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是一腔孤勇
錢恵芝被歡說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等歡離開了好一會兒,門外早已經半點人影都沒有了,才跺了跺腳,惱怒道:“這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
楊主管掃自己人一眼,無奈道,“你那打算就不合適。”
錢恵芝心里憋悶得慌,道:“咋就不合適了?不合適你不早說?之前我跟你說的時候你不也沒說什麼?這會兒跟我說不合適?”
越想就越不得勁,心里就憋悶得慌,別沒發泄,怒火就都沖楊主管去了。
楊主管磨了磨后槽牙,這要怎麼說呢。
歡進了食品組后,周師傅在他面前夸了好幾次,說不怕吃苦,工作認真,做事還有靈氣,屬實像舅舅舅媽的品格,他便對這小姑娘有了幾分好。
最開始自己人跟他提撮合跟外甥錢志的時候,他也是皺了皺眉,覺得錢志算不得多好的良配。
但歡的家里和未婚夫都找到農場了,嫁給錢志好歹能讓避開家里的那些七八糟的事,再加上自己人也說得對,這姑娘長太漂亮了,這才來半個來月,就已經引出不男青年蠢蠢,要是不訂下婚事,遲點可能就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是非來。
嫁給錢志也好,好歹能護安穩。
所以他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不過今天看說話行事,實在是個伶俐的姑娘,他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想到這里,他就道:“那會兒不是你說的小同志就跟菟花似的,不嫁給阿志就要天降大禍得趕找個依托嗎?我看人家姑娘主意堅定得很,應該是不用咱們太心的。”
“什麼堅定得很?”
錢恵芝沒好氣,“我看是尖牙利,會裝得很!”
楊主管看自己人那樣反倒是笑了出來,道,“你說得也是,不過這不就跟你原先預想的不一樣了嗎?你看,阿志連梁雪琴都不合適,我看跟小同志就更不合適了。”
錢恵芝張了張口,又被堵住了。
原先想著又漂亮能滿足外甥喜歡人的子,又樸實老實聽話能好生過日子......可就這還樸實老實?
......也是,要是真樸實老實,能跟家里鬧這樣,城里工作也不要了,孤一人跑來大西北?
誰知道是個腦子里轉著啥的?
心里再氣也只能懊惱地把原先的計劃按住了,再看看吧。
另一邊歡離開了楊家,回頭看了看楊家院子磨了磨牙。
都什麼玩意嘛。
不過也嘆了口氣,要不是想個法子,這什麼玩意以后可能還多得很。
今天主管家侄子,明天場長家外甥,后天可能還有地無賴呢。
倒是不怕,就嫌煩。
誰整天被蒼蠅蚊子圍著“嗡嗡嗡”不煩啊?
回到了知青所。
剛踏進院子就看到幾個老知青一邊在院子里收拾碗筷,一邊說笑著什麼。
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跟們說什麼,就簡單點頭打了個招呼就過去了,打算先回宿舍休息一會兒再說,誰知道穿過院子剛踏上臺階,就聽到在外面的饒鐵蘭扭著聲音道:“長得妖嬈就是不一樣,這才來幾天啊,就已經把人家談了幾年,眼看著就要訂婚了的對象搶走,讓我們這些在這里艱苦勞作了這麼些年的老知青真是好一番見識啊。”
歡腳步一頓。
現在可不是聽見別人詆毀自己還能當聽不見的主。
轉慢慢走到饒鐵蘭面前,看著,笑道:“你說什麼?”
饒鐵蘭原本不過就是想刺刺歡,辱一下讓心里不痛快,也把狐貍的名聲傳出去,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轉堵到了自己面前。
畢竟是背后說人,一時到底有些心虛。
不過想到自己可沒直接說的名字,還能自己認了不?
再說,這些話可不是自己說的。
想到歡來才幾天,又是整天拎著什麼水晶梅花餅往工程隊家屬樓那邊跑,又是攀上場長家外甥,心里實在厭惡得不行,新仇舊恨,讓一時又氣壯起來。
工程隊那邊,那里有大把的未婚男青年,都是部隊退役轉過來的,個個強壯,氣質英武,而且別看他們現在跟他們知青一樣,駐地在農場,卻都是正經吃國家糧的工作人員,戶口關系都在城里,等項目完了,也就回城了。
農場知青想回城,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自然也沒忘了工程隊那邊。
找一個工程隊的對象,也就有機會跟著回城了。
工程隊剛來農場的時候,饒鐵蘭也過心思,但最后,自然沒得了。
想到這些,愈加的看歡那張臉不順眼。
把原本往后退的腳又站回來,直了腰,歪笑一聲,道:“沒什麼,就是今天早上出去的時候,聽到男知青們說,我們農場新來了一個特別妖嬈跟狐貍似的知青,才來幾天,已經把許多人都迷得七暈八素,但迷得再狠也沒希了,因為那知青是個要攀富貴的,這才沒幾天呢,先是日日里的拎著什麼親手做的桃花餅還是什麼,往工程隊跑,可惜人家看不上,就又轉頭跟咱們場長家外甥勾搭上了,勾得人家把當眼珠子,追了好幾年的對象都甩了......要我說,這樣的狐貍,豈不是早點暴了本比較好,要不然可真不知道......”
