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溫致禮追妻不大準確,因為他自己的說法是支持余教授的科研工作。
“所以氪金了?”溫見琛問道。
裴冬宜好奇地看向溫見善,這件事他最清楚,因為據說事是通過他去辦的。
溫見善點點頭,拍拍湊到跟前的迪克,嘖聲道:“氪了兩個億,以后阿姨再也不用擔心沒有科研經費了,也不用擔心沒有人手干活了,牛。”
溫致禮為了籌這筆錢,將他名下一棟位于申城黃金地段的花園洋房賣了,“價一點三個億,扣去稅之后,二叔再私人掏了一大部分的錢,這才湊齊了兩個億。”
裴冬宜聽了忍不住哇出聲來,“爸爸好有錢!”
“看看我們為了買個小別墅掏空家底的樣子,爸爸簡直就是大土豪!什麼送飛機送別墅送珠寶,都被比得一文不值!這才真,,就支持去改變世界!”
“當然,飛機別墅如果是送我的話,我也不介意的,畢竟我這是一個俗人。”說完看著溫見琛。
溫見琛沒get到的言外之意,主要是送不起。于是只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那可不麼,他爸真是狗大戶,兩個億說給就給。
溫見善笑著替溫致禮辯解:“其實很正常,二叔這麼多年也沒什麼特別花錢的地方,就算喜歡馬,買馬比較貴,但馬場的運營一直還可以,不是要一直往里倒錢的,說起來,二叔的積蓄確實應該不。”
說著又看向溫見琛,繼續道:“二叔讓我一定告訴你這件事,免得你以后從別知道了,心里不痛快。”
“他的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沒什麼可不痛快的。”溫見琛聳聳肩,這種事上他還是能拎得清的。
“那就好。”溫見善點點頭,這時盛明菱過來了,將一份文件遞給他,問道,“已經說完了?”
溫見善笑笑,“就等你手里的東西了。”
說完將到手的文件轉手遞給溫見琛夫妻倆,“看看吧,這個才是跟你們有關的。”
倆人接過來打開袋子,從里面倒出來幾張紙,認真一看,“……贈與合同?”
溫見善嗯了聲,解釋道:“二叔名下還有一棟老洋房,和賣出去的這棟在同一地段,是名人舊居,更大一些,報價更高,至25億以上,但二叔沒舍得,想留給你們的孩子。”
“……孩子?”裴冬宜一懵,怎麼就留給孩子了?確定是和溫見琛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也就是溫見琛?
溫見琛不吭聲,低頭翻著手里的贈與合同。
好家伙,人家寫得明明白白,贈與長孫/長孫,待孩子出生后執行。也就是說,他爸的大孫子或者大孫,還沒來投胎,就已經先擁有了一棟價值幾個億的豪宅?
“這就贏在起跑線對嗎?”他合上合同,面無表地看向溫見善。
見大哥點頭,他的臉頓時扭曲起來,“這也太卷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給我大孫子準備一套豪宅?”
不然豈不是被比下去了!!!
溫見善微微一愣,“嗯……這就……你努努力?”
裴冬宜:“……”真是該死的好勝心:)
盛明菱樂了一會兒,忍笑道:“你們要理解二叔,畢竟他也到了該當爺爺的時候,又沒什麼事可做,只能惦記著早點能含飴弄孫了。”
真是好悉的催生手段,畢竟這種方式在豪門屢見不鮮。兒子媳婦不想生怎麼辦,用獎勵來刺激他們啊,生一個就拿一筆獎勵,份、不產、現金,能給什麼舍得給什麼,就給什麼。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們倆要不要早點……嗯?”溫見善沖他們抬抬下,眼里含著笑意,“阿懷一個人很悶的,你們快點生個弟弟妹妹跟他玩。”
裴冬宜不敢說話,只好扭頭去看溫見琛。
溫見琛呵了聲,一口拒絕,“你跟大嫂怎麼不生二胎?兒子沒伴的問題,難道不該是父母解決?指叔叔嬸嬸算怎麼回事。”
再說了,“房子又不是給我的,我莫得力,等等吧,再等一年半載的。”
話音剛落,阿懷就抱著他的飛機模型跑了進來,拽他的手,“小叔,快陪我去玩飛機!”
“好好好,走,小叔跟你去。”溫見琛把合同往茶幾上一扔,就跟著阿懷走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拉上裴冬宜。
秋天的溫莊園和春夏時節不太一樣,盡管因為天氣晝夜溫差還不夠大,連黃櫨樹的葉子都沒怎麼變紅,但被園丁們細心照料的高大銀杏樹,葉子還是慢慢變黃了。
邊緣泛黃的葉子落到地上,特地沒讓人都掃干凈,踩到時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月底或者下個月再回來,銀杏葉就全都黃了,滿地都是金黃,特別好看。”溫見琛笑著仰頭看看頭頂的枝椏,“我從有記憶開始,家里就已經有這棵樹了。”
裴冬宜在和溫見琛認識以前,從來沒來過溫莊園,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莊園里有一株這麼大的銀杏樹。
不過,“我知道南山也有一株,秋天的時候很多人會去拍照打卡,我也去過,真的非常好看。”
“以后你可以不用跑那麼遠了,家里就有得看。”溫見琛抬手指指不遠的涼亭,笑道,“你有心的話,還可以帶上點心,坐在那里慢慢看到飽。”
裴冬宜不由得失笑,“……真好,要不是離得太遠,我真想每天都回來住。”
“周末回來也可以。”溫見琛笑著后腦勺,一面看著阿懷縱的飛機模型在頭頂飛來飛去,一面問,“大哥剛才說的事,你有什麼想法?”
