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外面的人眼睛都瞎了嗎？

　高玉紅那一個憋屈。

　嚷嚷道：“那我是不是還得激他們沒把我氣個中風？”

　說完這個卻是突然一下子跳起來, 猛擊了一下手，像是恍然大悟道，“哎喲, 你不說這事我還想不起來，你說，喬老二這麼個子, 咱們老二媳婦也從來都不是個善茬......是喬老二的兒，有什麼事，不會也是會把咱們氣到中風, 躺在醫院起不來的主吧？”

　趙伯榮：......

　“大過年的，你說什麼屁話呢！”

　他終于沒好氣道。

　真是晦氣！

　那喬老爺子喬老太太喬老大干了啥事, 你干了啥事值得他們把你氣進醫院中風去！

　且不說高玉紅在家的嘀嘀咕咕, 大年三十，歡和趙錫早已經到了京市。

　他們是坐的大年二十九的飛機, 當晚就到了，不過他們沒直接去趙家, 而是住進了一家早就預定好的國營賓館。

　這家國營賓館的條件很好, 價格也是真的貴。

　這會兒一個滿了師的普通工人工資也就三十六塊錢一個月, 這賓館住一晚上就要二十二塊，比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還高。

　這還是歡算著可能要住的時間比較長，忍痛放棄了另一間更漂亮的, 住一晚要三十八塊的賓館！

　趙錫是一個野外住上十天半個月也沒什麼覺的人。

　但他疼老婆，不舍得半點委屈，再說了，他又不是沒錢, 所以在歡忍痛放棄另一間三十八塊錢一晚的賓館時, 他看了看糾結的表, 還道：“要不就這個吧，也不是住很多天。”

　歡卻是牙疼般地放棄了。

　道：“算了，算了，我這一年都沒怎麼賺錢，盡花錢了，再這麼樣，可不就跟之前學校傳言傳的那樣，沒出息就靠找了個好男人養著了嗎？”

　趙錫不悅：“那又怎麼樣？”

　歡被他的不高興笑死，好好親他，道：“不怎麼樣，就是還是稍微省點吧，要不然別人該舉報你生活腐化了。”

　......說得好像二十二塊錢一晚跟三十八塊錢一晚有什麼本質區別一樣。

　兩人大年二十九傍晚到的京市，吃了飯回到房間才給趙老爺子還有喬軍長先后打電話。

　第二天就是三十晚上，好歹他們也要提前一天說一下不是？

　先給趙老爺子打的。

　是一個陌生的聲接的電話，聽說是趙錫，說了一句“是錫啊，那你等等”，就讓人了老爺子在樓上聽電話。

　電話里很快就響起趙老爺子的聲音，道：“錫？”

　趙錫就道：“爺爺，我們今天過來京市了，明天去你那邊過年。”

　趙老爺子：......

　“你們？”

　趙老爺子一下子就抓到重點，道，“那你們今天住在哪里？”

　“附近的國營首都賓館，”

　趙錫道，“因為過來的晚，今晚就不打擾您了。”

　趙老爺子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道：“那你不會早點說？讓你哥去機場接你們也啊？”

　又問他，“是有公事，還是專門回來過年的？”

　趙錫道：“歡歡年后有一個服裝大賽展覽，我們就索一起回來過年。”

　“那把你們的房間退了，我讓鋼現在就過去接你們。”

　趙老爺子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爺爺，我們趕了一天路很辛苦呢，”

　歡了話進來，道，“還不能讓我們好好休息休息啊......我聽說二叔二嬸他們都在，一大家子人，認識一下我們今晚都沒得睡了。”

　趙老爺子：......

　孫媳婦都這麼說了，也只能妥協了，了口氣道“那你們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然后再打電話給喬軍長。

　喬軍長給了歡辦公室和家里的電話，但這會兒已經晚了，就直接打到了家里。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接的電話。

　“你好，我找喬軍長，”

　對方的沉默中，歡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是歡。”

　韓延安完全沒有想到會接到歡的電話。

　幾個月前喬振豫回西州城，之后喬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跟他媽當然很快都知道了。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喬振興當年竟然做了那樣的事，然后事敗，竟然還膽大包天又喪心病狂地想趁喬振豫去那山村的時候手殺了喬振豫......他媽還是在別人家吃飯的時候聽說這事的，一向沉穩的驚得手上的筷子都掉了下來，哪里還顧得了別人的打探？

　之后他媽回來想到這麼些年對喬老太太喬振興一家的忍耐“包容”，還把喬振興的幾個孩子當親生一樣的照顧，簡直是又后悔又膈應又不安......媽想到以前每次說起喬老太太喬振興一家時，還有滿足他們要求，或心給他們準備禮時，喬振豫那表，更是覺得心里梗了個什麼似的。

