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話是不耽誤的。”車夫回答。
蓮兒無奈,只能為傅知寧披上斗篷,扶著到下面等著。
車夫招呼幾個暗衛一同修車,眼看著還得一會兒,傅知寧等得無聊,便想四走走,卻被蓮兒趕攔住了:“小姐,您忘了姑爺吩咐的要小心了?”
“這兒又沒什麼人。”傅知寧失笑。
蓮兒剛想說什麼,一個暗衛道:“這附近都是林子,林子前方還有一條寬河,確實沒什麼人煙,夫人若是想走走,卑職可以隨您一道去。”
傅知寧有人撐腰,當即看向蓮兒,蓮兒已經不知第幾次無奈了,可也只好跟著去,于是三人撐著傘,慢悠悠地在周圍散步。
臨近夜晚,唯有地面不多的積雪、以及蓮兒手中的燈籠照明,起初還是雨和雪一起下,漸漸的便只剩下雪了,噗噗簌簌,預示著來年必定是個大年。
傅知寧心極好,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正準備穿過樹林去看看河時,暗衛突然熄滅了燈籠。
“噓。”他低聲音警告。
傅知寧和蓮兒同時一愣,瞬間噤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三五道黑影,往一個麻袋上綁了石頭,直接扔進了水里。
撲通一聲,麻袋很快沉底。
……這是趕上殺人滅口的事兒了?傅知寧咽了下口水,不多摻和此事,正要示意蓮兒和暗衛離開時,便聽到一道極為悉的聲音傳來——
“敢與殿下搶人,有今日也是你自找的。”
是趙良毅府上管事的聲音。傅知寧猛然停下腳步。
幾道黑影扔了麻袋便騎著馬離開了,傅知寧一邊催促暗衛去河里打撈,一邊蓮兒去找幫手,一刻鐘后,終于從河里將綁了石頭的麻袋撈上來。
里頭果然是一尸……不對,似乎還有呼吸?傅知寧眼尖地看到對方手指在,連忙暗衛救人。
百里溪給派的這些人,個個都有極好的本事,很快便將這名臉凍得發青的男子給救了過來。傅知寧看到對方猛地咳嗽,越看越覺得眼……似乎也是趙良毅的侍衛?
“夫人,得盡快回城,否則還是會有危險。”暗衛道。
傅知寧應了一聲,等馬車一修好便立刻帶著眾人回去了。
經過城門時,還在思考要如何在層層盤查下將人帶進城里,結果剛到城門口,便發現齊家先前封城的人手都離開了,一路暢通地回到了家中,順利得仿佛中了什麼圈套。
忙著救人的時候,趙懷謙正在一墻之隔的府邸中心煩,百里溪也眉頭鎖,面十分難看。
“這麼多天,這麼多天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齊家封城又解,咱們竟然一無所獲,這像話嗎?”趙懷謙來回踱步,“他們要找的肯定與趙良毅有關,只要我們能在他們之前找到,必然能扭轉如今的局勢!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撤了人手,說明什麼,說明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將事辦了,咱們還不知道他們究竟辦了什麼事!”
“殿下,你冷靜點。”百里溪皺眉。
趙懷謙了鼻梁:“抱歉……”
“趙良毅步步,殿下急于找出他的把柄,會沖也是正常,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冷靜下來,才能繼續籌謀。”百里溪慢條斯理地說。
趙懷謙沉默許久,最后無奈一笑:“嗯,知道了。”
百里溪還想再說什麼,自家府上的管家突然來了,站在門廳猶猶豫豫,似乎想進來又不敢。
百里溪當即蹙眉:“進來。”
“是,”管家忙進屋,“給四殿下、掌印大人請安。”
“可是知寧出了什麼事?”百里溪立刻問。
管家猶豫一瞬:“夫人……從外頭帶回來一個男人。”
百里溪:“?”
“怎麼回事?”趙懷謙問。
管家忙表示:“奴才也不知道,就看到夫人火急火燎地回來,一進門便人去請大夫,還讓暗衛將那人送進了偏房……”
管家話沒說完,百里溪便已經徑直往外走去,趙懷謙心中煩悶,索也跟了過去。
前陣子百里溪在隔開兩家的墻上開了門,不必走大門便能直接進出,是以一刻鐘后,兩人便一同出現在主院中。
“清河哥哥!”傅知寧一看到百里溪便要迎上來,下一瞬便注意到百里溪邊的趙懷謙,頓時生出幾分不好意思,“四殿下。”
趙懷謙勾:“聽說你從外頭帶回一個男人?”
傅知寧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知道了,頓時有些張:“啊……對。”
“從哪撿的?”趙懷謙沒想到還承認了,頓時有些好笑。
傅知寧訕訕一笑:“河里。”
趙懷謙:“?”
“怎麼回事?”百里溪溫聲問。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將今日之事說了:“那幾個兇手說了句什麼,與殿下搶人之類的話,我便想著撈出來瞧瞧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沒想到竟然是趙良毅的侍衛,而且還有口氣,便想著其中肯定有什麼事,索帶回來看看能不能救活。”
說完,有些張:“我不會給你們惹麻煩吧?”
“怎麼會,夸你還來不及。”百里溪將人拉到邊安。
傅知寧忍不住笑了笑。
趙懷謙懶得看他們夫妻打罵俏,索進了偏房之中。
一刻鐘之后,他一臉呆滯地走出房門,再看向傅知寧時,眼底仿佛有。
“作甚?”百里溪一臉警惕。
趙懷謙咽了下口水,隔著百里溪與傅知寧對視:“傅知寧,父皇說得沒錯,你還真是福星轉世。”
傅知寧不明所以。
趙懷謙這才看向百里溪:“他是趙良毅側妃腹中孩兒的親爹。”
百里溪頓時愣住。
傅知寧聽得迷迷糊糊,正要仔細問兩句,突然嗅到趙懷謙在屋里染上的藥湯味,頓時胃里一陣翻涌,跑到墻角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知寧!”百里溪急忙上前將人扶住。
趙懷謙也要上前,傅知寧趕制止:“別過來,你上的藥味太難聞了!”
趙懷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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