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脂慧能一直不變,也有余力來擔憂沈觀魚過得好不好。
太好命了,又一眼看穿了沈觀魚的窘迫,看穿了沈觀魚已經面目全非。
沈觀魚似乎能聽見自己平靜的面上碎出了一道裂痕,掐了手心,不讓鼻腔里的酸沖上眼睛。
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走到了這個地步。
“我請你來,是有要事相求。”沈觀魚聲音里藏了抖。
徐脂慧卻能覺到的難過,坐到了旁邊去,拉著的手,“你說,是什麼要事?”
沈觀魚竭力穩住緒,說道:“我想跟你借些銀子。”
徐脂慧瞪大了眼,四打量:“陛下難道你吃穿,你才要銀子打點小太監小宮?”
也不對啊,沈觀魚上那輕盈保暖的松雪姑絨可是價比千金,暖爐里燒的也是皇上才能用的銀炭。
沈觀魚忙捂住的,“是我那兩個婢,們犯了錯被逐回了蘇州,我想稍錢給們,又不敢讓陛下發覺。”
原來如此,拍拍脯:“這事簡單,我回家之后就讓人去辦。”
“不,你聽我說,你去錢莊存些飛錢,將憑證藏在定吉茶樓海棠花枝后的磚下邊。”沈觀魚仔細地囑咐。
徐脂慧茫然睜大了眼睛,不就是給的婢一些錢花嗎,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為何……”
夏昀適時說話了:“此舉也是為了不牽累周夫人,到時自會有人拿憑證送到蘇州去的。”
徐脂慧看看二人,夏昀到時安之若素,沈觀魚有些逃避的眼睛。
面逐漸有些凝重:“好,我今日回去就悄悄派人去辦。”
“脂慧,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可好?”
雖不明白,還是點了點頭。
事說妥,沈觀魚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兩個人說了一會閑話,沈觀魚拿出皇后的面,賞了許多金銀首飾,還有上好的布匹。
徐脂慧看著那流水似的寶貝,心道要將皇后給的面好好拿到外邊顯擺顯擺,看外邊的碎子還敢說三道四的。
同時還盤算著自己得給沈觀魚安排一筆不菲的銀錢,讓沈觀魚沒有后顧之憂,不管是不是像猜測的那樣。
“趁著還未下雪,咱們出去走走吧。”沈觀魚牽起的手。
徐脂慧點頭:“好,而且文妙璃、白徽昨日不是新婚嗎,他們今日也進宮呢,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熱鬧?”
沈觀魚對徐脂慧湊熱鬧的子實在是不理解,“那邊有甚熱鬧好瞧,不如去瞧瞧本宮和……種的菜,已經可以收了呢。”
在人前又恢復了皇后的自稱。
即使是不宜走的子,沈觀魚也惦記著讓人澆水,前兩日去的時候,那些菜已經可以摘了,沈觀魚盤算著吃不了太多,不如腌了做酸菜,又能消磨些時間。
如今徐脂慧來,正好跟顯擺顯擺自己的手藝。
不說徐脂慧也知道,定是陛下陪著沈觀魚種的,忍不住替小姐妹難過,但難過歸難過……
“啊,進宮竟是要做農活的啊?”徐脂慧一個世家出的大小姐,毫不掩飾地嫌棄。
沈觀魚卻不管,“你換服吧,這吉服不便。”
罷了,誰讓是皇后呢,徐脂慧換上了沈觀魚的裳,“你這裳也太素了……”挑揀出一件明艷的。
沈觀魚又不是去拜見太后,飾簡單不失禮就好了,走出月馥宮,若不是徐脂慧落到后,別人只當徐脂慧才是皇后。
走了不一會兒經過秋園,里邊挨著太池,建了不樓閣殿宇,走進秋園因北風零落得單調的垂花門,登仙閣就在眼前。
徐脂慧就看見長公主邊侍,“長公主也進宮了嗎?”遮了個手簾往上看,“聽說昨日人家大婚,還送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