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

　用力抿了抿，泄憤似地將那支唱歌筆抓在了掌心。

　“你最好能派上用場。”沒好氣道，“不然我照樣把你丟出去。”

　蠕蟲創神牌卡拉OK筆：“……”

　*

　又約莫半分鐘后。

　電梯緩緩下降到一樓。電梯門打開，一只灰白的布偶裝大熊奪門而出，跑得宛如一只滾的巨大團子，背上一小片針跟著晃來晃去，又仿佛一只奔跑的痛包。

　而它后的電梯，臉沉的徐徒然正緩步而出，迅速掃過樓上走廊的況后，朝著后面招了招手，小跑著躲向了距離最近的一柱子。

　楊不棄手里提著石矛，快步跟了出來。小花趴在他的頭上東搖西晃，依依不舍地看著徐徒然的背包，顯然還是比較喜歡那里。

　楊不棄此時手中拿著的，是大熊留下的那武。他著那東西，猶自到強烈的不可思議。

　沒人知道為什麼。徐徒然方才唱……不是，是唱歌筆放的那首《心太》，似乎有效提升了黑熊的轉化速度，幾乎才唱完第一遍主旋律，那黑熊的就已經白了一層——而隨著轉化的加劇，它手上的也開始迅速消退。就在完全消失的第一時間，它毫不猶豫地松開了抓著石矛的手。

　楊不棄順勢將那東西拽進了自己手里。只是他拿的時候必須非常小心——萬一不慎到他腰部以下的位置，會給他造極大的痛楚。

　盡管如此，他還是盡可能快地往前趕去，趕路的同時瞥見自己須上的塑料小花盆，又不可避免地到一陣難堪。

　徐徒然正在柱子后面觀察況，見他靠近，二話不說將他拽了過來，湊到他旁邊，低聲開口：

　“讓你準備的那些，可以開始了！”

　楊不棄深深看一眼，不聲地將樹干上新冒出的青翠葉片掐掉，認真點了點頭。

　下一秒，便見徐徒然腕上用力，拽著他力往前跑去！

　一樓中庭空曠，除了柱子再無其他遮擋。他們這麼一跑，等于將自己完全暴在了樓上黑熊的視線之下。事實也正是如此——無數黑熊的目瞬間被吸引了過來，當即便有熊開始扭軀，試圖下來追趕。

　徐徒然對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只與后楊不棄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后者了然地點點頭，竭盡所能釋放出上的氣息——

　所有因被他灌注生命力而擁有活的東西，都會在知他的氣息后，本能地沖向他。

　哪怕它們此刻被藏在距離他十幾米乃至幾十米遠的樓上。哪怕它們只是一坨坨短暫擁有活和移能力的爛塊。

　這些塊還是徐徒然之前從別的可憎尸上的。據筆仙之筆所說，也是一個輝級，本所有的力量就不容小覷——而當這麼多塊分批出現在視野范圍時，這些大黑熊會先去追捕哪一個，就不好說了。

　布偶裝的很不靈活，難以跳躍攀爬。它們想要下樓，只能從樓梯走。因此徐徒然也只是將那些塊都藏在了樓梯附近。就算無法正好被那些大黑熊撞上，也肯定會引來其他可憎的覬覦。對于徐徒然他們來說，這樣爭取到的時間只會更多——

　“快快。”眼見就要追上面前狂奔的大白熊，徐徒然深吸口氣，“你還跟得上嗎？”

　楊不棄腳上塑料小花盆幾乎舞出殘影，勉強“嗯”了一聲，抓下頭上小花強塞進前口袋，忽然覺服里似有什麼正在晃 ，不由愣了一下。

　不是吧，這個時候……

　不等他細想，他們已經快要沖到一樓中庭的另一頭。偏在此時，急著逃跑的大白熊忽似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猛地停下腳步，轉頭想往其他方向跑去——徐徒然懷疑它是不想給他們開路，當即嘖了一聲，亮出手中石矛。

