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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美人寵冠六宮》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拿下虎頭山的當晚, 虞姝就親手給辰王寫信,希他早日準備妥當,一旦雍州太平, 就帶著孩子一道過來。

 致的桃花箋上,是娟秀清麗的數行小楷。

 封衡今日飲了酒,虎頭山的風氣, 讓他追憶起當初在北地的荒蕪日子,難免多飲了幾杯。

 推門而時, 見人于燈下提筆寫字,側溫和嫻靜, 昳麗清的容貌之下還有一鴻儒的氣度。不知從幾時開始,曾經那個畏畏的虞家庶已不復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心十分強大的子。

 封衡走了過去,站在虞姝后,垂眸一看,他一目十行, 見“辰王親啟”四個字,他眉心倏然一蹙。

 分明是十分尋常的書信開頭, 可封衡腦子里卻是浮現出一大串彎彎繞繞。

 愣是瞧出了

 醉酒微醺,所有緒皆被放大。

 那該死的自負和驕傲又冒了上來, 若是封衡后的尾可以看見,那此刻必然已經在半空晃來晃去。

 他從背后一把圈住了虞姝, 下抵在了人肩頭,深吸了一口楚楚幽香, 此刻的封衡, 他一雙兒已被他拋之腦后, 低低輕笑,“昭昭,朕今日不得已才飲了酒,那些個子總是窺朕,而后又慌失措。”

 一言至此,他又長嘆一聲。

 虞姝已經寫好了書信,正裝信封,又滴上了封蠟。

 男人的呼吸撲在的頸側,的,很是怕,遂著脖頸,斜睨了他一眼。就見男人俊臉微紅,那雙漂亮的狹長眸里俱是戲謔。

 被人嗔了一眼,封衡不怒反笑,嗓音從腔發出來,微微輕,“呵呵,昭昭,你能得到朕,便就是這全天下子都艷羨之人。”

 虞姝終于將信封搗鼓好了,只等著命人送出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自己的兩個小寶寶了。

 每日都在腦子里幻想著兩個孩子的模樣,算算日子,都快要兩個月大了呢。

 虞姝沒心思和封衡風花雪月。

 封衡這般自傲,愣了一下。

 行吧,皇上是全天下子皆慕之人,這總可以了吧。

 嗯,得到皇上,可真是的福氣呢。

 虞姝站起,試圖推開男人。

 封衡卻是不依,接過手中的信箋,態度十分強勢,“已經夜了,反正書信明早才能寄出去,你不必急于一時。”

 封衡似乎很想證明什麼,棄了信箋的同時,將人摁在了桌案旁,雙臂撐在虞姝側,以絕對的姿勢困住了,輕笑時,眉目風流無度,“昭昭,不是朕自吹,放眼天下,你就再也尋不出比朕還要好看的男子。辰王亦是不及朕,封奕奕那個狗東西更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封衡吃醉了酒,又對虞姝十分信任,于是,附耳低語,“朕告訴你一個,封奕奕那個狗東西本就不能生育。”

 虞姝,“……”

 對外面的傳言有所耳聞,還以為封衡、辰王,和五皇子都有可能是逆賊的骨

 看來,都不是呀。

 虞姝水眸睜大,因為震驚,菱角也微微張開。

 人都是喜歡聽故事的。

 虞姝正想聽封衡多說一些,封衡卻沒給機會,下一刻,強吻如勁風一般襲來,所到之,橫掃一切。

 “唔……”

 虞姝毫無反抗之力,后脖頸被封衡的大掌握住,仿佛是不允許一般。

 山寨將他二人視作座上賓,房舍收拾的十分干凈,也稍作布置,更是燒了火龍。封衡肝火旺盛,不一會就和虞姝“坦誠相待”,他還不懷好意的拉著虞姝的手往下,想讓虞姝更加清晰的到他的偉岸。

 封衡再度附耳,驕傲到狂妄的地步,“昭昭,朕是舉世無雙的男子,你定要好好珍惜,不可辜負了朕。不然,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遇不到朕這樣的好男兒。”

 虞姝腦中已經一片空白,人也迷迷糊糊,大口著氣,原本白皙的面頰早已漲紅。

 察覺到封衡的意圖之后,虞姝啞口無言。

 “……”這一刻,虞姝也暫時忘了一雙兒還流落在外。

 *

 廣陵。

 辰王收到虞姝書信之后,喜憂摻半。

 他的能早一日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自然歡喜。

 可……

 屆時,他這個皇叔在心目中還有分量麼?

 這一日,辰王一直抱著小團子沒有撒手,小家伙被養得極好,辰王抱著襁褓外出逛集市,會被人誤以為是已過百日的孩子。

 小家伙穿著一件大紅小披風,小臉掩映在大紅滾兔邊的兜帽里,一雙大眼烏溜溜打轉,仿佛對什麼都興趣。

 但凡小家伙多看了一眼的東西,辰王命人全部買下。

 辰王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錢財,但凡是花在小家伙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正當過大年,集市自是熱鬧,才出來不到半個時辰,數名隨從的手中已經是大包小包一大堆。

 回到宅院,小家伙睡著了,娘走過來,小心翼翼詢問,“家主,可需將小姐抱房中睡?”

