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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妹不可能是傻白甜》 第19章 第 19 章

 虞歲沒等多久, 巡邏守衛就出來,將聽風尺還給:“可以了,要是下次還發不出去你再來找我。你這聽風尺好像有些遲鈍, 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但又沒有什麼大問題。”

 “多謝。”

 虞歲點著頭,剛收起聽風尺要走, 就見門又開了。

 梅良玉從里面出來, 正低頭看著手中聽風尺,旁的通信院士道:“不可能的,你放心, 沒有人能破解我們三家的通信陣。聽風尺銘文必須互通才能發傳文,傳文中的任何一個字和聲音, 都會在數山中留下痕跡, 它繞不開銘文和數山的。”

 “再說事發地點是在學院, 又不是別的地方。咱們的通信陣覆蓋整個太乙, 沒有傳文能逃開這里的監控,也必須從這里連接才能運轉聽風尺。”

 “剛才你也看見了,他說的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

 “通信陣的三座核心數山能被人竊取符文這種事, 就算三家祖師爺在世也不一定能做到。數山在這麼多年里一改再改, 變得比從前更加牢固, 如果它能出現那種, 那就是三家的恥辱。”

 通信院士信誓旦旦道:“那小子絕對是在胡扯, 你裁決時可千萬別放過他。”

 梅良玉忽然停下向前的腳步,抬眼朝站在前邊的虞歲看去。虞歲也在看他,見梅良玉發現自己, 友好地笑了笑。

 “晚了, ”梅良玉收起聽風尺, 緩聲道,“那小子已經被我師妹給放走了。”

 虞歲撓了撓臉。

 通信院士震驚道:“怎麼能輕易放過這種滿口謊言的家伙!”

 “是啊。”梅良玉皮笑不笑道,“不如我幫你去問問我師妹是怎麼想的。”

 通信院士聽到這才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左右看看,發現站在前邊滿臉無辜的虞歲,再看看旁的梅良玉,士湊近他,背手遮掩,低聲音道:“前邊那姑娘是你師妹?”

 梅良玉:“你也可以自己問。”

 通信院士立馬轉回門里。

 虞歲主打招呼道:“師兄,你來通信院看顧哥哥的聽風尺嗎?”

 梅良玉越過朝外走去,目不斜視道:“他的聽風尺有什麼好看的。”

 通信院破解顧乾的聽風尺,里面的消息很干凈,都是些日常流,沒有半點不對勁。

 大家都是太乙的學生,哪會不知道如果事發被抓,聽風尺肯定會被通信院拿去破解,到時候所有傳文來往都會被開。

 所以顧乾不可能在行前,還用聽風尺發傳文留下把柄。

 虞歲跟在梅良玉后邊走著:“師兄,給你。”

 給什麼?

 梅良玉回頭看去,虞歲也停下腳步,朝他攤開的掌心中,正是他之前留在鬼道圣堂桌上的紙條。

 紙上寫著一句話:“你收這徒弟認真的?”

 黑字跡龍飛舞,每個字都算上乘筆法,筆畫勾橫強勁有力又恰到好的收手,賞心悅目。

 虞歲最初拿走這張紙條就是被字跡吸引,只覺得漂亮,想要收藏。

 如今見到梅良玉,又換了想法,在梅良玉視線從紙條移開,緩緩看向時,虞歲笑道:“師尊說,他是認真的。”

 梅良玉眼里倒映笑容明的虞歲良久,他似乎想從虞歲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卻又沒能確定,最終只輕輕挑眉,眼神示意掌心的紙條說:“你拿到了就是你的。”

 *

 申時。

 虞歲從通信院出來,若有所思地問黑胡子:“我應該不是見面第一天就招人討厭的類型吧?”

 黑胡子不敢放肆,規規矩矩答:“郡主聰慧伶俐,當然不是。”

 他心中道:雖然第一次見面不會覺得聰慧伶俐,卻也絕不是會招人討厭的程度,像郡主這樣乖巧可人的姑娘,反而大有人喜歡。

 虞歲苦惱道:“李金霜不怎麼理我,師兄也不怎麼理我,這是他們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黑胡子快問快答,非常果決:“那當然是他們的問題。”

 “可師兄看起來不是很想跟我和平相的樣子,之前李前輩也說,師兄不是會讓著我的人,再加上顧哥哥這事,他對我的印象肯定很差。”虞歲嘆氣,“你可以去查查我師兄這個人嗎?讓我想想該如何跟他相。”

 黑胡子連連點頭:“沒問題,郡主放心,這事包在我上。”

