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慣了盛家的烈酒,酒吧調酒師調的尾酒喝起來索然無味。葉舒城沒再那個高腳杯,低頭給盛卉發消息,問公事結束了沒有,和小杏晚飯都吃了什麼。
等了幾分鐘,不見回復,他悻悻放下手機。
舞臺上的燈在這時突然熄滅,葉舒城淡漠地投去目,就聽見顧西辭在他旁邊抖邊說:
“來了。”
他稍稍提起一點興趣,視線落在漆黑的舞臺正中。
耳邊傳來一“嗞”的電流聲,是主持人打開話筒,他站在DJ旁,聲音非常激:
“今晚來到這里的兄弟姐妹,你們是本店開業以來最幸運的一批顧客了,因為你們將欣賞到宇宙級大師的樂隊表演,僅此一天。讓我們鼓掌歡迎最最最重量級的嘉賓——彭彭鼓手出場!”
彭彭鼓手?
葉舒城頭頂上冒出一串問號,卻見舞臺上方投下一道明亮的燈,芒中央,赫然是一個穿著撞衛,高一米左右的娃娃。
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兇兇的,面對臺下轟然的鼓掌聲,忽然笑起來,激地舉起小手,沒一會兒又回來,牢記自己今天是來耍酷的,不能太熱。
朝觀眾們撅了撅就當回應,然后舉起鼓槌,用力地敲了一下高的強音吊镲。
鏘的一聲巨響,不僅把臺下的叔叔阿姨們樂瘋了,更把爸震得直接站了起來。
“別急啊老葉。”
顧西辭又把他拉坐下,“你要是對我們的彭彭鼓手有什麼意見,可以等歌聽完再提。”
葉舒城既震驚又想笑。他好像猜到點什麼了。
彭彭是小杏最近經常看的一部畫電影里面的角名字。電影是《獅子王》,葉舒城陪把兩部曲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小杏最喜歡的不是英姿颯爽的大獅子小獅子,而是主角辛流浪時結識的好伙伴里頭的那只野豬。
野豬名彭彭,最喜歡吃蟲子,張能吃掉一窩,小杏對此大為震撼。
又一道燈投下來,這一次,站在芒里的是個艷絕倫的年輕人,綽號盛老板,站在主唱話筒前方,開口第一句就很符合的富豪氣質:
“今天全場消費我包了。”
場下再次沸騰,正對舞臺的卡座中,葉舒城笑著側過頭,左手撐著額頭,笑得直不起腰,目卻沒有一秒鐘離開臺上的人和孩子。
難怪他最近都聽不到孩子敲鼓了。
原來們背著他排練,不能給他聽見。
簡單的三人制樂隊,蔣至在臺上給們當吉他手,燈芒晃開時,他撥琴弦,舞臺后方的顯示屏展示出他們的演奏曲目,盛卉拿起話筒,又說了一遍:
“一首《我以為你不會出現》,獻給大家。”
“瞧你樂的。”顧西辭簡直沒眼看,“角咧得都要繞腦袋一周了。”
葉舒城懶得搭理他,稍稍坐直些,認真地欣賞起來。
盛卉的聲音溫聽,咬字很清晰,但是可以明顯聽出不太會唱歌,因為音準和氣息都掌握得不太好。
但生得實在太,今天又特意打扮過,一襲溫的連,所有配飾都是珍珠,舞臺下方漫起蓬松的云霧,其中,猶如跌落九天的仙,氣氛到位,唱得好不好聽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彭彭鼓手今天一點也不狂暴,仿佛進化了溫的架子鼓小淑,跟著蔣叔叔的節奏,按照最簡單的樂譜,一下一下敲著的鼓和镲為媽媽伴奏。
“我想要你在明天,睜開眼就在邊,
清晨午夜有了區別,不再是黑夜到白天。”
“太過麗,以為一切是幻覺,
海市蜃樓顛倒知覺,一并顛覆我的意念。”
......
“兄弟穩住啊。”顧西辭樂完,又有點擔心,“價過百億了,別在外邊掉眼淚。”
“去你的。”
葉舒城眨兩下眼睛,撈起桌上的尾酒喝了一大口。
歌曲進末尾,葉舒城旁突然走來一個侍應生,猛地往他懷里塞了一大捧玫瑰花。
隔著整個大堂的距離,他收到盛卉遙遙投來的目。
拿話筒說,現在是幸運觀眾上臺領獎的時間。
葉舒城覺自己全程都飄在云上,好像都不會走路了。
他想起兩個月前,在葉家大宅,他曾經問過一個問題——小杏想讓所有人知道我是爸爸,那你呢?
盛卉現在給出了的答案。
高大而英俊的男人出現在舞臺一側的時候,臺下的觀眾們終于慢半拍地意識到眼前開展的是什麼劇了。
他們賣力地歡呼、尖,做臺上一對佳偶的群眾捧哏。
葉舒城只后悔今天穿得太隨意,墨灰搭黑長,連件襯衫都沒穿。
他們后,顧西辭招的那支慢搖樂隊這時才開始演奏。
悠揚如海鷗飛翔的音樂,輕快愜意的鼓點,反襯出男人快速震的心跳聲,幾乎要將他耳震聾。
所以,當他把鮮花遞給盛卉,一時間沒聽清楚說了句什麼。
說的是,小杏爸爸,要不要和我結婚?
他茫然的樣子落在小杏眼里,讓急得跳腳。于是爬到蔣叔叔上,掰過話筒,朝葉舒城大聲喊道:
“爸爸!媽媽問你要不要當老公!”
這句他聽見了,心頭電般戰栗了下,全燒到滾燙,然后回答:
“我你。”
盛卉眨眼,紅著臉對他笑:“我也你。”
葉舒城像是才回神,搖搖頭:“撤回,重說一遍。”
“老婆我你。”
他聲音低沉,只有周圍人能聽見。
臺下觀眾一臉探究,卻見臺上絕的人愈發臉紅,右手從后了,像是憑空變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他們在這時開始后知后覺地鼓掌喝彩。
葉舒城有些猶豫。
他的心室已經被水淹滿了,但他沒想到求婚現場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應該要由他布置一切,給留下最浪漫的回憶才對。
他會單膝跪在面前,懇求許諾余生。
但是,也許盛卉本不喜歡那樣。
在他面前干脆地打開戒指盒,黑亮的絨布中間躺著兩枚簡約又別致的戒指,款帶鉆,鉆石不大,但是澄凈非常。對他笑說,給我買鴿子蛋的任務給你,我買的這對戒指,以后可以每天戴著。
葉舒城深深著,接過那個戒指盒,輕聲說:
“我現在下跪,會不會很奇怪?”
盛卉朝他搖搖頭:“不要你跪。”
定了定神,垂著眼對他說:“我想和你結婚,不是因為你求我,也不是因為婚姻有多大的束縛力量。”
又抬起眼,眼眸深仿佛藏著一片璀璨的玫瑰星云:
“這是一份來自國家的祝福,我很喜歡,我會和你帶著所有這些祝福,從此平等地相下去。”
葉舒城看見自己站在眼中那片星云里,笑得傻個初中生。
他們在眾人的注目禮之下為彼此戴上戒指。
年輕的父母在臺前擁吻,年的孩子在臺后敲鑼打鼓。不會有比這這更可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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