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語氣越發苦,“我若是回去,家里給介紹的對象,基本上都是二婚的,我過去要當后媽。”
所以,其實真的沒有選擇了。
除去家里介紹的那些,也拉過整個海島上的年輕男同志。
優秀的人基本結婚的都早,真正沒結婚的沒幾個了。
之前其實也考慮過宋政委,但是羅玉秋考慮的更遠一些,宋政委是離婚,若是跟宋政委婚,等于是幫對方養孩子。
等孩子長大后,若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肖敬在回來。
羅玉秋仔細盤算了下自己,發現自己沒有什麼盈面兒。
畢竟,親生母親是緣關系是其一,其二是對方在孩子們最需要的時候離開,孩子們也有當初的記憶。
留下的記憶都是最好的。
羅玉秋覺得,爭不過這麼一個人。
最后的最后,才把注意打在了司務長上。
單,有編制,有工資,現在需要了解的是,對方為人怎麼樣了。
如果沒有太大缺陷的話,那就嫁了。
實在是,羅玉秋等不起了,或者說是等得起,但是母親卻等不起了。
不可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去死。
姜舒蘭聽完這話,倒是深有,別說羅玉秋現在二十八了,當年二十二三沒結婚。
都被生產隊的吐沫快給噴死了。
姜舒蘭思忖片刻,“這樣,你先別急著做決定。”
“我給你約個時間,你和司務長兩人先相親見一面,看看況,你是否能接了之后,在做決定。”
“另外,為了你的名聲考慮,你們相親的事就不要傳出去了,到時候我會借口約司務長去我家對訂單的功夫,你直接過來,說找爹和學中醫,然后——”
剩下的話,姜舒蘭沒說,羅玉秋卻聽懂了。
忍不住激地點頭,“謝謝你舒蘭。”
現在缺的就是個機會,白日里面想著莽就算了,實際真見了司務長后,那會也有幾分抹不開面子。
也就是在舒蘭面前,外強中干而已。
姜舒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就定明天怎麼樣?”
對方家里既然催的急,那肯定是越快越好了。
“,明天就明天。”
姜舒蘭從衛生室離開后,沒急著回家,而是又跑了一趟司務長的辦公室,簡單的說了下來意。
等姜舒蘭說完,司務長臉頓時漲的通紅,“姜、姜舒蘭,你你你,確定?”
連名帶姓喊不說,還結起來。
姜舒蘭,“我還能拿這種事騙你不?”
“司務長,你可考慮清楚啊,人家羅大夫有工作,有學歷,還長的漂亮,你要是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司務長一直在忙工作,時間就了就錯過了結婚。
到了后面也沒遇到合適的,就一直耽誤了下去。
司務長想著下午,羅玉秋來找的樣子,臉更紅了。
男人嘛,說到底,都是視覺,他們似乎都更偏好好,這類的同志當對象或者說是娶媳婦。
司務長也不例外,“你跟說,我答應了,就明天相親。”
姜舒蘭松了一口氣,還真怕司務長一筋,打算直接這輩子對工作獻,不打算結婚了呢。
這要是這樣,羅玉秋那邊豈不是眼拋給瞎子看。
姜舒蘭嗯了一聲,“那就明天下午,在我家,你直接過來。”
“不過為了你們雙方的名聲考慮,暫時還是不對外公布了,你就裝裝樣子,來我家跟我對訂單。”
司務長想了想也是,他名聲無所謂,羅大夫金尊玉貴的一個人,確實不能染了污漬。
司務長果斷的答應了下來。
轉眼到了第二天。
因為,姜舒蘭提前和家里打好關系的原因。
下午的時候,姜母和李姨就抱著孩子,去隔壁那家溜達了。
姜父和周則是一頭扎到診所里面,寫病歷,整理藥方子,準備藥材,二位老人每天忙的熱火朝天。
本顧不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周老爺子如今和島上的人都悉了,直接跑到雷師長家,兩人下棋去了。
所以,偌大一個周家,就只剩下姜舒蘭和鐵蛋兒了。
留下鐵蛋兒是因為,需要鐵蛋兒幫忙打探消息。
等羅玉秋和司務長一過來,姜舒蘭就領著兩人進了院子,關上院子門,還特意問上一句,“沒人看見吧?”
