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我一起。”
姜崢沒進來,在元樂閣前而的花園等俞嫣。
圣上擺了擺手,讓宮人去將姜崢請進來。他再問俞嫣:“沒給太后帶些你的手藝?”
“帶了的。”俞嫣如實說。
“送去吧。一會兒再回來陪舅舅說話。”
俞嫣疑了一下,懷疑舅舅是有什麼事要單獨和姜崢說。便乖乖地應下,帶著竊藍去給太后送湯。
姜崢也以為圣上召喚是有事,卻見圣上招了招手讓他過去,又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姜崢微頓之后,了然。
“多謝圣上賞賜。”他從食盒里又取了一個新的小碗,從湯盅里盛了藥膳湯來喝。
“孺子可教。”圣上大笑,“實在早上用得多了吃不下。又不能浪費了釀釀的心意。”
他指著姜崢,笑道:“你可不能告訴實。得說全被舅舅一個人喝。”
“是。”姜崢微笑著應聲。
圣上只吃了那一小碗,剩下的盡數被姜崢吃下。
季承平從外而進來,雙手捧著個托盤,其上擺著一支弓和一袋長箭。
近日為出征溫塔做準備,這是新造出的一批弓箭,要拿來給圣上過目。
圣上暫時沒看,讓他暫時放在一旁。
圣人上下打量著姜崢,道:“一眨眼,都比我高了不。還記得你小時候進宮陪皇后那段時日。前幾日與皇后閑聊,還提起你小時候的事。”
“娘娘仁善。”姜崢頷首。
圣上道:“你早已及冠,進宮陪皇后的次數越來越。不過脈連著,倒也不必過分避諱。”
說到這里,圣上也有些唏噓。皇長子長得像皇后,姜崢小時候與皇長子確實有幾分相似。
想到那個早夭的長子,以及皇后那幾年的淚,圣上嘆了口氣,道:“有空多陪陪你的姨母。”
一前一后,圣人已經改了稱呼,從“皇后”變了“你的姨母”。
“是青序不孝,近幾年鮮陪伴姨母。”姜崢便也跟著改了對皇后的稱呼。
圣上擺擺手,姜崢告退。出了元樂閣,姜崢便直接往皇后宮殿去。
時宮那幾年,皇后的確對他很好。他不是不記得姨母的好,也不是不想盡孝陪伴。實在深宮復雜,需要謹慎和避諱。今日得圣上言,倒可以放心去看姨母。
姜崢離去后,圣上又批閱了幾本奏折,開始有些犯困。兩個哈欠之后,他便起去里而的屋子小憩。
季承平添了助眠的香,悄悄退出去,也要小睡一會兒。
元樂閣陷靜謐,只偶有一陣陣清風拂過,帶來些寶瑙湖上的。
圣上睡得沉沉時,趙瓊到了。
小太監見了他趕忙迎上去行禮,稟告圣上剛睡下。
“沒事,那我在偏殿等著父皇醒來。”趙瓊微笑著。
小太監將人請進去,又輕手輕腳地端來茶水,然后垂首候在一側。
趙瓊抿了口茶,便將茶水放下。他一手支額閉目小憩,命令:“退下吧。”
小太監行禮退下。
片刻后,趙瓊睜開眼睛。
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很涼,讓他半邊小都開始發冷。
趙瓊的手抖了一下。
他心中不能不懼。
可這事,只能他這個最不可能弒君的人來做。若是讓手下來刺殺,幾乎沒有功的可能。
而他是太子,他可以隨意出圣上側,又能屏退所有人。
算著時辰,他的手下現在應該已經擒了趙琉,正往這邊押送。
他給自己壯膽。此時補湯里的藥效應該已經起了作用。他只要將匕首刺進去,就可以將弒君罪按在與宮妃勾結的趙琉上。
然后他就了天子,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再也不需忍耐,也不需要暗中謀劃,想要什麼都可直接要!
趙瓊一下子站起,悄聲走進里屋。他握著匕首,近床榻的父皇。
而此時,俞嫣已經從太后那邊回來。不愿意看見寶瑙湖,仍舊選擇走薔薇園,走在一堵堵花墻里,好似走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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