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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小修】

 “不了,我睡樓下。”楊不棄道,“全知蟲知道這里的地址。萬一它又過來,我能早點發現。”

 系統咕噥了一句“那隨你”,獨自往上爬去。楊不棄原地默了片刻,眼神中卻出幾分憂思,過了一會兒,方轉,走向自己的臨時房間。

 而就像之前一樣,在睡之后沒多久,他的意識便又落到了那個悉的地方。

 ——預知回廊。

 回廊那只黑的兔子看著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健碩的后仿佛能一腳踹死個人。脾氣倒是好了不,至自打楊不棄順利升上辰級后,它很再踢他咬他,跺腳的況也了很多,有時甚至會大發慈悲地允許他兩把。

 不過不能多,多了還是要咬的。

 至于辰級以上的回廊,瞧著倒是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不同的只是門后的世界——辰級之后的回廊上,所有的門都是可以開的。且每次開門,都會看到不同的東西,有的是符文,有的是刻著古老文字的石碑,有時,則只是單純的碎片。

 關于未來的碎片。

 從這些碎片中,開門者可以看到一部分的未來。這也是楊不棄明知自己不可能在預知上繼續升級,也要堅持在這里整夜整夜耗著的原因。

 好消息是,門后所呈現的未來,往往和觀察者心心念念的事相關,并不會呈現毫無關聯的碎片,且會據觀察者所掌握到的現實因素,隨時更新解鎖。而壞消息是,這些碎片大多是無序的。看不到因果邏輯,看不到前后聯系。需要觀察者自己據掌握到的信息,一點點地拼湊。

 自打升到辰級以來,楊不棄已經在這兒,看到過各種各樣的未來。有關于徐徒然的,有關于他自己的,有關于這個世界的。

 有的碎片里,世界已然得救,星星卻沉海底,陷了無盡長眠;有的碎片中,世界卻在未來的某一年中分崩離析,徹底湮滅。有的碎片里,他和徐徒然并頭靠在一起,化為點消失,有的碎片中,他看到自己當著徐徒然的面,被漩渦般扭曲的黑暗吞噬。

 這段時間來,楊不棄盡可能地整理著線索,盡可能歸納出導向不同結果的關鍵因素。然而他目前所掌握的所有因素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星輝”……

 準確來說,是兩個星輝。

 以“徐徒然已經獲取兩個星輝”為前提而展現的未來碎片,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更別提育者投影這一關鍵舉……這樣的行為又會將一切導向怎樣的未來?

 楊不棄難以判斷。

 懷著這樣的擔憂,他深吸口氣,用力推開了面前的門扉。

 *

 翌日。

 “香樟林?”正在喝牛的徐徒然抬起頭來,略顯詫異,“你要現在過去嗎?”

 “嗯。”楊不棄將鍋里的煎蛋撈出來,背對著徐徒然點頭。

 “你不是說,剩下的鐵線蟲可能會盯上那里嗎?我可以先過去看著。”

 他將煎蛋裝盤,端到桌上,順手摘下圍:“而且我生命傾向還需要升級。那邊對我可能會有幫助。”

 “幫助?”徐徒然挑眉,“為什麼?因為那邊土質好嗎?”

 “……因為那邊生命力旺盛。”楊不棄略顯復雜地看一眼,坐在椅上,“我之前待在那兒的時候,就舒服的。而且和你待在一起,我每晚只能進預知回廊。”

 “不好意思啊,耽誤了你升級的路。”徐徒然開玩笑地說著,眸,不知想到什麼,忽然點了點頭,“不過也好。我正好暫時去不了香樟林。有你在那兒我放心些。”

 楊不棄正在將湊在盤子邊不住嗅嗅的小花扯回來,進準備好的營養水中,聞言抬眸:“為什麼去不了?你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想先聯系姜思雨……”徐徒然話說一半,注意到楊不棄皺起的眉頭,無奈改口,“好吧是有些不舒服。不過只是還沒適應力量而已,問題不大。”

 嗯,是實話。

 楊不棄松了口氣:“那事不宜遲,我等等就收拾東西。”

 徐徒然隨意地點了點頭,目轉向在瓶子里的小花,忽然蹙了蹙眉。

 注意到的目,楊不棄心又懸了起來:“怎麼?”

 “提到香樟林,又看到小花。這總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徐徒然抿了抿,旋即放松地舒展開眉頭。

 “算了,多半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用在意。”

 ……是這樣嗎?

