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的貪心是無窮無盡的,哪怕得到了戚風手中的那枚玉佩,孫梓云依舊沒有放心下來,因為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救了清河王的人,害怕事暴——如果清河王聽出戚風的聲音該怎麼辦?如果戚風認出清河王來又該怎麼辦?
要知道雖然戚風在上輩子的時候曾經說過,當時救下清河王的時候,清河王因為傷太重,整個人臉都腫了起來,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所有后來重逢的時候戚風更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清河王,反而把對方當做了一個登徒子,可是誰知道上輩子的戚風是不是在欺騙自己?
畢竟孫梓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愚蠢到這種地步,會將自己如何與王爺相識的事告訴另一個人。
如果這件事換了是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告訴戚風自己與清河王是如何相的。
所以為了可以保證自己能順利地與清河王在一起,孫梓云不斷地設計榨戚風,潛移默化地打著,慢慢地將馴化一個聽話的奴隸。
有上輩子的記憶在,孫梓云很清楚戚風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很容易輕信其他人,而且會為自己所做的事而覺到愧疚,如果知道自己對不起另一個人的話,會想方設法地補償對方。
自己只不過是來陪陪戚風說說話罷了,戚風就覺得自己幫了許多,安排了很多人伺候自己,又給極多的賞賜,上輩子陪著有孕在的氣氛,一個人就得了無數的奇珍異寶。
正因為知道戚風的這種格,所以當時在寺廟的時候,孫梓云才會與一個丫鬟一起合力算計戚風,讓認為都是因為的緣故,才害得孫家滿門被滅,讓任勞任怨地為他們付出奉獻。
之后大姐二姐的死亡是一出意外,但是當弟弟妹妹們將大姐二姐的死亡歸罪到戚風上的時候,孫梓云并未阻攔,反而樂見其。
只有戚風上背負的愧疚越多,才會越發賣力地對他們好,討好他們,然后傾盡一切地照顧他們。
原本孫梓云的算計就快要功了,在漳州城的時候,自己的兩個弟弟接連生病,而他們已經揭不開鍋了,為了救自己的兩個弟弟,戚風選擇賣為奴,以奴婢的份進到其他人府中。
那個時候的孫梓云幾乎要被狂喜淹沒了,因為孫梓云很清楚,就算如今商戶的位置并不算太低,商戶人家的子也可以參加科舉,也可以嫁給朝廷命。
但是為奴者份卑賤無比,就算是清河王看到了戚風,也絕對不會把一個曾經賣為奴的人當作是自己的王妃,就算他想要為了這個人抗衡,都不可能做到了。
畢竟皇室或許會允許一個商戶做清河王妃,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卑賤的奴婢做王妃。
明明孫梓云的計劃很功,但是卻沒想到半路卻殺出來個程咬金,誰也沒想到戚妄會突然冒出來打斷了自己全部的計劃,甚至還說服了戚風,讓戚風明白并不是害了孫家滿門的人。
戚風醒悟過來之后,立馬就不再像是之前一樣任勞任怨了,孫梓云又如何能容忍這一切?
原本可以利用的人就這麼沒了,自己的計劃因為戚妄的緣故就這麼滿盤皆輸,孫梓云又如何能接?
上輩子清河王對戚風的疼讓孫梓云羨慕不已,后來自己機緣巧合下又與清河王在一,以為自己可以靠著與戚風相似的面孔功上位,但是孫梓云怎麼都沒有想到,清河王會因為覺得他自己背叛了戚風,毫不留地折磨與他有了之親的清河王。
然而孫梓云并不憎恨曾經派手下人來待自己的清河王,卻對戚風憎恨無比。
明敏戚風這個人無才無德,又有什麼資格能得到清河王的疼?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被清河王捧在手心里面疼的人,明明才是最適合做清河王妃的人,戚風那樣一個命若薄紙的蠢貨,又有什麼資格與清河王并肩站在一起?
