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話“后宮不寧”里出現了一個新帖子。
【《小道瓜,不保真》
故事主角是我男朋友的兄弟,王者五十四星,今天上午被列表拉進了個五排車,本來想著列表蠻強打兩把也行,結果——
居然到了寧寧和知之的車隊,據分析,另外兩位分別是知之的哥和寧寧的弟!
[圖片]】
附圖是最后一把的結算界面。
[認真的?編也不能編這麼大的吧?]
[從昨晚開始超話里就冒出來好多不知道真假的料和小道消息。]
[這好像是真的……]
[???]
這人特意圈出了輔助的id:[這個是知之的號,微博還有游戲截圖,一模一樣的昵稱,常用英雄也是這個。]
超話主持人本來想刪帖,看到這句,神一振:
[求深求細節!]
博主在評論里回復了全過程,力盡詳細全面。
末了還說:
[這真的是真的嗎?我和我男朋友都以為這兄弟是做夢胡說的。不過實在是太刺激了,所以才忍不住發上來了……]
這條帖子很快被加,評論區涌大批同好:
[到頭來居然是標著“不保真”的瓜最真,有被這個世界幽默到(狗頭)]
[所以那個皇甫翠花是寧寶嗎?哈哈哈哈哈不愧是!]
[草,雖然不現在現場,但陸硯的那句“來了”我竟然被甜到了!]
[如果魚塘里面還有陸硯,那我完全理解了為什麼對盛歷帆、鐘定涵、方羿翰搭不理了,畢竟那可是陸硯啊!]
[缺德導航為您提示,盛歷帆出道的時候是打著“小陸硯”的旗號蹭過熱度的,現在就想問盛歷帆尷尬不?]
下面一片整齊劃一的哈哈哈哈。
某位網友不小心打錯了字,點進這個超話,在這條微博里看得津津有味,然而又十分不解:
[無意冒犯,請問這個超話是關于什麼的啊?]
十分鐘后。
有人回復了。
[喻寧的后宮。]
“……?”
-
喻寧和陸知知先去吃了頓法餐,心滿意足地邊散步邊朝酒吧進發。
途中還去了趟商場,按陸知知的話來說:“我們現在的打扮都太清新了,要換個符合酒吧氛圍的——”
喻寧心領神會:“辣妹風?”
“對!”
兩人現場買了行頭,改頭換面。
陸知知雖然看著沒譜,但三不五時被陸硯耳提面命,知道去酒吧也不是能隨便去的,那些小酒吧直接排除,選了本城消費頗高的一家“搖曳”。
進這家酒吧需要會員卡。
陸知知辦過一張,拿卡出來的瞬間激不已:“辦了大半年,我終于有機會進去了。”
喻寧:“……”
陸知知反應過來自己還夸下了“我在酒吧來去自如”的海口,連忙說:“我是說,我太忙了,所以沒空來!”
喻寧心地沒有拆穿,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搖曳”占地面積頗大,一層就分了兩個區:A區是清吧類型,整安靜,氣氛文藝還帶點神風;B區是截然相反的嗨翻全場型,重金屬搖滾,霓虹燈閃爍,有空間足夠大的舞池。
樓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包廂,裝著單向玻璃。
“我們去B區。”
陸知知豪萬丈地直沖舞池,沒半個小時就虛地回卡座,葛優癱地靠在沙發上:“我可能是缺鍛煉……”
陸知知手去夠桌上的飲品,打眼看去,震驚得直接坐起來了:“嗯?怎麼多了這麼多酒?”
看向喻寧:“你點的?”
下舞池之前,桌上分明只有們點的兩杯,這會兒加起來都有十幾杯了。
喻寧剛給陳伊彤打完電話,掃了一眼:“不知道誰送的。”
服務生端過來的時候沒空聽。
“咳!”
陸知知被嗆到了。
這個回答,絕。
喻寧打算起去舞池玩會兒,手機又響了。
悉的陌生號碼。
喻寧慢悠悠地喝著薄荷酒。
沒接。
又響了第二遍。
看得出對方的迫切,中間幾乎沒有空隙。
喻寧喝夠了,才接起來。
喻偉忠不似以往劈頭蓋臉的風格,反而遲疑著先確認了一句:
“……喻寧?”
