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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 第55章 第 55 章

 他指尖一頓,一滴水就這麼直直地落下來,砸在干凈的大理石磚上,暈開一點水漬,像是要將那些晦難言的綺念都覆蓋過去,卻是激出一片驚濤駭浪。

 可周挽低著頭,什麼都沒看見。

 陸西驍,淡聲:“太突然了,沒顧上別的。”

 只是因為太突然了。

 周挽在這個答案中重新得到可供呼吸的空氣,輕舒出一口氣,終于敢抬起眼看他。

 陸西驍扯了下角,出個自嘲的笑:“畢竟那時我是真的你。”

 剛得以自由的心又因為這句收

 “對不起。”

 陸西驍從來不缺一句沒用的對不起,什麼都沒再說,越過肩膀,走出廚房。

 ……

 除夕與新年接的凌晨,街上格外熱鬧,耳邊充斥著鞭炮聲,煙花將天空映得亮如白晝,可這卻是陸西驍這些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周挽一睜開眼就是陸西驍放大的臉。

 嚇了跳,差點輕呼出聲。

 男人見的側睡,睡著時臉部線條還是鋒利的,眼睫垂著,鼻梁高,薄,周是凜冽的冷

 他不笑時,那賁張的頑劣氣就幾乎不見了,只剩下了冷。

 周挽視線向下,看向他左口的位置。

 有點想看看,陸西驍這里的傷疤,也不知留的深不深。

 小心翼翼地看了陸西驍一眼,他應該還沒醒,周挽按捺著自己的小心思,緩緩出手,想撥開他的睡領口。

 可指尖剛及他皮的那一秒,陸西驍忽然睜眼,猛地抓住的手,往旁用力摁過去。

 周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被摁著手腕在枕頭上,陸西驍上半支起,眼底黑沉,滿帶戾氣的看著他。

 過了會兒,他周戾氣才退去,眼底也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做什麼。”他啞聲道。

 他剛才分明是還沒醒,但周挽到他的瞬間就突然驚醒。

 陸西驍從來沒有歸屬,也就沒有安全,睡夢中都保持警惕,難怪會睡眠困難。

 周挽看著他的眼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疤。”

 “有什麼可看。”

 他不在意地說,接著便又順勢倒下,一條手臂還隔著被子橫在周挽上。

 男人的睡袖子卷起,出一截結實又流暢的小臂,上是淡淡的煙草味,眉眼深邃,都帶著濃烈的獨屬于他的氣息。

 一僵,全都不自覺用力,連小肚都有些筋,渾冒熱氣。

 輕輕掙扎了下,被子蓋著半張,聲音悶在被子里:“陸西驍,我想起來。”

 “起來干嘛。”他眼睛都沒睜開。

 “……”

 “正月初一,你有事?”

 “……沒。”

 “那就待著。”

 “……”

 被他這麼摟著,周挽哪里還能睡得著。

 就這麼躺著,仰頭看著天花板和吊燈,為了分神,默默數著吊燈水晶片上的紋路。

 數第三遍的時候,陸西驍終于睜開眼,一手臉頰讓側過臉。

 周挽看著他黑沉沉的眼,茫然地眨了下眼。

 “不睡覺發呆?”

 “我睡不著……”周挽說,“這幾天不用上班,睡得比較多。”

 他不在意的:“哦。”

 接著,他忽然傾,吻住周挽的

 毫無預兆的。

 周挽睜大眼。

 兩人重逢后,一共有過兩次吻。

 一次是第一天來這里,那個帶著腥味、爭鋒相對的吻。

 還有一次是現在,是個莫名其妙,但溫繾綣的吻。

 陸西驍從來就是這樣,想怎樣就怎樣了,也不太去追問自己為什麼。

 他指尖穿過周挽的發,抵在后腦勺,支起上半,幾乎是半上,帶著,他的溫和氣味將周挽纏繞,只能仰著頭被地接這個吻。

 腦袋有點沉,暈乎乎,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單純因為這個吻。

 只是忽然間,腰側一涼。

 陸西驍掀開擺,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上移。

 周挽愣了足足三秒,直到他寬厚的掌心覆住,才猛地回過神來,手去推陸西驍,想要含,背佝僂起來,卻將那波瀾呈現出更人的弧度。

 “陸西驍……”無用地撲騰著,“你別……”

 他咬了下牙,,眼底出深深的,但最終還是撐著手直起

 他一句話都沒說,下床走進浴室。

 周挽慌忙拉下服,頓了頓,換下睡穿好

 被他過的每一還在發燙,臉更是燙得都沒法

 浴室里的水聲響了許久,周挽這些年雖沒再談過,但也并非全然不懂這些事,就是看也看邊朋友過許多回。

 自己不去聽那水聲,不要想。

 ……

 陸西驍出來時正坐在窗前,窗簾拉開,亮堂的線掃進來,坐得很直,聽到他出來便立馬回過頭。

 周挽臉還紅著,抿了下:“你嗎,我去做飯。”

 有個詞做,食髓知味。

 清晨本就是容易沖的時間點,陸西驍沒克制住,從前也就罷了,可現在真實過、過,知道上有多,便是連看著都了一種煎熬。

 這種覺并不好

 陸西驍不希這樣。

 他帶周挽回到這里的目的不是這樣。

 他移開眼,淡聲:“不吃,我去公司。”

 周挽愣了下:“大年初一也要去公司嗎?”