這一次自己為了可以和清河王在一起已經放棄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絕對不能允許自己認輸。
如果就此放棄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孫梓云手中抓著那塊玉佩,看向那個穿著綢緞服的胖子時,臉上的似乎都在抖著,孫梓云想要上前對那個胖子手,想要胖揍他一頓,以解心頭之恨,但是想到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弱無依的小子,孫梓云終究還是將滿腔的憤怒忍了下來。
小不忍則大謀,可以忍的。
“這位公子,謝謝您,剛剛仗義出手……”
救了孫梓云的人是一個穿著煉衫的中年男子男子,孫梓云滿臉激地看著對方,規規矩矩地向對方道謝。
而救了孫梓云的人正是太子殿下旁的王行,太子殿下不可能看著男子欺負弱子,便讓王行出手救人,王行將人救下來之后,朝著孫梓云點了點頭,便轉準備回去了。
而孫梓云發現王行上佩戴的佩劍價值不菲,的眼神閃了閃,終究還是選擇跟在了王行的后。
走了兩步之后,王行察覺到后之人的腳步,他停下腳步,回頭朝著孫梓云看了過去,卻發現面前這個瘦弱的孩可憐地看著自己。
“這位公子,還請您讓我跟著您……我怕他們會報復我……”
那個胖子帶著一整人馬,商隊里面有二十多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那些人本不是孫梓云可以對付得了的,很清楚自己現在所的形是如何惡劣,所以便想著可以讓面前的這個手不錯的男人幫自己抵擋一二。
大約是因為孫梓云現在的模樣太過無害了,導致王行看到這樣子,不免生出了幾分憐憫之意,又見眼淚汪汪看著自己,滿臉都是慌恐不安的神,王行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孫梓云帶了回來。
“公子,這位便是剛剛屬下救下的姑娘……”
太子殿下為了防止自己被其他人的發現份,所以面上帶著一張面,面遮住了他上半張臉,只出下半張臉來,孫梓云并沒有能認出對方的份。
不過孫梓云上輩子到底是在王府待過的,多還是有些眼力的,只看面前這人,就知道他份不簡單。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剛那麼一番折騰,導致了眼睛出現了問題,盯著那個人出來的半張臉,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似的。
這個人的下半張臉好悉,到底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
王行把自己所做的事與太子殿下匯報了一番,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朝著孫梓云看了過去。
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單純無害,并不像是有心人假裝出來的模樣,太子殿下只是掃了一眼,便想讓王行把帶下去安置一番。
若是不知道這件事便罷了,既然瞧見了,太子殿下便不可能讓這個小姑娘繼續被剛剛那人欺辱,不管如何,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便是不對。
眼見著對方就要安置自己了,孫梓云悄悄松了一口氣,現在最怕的就是那個胖子找的麻煩,現在這樣一群一看世就很不錯的人護著,自己應該不會再被報復了,然而就在孫梓云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到一道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孫梓云,你怎麼會在這里,你難道不應該在冀州城嗎?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然而聽到這悉的聲音之后,孫梓云像是覺有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的瞬間僵在了那里,孫梓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之后方才作僵地轉過頭去,接著便看到了一張悉的面容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此時坐在那個幫了自己的貴公子旁邊的男人竟然是戚妄,孫梓云因為太過驚訝的緣故,此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的表。
戚妄剛剛聽到那道悉的聲之后,便知道那人是孫梓云,所以在太子殿下派出王行過去救人的時候,戚妄也未曾阻攔。
等到將人救回來之后,戚妄打量了孫梓云一番,發現現在的狀態并不算太好,便干脆直接破了的份。
孫梓云出現在這地方實在耐人尋味,要知道先前柳惜雨已經將孫梓云送到莊子上去了,那邊有吃有喝的,日子并不難過,若是安安穩穩在那里呆著,等再過兩年,柳惜雨就會將送回渝州城了。
對于孫梓云來說,那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去,卻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這里,從這里距離冀州城城可是山高水遠,而且這還是往京城去的必經之路,孫梓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要想到京城去嗎?
太子殿下聽到戚妄破了孫梓云的份,他微微一愣,然后扭頭看向了戚妄。
“阿妄,難道你認識這個姑娘不?”
面對太子殿下,戚妄自然沒有瞞,他爽快地開口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面前的這位姑娘是我的表妹,按理說此時應該是在冀州城,也不知道怎麼甩了我家里面的下人,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聽完了戚妄所說的話之后,孫梓云此時的面蒼白得厲害,沒想到自己甩了那個胖子,卻偏偏又遇見了戚妄,眼見著戚妄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挑破了自己的份,的面上出了幾分惶恐之,一時間不知道戚妄會如何對待自己。
太子殿下是何許人也?只從戚妄和孫梓云二人面上的變化就能看出來,這人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有些淵源。
之前他不過是讓下人順手幫了一個弱質流罷了,既然戚妄認識,太子殿下便沒有說些什麼,將一切都給戚妄全權理。
在這些小事上,太子殿下極有分寸,給足了戚妄尊重,并不會隨意手替戚妄做主。
“孫梓云,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我娘不是把你送到莊子上去了嗎?你怎麼會跑到這里來?我娘知不知道你從莊子上跑出來了?”