 娘們并不知道辰王的份。

 都以為辰王是小姐的父親,亦不知小姐的母親去了何,倒是可憐了這位年輕的家主,獨自養孩子也就罷了,還是個視如命的。

 辰王側過,避免娘吵到了小家伙,低聲說,“不必。”

 他抱著襁褓,在房中來回緩慢走,一直看著小家伙的睡

 辰王在這一刻想了諸多事。

 封衡那個薄狠辣之人,萬一有朝一日不再寵虞姝,的地位也難免會到威脅。

 將來,的駙馬對不好,那該如何是好?

 辰王突然覺得,他又不想從此縱山水了。

 他得手握實權。

 有朝一日,但凡有人對不好,他就殺過去,滅了那些個狗東西。

 辰王思來想去,終于下定了決心。他不僅要去雍州,還會跟著封衡一起殺回京都,他是的皇叔,要護著長大。

 *

 一月后,京都。

 封奕奕收到雍州送來的書信后,偏頭疼的病又犯了。

 他反反復復深呼吸,在大殿來回走,又多次看了幾眼破損的龍案。

 雍州敗了!

 他當初究竟是如何想的?棄了雍州的金窟窿,攻京都,守著這座空空如也的皇宮?

 封奕奕懊悔不已,就差點捶頓足了。

 此刻,封奕奕終于意識到了得不償失。

 他一開始就不該聽張相那廝的饞言!

 封衡那小子一心拿下雍州,該不會早就知道寶藏一事吧?!

 封奕奕快被氣哭了。

 他怎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局呢?

 會不會是封衡一早就安排好的?

 昨年在皇家獵場失蹤,也是封衡的計劃之一吧?

 封奕奕無力苦笑,到了這一刻,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皇宮暗的狗。他封奕奕,風流了半世,總不能最后還得爬一次狗……

 這時,心腹疾步而來,“王爺,今日五皇子又出宮了,去了張相府。”

 聞言,封奕奕冷笑兩聲。

 呵呵。

 他不像張相那麼偏執,沉迷權勢,這大半輩子,該了,他封奕奕快樂似神仙,倘若封衡真能再度殺回來,他也認命了。

 他已經想好了,并將往后的日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奪什麼江山?搶個人回雍州,從此逍遙快活不好麼?

 搞不好封衡也是他的種呢。

 一旦往好想,便一煩惱也沒了。

 封奕奕很快就安好了他自己,依舊是個風流王爺,“張相此人絕無好下場。哼,本王繼續靜靜等著看好戲。”

 下一刻,封奕奕又恢復了愉悅好心,問道:“對了,將軍府的衛氏,眼下正式和離了麼?”

 他只覺得,自己與衛氏相見恨晚。

 衛氏越鄙夷他,他就越是喜歡,心難耐。

 可又不能對衛氏來強的。

 他這人風流歸風流,可但凡到手的子,都是主追求他,皆是出自愿。

 這個衛氏已經勾了他好一陣子,封奕奕早就囊中,但還是會隔三差五派人去將軍府送禮

 他雖是渣漢子,可對待每一個中意的子皆十分上心。

 只不過……

 他中意的子,數目上比較多而已。

 *

 二月倒春寒,乍暖還寒。

 封衡以破竹之勢,徹底收復了雍州。當日雍州城墻上就掛起了象征著帝王皇權的黑繡金龍紋的旌旗。

 雍州鄉紳再怎麼不服氣,可真刀實搶架在脖子上時,他們也都怕了,紛紛服

 可封衡想要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臣服。

 由黑豹帶頭,上繳了自己的財,鄉紳們得了啟發,也紛紛拿財換命。

 封衡不想殺人,可他缺錢卻是真的。

 他曾經親眼見過人吃人的慘狀,登基近四載了,一直在減免賦稅,可修葺河道、邊陲防衛、兵刃建造……都是要花銀子。

 能從這些鄉紳手里榨點錢財出來,封衡自是不會手

 不過,他此次出宮,真正在意的,是封奕奕藏在雍州的寶藏。

 封奕奕那個狗東西,從來只顧自己樂,藏著寶藏是打算當一輩子土皇帝麼?

 其實,早在兩年前,張相就開始唆使封奕奕造反,封衡早已知曉,不僅不阻擋,還故意將計就計,這次長達幾年的布局,眼看著就要走到尾聲了。

 封衡本不懼京都被占。

 四年前,他能帶兵殺回京都,便就能再來一次。

 至于留在皇宮的那些人,他又豈會在意?

 真正在意的人,都帶出宮了。

 慶功宴尚未開始之前,虞姝就親自命了十五快馬加鞭趕赴廣陵,“讓王爺帶著孩兒立刻啟程。”

 十五應下,“是,娘娘。”

 虞姝焦灼萬分,等待的日子著實煎熬。

 只可惜,暫且不知沈卿言和楚香的下落。

 虞姝另外指派了一行人外出尋找兒子的行蹤。

 這都過去三個多月了,孩兒們都百日大了呢。眼下可會翻抬頭了?再過一陣子就能坐起了吧?