喻寧從善如流:“你打錯了。”
喻偉忠:“……”
他大概是怕喻寧掛電話,心里憋屈也沒辯駁,忙不迭地說:“你先別掛,爸爸是有正事跟你說。”
喻寧沒應聲。
喻偉忠自顧自地說:“喻妤菲的案子明天就開庭了,我已經發了聲明跟斷絕父關系,但……離婚司還需要點時間。現在公司了影響,董事會已經決定讓我辭去董事長的職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覺得面上無,尤其還是在以往最不在意的兒面前自揭短:“你——你別跟爸爸置氣了,大局為重,喻氏是咱們全家的心,你就算是生氣,爸爸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你先接管了公司,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昨晚的壽宴喻偉忠稱病沒去,實際上是丟不起那個人。
但他特意去打聽了,喻寧是和傅景時一起出席的,手上還帶著特別大的一個鉆。
喻偉忠更確定了傅景時看重喻寧。
富貴面前,臉面也是可以丟一點的。
更何況只是對著自己的親生兒。
“爸爸認真考慮過了,喻彥還小,格又太叛逆,這公司到他手上終究不合適,還是由你來繼承更好。”
言下之意,不聽話的沒資格繼承。
你得聽話。
喻寧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喻彥你聽清楚了嗎?”
喻偉忠:“?!”
他聲線都抖了一下:“喻、喻彥,爸爸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
是“就是”不出來。
喻偉忠要知道喻彥在本就不會說這些,他的目的是離間他們姐弟倆,還是想要人晚年在自己跟前的。
“其實他不在。”
喻寧語氣平平,“騙你的。”
喻偉忠:“…………”
他的藥呢!
又要被這死丫頭氣出病了!
喻偉忠反復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次沒再冒然開口,學聰明了先仔細聽喻寧那邊的靜——萬一這次才是真的騙他,喻彥真的在那不就完犢子了嗎!
剛才他就覺得喻寧那邊有點吵。
音樂,歡呼,約還有杯聲。
喻偉忠預不太好地問:
“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酒吧。”
喻寧干脆地說,“你說完了嗎?我繼續去嗨了。”
喻偉忠:“…………”
電話被掛斷了。
喻偉忠僵坐半晌,被震到外太空的思緒才緩慢回歸。
怎麼能去酒吧呢!!
這要是讓傅知道了,豈不是要大發雷霆,一個說不好離婚了怎麼辦?!
喻偉忠知道再打電話喻寧不一定會接,說不定還要把他再次拉黑,哆嗦著手驚魂未定地打字:
[你趕快回去!]
[千萬不能讓傅發現!]
[酒吧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要是被發現了就趕對傅認錯!]
系統:【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喻寧:你的文學素養見漲啊。
【那是,我可沒看電視劇。】
系統驕傲地哼了一聲,【不過這個你打算怎麼理啊?】
喻寧淡定地放下手機:急死他。
系統:【。】
本來想問喻寧怕不怕反派知道出來嗨,突然覺得也不用問了。
一直都很勇的。
陸知知注意著喻寧的作,猶豫片刻,還是問了:“是……你爸打來的嗎?”
“嗯。”
陸知知咬了咬,大膽猜測:“為了喻氏的事?”
喻寧點頭。
果然是。
周馨月在畫展上說那些有的沒的,陸知知這個不關心商業事的人也趁著喻寧換服的時候查了一下,知道喻氏最近境況不好。
陸知知又想起,周馨月嘲諷喻寧是依附別人而活。
雖然喻寧看上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但是……
“要不我們合伙開個工作室吧!”
陸知知手撐在沙發上,湊到喻寧跟前。
喻寧:“?”
姐妹這話題跳躍是不是太突兀了點?
陸知知雙眼放地說:“你看,我家有云馳保駕護航,你自帶款流量,我們雙劍合璧就是天下無敵啊!”
喻寧:怎麼人人都想給我找點活兒干?
系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太閑了。】
喻寧:反對卷,人人有責。
陸知知期待地看著:“好不好嘛?”
們所在的沙發突然被撞了一下。
有個西裝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人正拉扯著服務生,臉上的表不太好看,口吻輕蔑曖昧:“你在這里能賺多錢?不如跟了我。”
服務生試圖拽回手臂,渾都著抗拒,但像是顧忌著什麼,說話聲都很小,還保持著僵的微笑。
“我靠!”