裴冬宜愣了一下,“……什麼事,生孩子的事?”
他嗯了聲,就道:“那沒什麼看法,你不是說,再過一年半載再考慮麼。”
“但那只是我的想法,要不要孩子應該是夫妻雙方共同討論,達共識后決定的,不是嗎?”他溫聲問道,低頭看向。
裴冬宜抬頭和他對視,看到他眼里溫和的堅持,于是認真地想了想,“我覺得……都可以吧,不管是一年半載,還是一個月兩個月,如果他來了,我們就高高興興地迎接他好了,總是想要做好準備再要,說不定就錯過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溫見琛點頭,又嘆口氣,“可是我之前才說了要再過一兩年二人世界,如果那麼快就有孩子了,豈不是朝令夕改?”
裴冬宜笑出聲來,踮起腳捧住他的臉,“可是,人生就是到都是意外的啊。”
說的也是,人生都有意外,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還不如順其自然。
國慶假期接下來幾天溫見琛都不用上班,他將裴鴛鴦從天街府的家里接回溫莊園,讓它去陪阿懷,自己則和裴冬宜躲在西側樓里不出來。
除了吃飯和晚上散步,堅決不出來,老溫董說他們這是:“躲進小樓一統,哪管春夏與秋冬。”[1]
問了負責西側樓的宋姐,得知他們早睡晚起,基本不下樓,又說:“看來我下一個曾孫有希了,人類繁衍大業就靠他們了。”
溫見善和盛明菱每天聽他老人家吐槽就能樂個半死,甚至覺得再攢攢能出一本《溫氏集團創始人的說話之道》。
他們拿從老溫董那里聽來的話去溫見琛和裴冬宜跟前說,聽得那兩個一囧一囧的,覺得格外有意思。果然,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和尷尬之上的。
溫見琛臉皮厚,尷尬一下就完了,依舊我行我素,但裴冬宜不行,開始拒絕溫見琛的求歡。
“哪有在家還有長輩在的時候天天躲房里不出去的,顯得我很沒有禮貌。”
“沒讓你不出去啊,門又沒鎖死,我也沒綁著你的手腳,乖了,明天要是風大,我陪你出去放風箏。”
男人說著就要掰的,連忙側不讓他自己,扭來扭去像條蛇似的,溫見琛上下其手還是不得門而,一時間門就著急起來。
“秋秋,你再這樣我生氣了。”他佯裝發怒地道。
裴冬宜看他一眼,嗯了聲,“你氣吧,你氣了我就能多歇兩天。”
這招果然沒用,溫見琛登時一噎,片刻后他又開始哄,威利什麼招數都用了,還是沒能打,只好偃旗息鼓。
快要睡著的時候,裴冬宜忽然說了句:“溫見琛,你會不會羨慕那誰,我也給你捐錢搞課題去啊?”
溫見琛聽了那一個無語,沒好氣道:“你連讓我爽一下都不肯,還能指你資助我的課題?快睡吧,去夢里當你的霸道總裁。”
真是搞笑,他最近兩年的課題都是靠攢臨床病例來做的,有錢有啥用啊,去街上發紅包問人家有沒有xx病,有的話來找他看嗎?
裴冬宜有點憾地撇撇,專心睡了過去。溫見琛也沒繼續鬧,一夜平安無事地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就醒了,跑到臺上去往外看,看見莊園里的花樹和池塘,負責花園的園丁們在修剪枝葉、除草、澆水和打掃,裴鴛鴦和迪克在樓下四瘋跑,到打滾,清晨的空氣涼爽又沁人心脾。
得快哭出來,國慶節假期馬上就結束了,終于看到自家莊園的清晨了呀!
是激到立刻掏出手機拍小視頻給群里的大家分的節奏了。
“怎麼起那麼早?”溫見琛也醒了,頂著一頭蓬蓬的頭發站在門口問道。
裴冬宜回頭,見他一邊打哈欠一邊眼睛,笑著同他問了聲早安。
他走過去抱住,臉在頭頂蹭了蹭,想起另一件事,“那天大伯母去錄節目,給我們送了禮,你不是沒拆麼,我回去接裴鴛鴦的時候順便給你拿過來了,你記得拆。”
哎,還忘了這件事,忙點點頭,和他一起去洗漱。
洗手間門里有兩個洗手盆,剛好一人一個,裴冬宜刷牙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看鏡子里的人。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起來,溫見琛立刻扭頭看,遞給一個疑的眼神。
把牙刷拿出來,把泡沫吐掉,然后應了句:“剛才我們的作是一樣的誒。”
溫見琛:“……”就這?