　“往哪兒跑！”毫不客氣地在別人的地盤上威脅起了地頭蛇，聲音在空曠的空間回，又給添了一千的口口值；而那大白熊，還真被給嚇到了，立刻收回了腳步，捂著腦袋繼續往前跑去。

　而隨著它逐漸靠近，原本不風的墻壁上，也終于顯出不同的模樣——

　一扇巨大的雙開門呈現在徐徒然跟前，門扉沒有關嚴，隙出外界的白。

　“不能讓它先出去！”楊不棄立刻道，“它一走門就關了！”

　“我知道！”徐徒然頭也不回地說著，拽著他手腕的手微微收，手中石矛如同權杖般往前一點，一堵冰墻拔地而起，正好攔住白熊前行的路上。

　白熊看著就不太聰明，一頭撞上，暈暈乎乎。徐徒然趁著拖著楊不棄往前趕了幾步，趕在所有熊反應過來之前，搶先推門，閃而出！

　因為楊不棄行不便，本想將他先推出去，然而就在準備調換順序的剎那，楊不棄忽然皺了皺眉，反握住的手，將先推了出去。

　腳踩上外面落葉的瞬間，徐徒然還有些茫然。轉頭往后看去，耳朵敏銳地捕捉到門后似乎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掉落聲，跟著便見楊不棄神復雜地從里面閃了出來。

　“剛才那是什麼聲？”徐徒然警覺地往里看了看，才剛探頭就被楊不棄拉開，“你是不是有東西掉了……”

　“沒事，不要。”楊不棄說著，拉著徐徒然躲到某棵樹的后面，見對方依舊一臉在意，想想還是解釋道：“是從我上掉的針。”

　徐徒然微微瞪大眼：“現掉的？”

　“就……我不太一樣麼。”楊不棄將往里拽了拽，小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上總會時不時掉一些針下來。”

　徐徒然正：“那得撿回來啊。這和記憶有關的，很重要的。”

　“不用，我說了我不一樣。”楊不棄不知該怎麼和解釋，“該忘的我在進來之后就忘了。剩下的，不管怎麼掉，都會再想起來的。”

　一遍一遍掉落的針，重復出現的標簽化文字，對他來說，反而更像是在不住強調某些事——或者說是鞭尸。

　楊不棄也不明白為何會這樣。按說，人類進來就會丟失記憶，可憎進來不會損失記憶。偏偏就他，要掉不掉，還被反復鞭尸，也不知這算不算對他現在份的一種諷刺。

　思及此，楊不棄拽著人的手不覺松開了些。徐徒然卻像是察覺了什麼，不再多說，反抓了他的手，沿著當前的道路，繼續往前走去。

　兩人的不遠，那只白熊終于從行刑場的門里跑了出來，捧著臉頰一路跑遠。行刑場的后門隨之關閉，再沒其他熊出來。

　徐徒然見沒人追出，更放心了些，邊往前走邊楊不棄道：“你之前說，你是為了一個真相來的。那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嗎？”

　楊不棄搖了搖頭：“我只能覺到，現在還沒到。”

　他看了眼徐徒然：“你現在打算去哪兒？”

　“繼續往前咯，還能去哪兒？”徐徒然理直氣壯，“據我所知，其他人目前所探索到的最遠的地點，就是蟲子博館。我覺得有必要再往更深看看……”

　“蟲子博館？”楊不棄蹙了蹙眉。他是以非人份進這里的，沒有拿到過導覽手冊和地圖，也沒有和人接過，對景點的了解還沒徐徒然多，“那你知道要往哪里走嗎？”

　“不知道。但看著應該不遠吧。”徐徒然說著，往斜前方指了一指，“我覺得那個有兔子雕像的地方就很像。”

　楊不棄：“……”

　……？

　他順著徐徒然所指的方向看了眼，又看了眼。

　旋即不解地轉過頭來。

　“你剛才說，什麼雕像？”他神微妙，“哪里有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