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對著葉天說:「你看見了吧?你說要梨又不肯付錢,大家都很不開心。這麼多人在這裏,真的發生什麼事,我也阻擋不了啊。」
「你這是在威脅我?」葉天生氣地問。
「我可沒有,你別說。」松一刀趕表示自己的清白,「我只是說,既然你說了要買我們的梨,就應該付錢。否則,你就別想走。」
話音一落,周圍賣梨的攤販們拿起扁擔,直接將葉天圍了起來。
用眼神制止了人群之外的沈若辰,葉天笑道:「看你這架勢,不像是賣梨呀。」
「廢話說,你是原家的人,有的是錢,何必為了這點小錢給自己找不痛快?」
「說了這麼多,你可算說到重點了,我要不是原家人,是不是就沒現在這一出了?」
松一刀沒回答,可他輕蔑的表,已經給出了答案。
葉天心中苦笑,這原家在哈城,到底是得罪了多人呀,隨便出個門,就能遇到個仇家。
別說從每個商販手裏買三個梨,就算把所有梨都買了,對葉天來說,也不是拿不出錢來。
葉天不在乎錢,松一刀也不在乎錢,今天的事,就不是買梨的事,原家已經了無數吏商賈圍獵的目標,出一疲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事關家族威嚴,已經被迫了原家一員的葉天,絕不能讓原家人街頭攤販給欺負了。
「行,我買了,可花要先說好,梨若是壞的,我可不給錢。」
「我松一刀帶著兄弟們賣水果六七年,從不賣爛梨子,給他。」
隨手拿起一個梨,葉天便笑道:「不對吧,這梨是壞的。」
「睜眼說瞎話,這個法子可不高明。」說完松一刀直接搶奪梨,用力過猛,原本好好的梨直接碎了,流了一手。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說壞了,你看你,還不相信。」
琢磨了一下,松一刀在筐里親自挑選了一個梨遞給葉天。
「這個沒問題了吧。」
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葉天冷笑道:「你這攤販在太不實在了,又給我一個爛梨!」
說完葉天隨手將梨拋了回來,故意增加力道后,松一刀本接不住,爛梨直接砸在口,流了一。
「不可能,我明明檢查好,怎麼到你手裏就了爛梨?」
面對葉天的反問,松一刀也解釋不出來,他不過是個街頭混混,本接不到高深武學,自然不會知道,葉天勁外涌后,便能輕易不傷外皮,碾碎梨。
不信邪的松一刀又仔細挑選了一個好梨后,遞給葉天,便死死盯著。
「確定沒問題?」
「肯定沒問題!」
冷哼一聲,葉天甩手就將梨砸在松一刀的頭上。
哪怕了一包梨,蘊含勁砸出來也不是松一刀能承的,當即發出一聲慘,連連後退。
「天化日之下,將爛水的梨賣給我,沒這麼欺負人的吧!要是傳揚出去,大家還都以為這條街上的商戶喜歡以次充好,誰還敢來這買東西?」
聽到這話,原本圍攏過來的攤販們看向松一刀的眼神都變了。
「抓我的,著我買梨,我可同意了,現在賣我爛梨,怎麼算?」
看到葉天背在後的右手打出了手勢,沈若辰立刻帶人上前。
有個由頭,哪怕是耍無賴得到的由頭,松一刀也敢帶著眾商販發難,可如今葉天了「正義」的一方,就算挨了揍也說不出什麼來。
「行,算你有本事,事算了,你走吧。」
聽到這話,葉天直接笑了出來,「訛我沒訛,隨隨便便就過去了?有這麼便宜麼?」
「你還想如何?」
「這些梨,我都買了,你全吃了,這事過去了。」
掃了街邊的幾十筐梨,松一刀吞咽了一口口水,咬著牙說道:「睜開眼睛看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我的地盤,我喊一嗓子,街上所有攤販就會衝過來,一人一掌都能打死你!」
看葉天搖頭,松一刀直接跳到茶攤的椅子上,高聲喊道:「街面上的,以後還想在這吃口飯,就給我抄傢伙一起上!」
敢當出頭鳥和原家作對,松一刀還真有點資本,一嗓子喊完,看熱鬧的攤販們紛紛出自己挑攤的扁擔圍攏過來。
就在此時,街尾傳來一陣喧鬧聲,原緒真帶著五十多個護院急吼吼跑了過來。
「這裏是哈城!不是本直……你以前待的地方,跟我走。」
昨天原緒真就親眼見識了葉天惹麻煩的本事,聽下人說葉天連個嚮導都沒,就帶著手下人離府,原緒真便猜出會出事。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要不是擔心葉天了傷會讓大周遷怒原家,讓自己大哥牽連,他才懶得管葉天的死活。
「是他先找我的麻煩。」
「他已經願意退讓了,就別追究了,走吧。」
「只能他欺負我,不能我報復回去?憑什麼?」
看了松一刀一眼,原緒真低聲道:「就憑他是原緒真!你知不知道他能和巡城軍候稱兄道弟?這條街歸他管,攤販們想要在這裏做生意都要按月給他錢。」
「然後呢?」
「這還不夠麼?這裏是哈城,不是你們看誰不順眼就能殺了誰的本直東路,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別給原家找麻煩!」
「原家現在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就因為你們口中的「以和為貴」。」
原家終究是商賈,做生意的第一目的就是賺錢。
以前有濱田文做靠山,員,胥吏,街頭混混不敢找原家麻煩,原家也明白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的道理。
每月都會給各方面一定孝敬,遇到有人找麻煩,也會用銀子擺平。
別說靠著這種模式賺了萬貫家財的原家,安宋各個商號都是用這種模式做生意的。
習慣了商人思維的原緒真,自然不能接葉天如此「蠻橫」的風格。
在以前,這麼做沒任何問題,可如今靠山沒了,原家衰落,牛鬼蛇神都忍不住要跳出來,這種時候弱,換了來和平,只會讓對方更加囂張,會吸引到更多人來分原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