 與其自己在那瞎找,還不如利用現的力量。

 黑胡子長年在外城生活,知道的肯定比這個剛來太乙第一天的人多,門路也多。

 反正現在天高皇帝遠,平日里一出門就隨時跟著的暗衛們也不在,在學院的虞歲,第一次到了什麼做自由。

 虞歲和黑胡子逛著學院悉地形,中途常常看聽風尺,黑胡子是個識趣的,從不多看多問聽風尺的事。

 雖然將文借著聽風尺傳了太乙的通信陣中,卻需要時間等它們擴散傳染開,因為這邊的通信陣實在是太大了。

 太乙的通信陣是虞歲目前見過最大的。

 曾經以為青皇宮里的通信陣很大,今日一比,它在太乙的通信陣面前只能勉強算個大型。

 青帝都也很大,卻做不到只靠一座通信院就覆蓋整個帝都,而是按照區域分了不通信陣。

 虞歲出門必有暗衛跟隨,的一舉一都被南宮家監控,防止“息壤”被奪的同時,南宮明也需要掌握這顆棋子的所有向。

 有況需要時,南宮明也會讓虞歲暴在危險之中,他先拋出餌,讓爭奪息壤的人誤以為有機會下手。某次虞歲被抓,要不是靠異火得知始終有人跟著就得為求生自己手了。

 好在那次沒出手,因為跟著的就是南宮明。

 暗衛的存在看似是保護虞歲,帶給的限制也最多。

 這直接導致需要去通信陣看數山才能找到連接點的虞歲,每次去不同的通信陣都要絞盡腦想辦法。

 也是去年虞歲才功做到不用親眼去看數山運轉,而是主出擊,植文污染通信院的數山,在數山部進行監控。

 這幾年虞歲從各區域不同的通信陣中看見的,絕大多數都是人們的日常流,其中夾雜了一些男男發的曖昧污穢不堪的話語,又或是對某人某事的謾罵詛咒等等。

 類似于有用的最高機的談話,像南宮明等人都不會使用聽風尺來談,在聽風尺上他們只報地點和時間見面。

 虞歲對南宮明在帝都的勢力有更清晰的認知后,不由嘆自己當年給鐘離雀發傳文后的運氣。

 若是當年鐘離雀將不需要銘文,就可以發聽風尺傳文的事說出去,絕對活不到現在。

 虞歲若隨意繞過銘文給別人發傳文,也遲早會驚通信院,這種事通信院就算翻遍整個六國也得把找出來。

 到時候得罪的可就不只是通信院,而是整個家、道家和方技家。

 無論虞歲做什麼,都必須謹慎且萬分小心。

 *

 梅良玉回到鬼道圣堂。

 門沒有關上,留著一條細,似乎是方便下次再開,又像是為他而留,意思可以有很多,比如挑釁。

 梅良玉細細打量片刻,沒瞧見這大門有被砍過踹過的痕跡,甚至可以說是“毫發無傷”,除了它在不該開的時候打開了以外,沒有任何病。

 那是怎麼開的門?

 南宮歲或許說謊了,其實是會九流的。

 梅良玉微微瞇著眼,推開門進去。

 殿依舊,上方燭明明滅滅,卻籠罩著寧靜與溫暖。

 他走到桌案邊低頭看去,目隨意地掃過桌面,開口問道:“我這師妹有什麼特別之,能您老人家的眼?”

 懸空的畫紙上有墨

 常艮圣者的回答出現在梅良玉腦海中:“緣。”

 梅良玉拉過椅子在桌邊坐下,雙手抱,姿態懶散:“師尊,緣也分好多種,我跟你是惡緣,你跟是什麼?”

 常艮圣者答道:“善。”

 梅良玉聽笑了:“合著就我是壞人。”

 仔細想想,當他裁決顧乾繼續留察的時候,在虞歲心中可不就是個“壞人”。

 虞歲認為從法家救出顧乾的事,梅良玉對的印象肯定不好。

 梅良玉也認為裁決顧乾的事,虞歲對他的印象肯定不好。

 畢竟人家青梅竹馬。

 梅良玉拿著筆在手中轉圈,又問:“我這師妹說不會九流,那是怎麼打開門的?”

 常艮圣者答:“生來就有的能力。”

 梅良玉一副我虛心求學的模樣:“比如說?”

 常艮圣者道:“你去問。”

 梅良玉在圣堂跟師尊嘮嗑,外邊天漸晚,手邊的聽風尺微微發亮,來自【好好吃飯】小組的傳文:

 刑春:“飯否?”

