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
小二:
五公主:
五公主猛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韓靖的目繼續盯著說書先生,冷聲道,“能不能保住你的命,端看你明日的話本子。”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會如何。
會不會被克死。
韓靖說完,才拉著五公主走出了茶樓。
剛出茶樓,五公主突地一把甩開了他,正道,“韓靖,你這是欺君之罪。”
他們倆本就沒定親。
韓靖也沒再去拉,轉過,立在對面,一雙黑眸地鎖住,毫不虛,反問道,“我娶你,你嫁不嫁。”
五公主:
“韓靖”
“五殿下可要想好了,韓某今日是頭一回問你,也是最后一次問你,若不愿意嫁,韓某從今往后,便同五殿下再無瓜葛。”
五公主看著對面那張決絕的臉,心頭一震。
似是當真只要說一個不字,他這輩子便永遠都不會出現在跟前。
兩人相識也有十幾年了,五公主從未見過韓靖這樣的神,心頭微微一,啞聲問他道,“韓靖,我對你不夠好嗎。”
“韓某不是阿貓阿狗,五殿下的如意算盤,盡早收了去,我韓某心氣高,不甘就此墮落,淪為五殿下的面首。”韓靖看著,一字一句地道,“五殿下應該知道,韓某無父無母,至今都沒自己的家,韓某這輩子,必須得娶妻生子。”
五公主自然知道。
很早以前就知道,可耐不住自己喜歡他,還想要多霸占他幾年。
如今他親口說出來,五公主心口突地一墜,整個人似是飄在一片虛無之中,無論是腦子,還是心,皆是空空
“五殿下好生想想,想好了,來督察院找韓某。”韓靖說完,便轉過了,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街頭。
人走遠了,守在馬車旁的秋揚才上前擔憂地喚了五公主一聲,“殿下,咱們先回吧。”
五公主腳步木訥地跟著秋揚,上了馬車。
秋揚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不已,適才韓靖說的話,都聽見了,覺得韓大人說的那些話太過于強。
要分手,也不是這般分的。
秋揚不免埋怨道,“韓大人就只知道顧著自個兒,又怎知道殿下的心”
“他是在我。”五公主突地打斷,瞥開頭,眼睛擒著的淚水,再也沒有止住,“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韓靖對的好。
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
殺了蔣家公子的那日,是他最先在街頭的巷子里找上了自己,不畏懼手里的刀子,上前地抱住了,告訴,“殿下,不要怕。”
在龍鱗寺,也是他著自己忘掉了心中的恐慌和罪孽。
夢魘后睡不著,他坐在的床邊,看著睡,他說,“我殺的人比殿下多,有我在殿下旁,就算遭報應,也是屬下當先。”
在西域,被匈奴圍剿的那日,他死死地護住了,將護在了山丘之下,沒有讓沾上一滴。
他將扶在了馬背上,頭一回對笑,同道,“安,好好活著,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干凈的姑娘,也是唯一一個,記住,錯不在你。”
他什麼都知道,知道為何去了西域,也知道為何喜歡西域。
皇兄一封一封的信傳給他,都知道。
只因他承諾了自己,“我會回去,可如今我回去,我會死,還請韓大人給我一些時日。”
自那之后,他沒再迫一句。
五年前的那一夜,知道他醒來后去干了什麼,他去找了父皇,跪在父皇面前,同求了婚。
父皇答應了。
可這樣好的人,不能去害了他。
是個不祥之人。
適才茶樓里的議論,說的沒錯,誰遇到都會倒霉。
手刃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張家公子一病不起,就連那位還未來得及同公布婚訊的狀元郎,也沒有一個好下場。
倘若只是蔣家公子,還能辯解,是他自己找死。
可張家公子,還有那位狀元郎,一遇上自己,都沒有好下場。
這輩子就不適合嫁人。
今日,他聽到了那些傳聞,他心疼,是以,他才來迫自己,賭上了自個兒,想讓知道,并非是不祥之人,可又怎舍得拿他去賭。
萬一呢。
如今就只有一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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