 楊不棄不解地皺眉。而另一頭,遙遠的香樟林——

 已經長到足有三層樓高的青蔥小樹,正混在片的香樟林間,盡可能地直樹干,順著微風顯擺著自己已頗規模的樹冠。

 仿佛如此,它不知何時才會歸來的父母,就會為它到驕傲一樣。

 ……

 楊不棄的出發時間訂得很早,就在當天中午。

 必要的個人證件,早在之前借住的日子里就已經辦妥。因此他只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與徐徒然告別。

 徐徒然神懨懨,只站在家門口送他。楊不棄叮囑了一堆,方轉走向等在外面的計程車。徐徒然注視著他的背影,忽然開口:

 “誒。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甩掉我啊。”

 ……?

 楊不棄猝不及防,詫異回頭。略一思索,頗為局促地開口:“那就……我們分手吧?”

 完全沒有作用。

 徐徒然嗤了一聲,搖了搖頭:“算了,不急。等下次見面再說吧。”

 反正忙完手頭的事,也是要過去的。

 楊不棄見狀松了口氣,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又聽徐徒然道:“另外,糾正你一件事——咱們倆還沒在一起呢。”

 所以分手什麼的,進度了屬于是。

 “……”楊不棄被幾句話搞得大起大落,明知只是在逗自己,還是忍不住耳微紅。心跳微微加速,他略一躊躇,反往徐徒然的方向走了幾步,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徐徒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以,等這次的事忙完以后,我們再去一趟‘至純之’吧。”

 楊不棄:……

 剛剛醞釀好的緒和臺詞瞬間堵在嚨口。他一言難盡地張開,卻頓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是……至純之?”

 “在那地方約會我會比較賺。”徐徒然十分誠實。

 親親抱抱還能送作死值。雖然現在等級高了可能拿得……但反正都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楊不棄:……

 他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放棄跟上徐徒然的節奏,破罐破摔地開口:“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很好。”徐徒然毫不意外地拍手,愉快地下了結論,“那就這麼定了,第一次約會就去至純之。我到時候負責訂位置。”

 ……就這樣嗎?

 那種哭笑不得的覺又涌了上來,但偏偏因為對方是徐徒然,又好像一切都不奇怪。

 楊不棄盯著徐徒然看了一會兒,放棄般地嘆了口氣,旋即輕輕笑了起來,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沖著徐徒然打開雙臂。

 徐徒然坦然地迎了上去,下輕輕靠在楊不棄肩頭。明明距離還遠,可楊不棄的心跳卻很清晰。

 “我喜歡你。”耳邊再次響起楊不棄的聲音,“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徐徒然輕輕應了一聲,忽似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地垂眸往楊不棄腰上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我知道我忘了什麼了。”掌拍上楊不棄的肩胛骨,“我把你兒子放在香樟林了。”

 楊不棄:“……?”

 ???!

 “不是,你等等。”他一下把人拉開,“我們什麼時候有一個……”

 還沒等他說完,后計程車傳來催促的聲響。楊不棄無奈,回頭與司機道了聲歉,再次看向徐徒然:“算了,到時候再說。電話聯系。”

 徐徒然懶懶地“嗯”了,目送著楊不棄三兩步鉆進車里。楊不棄隔著車窗與揮手,轉眼就被拖走很遠。徐徒然很盡友義務地目送他離開,在計程車消失在視野之的瞬間,腦海中卻再次響起悉的冰冷聲音。

 【恭喜您,獲得一點作死值。】

 徐徒然:……

 ?

 *

 “很顯然,那就是一次送分。”

 又五天之后。徐徒然家中盥洗室

 糜狀的系統端坐在洗臉池旁邊的置架上,振振有詞:“那個作死值系統,它給你明里暗里送分還嗎?那次估計也是一樣,看看況差不多,直接就給分算過了,你也不要想太多。”

 兩個人剛剛確定關系,其中一方立刻就打車跑了。跑了還不回來。這四舍五再抹個零,不就等于把人給甩了麼。

 而且當時還有外人在呢,那個計程車司機旁觀了全程。再四舍五一下,這就是當眾把徐徒然給甩了,而且當著外人的面,他還沒有回應徐徒然去“至純之”約會的邀請,四舍五等于拒絕。這多下人面子啊。更原劇了。

 由此可見,作死值系統這一點數值,給得合合理,非常說得過去。

 “是這樣最好。”正往臉上撲涼水的徐徒然空道,“但我總覺得不太對。”

 “哪里不對。”系統不以為然,“自從他離開,你倆電話就沒斷過,要有不對勁你早就發現了。”

 ……這倒是實話。

 徐徒然關上水龍頭,默默想到。

 出于對那一點作死值的困與警覺,這幾天以來,一直與楊不棄保持聯系。可以確定,截止目前為止,楊不棄一直活得好好的,還沒死。

 神狀態也沒什麼問題,甚至比以前更機敏。通過他和晗兩邊提供的報,徐徒然沒費什麼勁就確定了一件事——最近確實又有可疑人在香樟林的口附近出沒,而且數量正在增多,已匯聚之勢。

 楊不棄還,這兩天在香樟林附近到了高階可憎的氣息。這更讓徐徒然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剩下的星星碎片,是打算先從香樟林下手。

 而就在昨天,楊不棄在電話里告知,自己要沖擊生命的星級,會強制自己進較長的睡眠,暫時無法再聯系,這讓徐徒然原本放下的心不由再次懸了起來——雖說生命傾向本就屬于楊不棄,但升星這事可是會導致副作用的。萬一楊不棄升著升著就死了呢?