 又到了晚飯時間。

 梅良玉回了個否。

 剩下兩人都是否。

 刑春:“你們都給我一個不吃的理由,就現在。”

 鐘離山:“在練兵甲排陣,要到明天早上。”

 這個是沒空吃。

 蒼殊:“有劉教的課,走不了。”

 這個是吃不了。

 梅良玉:“不。”

 這個是不想吃。

 刑春一會后回:“我死了,你們要吃飯的時候再給我把棺材蓋揭開拉我起來。”

 梅良玉收起聽風尺,拿起筆在紙上默寫完一篇鬼道家心法后才起離開。

 他先去陪刑春吃完飯,聽刑春說起今天有新生院,會分配舍館的事才想起來,他似乎有新舍友,便朝舍館趕去。

 梅良玉到舍館時已經晚,周邊路上都亮著燈,夜里起霧,他踩著滿地落花進舍館大門。這會一層沒什麼人,因為懶所以不想上樓的他朝龍梯走去。

 龍梯站著一人。

 梅良玉還沒走近就已經覺得眼了。

 他停在不遠,看虞歲對著龍梯門上的通行印記不斷鬼畫符,卻還是沒能畫出正確的咒文啟龍梯。

 看起來像是真的對九流一竅不通。

 梅良玉漫步走到虞歲邊,先一步出手畫出正確的咒文,同時問:“去幾層?”

 虞歲咦了聲,扭頭看去,目送打開龍梯的梅良玉走進門中。

 “三十九。”虞歲答了聲。

 梅良玉站在龍梯中間,抬首掃了一眼:“不進來等著走樓梯?”

 虞歲這才進去。

 瞧著龍梯上行,虞歲忍不住手撓了撓臉頰。

 剛才發現龍梯的機關運行跟數山的運轉有些相似,正測試能不能通過數山的符文來控制更改龍梯的啟符文,沒想到師兄就來了。

 但愿他沒有發現自己的意圖才好。

 虞歲乖乖站在龍梯角落,靠近出口的梅良玉余掃了眼靠后的虞歲,語氣不輕不重地問道:“不會?”

 “還沒學。”虞歲答。

 梅良玉又問:“也沒記住龍梯的咒文?”

 虞歲心中松了口氣:“還沒記住。”

 梅良玉:“那你明天走樓梯吧。”

 虞歲點頭:“嗯!”

 梅良玉:“……”

 他神莫測地扭頭看虞歲,換來的是虞歲茫然無辜地回

 梅良玉把龍梯點停,出去。

 虞歲邊走邊眼地看他:“師兄,不至于生氣到趕我出去吧?”

 “按照我剛才的畫。”梅良玉沖龍梯的啟界面一抬下,要虞歲一筆一畫地跟著學。

 虞歲倒不是沒有記住龍梯的咒文怎麼畫,只是事到如今,要是說其實我會畫,梅良玉肯定把塞龍梯里,再讓龍梯直接把埋地底去。

 沒辦法,只好跟著梅良玉一筆一畫地寫了。

 論裝傻這事,虞歲已經干了十多年,也不差這一會。還煞有其事地指著某個點問梅良玉:“師兄,這為什麼要這麼畫呀?”

 梅良玉的回答頗為冷酷:“別管它為什麼這麼畫,記住怎麼畫就行了。”

 看看這治標不治本的教學,虞歲覺得他將來可不能收徒弟。

 梅良玉見虞歲學得差不多后,就讓虞歲自己手,自己不跟著畫了。兩人乘著龍梯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如此反復許多次,虞歲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在這次上樓時說:“謝謝師兄,我學會了。”

 也沒想到這師兄是個行派,說做就做,還巧妙地不會讓人覺到冒犯和厭煩。

 梅良玉靠在龍梯墻壁,在溫的月明珠照下,目打量站在龍梯中間的虞歲,良久才問:“單是龍梯咒文你都學了這麼久,卻能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里,打開圣堂擁有甲級防咒的門。”

 上行的龍梯忽然頓住。

 虞歲抬首,側目朝梅良玉看去:“師兄,我總有擅長的和不擅長。”

 梅良玉:“你擅長什麼?”

 虞歲轉了轉眼珠:“擅長開門吧。”

 梅良玉嗤笑:“龍梯門也是門。”

 虞歲也笑道:“那我就是擅長開圣堂的門,不擅長開龍梯的門。”

 兩人目相撞,彼此都沒有躲閃。在梅良玉眼里,虞歲笑得明,頭頂翹起的發像是在生發芽開花,搖曳的小花與艷的笑配合,能讓人被其表面深深吸引,再難發覺其中深度。

 不過片刻,兩人都若有所覺地轉開視線,看向龍梯。

 它怎麼停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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