 “有點事。”

 陸西驍拉開門走出臥室,從架上拿下一件西服,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側頭問:“你那還有錢嗎?”

 周挽沒反應過來:“嗯?”

 他從錢夾里出一張卡放到桌上:“別做飯了,自己點吃的。”

 “我有錢的。”周挽忙說,“不用了,我夠花。”

 “那放著吧。”陸西驍還是沒拿走那張卡。

 ……

 大年初一,陸西驍確實沒什麼急事要理,可他現在管著那麼大一家公司總不會沒事干,便一個人在公司加了會兒班。

 中途,他接到一個電話,備注是“黃輝”。

 陸西驍想了會兒才想起來這是誰,他公司部分產宣活是由黃輝的新部門負責的,工作上算是有些集。

 最近聽說他遇到些麻煩,被革了職。

 但陸西驍向來對這些人云亦云的八卦沒什麼興趣,也沒去了解過,只知道左不過男那檔子事。

 他按了按眉心,對這些人瑣事有些煩躁,接起電話:“黃總。”

 跟他所想一樣,黃輝來找他果然是為了之前那麻煩。

 陸西驍雖然跟他并不,但之前一項承包給黃輝手下公司的活得很好,算是黃輝在他老丈人面前很有臉面的一件事。

 這些事由誰說都尷尬。

 只有陸西驍這樣不生不的關系最適合。

 再加上如今陸西驍自己公司蒸蒸日上,背后又有他爺爺坐鎮,他老丈人到底是愿意聽他說一句的。

 黃輝說,只要他愿意幫這個忙,以后的活都由他接下免費負責。

 可惜陸西驍對這點油水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黃輝眼界低,為了里的那些事就敢得罪老丈人,現在又拿著這點無關要的籌碼就想請人幫忙。

 陸西驍婉拒了,沒等他再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電話。

 ……

 雖然陸西驍讓別做飯,但自從一個人住后便習慣了自己做點東西吃,健康又便宜。

 昨天得了他的允許,周挽下午便去了一趟菜場買了好些東西回來,將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周挽不確定他回不回來吃飯,想聯系卻發現連陸西驍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自從之前手機被微信就換了,從前的朋友差不多全斷了聯系。

 周挽捧著手機靠在廚臺邊,頓了頓,點開“添加朋友”,輸了陸西驍的手機號。

 雖然六年不見,但那串號碼早就已經忘不掉了。

 ——“搜索”。

 頁面跳轉。

 周挽眼睫輕

 跟以前一樣,黑頭像,微信名就是陸西驍。

 只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用這個號。

 周挽申請了好友,沒有得到回應。

 不敢打電話,覺得太過別扭,便這麼干等著看能不能得到好友驗證通過。

 大概一刻鐘后,微信通訊錄一欄冒出個紅點,顯示通過驗證。

 陸西驍還在用這個號。

 接著,他發了條:[?]

 一個問號。

 周挽頓了頓,莫名有些張,像是第一次加他好友時。

 回復:[我是周挽。]

 [陸西驍:我知道。]

 [陸西驍:怎麼了?]

 [周挽:你回來吃飯嗎?]

 [陸西驍:我回來晚,不用等我。]

 兩人不咸不淡地聊著天,語氣都沒那麼熱絡,但聊的容卻是最家常的,平添幾分生活氣。

 后面幾天都是這樣。

 陸西驍很待在家里,時常去公司,越臨近假期末尾,他接到的工作電話就越多。

 周挽覺得難以想象,從前那個吊兒郎當、游戲人間的年,是怎麼在這六年的時中變了現在這樣。

 陸西驍不在,便做一個人的飯。

 一人餐賣相不錯的話會拍照給陸西驍發過去,他偶爾會回復偶爾不回復。

 *

 正月初八,假期結束。

 整個春節,周挽年前投的簡歷都沒有得到回復,好在年后又開始招人,從招聘網站上看了幾家的信息,準備去線下招聘試試,更能被人看到

 而初八一早,陸西驍就接到線電話,說黃輝來找他。

 陸西驍懶得見,讓人回復自己不在。

 可黃輝大概真是走投無路了,說會在樓下等他回來。

 陸西驍輕嗤一聲,要等便隨他等著,沒理會。

 下午有個會議,陸西驍過去時會議室已經聚了群人,正在閑聊,沒看到他。

 “我剛上樓的時候怎麼看到黃總也在?”

