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杜瑞明像是被戚妄所說的話影響了一般，他的臉慢慢變得蒼白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你在想些什麼？剛剛難道不是我們一起來制王海洋的嗎？下手的人分明是戚妄，你忘記這件事了嗎？”

　眼見這杜瑞明眼中生出對自己的戒備之意來，陳周強有些抓狂，他急聲辯解道，想讓杜瑞明想起來剛剛的事。

　不過此時的杜瑞明已經到了影響，哪里是陳周強說幾句話就能掰過來的？他拉開了與陳周強之間的距離，轉朝著戚妄那邊走了過去，看到杜瑞明的作，陳周強跺了跺腳，跟著在戚妄另一邊的位置上坐下。

　就在他們兩個人剛剛坐下后不久，包間的門便被人推開了，服務生拿著菜單從外面走了進來，戚妄接過了服務生手中的菜單，看了看杜瑞明，又看了看陳周強，笑盈盈地開口說道。

　“你們兩個要不要點些菜？**居的飯菜還是很好吃的。”

　他們兩個人此時已經是心神大，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所思所想究竟是不是真的，二人一時間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然而戚妄一連問了兩聲，見他們兩個人都不回答，戚妄也不生氣。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麼點菜的任務就給我了。”

　戚妄一連點了十幾道菜，樣樣都是**居的招牌菜，這麼一桌下來至要兩三千塊錢，杜瑞明花錢最是節省，看到這一幕之后，他忍不住攔住了戚妄。

　“我們只有三個人，你又何必點這麼多的菜呢？”

　然而戚妄卻回頭看向了杜瑞明，他臉上帶著溫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誰說我們只有三個人，王海洋和肖玉馬上也要來跟我們一起吃。”

　王海洋和肖玉不是已經死了嗎？杜瑞明在這一瞬間只覺到一陣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戚妄，作僵地扭頭朝著沙發擺放的位置看了過去。

　然而此時的沙發卻開始了起來，像是有什麼人在背后推著它們一樣，接著一高一低兩個人影從沙發后面站了起來。

　剛剛肖玉已經被戚妄掐斷了脖子，而王海洋的腦袋更是被陳周強打得像是爛西瓜一般，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他們兩個人的尸還是杜瑞明和陳周強一起搬到沙發后面安置的，剛剛兩個人都不忍心看他們的模樣。

　但是此時此刻，已經死去的兩個人重新活過來不說，他們的樣子甚至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毫看不出來剛剛被人殺死過的樣子。

　戚妄看到杜瑞明那一副仿佛是被嚇破膽的樣子，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大了，接著扭頭朝著王海洋和肖玉喊了一聲。

　“海洋，玉，你們兩個人快點過來，我已經開始點菜了，**居這邊有許多的招牌菜，你們想吃什麼？快過來點。”

　王海洋和肖玉二人就像是被線條控的木偶人似的，作僵地走到了這邊，然后齊齊在戚妄面前坐了下去，戚妄將手中拿著的菜單推到了二人的面前。

　“想吃什麼你們就點。”

　那兩個人一開始的作還有些僵，只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原本僵的慢慢變得靈活了起來，沒一會的功夫就徹底恢復了正常。

　肖玉眨了眨眼睛，原本眼睛里面的那些灰霧氣退去，重新恢復了一片清明，側頭看向服務員說道。

　“我就只要一個排骨，還有一份玉米濃湯。”

　王海洋沒有接菜單，而是悶聲悶氣地說道。

　“我也一樣。”

　此時的一切變得荒誕詭異而又離奇，服務員卻像是經百戰似的，對沒有對這一切產生任何的懷疑，將他們點好的菜寫下之后，服務員便離開了這間包間，包間里面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們五個人在。

　剛剛服務員在這里的時候，陳周強和杜瑞明二人都沒說些什麼，但是等到他們離開了之后，那兩人卻齊齊抓住了戚妄的胳膊。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他們兩個人抓著戚妄的胳膊力氣用得很大，而陳周強更是試圖將戚妄從板凳上拖起來。

　“他們兩個人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人類了，我們快點離開這里，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戚妄，快點跟我們走！”

　此時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變得無比急促了起來，不斷催促著戚妄趕離開，而對面坐著的王海和肖玉二人卻像是兩座石雕似的，直地坐在那里，并沒有因為他們的對話產生任何的緒。

　戲演到這里，戚妄差不多已經了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看著杜瑞明和陳周強二人仍舊兢兢業業扮演著自己的角，戚妄覺得有些無聊，他將自己的胳膊從二人手中了回來，然后朝著他們點了點頭，淡淡地開口說道。

　“我覺得現在我們已經可以用正常的模樣流，還是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這并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杜瑞明，陳周強，你們兩個人到王海洋和肖玉的邊坐下。”

　戚妄的命令對于他們來說是沒有辦法違背的，在戚妄說出這番話之后，杜瑞明和陳周強二人便不控制地朝著肖玉走了過去，兩人面上的表變得極為驚恐，像是非常排斥到那二人跟前去似的。

　不過即便他們十分排斥，但是卻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一步步地走到肖玉和王海洋的跟前，然后在他們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那四個人排排坐在一起，王海洋和肖玉兩人面上的表要僵一些，而陳周強和杜瑞明兩人的表卻要更加鮮活一點，看起來陳周強和杜瑞明才是正常的人類。

　不過經過之前的連番試探，戚妄差不多對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律已經弄清楚了，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其實**居并不是什麼火鍋店，也不是什麼飯店，而是一個環境清雅的茶社，這里并不提供飯菜，只會提供各種茶葉。”

　戚妄說著環顧四周，笑盈盈地說道。

　“所以像現在這種金碧輝煌的土氣裝飾應該不符合環境清雅茶社的裝修模式，我覺得還是變一變的好。”