主要是怕有人看見了,萬一這次相親功就算了,沒功,怕是整個島上都知道羅玉秋和司務長相親了。
連帶著羅玉秋年紀大,人老珠黃會再次被人嘲笑一遍。
不要小瞧了碎的婆子們,們的跟刀子一樣。
羅玉秋看著這般小心翼翼的姜舒蘭,心里忍不住一暖,“沒呢,這個點該上班的上班去了,該在家干活的在都在家干活。”
所以也就沒人看到。
這讓,姜舒蘭松了一口氣,“那行,你們去堂屋吧,我在外面給你們守著。”
司務長飛快地看了一眼羅玉秋,下意識地臉紅了。
以前每次傷去衛生室的時候,也沒覺得羅大夫這麼漂亮啊。
只覺得羅大夫冷著一張臉,讓人害怕。
如今,倒是有了另外一種說不上來的覺。
想比司務長的張,羅玉秋可以說是落落大方了。
“司務長,你先請。”
這話一落,司務長下意識的擺手,“不了不了,士優先。”
羅玉秋微微一笑,然后朝著司務長點了點頭,不在謙讓,直接進了堂屋。
八仙桌上,放著一盤子的水果,一盤子的瓜子花生,在旁邊,還放著兩杯冒著煙子茶水。
羅玉秋抿了下,越發對姜舒蘭激了幾分。
兩人落座后,羅玉秋單刀直,“想必,舒蘭也和你說了,咱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那我就先做個自我介紹。”
“我羅玉秋,今年二十八歲,六八年醫科大學畢業,自愿來到海島當一名大夫。”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老家是天津市的,家里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姐姐。”
這話算是把自己所有況都介紹清楚了。
羅玉秋太大方了,對方到司務長有些自慚形穢。
他輕咳了一聲,結結,“我徐徐徐,徐麥青,今年、今年是三十二歲。”
“我我、我是正規的軍校畢業,現在在海島部隊擔任司務長一職,我家,我家,我家——”
他猶豫了半晌,到底是說了出來,“我家沒有人了。”
這話一落,羅玉秋一愣。
突然往日的的疑,全部都迎刃而解,為什麼司務長都三十多歲了,按理說他這個職位,應該是有結婚的。
為什麼沒有結婚。
因為家里沒有長輩的催促,他沒有家了,所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面。
羅玉秋抬手,覆在司務長的手背上,“沒事,若是我們兩個家,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我父母就是你父母。”
本來因為的作,司務長害的一驚,接著聽到羅玉秋的話,他頓時陷了沉默。
半晌,他悶聲道,“你不嫌我孤寡老?”
他們老家人有說,他命,克服克母,克妻克子孫,這輩子就是命。
所以,司務長從來不提結婚的事。
就這樣在單位默默奉獻一輩子,在他看來,也不錯。
只是——
如今出現了一個意外。
羅玉秋輕笑一聲,“孤寡老?怎麼會?人百年以后都會離開,那我們大家是不是都是克夫克母的孤寡老?”
這話一落,司務長愣了下,在他過去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面。
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話。
司務長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就像是在冰天雪地的天氣里面,捧著一杯熱茶,一飲而盡一樣。
暖到四肢百骸。
對方越是這麼好,司務長覺得自己越是配不上對方。
他不敢去看羅玉秋,低著頭,“我年紀還比較大,長的也沒你好看。”
他自認為自己長的不差,但是在羅玉秋面前,還是差了一截的。
他沒有周中鋒那一張俊到極致的臉,有的只是一張不丑,平凡而普通的臉,唯獨可以拿出手的便是個子高。
“沒關系,我長得漂亮就行了。”
這——
司務長最后下了一劑猛藥,“那個,那個,我好像不行。”
當初,姜舒蘭父親給他病的事,他還一清二楚,他雖然現在停藥了,但是司務長不確定自己好沒好。
他總不能害了羅玉秋這麼好的一個人。
讓嫁過來當寡婦吧?