“啪”得一聲,饒鐵蘭的話被一掌一下子斷。
歡甩了甩手,笑道:“真是心眼跟長相一樣丑陋不堪。”
饒鐵蘭先是被打懵了,然后反應過來一下子跳起來,瘋了一樣的向歡撲過來,手就要撲打歡,卻沒想到剛撲過來,連歡的角都沒到,手腕就一下子被歡抓住,然后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歡一拖一推,“砰”得一下子就砸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撐住坐下,只覺得骨和撐在地上的手火辣辣的疼。
歡拍拍手,沖著地上也不知道是被砸傻了還是痛得傻了,還是歡的大力氣給驚傻了,一臉淚唧唧的饒鐵蘭道:“跟我玩把戲,用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方法指桑罵槐詆毀我,下次再被我聽到,我聽一次打一次,還有,什麼場長家的侄子外甥,攀富貴,你自己心心念念攀不上的,就以為別人也稀罕......什麼玩意兒。”
說完又微微仰了仰下,道:“別給我一個勁掉眼淚,我可沒欺負你,你說的那些話,但凡是稍微弱一點的新人,就要被你死了,我只是給你一掌,讓你記住,以后心思放正點,你這麼歹毒,早晚會到反噬。還有,但凡你說得那些話不是歹毒不堪,為什麼滿院子沒一個人幫你?你看,這是在宿舍院子里,你邊都是你的朋友,跟你相了好些年了,我不過是才來農場半個來月的新人,因為公道自在人心,別以為別人都是沒有眼睛的!”
說完輕哼了聲,也不理會院子里神各異的眾人,轉就回宿舍了。
......的意識蘇醒,發生變化,變得并非簡單的,還有異于常人的質和力氣,要不然,不知道一個漂亮的姑娘家孤一人千里迢迢跑大西北路上會有什麼危險?
當然是有些依仗的。
進宿舍門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梁雪琴,就沖笑了一下,也沒說什麼,就進去了。
梁雪琴卻沒進去,徑直走到還坐在地上的饒鐵蘭面前。
饒鐵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現在還火辣辣得疼。
事實上只覺得上好多都火辣辣得疼。
抬頭看向梁雪琴,眼睛里含著屈辱的淚,道:“你瞪著我干什麼,搶你男人的是那個人。你們,你們就這麼看著那個人這麼囂張的打我......”
的話音還沒落,“啪”得一聲,又一個掌落到了的臉上。
梁雪琴道:“誰跟你說我跟錢志談了幾年對象?誰跟你說我要跟錢志訂婚?又是誰跟你說我被錢志甩了?不把別人的清白當回事,詆毀人的惡臭話張口就來,怎麼,你刀子殺人就能隨便在背后捅,別人打你一掌又怎麼了?”
“你!”
饒鐵蘭眼睛紅,掙扎著就想去打梁雪琴,可是的骨和手都劇痛,又哪里起得來?
只能抖著牙齒罵,“你,你高傲個什麼勁,只會跟我耍狠,別人搶了對象......”
還要罵,旁邊一個同宿舍的知青已經一把捂住了的,抬頭對梁雪琴道:“雪琴,這會兒被打傻了,已經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你已經打了一掌,就別跟計較了。”
梁雪琴冷哼了一聲,轉就走了。
同樣也回了宿舍。
院子里鬧哄哄的,梁雪琴回到宿舍,瞅了一眼正靠在炕上,咬著梅花餅,慢騰騰吃著的歡,頓了一下,道:“你力氣怎麼那麼大?”
饒鐵蘭可不是城里剛下鄉的學生,這些年也是實打實的做了許多農活,手上有些力氣的,沒想到對著歡竟然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歡抬頭看,展一笑,道:“我從小力氣大,你看我長這樣,我要是沒有兩下子,千里迢迢的,哪里敢一個人跑來這里下鄉......我可不是一腔孤勇。”
梁雪琴聽這麼說,原先心里還糟糟的,這回卻是“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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