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系統開始裝死。

　沈翠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一邊怡然自得地晃悠，一邊在腦喊他。

　先喊系統，又喊他編號962464,一連喊了幾十遍,系統無可奈何地說知道了知道了,別喊了我現在就整合一下系統資源,最遲明天早上,就會發布新任務代替原來的任務

　沈翠連忙討好地應道好的好的，您忙哈。我不煩您,任務整合好了隨時發布,我隨時都準備好了

　宿主也別高興的太早,調整任務之后，任務難度將會呈現階梯式增長。

　那會直接讓我送二胖去考狀元不

　那倒也不會啦系統的男神音都憋得走調兒了那不階梯式增長,那是直接要求宿主通關了

　那就沒事兒了,嘿嘿。

　系統涼颼颼地哼了一聲，然后就下線了。

　沈翠依舊樂呵呵的,邊的笑都沒再褪去。

　連帶著很快周氏都發現了不對勁,不過周氏并不是多的人,所以并沒有發問。

　還是晚間周氏回去了,穆二胖問他娘這是笑啥呢都笑大半天了。

　沈翠說沒啥，又神兮兮地道“你快睡，明兒個該讀新的了。會比較累哦。”

　按著系統過去發布的任務慣,穆二胖是完任務的主力，而只是陪讀。系統說了明日發布的任務會難上不,估計自家胖兒子且得勞累一番呢。

　“我不怕累”穆二胖眼睛亮晶晶地和保證，“前頭娘教的我都會了，就等著學新知識呢”

　預料到第二天得忙碌起來,所以沈翠后頭沒再和他說話，母子倆就此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公初啼，系統叮一聲發布了新的任務。

　沈翠剛聽到提示音就坐起了往常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也算是個小懶蟲了，年后天氣也沒有回暖的那麼厲害，不睡到天大亮，不可能起。

　今兒個是再不賴床了，馬上就查看起系統任務。

　系統任務請宿主為陪讀對象擇一名師。資質不可低于85。所謂資質，即為包含智商、商、記憶力、想象力、魅力五大屬在的平均屬。

　此任務期間，系統將為宿主開放對他人的資質檢測能力。

　任務時間三天。

　注本任務為級任務，若宿主挑戰失敗，將不會到剝離系統的懲罰，只會扣除賬戶上所有購點，并退回到之前的任務進度。

　還別說，系統前一天沒說錯，這個擇名師的任務還真是比前頭啟蒙練字的任務難了一大截

　沈翠凝眸不語，倒不是為難度發愁，而是向系統提問道這個就是你說的，能給我搞錢的任務

　這任務怎麼看都不像搞錢的，倒像是個破財的啊

　這時候的人祭祀都講究一個天地君親師，啥意思呢就是老師，那就相當于學生的半個父親。

　若是學生惹了什麼事兒，老師也多會到牽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老師收學生的講究當然也就多起來

　了，先要收束脩，更要考核學生的秉、學識。

　穆二胖雖然長進度喜人，但那是和過去的他相比。

　放到同齡的孩子上，他肚子里那點墨水可就實在不夠看的了。

　除非直接花費重金，把對方給收買了。

　系統沒好氣地道宿主想要來錢，不得先把前置任務做了我早就和宿主說過，調整任務進度，代價是階梯式增長的難度。你要是不想做

　沈翠前頭還存疑，察覺到系統這氣呼呼的勁兒，就不懷疑了

　連忙擺手說別，我這就去。我再問一句哈，搞錢任務之前的前置任務有幾個

　就怕系統給安排一連串的前置任務，到時候別錢沒搞到，先把現在為數不多的家底兒都給敗了。

　就這一個

　系統大爺今天格外的氣兒不順，沈翠不再多問，開始吹起了彩虹屁好呀，你安排的任務真好。之前沈家那邊以為二胖是跟著他大哥讀書的，他大哥那邊呢，估計是以為我給他請了先生。等于是兩頭瞞著，眼下時間短倒還好說，但是往后他大哥會離開縣城，周氏又時常過來，這肯定是瞞不住的。而且我肚子里也沒多這個時代的墨水，往后教他會越來越難，是該給他請個先生了這任務失敗了你也不會送我回原世界等死你真的特別好，是我見過最大方、最妥帖、最疼人的系統了。

　洋洋灑灑一通彩虹屁吹完，系統的怒氣值似乎減了許多，但依舊不大高興，宿主知道就好。

　沈翠了脖子不敢多了，一邊起一邊立刻打開系統的資質檢測功能。

　打開以后，沈翠眼前的世界并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是當看向穆二胖的時候，還在沉睡中的穆二胖的頭頂多了一行字