　隨著戚妄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所有環境都在發生著改變，那些墻紙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變了清雅的白墻壁，上面掛這水墨畫的山水畫，而他們面前的圓桌也變了茶桌，幾人面前都擺著一個個巧異常的茶托，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茶。

　看到這一幕后，戚妄面上的笑容變得更大了，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了起來，伴隨著清脆的敲擊聲。

　陳周強和杜瑞明二人臉上的表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隨著敲擊聲加速，他們臉上表變化得越來越快，沒一會兒的功夫，那些鮮活的表消失不見，他們變了與王海洋和肖玉二人一樣的木訥模樣。

　“既然本來就不是人，又何必學人類的做派？人做了這麼多年人也未必知道人該怎麼做，你不過是一個被強行拔苗助長的東西罷了，以為自己真學會如何做人了嗎？”

　戚妄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譏諷之意，他毫不客氣地嘲諷面前的那四個人。

　然而面前那四個人聽到戚妄的聲音之后，面上的表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就像是一個個造型致的木偶人似的，面對著戚妄的譏諷也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戚妄咬破食指，朝著他們彈出了一滴，那滴在空氣之中化作淡淡的金芒，將那四個人的牢牢地籠罩在其中，伴隨著芒不斷閃爍，四個人的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融合起來的東西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怪異，仿佛一種被小孩子隨意出來的玩意兒似的，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的熵值降低。

　不過這樣能造神污染的一幕對于戚妄來說卻并沒有任何的作用，金的芒不斷地，他們幾個人的慢慢融合為了一，那團像是泥一樣的東西不斷拉長變形，最后碩大的黑翅膀展開，出了它最真實的模樣。

　那是一只人面蝴蝶，它的翅膀極大，黑的翅膀上遍布著奇異的花紋，那些花紋連在一起，變形了一個模樣怪異的人面圖案。

　變化為蝴蝶之后，周圍的一切便開始分崩離析，黑暗以他們兩個人為中心，不斷的朝著四周擴散很快，周圍的一切很快全都消失不見，變了一片空無，只有戚妄和對面的那只人面蝴蝶還保持著原有的模樣。

　“為什麼你沒有任何的恐懼和害怕，為什麼你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只巨大的人面蝴蝶扇著翅膀，金的末從它的翅膀之中紛紛揚揚灑落下來，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末相互錯，形了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幻影。

　戚妄聽到人面蝴蝶的話之后，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似的，他笑了起來，面上的譏諷之更濃。

　“既然你都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我為什麼要將所有的虛假都當做是真實的？”

　之前戚妄就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在陳周強和肖玉的上過手腳，但他們還是會陷危險之中，等到自己親生經歷了這個幻境之后，戚妄便明白了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其實他們所面臨的敵人并不是那些帶給他們幻境的存在，而是他們自己藏在心最深層的恐懼罷了，他們害怕什麼就會看到什麼，而當他們徹底相信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之后，那些東西便會傷害到他們。

　就比如之前的杜瑞明，他其實喜歡玩各種各樣喪尸游戲，但是別看他喜歡玩那樣的恐怖游戲，可是尋求刺-激的杜瑞明最害怕的也就是游戲之中的各種怪，他甚至時常幻想假如有一天自己變游戲之中的怪又該如何？

　所以這種類似人面蝴蝶的存在就將他們心底深最深沉的恐懼勾出來，幻化他們所害怕的模樣。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侵是悄無聲息的，那會兒的侵者顯然是單純無害的，就像是戚妄之前遇到的那些東西。

　他們潛藏在戚妄腦海之中，像是可以窺探到戚妄的思想似的，當發現他在想些什麼的時候，那些東西便會將戚妄所想的東西現化出來，達了一個類似可以心想事的世界。

　當真實和虛幻之間的界限消失不見的時候，就很容易讓人墜其中，然后把虛幻的東西當做真實，而一旦如此，被侵的人就會被功寄生。

　等到寄生功之后，它們就會展現出自己的獠牙來，那些東西并不是什麼單純無害的存在，很顯然它們的目標是侵蝕神和生命力，當害人開始相信它們所制造出來的東西時，也就代表著將自己的一切付給了對方。

　而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它們力量最為薄弱的時候，它們只能依照寄生者的所思所想行事，如果寄生者察覺到它們，反而可以轉手利用起它們達心想事的就——就如同戚妄剛剛所做的那樣。

　在這個虛幻的世界里，其實他才是主角，這是他的夢境，那些東西不過是侵者罷了。

　在沒有徹底寄生功之前，戚妄對自己的夢境擁有著最高的權限。

　之前戚妄還在思考，為什麼它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破壞掉戚妄的那些手腳，在戚妄的保護下傷害到陳周強和肖玉——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傷害到他們的并不是外人，而是他們自己。

　他們自己傷害自己，戚妄自然也就沒辦法幫助他們，也就只有最后他們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戚妄設下的保護才會起到作用。

　人面蝶此時和戚妄的意識是連接在一起的，戚妄所想的東西自然而然地傳了人面蝶的腦海之中，它沒想到它們這些戰無不勝的方式竟然被戚妄看穿了，人面蝶里面發出震耳聾地嘶吼聲。

　“你以為這樣你就勝利了嗎？現在你已經被我寄生了，我不相信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害怕，哪怕有一時一刻你覺到恐懼和害怕，我就可以徹底占據你的。”

　在對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戚妄突然笑了起來，然而人面蝶顯然沒想到戚妄在現在這種況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它憤怒地看向戚妄。

　“你在嘲笑我？”

　戚妄笑了笑，回答道：“你看出來了？”

　“其實我很好奇，只是擁有這樣一種肋的能力，你憑什麼就以為自己可以利用這種能力來掌控我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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