陸知知回看了一下,隨手抄起一杯酒就要砸過去。
喻寧按住的手,起走到服務生邊,打量了下:“真是你啊。”
“?”
男人和服務生的作都停住了。
喻寧搭了下服務生的肩:“你說要出來驗生活,我還以為你要去大排檔打工,在酒吧多容易見我啊。我們還打賭你是要干什麼,這下可得我贏了。”
男人不由自主地打量著喻寧,燈昏暗,服的牌子他沒看出來,但手腕上的鐲子他認得,是某大牌的限量,大幾十萬。
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趁著喻寧說話的功夫,男人假裝醉酒,匆匆走了。
喻寧放下手,轉回卡座。
“……謝謝。”
服務生小聲地道謝,低著頭也離開了。
陸知知對比了個大拇指:“談笑間,賊灰飛煙滅。”
喻寧抱了個拳:“好說好說。”
陸知知笑倒。
順勢靠在喻寧上:“不過,你干嘛不讓我教訓那個煞筆一頓?這種人就該揍。”
但服務生明顯不敢鬧大。
還要繼續生活。
要是打這一頓,那個男的把帳算在頭上報復,還不如用點這種手段先震住了。
“確實欠揍。”
喻寧沒解釋太多,只說,“但你不是說要注意形象嗎?”
為此們“改頭換面”的時候,陸知知還搞了點喬裝手法,換了個發型還準備了帽子。
陸知知后知后覺:“是哦,差點忘了!要是打架了,萬一被拍下來就麻煩死了。”
后續理還不是最大的問題,而是哥和爸媽一定會番上陣教訓,說不定還要限制的零花錢。
“那我們,接著蹦?”
“走。”
-
江曜騫從昨晚開始口就堵得慌。
相的幾個損友調侃他在鄭家壽宴上大頭風頭,活當代福爾斯。
只有江曜騫自己清楚,提起這茬他口就悶一次。
——喻寧要看熱鬧也沒什麼,偏偏還挽著傅景時一塊兒看。
兩人站在一邊你儂我儂地依偎著,和諧得簡直刺人眼。
本來以為傅景時這婚結得悄無聲息,也不理會喻寧的境,是不在意喻寧。誰知道這人藏得比無底還深,就憑端瓜子盤這一個舉,明眼人都知道傅景時的意思。
明目張膽的宣告,肆無忌憚的炫耀。
否則誰能讓他傅景時這麼紆尊降貴?
江曜騫好不容易解決了心頭一樁大事,把楚輕韻這樁破事掰扯清楚了,心卻不如想象中輕松,反而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堵。
“咱們江這是怎麼了?整晚上就沒見過你笑過。”
友人問,“要是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大伙給你出主意就是了。”
江曜騫翻了個白眼,腦袋往后仰倒在沙發靠背上。
說個屁。
說他煩喻寧和傅景時不該在旁邊郎妾意地嗑瓜子?
另一人端著酒杯笑說:“江莫不是來自家地盤上玩,還記掛著業績和發展吧?”
“搖曳”是江家的產業。
前不久剛放給江曜騫。
江曜騫一腳踹過去:“來喝酒就說話。”
那人靈活躲過了,看出江曜騫緒確實不大好,見好就收,拿著杯子的手朝窗戶外點了點,自然地轉移話題:“哎,下面好像有事。”
江曜騫警覺地回頭往下看。
友人被他這陣仗嚇到,連忙說:
“就是醉酒揩油的,不是什麼大事。你這反應也太大了,是不是最近事兒太多,還是你們家那幾個東西又給你找不痛快,弄得你都神經張了?”
江曜騫盯著場中,蹙了蹙眉。
幾人放下手中的牌,都湊到窗前。
“喲,有個姑娘幫忙出頭了。”
“說了句什麼,人直接跑了?”