　資質35

　他原本的屬是個位數，后來吃了一顆開竅丹，每樣屬都增了20點。

　加上這段時間的讀書練字和堅定心智，又每樣都增加了幾點。

　所以一平均下來，就是這35點資質了。

　后頭沈翠又去飛快地燒水，等熱水一燒，就把穆二胖喊起床，母子倆一起洗漱。

　洗漱的時候沈翠還對著水盆照了照，的頭頂并沒有出現資質的。

　所以這功能是對特定的一些人開放的

　帶著這個疑問，晨熹微之際，沈翠和穆二胖一道出了家門。

　此時水云村里，農人大多都已經起了，但早春冬日寒冷，并無什麼人出門。

　倒是村口的學塾里，夫子正帶著一群孩已經開始早讀。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

　“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出自學瓊林。

　循著這朗朗的讀書聲，沈翠和穆二胖很快就到了學塾外頭。

　如猜想的一致，系統的資質檢測功能只對已經開始讀書的人有用，像學塾門口送孩過來的家長，頭頂則沒有那麼一行字。

　沈翠再往學塾里頭往里一瞅。果然連同夫子在，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有資質的字樣

　然而讓失的是，孩自不必提了，屬大多和穆二胖差不多，而上頭拿著書

　，搖頭晃腦領讀的夫子，資質都只有70。

　其實想來也是，原書男主穆云川的各項屬接近峰值，所以才能連中六元。

　這村里教書的是個老秀才，考了半輩子都沒中舉才回鄉教書的，資質在讀書人里自然只能算是中上。

　村里已經沒人比他資質更高的了，沈翠便不在村里停留，快步往城里走去。

　而城里原也沒怎麼去過，所以還得去求助親娘鄭氏。

　又是兩刻鐘，沈翠和穆二胖進了城，去了茶壺巷。

　沈家的男人此時都已經外出上工，只鄭氏和兩個兒媳婦在家。

　鄭氏在城里住了好幾年了，消息當然比沈翠靈通。

　聽沈翠說要給穆二胖找個比村里教書秀才還好的先生，鄭氏沒有不同意的。

　“前頭聽陳家那老婆子說，他家大牛找了個舉人當老師。我那會就想著咱家二胖不能落后，前兩天沒事兒我就去打聽過去了。陳家找的那個舉人，就住在咱們家不遠，過完年就好多人提著禮上門想拜他門下呢。那天正好有人經過，我打聽了一，說是一年束脩要十兩，若是在他家吃住，則還要另算。另外筆墨紙硯那些還得自備，逢年過節也要備禮，加在一起，一年怎麼也得十五六兩了。”

　沈翠和穆二胖空著肚子出來的，當時母子倆正吃著鄭氏給他們下的面條。

　聽到鄭氏這話，穆二胖嚇得都忘了吃面，沈翠則差點一口面條噎在嗓子眼。

　鄭氏埋怨的斜一眼，一邊給拍著后背一邊說“我知道你慣是心疼銀錢的，別說你了，當時我聽了就驚一跳，所以才沒拿定主意要不要和你商量。”

　十五六兩委實不便宜，像沈大沈二這樣，經年累月在城里熬出頭的，加起來一個月也就五兩銀子，一年合算下來就是六十兩左右。

　但兩房各還有好些人呢，在城里生活不比在村里，那是樣樣都要錢。

　大人或可儉省一些，孩子們的吃穿用度當然不好克扣。

　所以兩兄弟只會把一半的銀錢上到公中，剩下的留著自家開支。

　兒子們一年孝敬三十兩，倒不是鄭氏和沈老爺子不肯拿出一半給大外孫用，而是真要在明面上支出那麼一大筆，小兒媳李氏先不提，而大兒媳陳氏那邊，估計得鬧翻天。

　別的倒也不怕，就怕陳氏打著孩子的名頭，說二胖既然能讀書，那麼他兒子沒比二胖小多，自然也該去讀書。

　鄭氏和沈老爺子雖然私心里更偏疼穆二胖一些，但明面上卻得對孩子們做到一視同仁。

　那銀錢就是絕對不夠使了。

　沈翠喝了口面湯，把面條給咽下了肚。

　痛了半晌，一閉眼道“娘先帶我去老舉人那里看看，若真是個有學識的，十五兩就十五兩”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反正系統不會騙，前置任務做完，后頭絕對能搞到錢

　鄭氏聽了這話，沒好氣道“我前頭還覺著你變了個人，今兒個聽你這話才知道是我想多了。你還真是癩疙寶打呵欠，口氣大的很十五兩是普通標準，若是考校沒過，聽說還要另外給不呢”