羅玉秋聽到這話,臉黑到了一半,看著面前的傻男人,忍不住想笑。
又有些慨,人家別人相親,恨不得把自己缺點全部都捂著藏著起來,不讓相親對象知道。
而司務長卻是完全相反,一腦把自己的缺點全部都說出來。
生怕相親對象吃虧,不能騙了對方。
想到這里,羅玉秋的笑容真切了幾分,連名帶姓的喊,“徐麥青,你怕是忘記我的職業是什麼了?”
那笑容,又帶著幾分當大夫的時的冷酷。
這讓司務長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我我我——”
“羅大夫,你很好,但是我怕自己害了你……”守寡。
羅玉秋挑眉,視線下移,在司務長下三寸停留片刻,“怎麼?你和別人試過?知道自己不行?”
“怎麼可能!”
司務長下意識地反駁,反駁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激烈了,忙補充了一句,“我沒試過,但是姜叔給我看過病,說我有病。”
說到這里,他就很郁悶。
想他一個子,怎麼就會不行呢?
聽到這里,羅玉秋還有哪里不明白呢?
這真的是個傻子。
徹頭徹尾的傻子。
羅玉秋站了起來,“拋開這一切不說,請問徐麥青,徐同志,你對我羅玉秋是否滿意?”
這直接單刀直。
嚇的司務長措手不及,他愣了好一會,臉紅的滴,然后,忍不住點了點頭。
像是小啄米。
讓姜舒蘭他們看到這一幕,定要驚瞎眼睛,平日里面司務長可不是這樣的。
談判吵架,他可是樣樣通的,不然怎麼會能坐穩司務長的位置,管著部隊幾千人的食住行。
可是這會在羅玉秋面前,卻像是一個頭小子一樣,怕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只顧著害了。
見司務長只點頭,羅玉秋故意板著一張臉,“你怎麼不問我,對你滿意不滿意?”
“還是,你一開始就對我不滿意,所以這才連問都不想問了?”
“不是不是。”
司務長站了起來,忙擺手,“我沒有對你不滿意。”
羅玉秋也跟著站了起來,仰著頭和他平視,“那你是什麼意思?對我滿意?”
“還是不滿意,徐麥青,你給我一個準話。”
這話一說,司務長真是被到了絕路上,想他都三十二的人了,在上還真是一片空白。
他腦袋宕機了片刻,接著道,“滿意,很滿意。”
幾乎是條件反說出來的話。
他的這個樣子,才讓羅玉秋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才對,滿意就是滿意,不滿意就是不滿意,你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喔喔,好。”
乖巧的的應答。
羅玉秋,“……”
總有一種騙了良家婦男的覺。
“既然你對我滿意,你不打算做點什麼?”
“什麼?”
司務長一頭霧水,連帶著那俊秀的臉,都帶著幾分茫然。
他平日其實不太注重形象,實在是太忙了,每天都恨不得住在辦公室才好。
哪里有時間打理自己形象呢。
但是因為來相親,他特意刮了胡子,穿上了新襯,換上了干凈的鞋子。
看起來整潔又大方,又因為個子拔,像極了一株白楊樹。
羅玉秋見過純的男人,但是那不過是年輕的小伙子而已。
不明白,司務長都三十多的人了,怎麼還能保持著這麼一個樣子。
如果司務長知道,他一定會回答,因為忙。
工作原因,周圍的生都是男的,沒有任何同志,以前接過的同志,也都是已經結婚的軍嫂,而且,那些人也不過是點頭之。
唯一一個關系不錯的,還是姜舒蘭。
兩個孩子的媽。
而且,在司務長眼里,姜舒蘭不算是一位同志,而是他工作上的戰友,伙伴,以及可以把背給對方的人。
真正意義上的相和相親。
也就只有面前這一次了,也是唯一的一次。
所以,他是真對羅玉秋那說半截的話不太明白。
眼見著面前的人,純的跟木頭一樣。
羅玉秋忍不住笑了,單刀直,“徐麥青,既然我們雙方都滿意,你什麼時候去打結婚報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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