面對戚妄一出接一出的問話,孫梓云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了起來,但是因為事發突然,孫梓云完全不知道現在這種時候自己究竟應該說些什麼話才能從眼下的這種境地之中跳出來。
而戚妄也沒有給孫梓云在說話的機會,他突然揚聲朝著另一邊喊了一聲。
“爹,麻煩您過來一下,我在這里遇到個人,但是不知道該怎麼理。”
戚盛坤正在另一張桌子上與手下人一起吃飯,聽到戚妄的話之后,他便放下筷子,起朝著戚妄這邊走了過來。
結果到了跟前之后,戚盛坤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的孫梓云,饒是戚盛坤經驗富,此時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出現在這兒,戚盛坤也愣住了。
此時戚盛坤了腦子里面跟戚妄之前所想的一模一樣。
怎麼會在這里?
發現戚盛坤也來了之后,孫梓云經過了片刻的慌之后,此時終于冷靜了下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抬頭看向了戚盛坤,聲喊了一句。
“姨父,請您聽我說……”
孫梓云到底還是有幾分機智的,此時也想出了解釋的理由來,然而戚勝坤瞧著孫梓云那副模樣,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柳惜雨跟自己說過的話。
先前柳惜雨跟自己說過,好像是說孫梓云對戚妄抱著一些其他的想法,或許是因為孫家滿門被滅,一時適應不了自己的份,便想要走捷徑,嫁給戚妄是一個很不錯的法子,或許是想要勾搭戚妄。
所以柳惜雨才會提出來要將孫梓云送到莊子上去。
先前戚盛坤還覺得這個可能并不大,但是此時見到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孫梓云出現在這里,戚盛坤卻突然覺得或許柳惜雨所說的話是對的。
這個小姑娘的執拗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要知道此時距離冀州城已經很遠了,一個小姑娘是怎麼跑到這里來的?為了嫁給戚妄,難道什麼都不顧了嗎?
“梓云,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冀州城,回去之后你好好想想怎麼和你姨母解釋吧,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都不應該一個人跑到這里來。”
孫梓云沒想到戚盛坤本不給自己開口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決定了的去留,這讓孫梓云瞬間急了起來,想也不想地開口打斷了戚盛坤的話。
“姨父,您誤會我了,我并不是毫無理由地跑出來的,我是想到京城去找人的,我不想回冀州城。”
想盡法子才從莊子上逃出來的,之后又了好多委屈,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方,再有小半個月的路程,就能到京城了,等到京城之后,便可以見到清河王,到時候拿著玉佩與清河王相認,那麼便是妥妥的清河王妃了,大好的前途擺在的面前,孫梓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呢?
想到這里,孫梓云干脆一咬牙,直接開口說道。
“我有一個好姐妹就在京城,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很好,當初在渝州城的時候我們二人結拜為姐妹,曾經說過,我若是有難的話可以到京城去尋,現在我便是想要到京城去找的。”
一開始的時候孫梓云是想要將玉佩的存在說出來的,不過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現在戚風還活著,哪怕沒有像是上輩子一樣在冀州城和清河王見面,可是誰知道若是自己說出玉佩的存在,他們會不會起了歹心將的玉佩奪走?
孫梓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父母,姐弟,所有的親人都不在了,為了可以和清河王在一起,已經付出太多太多的代價了,此時的孫梓云經不起任何的失敗了,所以便干脆直接豁了出去。
“姨父,我在欺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想必您也一清二楚,你們很顯然并不想讓我留在欺負,繼續留在那里,我也不過是被你們繼續磋磨罷了,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留在冀州城?我要去京城找我的小姐妹,到時候就算留在邊為奴為婢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沒有那麼任何關系。”
原本戚盛坤以為孫梓云跑到這里來是為了尋找戚妄的,結果被這麼一說,戚盛坤知道自己誤會了。
聽著對方鏗鏘有力地說著自己是要到京城找姐妹,并且一副不愿意再回到戚府繼續磋磨的模樣,戚盛坤有些猶豫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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