　罵歸罵，等沈翠把一碗面條吃完，鄭氏也考慮清楚了，一直這麼為難猶豫也不是個事兒，是

　該先去親眼見識一下那老舉人，若真是個才學兼備的，就得早點定下來，不然一個猶豫，又得再等一年。所以還真把沈翠和穆二胖帶去了。

　如鄭氏所言，老舉人家熱鬧非凡，多得是上趕著要把家里孩子送來讀書的人。

　他家宅子也不大，里頭已經站滿了人，隊伍已經排出了十幾米，清一都是安靜地提著禮，領著自家孩子排隊的家長。

　沈翠他們來得晚，就排在了隊尾。

　也是運氣好，他們才站定沒有多久，老舉人出來了，沖著眾人一拱手，十分客氣地說了句“招待不久，勞大家等候”。

　眾人自然客氣回禮，忙道不會。

　說著老舉人就讓學生幫忙發了一些紙出來。

　那些紙上寫的自然都是考題，據求學孩子的年紀來發的。

　若是年紀小一些的，則就是簡單的背誦三百千或者學瓊林等啟蒙讀。

　若是年紀大一些的，則需要看過論語孟子等。

　而穆二胖這個年紀，收到的考題則已經是要求他讀過四書了。

　其他的孩子拿到考題后立刻正了神，嚴陣以待地開始準備。

　而穆二胖則臉毫無變化因為別說背誦了，他連四書是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是一頭霧水，忘記了該作何反應。

　而沈翠同樣的有了一瞬間呆滯即便是城里這樣熱門的人選，老舉人的頭頂的資質赫然只寫著80。

　要知道有句話窮秀才，富舉人

　舉人不止可以免除賦稅，若是會鉆營一些，那還能當個下放的小。

　都這樣一號人了，在系統評定里居然都只有80點的資質

　要不是系統現在還在生悶氣，沈翠高低得抱怨兩句。

　老舉人知會過大家一聲后就又回去了，眾人依舊排著隊。

　沈翠悄悄拉了鄭氏一下，低聲道“娘，咱回去吧。”

　鄭氏著脖子數了數前頭的人，說“就十幾家，排個把時辰差不多了。你要是累，你帶二胖回家歇著，我擱這兒排。”

　“不是，我就是覺得不大合適，我們回去再說。”

　鄭氏驚訝道“這舉人老爺給咱二胖當先生還不合適丫頭你口氣是真不小”

　不怪鄭氏如此吃驚，旁邊的人聽了一耳朵，也忍不住開口道“你這人好大的口氣，黃舉人可是實打實的舉人，若不是他年紀大了，力有不逮，指不定就去青竹書院教學了，哪里還得著咱們”

　“就是別是自家孩子答不上黃舉人的題，故意這麼說，想挽回面子吧。”

　“對啊，你這要是連黃舉人都瞧不上了，怎麼不把你家孩子送去青竹書院眼下可正也是書院招生的時候”

　那人自然不是真的好心提醒沈翠，而是故意拿話揶揄呢

　青竹書院，也就是穆云川在讀的那間書院，是州府都負盛名的好書院。

　山長更是兩榜進士出，因故辭才在此創辦書院，教書育人。

　來求學的學子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而書院招生的要求則更為嚴格，選人的比例呢，十不取一。

　聽說還有已經考上秀才，負功名

　的學子上來求學，都被山長拒之門外的。

　眼下穆二胖那35點資質，剛學過三百千的學習進度，自然是達不到人家的招生標準的。

　要不然沈翠肯定直奔著書院去了。

　裝死了一早上的系統此時忽然發聲你看吧宿主，這個任務本來會是在陪讀對象在系統的幫助下自學一年后發布的，也就是明年這個時候。到時候這個任務的難度就會大大降低。一口吃不個胖子，宿主還是老老實實地放棄，回退到之前的任務進度。不就是過一年窮苦日子嗎宿主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

　你咋比我還喪氣呢這不是才過了半天而已。我還想問你聽沒聽過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要想搞錢

　宿主你你系統“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而沈翠和他說話的工夫，鄭氏也跟別人吵起來了。

　閨咋說都，得到外人當著這老娘的面指指點點

　“青竹書院咋了我家二胖他大哥就是在那里讀的不過是我二胖年紀小，我閨才想著先給他找個先生開蒙，到你說這酸話”

　鄭氏是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穆二胖到他里，都快了第二個穆云川了。

　沈翠沒得辦法，只得先對對方歉意地拱拱手，再把親娘從人堆里拉出來。

　拉出人群后，鄭氏還氣咻咻的，轉對著地上啐了一口，“不就是個舉人，我回頭給我家孩子尋個更好的”

　冷靜過后，鄭氏帶著沈翠回了家。

　陳氏前頭又聽了墻角，知道們母去尋黃舉人了，又沒那個膽子跟去阻止，正愁的在家里直打轉。

　猛得見到們回來，鄭氏臉上還掛著怒容，陳氏知道事兒沒，一下子就笑開了。

　鄭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但到底沒在孩子面前罵，只把陳氏瞪得嚇回了自己屋里。

　后頭鄭氏問沈翠是怎麼個章程，沈翠可不敢再讓參與了剛一個錯眼，要不是拉的及時，鄭氏指不定就和人打起來了

　就說“我暫時還沒想好哈，娘先消消氣，沒得把自己子氣壞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鄭氏還在氣頭上，倒是沒留他們，只說再想辦法打聽打聽別人，回頭知會沈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