 再加上楊不棄離崗,及時獲取報的渠道。徐徒然便爽快地決定,直接出發去香樟林。

 系統對此卻并不看好。

 “你現在狀態還是不太穩定,不建議乘坐公共通工。”它幽幽道,“搞不好會引起重大事故。”

 “……我猜也是。”

 徐徒然抬起臉來,著鏡中的自己,深深嘆了口氣。

 只見鏡面潔,倒映出的卻并非人面,而是一張純由繚繞黑霧構的“臉”,霧氣的隙間,似有什麼在。徐徒然試著張,鏡子里的自己,卻只從霧氣中探出了一小小的手。

 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方見鏡中的面容逐漸恢復正常。只隨手一抹,便見鏡中的皮又掉下一片,再次出下方涌的霧氣。

 徐徒然無奈地閉了閉眼,借著拍爽水的機會,將那片皮又給拍了回去,順口道:“我決定自己開車過去。”

 系統:“……你有駕照嗎?”

 “我會混。”徐徒然一本正經,“我可以讓人沒法查我的駕照。”

 預定了。重大的通事故,預定了。

 系統眨了一下眼睛,見徐徒然確實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只得嘆了口氣。

 “其實你不一定非要用人類的通工。”它道,“你現在的技能不是都升級了嗎?你可以直接用它們啊。”

 不管是利用穢霧飛過去,還是從濁河劃船過去,理論上都是可行的。

 “實在覺得麻煩,你還可以給你在香樟林里的仆人傳遞消息,讓他們進行儀式,那你就可以直接利用域轉移過去了。”系統認真建議。

 “這主意可以。我記得姜思雨就這麼做過。”徐徒然打了個響指,“不過糾正一下,香樟林的那位,可不是我的仆人。”

 話雖如此,也不一定就會用這種方法。一開始本沒往這個思路去想,經系統一提,這才意識到,其實除開通工還多得是趕路的法子。

 “早就說了,這是認知水平問題。”系統似是對此毫不奇怪,“你現在的認知,大部分還局限在人類的層面上。這也是你雖然獲得了星輝,卻沒法完全掌握的原因。”

 “所以說,趕儀式。這事非常重要。”

 “……”徐徒然沒好氣地看它一眼,難得沒有出聲反駁。

 雖然覺得不爽,但不得不說,系統這次切中了要點。這幾天來,一直盡可能地融合著星輝的力量,雖說實力提升得很明顯,然而對于自我的把握,卻仿佛越來越弱了。

 有時會覺得自己像霧、像風,像從高俯瞰著世界的巨眼,像停留在時空中心,無需改變也從不改變的某個存在;有時又會覺得自己正在從高墜落,直至落回現在的這個軀殼里。

 似乎有什麼,正在從向外蔓延。但無法理解,因此也無法掌控——現在的形象,正是這無法掌控的結果之一。

 還好有先見之明——早在楊不棄離開前一天,就已經覺得有哪里不對了。正好第二天楊不棄提出要去香樟林,二話不說就順著將人送走。不然真讓楊不棄看見現在這樣,搞不好對方已經沒了。

 不過往好的方面想,起碼現在打起架來,更有底氣了。

 就像系統說的,這段時間的融合,讓掌握的大部分技能都有了質的飛躍——這里的“大部分”,指的自然是混和天災兩個方面。

 天災傾向上,主要現在技能效果的補充。應該是因為戰爭傾向也被占了的關系,升級后,的天災技能都帶上了一些戰爭傾向的特質:

 “穢霧”,在原有的吸食生命的前提下,還擁有了傳播瘟疫的能力。而“濁河”,則可以讓被河流分割開的群,自然而然地陷彼此仇視的狀態。

 不僅如此,還能從濁河中召喚骷髏士兵和亡靈大軍。這二者的存續時間取決于河流的存續時間,戰斗力也與河水的沛程度息息相關。

 “冰十八”擁有了戰斗巨人和戰車兩種形態,可以憑自己的心意召喚。至于“七號冰”,它在使用方式上則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冰塊碎裂后產生的碎片,被賦予了奇特的能力——若是掉了人的眼睛或心里,它將會扭曲他們的所見,讓他們對周遭的一切更容易產生敵意。而若是他們已經在敵對狀態,這些飄進他們眼睛的碎片,則會讓他們對敵人和自己的狀態產生嚴重的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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