 *

 山中幽靜,春暖花開。

 偶有風寒來襲,但也能夠承

 沈卿言和楚香逐漸習慣了這種“與世無爭”、“休閑自在”的日子。

 最主要的是,母虎水充足,只要待在山,他們就能確保主能吃飽肚子。

 外面亦不知是什麼景了?沈卿言懶得去打探。

 二人皆不知今夕是何夕。

 倒是小團子見風長,已然能坐起了。他的坐姿也與旁的嬰兒不同。他后背筆直,雙手握小拳頭擱置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雙眼睛沉靜卻幽冷。

 虎崽子也長大了一些,時常會像貓兒一樣窩在小團子側,似乎很怕小團子,沒有一老虎的氣概。

 這一日,外面日頭高升,楚香了個懶腰,又吃了一些干果,聽見小老虎嗷嗷的低,楚香忽然想起一樁事來,“卿言,我好像許久不曾聽見主哭過,你聽見過麼?”

 沈卿言一怔,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兩人對視,臉上溢出愁容。

 沈卿言口而出,“不會是個啞吧?”他每次主,主也不搭理他。

 難道是聾啞?

 楚香一噎,有種很不好的預

 萬一主當真出了任何問題,和沈卿言會被皇上砍了麼?

 小團子擰眉,一副兇惡狠狠的樣子,看似輕飄飄的掃了一眼沈卿言和楚香,隨即又向了山外面,目悠遠,仿佛在思量著什麼。

 沈卿言擔心急了,他的主啊,萬不能有事。

 沈卿言試圖喊了一聲,“主?主你可聽見了?”

 小團子未做理會,看了一會外面之后,這才轉過頭給了沈卿言一個冷眼,隨即就趴在了小老虎上,開始睡午覺。

 他十分乖巧,不哭不鬧,還知道在小老虎上找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小團子平躺著,雙手擱置在口,躺得十分“安詳”。

 本用不著楚香和沈卿言哄他。

 沈卿言和楚香又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事重重。

 這孩子……長大后不會報復他二人吧?不然為何每次看著他二人的眼神,都是那般的不屑和不滿呢。

 *

 在虞姝的焦灼等待之中,半月后,終于收到了消息,遂一大清早就稍作捯飭,這便帶著隨從來到了雍州城門外等候。

 直到看見一輛四馬拉著的華蓋馬車緩緩駛來,虞姝懸著的一顆心才輕輕落了下去。

 看起來,兒過得甚好。

 封衡也來了。

 他站在虞姝側,一手握著的肩,將虛攬在懷中,“昭昭,朕早就說過,孩子們皆不會有事。”

 辰王和沈卿言都是他挑中的人,自是不會苛待了他的孩子。

 虞姝喜極而泣,一手無意識的捂著口,雙眼向華蓋珠翠的馬車。

 這架勢和排場……的確是富庶之人才能有的。

 辰王擔心一路上會到委屈,特意命人購置了這一輛華蓋馬車,用得是彪騎大馬,路上的速度并不快,十分穩當。

 馬車緩緩停下,隨從拉開馬車上的門扇,辰王抱著一個綾羅繡金線小披風的娃娃出來。

 小東西被養得很結實,這般大已經可以豎著抱起,不久之前睡了一個飽覺,這個時候正神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四打轉,小臉圓潤,白里紅,漂亮到令人頻頻側目。

 “咯咯——”

 小家伙拍著兩只嘟嘟的小手,笑了幾聲。

 辰王一襲月白錦緞長袍,白玉冠束發,他抱著小家伙的模樣,竟是半點不違和。

 封衡擰了眉,按捺住一把將小家伙搶過來的沖。他才是孩子的父皇,但不能嚇著孩子。

 虞姝提著擺跑了過來,站在辰王面前,對他展一笑,以示激,這便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小家伙。

 小家伙頭上戴著紅兜帽,如此就襯得一雙眼睛更是炯亮,像的黑葡萄。

 歪著小腦袋,打量了虞姝,可就在虞姝出雙手想要抱住時,小家伙突然轉過,圈住了辰王的脖頸,小臉著辰王,似乎不愿意讓旁人抱

 辰王笑了笑,心都快化了。

 “哈哈哈……,這是你娘親,莫要害怕。”辰王聲說道。

 小家伙聰明機智,辰王這陣子幾乎日日提及“娘親”二字,早就聽習慣了,故此,又看向了虞姝,大概人都喜歡漂亮的皮囊,就連小嬰孩也不例外。

 這一次,小家伙膽子大了,見虞姝對笑,沒有再躲讓,而是被虞姝抱了過去。

 將孩子抱在懷里的瞬間,虞姝眼中仿佛墜了萬里銀河的星子,眼中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但眉眼笑彎了,親了親嘟嘟、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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