“看不清臉啊,不過覺蠻……嗯,帶勁。”
“應該也很漂亮,你看桌上擺的那些酒都沒,不可能是一個人點的,多半是別人送的。”
沉默半晌的江曜騫突然開口:“我下去看看。”
事都解決了,這個“看”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友人清咳兩聲,假裝方才評價的不是自己。
那點意順勢被了下去。
江曜騫下樓的過程中,口的沉悶似乎減輕了不:
看吧,只是得不到的心理在作祟。
現在這個不知名的人靠影就能讓他升起興趣,足以說明喻寧在他心里的真正分量并沒有多。
江曜騫調整了下狀態,穩步向舞池走去。
中途有幾位認得他的服務生停下來,朝他微微欠示意。
自信,從容,優雅。
一切都很完。
江曜騫選擇忽略心底的那點別扭,靠在吧臺邊耐心地品酒等待。
中途有人過來搭訕。
“我在等人。”
江曜騫出笑容,朝舞池里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
合著是名草有主了。
觀的人都散了心思。
一曲結束,燈驟亮地劃過場中。
江曜騫喝了口酒。
再抬頭。
笑容凝固,風干沉默。
江曜騫:“…………”
他看中的人,為什麼變了喻寧?!
江曜騫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一見鐘這個詞用在這里不太恰當。
但兩次都栽在同一個人手里,荒唐之中竟然還有種莫名其妙的輕松和好笑。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江曜騫一口飲盡剩余的酒,將杯子略重地放在吧臺上,發出的聲響正好將喻寧的注意吸引過來。
“喻小姐,好巧。”
喻寧眉梢微,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
【請表現出傷心絕的狀態!】
喻寧:“?”
系統:【這里是發劇點了。你因為網絡中傷和拍戲不順的力,到酒吧買醉,正好來到男二的產業。男二看著你狼狽的樣子,對你說,你永遠也比不上主,你想起近日種種,傷心絕!】
喻寧:好一個槽多無口的劇。
系統:【后續是你打電話給男主,他沒接。后來你才知道男主正在陪主,促了你的逐漸黑化。】
喻寧:……
所以說,話不要說太早。
生活永遠都有新驚喜,就像這劇,每次都有新槽點。
江曜騫沒等到喻寧的回答,但發覺就這麼沉默地著自己,眼神好像有點……空茫?
難不失憶了?
還是說……也在猶豫什麼?
江曜騫覺得胡思想的自己有點傻,指節蹭了蹭鼻尖,笑意盎然地說:“喻小姐,這是不認識我了?”
喻寧順坡下驢:“哦,江啊。”
江曜騫:“……”
喻寧:“有什麼事嗎?”
江曜騫重新拾起自信笑容:“難得喻小姐來到我的地盤,我當然要過來好好招待。樓上的包間還有幾個朋友,喻小姐愿意一塊兒過去玩玩麼?”
陸知知拽了下喻寧的手。
江曜騫看向陸知知:“陸小姐要過來也可以,只是怕你哥哥不同意。”
陸知知立即反駁:“關我哥什麼事?”
“那就一起來吧。”
江曜騫大方道。
陸知知個單純容易激,卻也不笨,聽見這話只管看著喻寧的反應。
喻寧想起任務,點頭:
“行啊。”
系統:【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是不是又擅自更改了這個“傷心絕”的定義啊?
包間眾人起初還興致地等著看發展,十幾分鐘過去了就看見江曜騫在吧臺邊坳造型,看戲的心都快化滔滔不絕的困意了。
“哎哎!江把人帶過來了!”
靠近窗邊的人看見下方場景變化,神抖擻地播報,“還一帶帶倆!”
“嚯!!”
到窗前已經看不見人了,估計這會兒正朝樓上來。
眾人屏息以待。
門扉推開。
“江這——”
后面的話在看清喻寧的臉后,隨著笑容一起消失了。
草!
這不是傅的新婚妻子嗎!
戴著碩大一顆鉆艷全場的那位!
哪怕在場有昨晚不在壽宴的,憑著這一天一夜的發酵傳播,都知道傅的神妻子就是這段時間上熱搜跟回家似的退圈明星喻寧。不認識的都得去搜張照片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對喻寧的模樣不可謂不印象深刻。
“……”
也就是說,江去搭訕,把傅的新婚妻子請過來了。
……待會兒傅該不會殺過來吧?
這兩人是不是還得打一架啊?
看著眾人彩紛呈的各異臉,驚恐摻雜著錯愕。
江曜騫忽然心理平衡了:
果然。
換誰都得繃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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