　等喬振豫回來，他媽自然不好問喬振興那事，只問了問喬老爺子喬老太太怎樣，喬振豫冷著臉說在醫院，不用管，閔素華就再也不敢多問，然后又問了一句“歡現在怎樣”，喬振豫沒接話，閔素華也就再沒問過了。

　之前因為喬真轉學的事，閔素華也聽馮秀青說過歡的世，知道前些年被養父養母待，過得并不好，現在又知道是喬家人害死了媽，害得這麼些年苦，所以自然也不肯原諒爸......閔素華想著應該是因著這個喬振豫才半點也不提的，他們的份讓他們就算想做些什麼也不好隨意手，所以只能放下了。

　誰知道歡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韓延安怔了片刻，就道：“你等一下，我喬叔。”

　他放下電話，小跑著上了樓了喬振豫接了電話。

　“喬軍長，”

　歡笑道，“我跟錫來京市過年，年后您要是有時間的話，去看看你方便嗎？”

　上次從西州城回來已經有三個月。

　這三個月喬振豫給歡寄了許多東西，每次都是他親手挑選親手買了，再親手包裝寄給他，從沒假過他人之手，每次歡收到東西之后都會給他回寄一張卡片，說“東西收到，謝謝”。

　那些卡片他都小心翼翼用盒子裝起來。

　可是收到的電話，卻還是第一次。

　“方便，什麼時候都方便，”

　他頓了頓，又問，“你們住在哪里？家里有房子，你們過來這邊住也可以。”

　雖然他猜他們過來這邊過年，應該是住在趙家那邊。

　“住在這邊的首都國營賓館呢，”

　歡笑道，“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們喜歡住在賓館，自由自在的。”

　說了幾句話，約好了初二過去喬家，喬軍長說去賓館接他們，歡就笑道：“不用了，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可能逛一逛才過去，您好好休息。”

　才掛了電話。

　歡掛了電話就撲到了趙錫懷中。

　道：“還好喬軍長不是個纏人的，不然像有的人爸那樣可真是煩死了，要是像東河那樣更糟糕。”

　說他壞他還真是個好人。

　可你要是跟他是親人，他做的那些事真的，還不如壞人呢。

　說到這里眼睛亮晶晶的，道：“看看我現在這樣的心，我就知道做一個纏著孩子的父母是一件多麼令孩子煩惱的事了，我們以后的孩子，我一定不管/他，等/他大了，該上哪去就上哪去，有你陪我就夠了。”

　趙錫手握住的胳膊，問：“想要孩子了嗎？”

　歡側了側腦袋，笑道：“要一個也可以。”

　趙錫低頭親，道：“好。”

　兩個人結婚已經兩年。

　雖然現在兩個人已經很好，他也信任，但也已經開始想要一個孩子，他跟的孩子。

　這樣子，好像他的心也能更踏實一些。

　這一晚上兩人自然又是無盡的纏綿。

　第二天下午兩人才去的趙老爺子那邊。

　大嫂許昭玉開的門，迎了他們進來，一邊按住沖過來的東東的腦袋，一邊笑道：“大家都在盼著你們呢，尤其是東東，還整天說想去西州城看你們，你們能過來這邊過年，真是太好了。”

　過去這一年歡偶爾會給趙老爺子這邊寄一些禮，都是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給趙老爺子的服，許昭玉的服和手袋，東東除了服每次還有驚喜，小背包，手工布玩，小什麼的，所以每次都眼地等著二嬸的禮，被許昭玉直呼“沒臉”。

　歡笑著了東東的小臉，道：“我們就是想過來跟大家一起過個年。”

　一邊說著話，了趙老爺子，趙錫又給歡介紹了二叔一家。

　趙二叔趙二嬸，還有他們的三個孩子，長子次子趙海藍，趙海青，小兒小名海藻......

　趙二叔駐地在南方一個小島上，一家人都在那邊，去年下半年才調回來，所以歡還從來沒見過他們。

　可能是一直都在海島上生活的緣故，趙二叔一家都很爽朗淳樸，很好相。

　歡拿了準備好的禮送給他們，他們也回報了歡很大的熱，每個人都送了歡自己的禮，趙二叔的小兒青青送了歡一大盒漂亮的貝殼，跟歡說有很多，趙二嬸則是送了歡一盒打了孔卻沒串起來的珍珠，跟歡道：“都是海島那邊盛產的東西，算不得多好，看到你做的服特別漂亮，可能喜歡這些，所以特地買給你的。”

