了，你說男人比死得早，當時我覺得你確實是方家人，外表很怯懦，里是叛逆的，只是平時藏起來了。」

大花有印象了，當時害怕自己嫁錯人會拖累二花，所以大著膽子拒絕許多人。

大伯母也在場，沒有罵，還誇呢。

此時，大花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被你看見了，但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陳立軍抿。

「從那以後我就忍不住注意你，我知道你的怎麼不好的，知道你學會計，因為最努力所以考第一，也明白你來榕城投奔你大伯一家的不容易，你儘力對方家那個小妹妹好，你很怕子之類的長柱狀東西，還怕人突然的吼……」

大花睜大眼。

他竟然注意到這麼多嗎？

陳立軍頓住，出苦笑，「可是越了解你，我就越明白你活得多小心翼翼，又勇敢無畏，大花，你就像懸崖上的小草，就算被折斷過一次，也努力再次發芽長大，這樣優秀的你，我配不上。」

大花呆得很，傻傻的問，「你……你這麼看低你自己嗎？」

「不是看低，這是事實，我年齡大，長得丑，家境窮，沒學歷，不會說話，我和我爸悶頭幹活掙錢，錢還全花出去了。」

陳立軍都笑了，「如果我有個閨，我都不會把嫁給這樣的男人，大花，我再傻也知道婚姻是人的第二次投胎，你活的不容易，我怎麼能再拉你進火坑？

所以我之前想的是，只要有人看得上我，糊弄著，這輩子糊弄著過了。」

裴巧就是他的妥協，但裴巧家要的太多了，他給不起。

陳立軍坦誠，「我沒喜歡過裴巧，當時我覺得不是你，其他隨便一個人圖我錢，願意進火坑也行。」

大花吶吶不知道該怎麼說。

從未見過任何一個男人說自己是火坑。

好男人暫且不說，就算渣男如他爸，一事無，喝酒，賭錢，搶錢打老婆孩子，也沒覺得自己是個火坑。

陳立軍是自卑嗎？自卑，竟然會出現在男人上？

這就是陳立軍不敢追的原因？

大花晃晃腦袋，想起大伯母的話，問，「那你現在怎麼和我說要追求我了呢？」

「因為我現在豁出去了！我不想糊塗著過一輩子，如果不是你，那其他人也沒有意義。」

陳立軍雙眼有，他咬牙。

「大花，你今年19歲，我會在接下來的6年努力追你，你盡可考察我，中間你若喜歡上別人，嫁給別人，我就不追了，總之，在我有希前，我努力對你好，好嗎？」

大花聽得一愣一愣的，習慣為別人考慮，下意識道。

「6年後，你30歲了。」

30歲的男人，娃都會跑了，陳立軍能等這麼多年？

陳立軍笑笑，「30就30，我又不是30歲就死。」

「大花，我會全心全意的對你好，發展事業，爭取配得上你，這6年，是我追求你的時間，也是我努力的時間，

我能下地的第一時間就來找你，就是想和你說這些話，

大花，你不要覺得有力，你必須學會接別人對你的好，這樣就算你最後選擇的不是我，你以後也能判斷出那些男人願不願意為你付出，

我說完了，我先回去，等我再好些再來。」

說完，陳立軍費勁杵著拐杖，扭頭挪回家。

大花看著他艱難的背影，眼神複雜，腦海思緒萬千，順不出一條線。

角落裡，方好回腦袋，和邊的小聲道。

「我怎麼不知道他是好是壞了呢，咩咩，你也是男的，你說一下呢？」

眨眨眼。

「我媽給我講過我爸追的故事，也是我爸想辦法追好久，才鬆口的，不管咋樣，這個杵拐杖的醜男願意追大花姐6年，就看他能不能怎麼追撒。」

時間能見證一切。

好姐點點頭，「也是，反正有我們兩姊妹看著，大姐不會被欺負的。」

「嗯！」

提醒，「我們倆不是姊妹，你要說，要說……弟妹也。」

「我要排前面！」好姐霸道，「妹弟！」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