 “現在可不是黃總了,本來就是靠著他老婆爬上來的,現在聽說兩人已經準備要離婚了。”

 “啊?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不就那些事麼,聽說是黃輝和他們公司的一個年輕漂亮的部長勾搭上了,被他老婆知道,把兩人都趕出公司了,還下了死命令,是要在行業封殺他們倆的架勢。”

 “部長?哪個部長,跟咱們有對接過嗎?”

 “沒有,聽說可年輕了,去年才大學畢業的,這個年紀能坐上部長,想想就知道使了些什麼手段。”

 “不對吧,我聽之前從他們那辭職的一個朋友那里聽說不是這樣的,說是黃輝一直都手腳不太干凈,那個新部長一直沒答應他,還悄悄收集了所有他擾的證據,發到了總部那邊,可到底黃輝份特殊,這麼做不就打他老婆的臉麼,所以老婆索把那小姑娘也拉下水。”

 “真的假的,這也太慘了吧?”

 “真的,那小姑娘姓周吧好像,B大畢業的,能力很強。”

 ……

 陸西驍腳步一頓。

 姓周。

 他莫名想起那個在公車站牌下看到周挽的雨夜。

 當時他就奇怪,以周挽的格,哪怕在工作中沒那麼圓也許會得些甜頭,但認真負責、能力強又年輕,怎麼也不應該被辭退的。

 但他終究沒去查一查這件事。

 到底是憋著一口氣。

 后來看著周挽神如常,他便也沒繼續去深想。

 他拿出手機,給發了條信息。

 [陸西驍:你之前那家公司什麼名字?]

 二十分鐘的簡短會議結束,周挽回復他。

 [周挽:盛興傳。]

 陸西驍盯著這條短信看了許久,腦子里都是剛才那些人談話的容。

 想起那個晚上在寒風中蜷著的周挽,像是漉漉的貓咪;想起委屈哽咽地那一句“為什麼連你也要欺負我”。

 ……

 陸西驍,眼底暗了又暗。

 他側頭,吩咐書:“把黃輝上來。”

 *

 那天,陸西驍到底找黃輝聊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黃輝走時面帶笑意,像是心中的擔子終于卸下了。

 公司里有人議論,說或許黃輝還真能化險為夷,重新坐回“黃總”的位置。

 可當天晚上,很突然的,一條重磅新聞砸下來。

 網絡上不知從哪兒來的料,都是這些年黃輝對手下員工言語上的擾證據,以及部分錄音和監控視頻,證據確鑿,涉及的多達十幾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盛興傳的稅務問題被查,發現多重大疑點。

 一切都發生在一夜間。

 波及的不止是周挽從前待的那一個子公司,而是整個盛興集團。

 手段狠厲毒辣,本不打算給人任何翻的機會,一夕之間就讓曾經的行業巨頭陷困境,遇到重創,難以轉圜。

 這樣的架勢,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但卻不知道誰有這樣的本事,也不知道誰非要至盛興于死地不可,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人招架不住。

 ……

 這條新聞出來時周挽剛洗完澡,吹完頭發從浴室出來,拿起手機便看到李姐給發了條信息。

 轉發了一則新聞給

 周挽點開,愣住。

 ——盛興集團婿黃輝陷擾丑聞,集團稅務被查!

 李姐說,天道好回。

 但周挽卻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

 黃輝陷丑聞倒沒什麼稀奇的,但連帶著整個盤枝錯節、龐大的盛興集團都出了問題,就沒那麼簡單了。

 周挽忽然想起,白天時陸西驍問的那句——“你之前那家公司什麼名字?”

 指尖一頓,不敢去相信心中的猜測,卻又實在找不到別的解釋。

 這時,屋外響起開門聲,陸西驍回來了。

 周挽走出去:“你回來了,吃晚飯了嗎?”

 “吃了。”他依舊是平淡的模樣。

 周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覺得太過自作多,可這件事不問清楚又實在無法輕易揭過。

 他將西裝下丟在一邊,周挽過去撈起,打算明天送去干洗店。

 注意到后跟著的尾,陸西驍側頭,挑眉:“怎麼了?”

 周挽抿了下:“盛興集團的事……你知道怎麼了嗎?”

 陸西驍扯了下角,輕嗤一聲:“就新聞里那樣。”

 男人不屑又輕蔑,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年時張揚恣意的模樣。

 周挽便明白,這件事果然是他做的。

 可……

 “陸西驍。”周挽輕聲喚,“其實你沒必要為我這樣做。”

 他現在的份沒那麼簡單了,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樹大招風,不知多人盯著,他不該不管不顧地為自己招來仇人的。

 陸西驍看著,聲線驟然冷下去:“周挽,我是因為當年的事恨你,但你現在還是我的,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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