　這份禮價值可不輕。

　歡很真誠地謝過了他們。

　心道，這二叔一家家風跟男人親媽一家那可真是兩個畫風。

　這一個年過得十分熱鬧。

　不過趙家房子雖然大，但也架不住人多，所以雖然趙老爺子和大家都讓兩人在家里住下，兩人還是堅持住在了賓館。

　初一的時候還是在趙家玩了一天。

　晚上回去的時候卻沒想到在賓館大堂見到了喬軍長。

　歡十分意外。

　喬軍長說有一些話想要單獨跟歡說，歡就讓趙錫等著，陪著喬軍長去了賓館的小飯館里吃點心。

　大過年的，賓館并沒什麼人，整個飯館就他們兩個。

　喬軍長跟歡說的是閔素華和韓延安的事。

　他跟道：“你阿媽因為我去世，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沒事，在家庭上再沒有什麼心思，但許多人會跟我提起親事......閔素華是我一個戰友的人，那個戰友是在我眼前去世的，臨終前我答應他會幫他照顧他們母子，但最開始其實除了給錢也沒能做更多，他們母子回鄉之后出了很多事，后來算是死里逃生才逃了出來，我心里也很疚，所以后來就幫助他們留在了我們邊境部隊駐地，但因為他們的戶籍問題后來我要調走他們并不能跟我一起走，所以最后我思慮再三，就跟組了一個臨時的婚姻......但這個婚姻跟你以為的不一樣，我尊重，也視他們的孩子為自己的子侄，但如果你不舒服，只當是我戰友的妻子和朋友的兒子就可以。”

　說完他苦笑了一下。

　如果他知道兒還在世，他大概是不會組這個臨時婚姻的。

　如果有，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不會有人他。

　歡看他小心翼翼地跟解釋。

　雖然跟趙錫說，如果死了，他不允許再找別人。

　可那純粹就是作為人的占有。

　但卻是沒有權利要求喬軍長不再婚的。

　他其實也沒有義務跟自己解釋這些。

　沖他笑了一下，道：“沒事，我不會介意的。”

　但對他的婚姻到底是什麼質也不作評論。

　更不會說阿媽會怎麼想......不能代表任何人。

　本來還想說，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力好好為了自己活著。

　可是，也不能有所虧欠。

　這就有點復雜了......還是算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去了喬家。

　喬家的保姆錢媽開的門。

　喬振豫前一天晚上還特意去找了歡，喬家自然也做好了各種準備歡迎歡和趙錫。

　閔素華自然也叮囑了錢媽。

　跟說過，歡是軍長唯一的兒，之前因為失散在外吃了好多苦，請待一定要尊重周到，更不要外面一些傳言的誤導。

　喬家的事鬧得這麼大，外面的傳言自然不了。

　首先是喬家老大當年為了跟出大資本家的弟妹劃清界線，或者甚至為了吞掉趙家蔽的財富，趁喬軍長在前線部隊的時候，手害死了自己的弟妹，還想害死喬軍長唯一的兒，好在有人心生同，抱走了嬰兒......最后趙家的財產和紡織廠都落了喬老大的手中。

　多年后，那嬰兒歸來復仇，喬軍長得知真相，喬家老大竟然想把喬軍長都給殺了，結果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然后說到喬軍長這唯一的兒。

　因為喬家三緘其口，說什麼的都有。

　有說被養在鄉野之間，養得野不堪的......也沒見喬軍長領回來。

　也有說一心報仇，早被移了子，滿心仇恨，又兇又狠，所以喬軍長雖然認了，卻也不喜歡的心，就沒帶回京市。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話。

　尤其是最近還有傳言說，西州城政府那邊正在清點當年趙家的財產房產，打算歸還給趙家的后人，這位姑娘竟然占著自己是喬軍長的兒，不管趙家那邊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后人，趙家的大兒的大姨，竟是放話要獨吞所有趙家的財產房產......這種有關巨額財富的八卦飛起來總是特別快。

　聽到這些傳言的人都是忍不住齜牙，真是讓人又羨又妒又覺得這姑娘未必也太貪婪了些！

　一時之間，歡這位“喬軍長的兒”都快被傳何止是野不堪，簡直是青面獠牙，兇狠惡霸的樣子了。

　作為住在軍區大院的錢媽，這些傳言當然也都聽了個遍。

　所以錢媽這兩日自從得了吩咐，就頗有點忐忑不安。

　等聽到門響，跳起去開了門，看到外面站著個笑漂亮得像畫上仙一樣的姑娘，只以為對方走錯了門，道：“唉，姑娘，這位同志，你們找誰？這里是喬軍長家，你們是不是走錯了？”

　歡笑道：“我們找喬軍長。”

　頓了頓，自我介紹道，“我歡，這個是我的人。”

　錢媽：！！！

　哎喲媽，外面的人眼睛都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