他搖頭笑笑,不知道這有什麼可驚奇的,但對于裴冬宜來說,確實是一個有趣的發現。
就好像……他們有了這個共同點,就是一樣的人似的。
吃完早飯,老爺子出去釣魚了,溫見善和盛明菱帶著阿懷回盛家,家里剩下老太太和溫見琛夫妻倆。
老太太是個很溫和,又很有見識的人,跟裴冬宜說起溫致禮贈與他們未來長子或長的花園洋房,說起房子的來歷,“其實是我跟你們爺爺早年買的,那時候剛改革開放還不到十年,但敢冒險的人呢,已經發財了,秋秋知不知道倒爺?”
裴冬宜點點頭,老太太就繼續道:“其實你們爺爺也干過這一行,集萃超市現在你們都說它是大型連鎖超市,其實以前就是個小賣部,再早一點,就是你們爺爺冒著風險倒騰東西來賣。”
“那時候生活條件不好,我也不好,干不了活,掙不到公分,我們家以前還是黑五類,你們爺爺倒是祖輩貧農,正苗紅,可是娶了我呢,就有人瞧不起他了……唉,那年頭,誰家日子都不好過,要不是沒辦法,誰想冒這險……”
那些事對于裴冬宜這樣的年輕小輩來說,已經是太過久遠的事了,完全無法同,聽了只有好奇。
“您是怎麼嫁給爺爺的?”
“下放的大隊里的大媽介紹的,我跟你說實話,起初我是不愿意嫁給他的,我沒有想過嫁給一個泥子。”老太太說到這里忍不住笑起來,“但我也知道勢比人強,就答應相看相看。”
裴冬宜好奇極了,“后來呢,您怎麼同意這門親事的?”
“我看上了他機靈。”老太太說,那時候剛好生產隊里發生了失竊事件,別人都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單他想到了,“聰明人在哪里都會過得不錯。”
老人家的故事或許并不是起始于,只是許好,以及屈從現實的各種衡量,但不可否認的是,此后的幾十年,他們都很好,一路風風雨雨,直到今時今日。
“有的時候開始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老太太笑瞇瞇的,將剝好的栗子分給一顆,“希你們也能同舟共濟,做事有商有量,彼此扶持,好好的過完這一輩子,人都是有今生沒來世的,不要蹉跎了。”
裴冬宜聽得有點不明白,覺得仿佛意有所指,但又想不到指的是什麼,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應了聲好。
但溫見琛聽懂了,老太太這是擔心他和裴冬宜會像很多沒什麼基礎的夫妻那樣,將生活過得一團糟。
“您放心吧,我們都懂的。”他笑著安一句。
老太太聽了就笑著直點頭。
吃過午飯后,老太太去休息,溫見琛和裴冬宜手挽手慢悠悠地往西側樓走回去。
非常好,氣溫還是高,裴鴛鴦趴在一口門口打瞌睡,發現他們回來了就站起來迎過去,但兩個大人并沒有搭理它。
它嚶了聲,又趴回去,大尾在地上掃了兩下,然后癱一條。
回到臥室,裴冬宜想起來那份還沒拆的禮,忙翻出來要拆。
“也不知道大伯母送了什麼給我,可能是首飾吧?”一面說,一面扯開了盒子上的蝴蝶結。
作干脆地打開盒子,滿懷期待地看了一眼,也就才看一眼,的表就僵住了,立刻將盒子重新蓋上。
溫見琛見狀立刻問:“是什麼?讓我看看?”
“……不,你不要看。”抬手擋了一下,試圖阻止他的作。
越是不讓,溫見琛越是好奇,“到底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讓我看?”
支吾著不肯說,也不肯給他看,溫見琛就道:“你要麼告訴我是什麼,要麼讓我看一眼,二選一,趕的。”
裴冬宜被他磨得沒辦法,只好把盒子塞給他,然后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溫見琛拿過盒子打開一看,看見黑的布料,應該是真的,綢的澤度非常好,看起來很,好像是子。
“服而已,你怎麼剛才那樣……”他一面說一面手將盒子里的子拎起來,看清子的款式以后,他當場就愣了,“……好家伙,大伯母這是給你送趣啊?”
子的長度很短,充其量也就到大的一半,吊帶款,后背開得很大,前面有很低,布料輕薄,他已經能想象到裴冬宜穿上它以后會多麼地人。
裴冬宜躲在被窩里不敢出來,深覺自己鉆進被子里是個相當英明的決定。
溫見琛已經在短暫的錯愕后,頭腦被興和好奇支配,拎著服就來拉,“秋秋,秋秋,快起來,穿給我看看。”
裴冬宜:“……不穿!臭流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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