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雀躍的心,嚴生回到練武場跟弟子們說了這個好消息。
有了掌門的準話,弟子們更是將死尸拋到腦后,很是期待明日的大考。
后山的尸坑還在冒煙,瑞和坐在書房里翻看從殺手上翻出來的東西。首先是證明份的木牌,上面雕刻著惟妙惟肖的蓮花,花朵之下刻著數字編號,據說蓮教中有記錄著數字編碼對應人員的名冊。
其次就是各中常備藥,其中有一半是毒藥。
最后就是二十份武了,全都是便于行刺的雙匕。
雙匕,瑞和記得蓮教右護法管著的紅蓮堂就擅長用雙匕。聽名字就知道,紅蓮堂是蓮教五堂之首,最得教主信任,也只聽從教主行事。
死掉的二十個殺手來自紅蓮堂,說明對要殺他們母子的是蓮教教主。
雖然瑞和早就猜測在蓮教退守南洋時,不惜人力橫山海都要來對他們母子下手,背后肯定是蓮教高層,但卻未想過會是蓮教教主這個層次。
“應該是蓮教主。”蓮教教主病重臥床,上輩子從未出現過,率領部眾來中原大陸的是主宮渡霄。
為什麼就這麼對蘇幺娘母子追不舍呢?
這份仇恨,只能是上一輩的延續。
上輩子蘇幺娘與蘇魚母子離開山谷后在附近鎮上定居,蘇幺娘在客棧找到一份后廚洗碗的工作,蘇魚年紀小,就幫著在馬房剁草料喂馬。有一天夜里蘇魚醒了,爬起來去廚房找剩菜吃,他就坐在馬房里靠著馬兒咬著半塊薯餅,忽然一陣悶響,一個人從二樓跳下來。
那是蘇幺娘。
蘇幺娘渾是,抬起頭來看見驚恐瞪大眼睛看著的兒子,眼中迸出驚喜!連滾帶爬起托起蘇魚讓他上馬,再拔下木簪子扎馬屁,哭著讓蘇魚走。一切是那麼突然,蘇魚來不及反應就被驚的馬帶走了,關于母親的最后一個畫面,是三個黑人從樓上飛下來,那三人打一團,他娘就趴在地上抬頭看著他,目送他遠去……
“等我把宮渡霄抓來,一切就明明白白了。”瑞和將名牌與雙匕收好,派人去找鏢局包裹,分別給晉派、振派和武林盟都寄一份。因正值武林大會期間,他就將東西全都寄到秦雅山。
等鏢局將包裹送到時,已經是半個月后。
這半個月里發生了不事,武林盟他們合作調查追尋,這一屆新英賽群英賽舉辦得沒滋沒味的,遠沒有往屆影響大。武林大會匆匆結束了,失蹤的弟子還是沒有蹤跡,武林盟這才確定,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江湖又有一個黑暗勢力崛起了。百曉生被不門派掌門親自上門拜訪,沒有人相信消息最靈通的百曉生會對此毫不知。
面對威脅與不善,百曉生百口莫辯,他是真不知知!
寒劍山莊雖然也失蹤了幾個外出辦事的弟子,宋宇治剛開始還撐得住,沒想到五天前他得到消息,他的兒子宋寒叢也失蹤了,當即心急如焚。
這幾年寒劍山莊部多有不穩,為了平息眾怒挽回威信,宋宇治做出許多努力,還改立大弟子宋裴凜為主,十年下來,當年的事端才算平息,如今已經有人提及。這一次武林大會,他本來想帶兒子來,可兒子自嘲:“讓我過去被人嘲笑嗎?”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武林大會這四個字聽在宋寒叢耳朵里,那就是恥辱的記憶,痛苦的源,一聽他就難過憤懣。
兒子不愿意來,宋宇治夫妻也沒有強求。在他們出發后,兒子帶著人也出門去玩了,宋宇治收到消息不以為意。這些年兒子過得的確抑,在裴凜做主之后,兒子更是不喜歡在山莊待著了,時不時就要出門游歷,一年到頭能有一半時間待在家就不錯了。
前幾年他們夫妻要給我兒子說親事,想著培養孫輩,可兒子不愿意,后來見兒子一直往外跑不回家,妻子拷問了保護兒子的護衛,這才知道原來兒子心有所屬。那姑娘來自振派,是掌門的閨,份配得上他兒子,可振派拒絕了他們的求親。兒子不死心,這些年一直在追求那個姑娘,雖然宋宇治夫妻看不慣自己如珠似寶養大的兒子在別的姑娘屁后面轉,但兒子過得比以前更開心,他們也只好認了。
沒想到群英賽剛結束,兒子邊的護衛來報信說兒子失蹤了!
宋宇治給兒子邊放了足足三十個武功高強的弟子,完全沒想到自己兒子也會為失蹤人員之一。
“我已經發所有消息來源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線索,大家稍安勿躁吧!”百曉生安道。
宋宇治完全沒有被安到,妻子方素緒激,遇上兒子的事就無法自控,忍不住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對百曉生有見,那年出事后,他們夫妻查到原來在群英賽前百曉生就放過嚴生是替的消息出去了,可見是故意針對他們寒劍山莊。與寒劍山莊有舊怨的人知道后,那天才會配合嚴生那個賤人,一步一步迫夫君。那出針對寒劍山莊的好戲,離不開百曉生事先放風聲的功勞!
百曉生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反擊道:“我敞開門做生意,問心無愧,倒是十年前貴派假主參加新英賽一事,老朽還歷歷在目呢。”
方素的臉發青,宋宇治忙攬住,替妻子向百曉生道歉。
回到住,方素無聲流淚,看得宋宇治心疼不已。
“你莫要擔心,我們家寒叢福緣深厚一定會沒事的 ,你要是先倒了,我怎麼向孩子代?”宋宇治不停勸,又說,“寒叢出門是去找陸家姑娘的,寒叢失蹤,可能陸姑娘知道線索。陸家那邊說陸較早就去接陸姑娘了,你且冷靜一些,我到振派那邊問問看他們回來了沒。”
“好好!我和你一起去!可能寒叢就跟陸曼在一起!”方素眼前一亮,好像抓住了最后一稻草。宋宇治哪里敢讓去呢?好言溫聲將妻子勸住,自己去了振派。
正巧遇上陸較帶著振派弟子護著一輛馬車策馬歸來,陸較翻下馬向宋宇治抱拳:“原來是宋莊主,不知道宋莊主前來所謂何事?”知道江湖上多有弟子失蹤時,陸較反應很快,當即出發去接侄了,宋寒叢失蹤的消息還沒傳回來呢。
宋宇治就無奈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知道陸姑娘知不知道些許?”
“令郎竟然也失蹤了?”陸較吃驚。
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姑娘,揚聲道:“晚輩陸曼見過宋莊主,晚輩可以親自回答您這個問題。”
陸較微笑:“我剛將曼曼接回來,宋莊主直接問吧。”
陸曼先給宋宇治行禮,之后才說:“晚輩的確在揚城見過令公子,不過我們并沒有同行,我與好友正在追蹤拐帶小孩的人販子,匆匆相見后就分開了。”
宋宇治忙問:“寒叢失蹤了,他的護衛說他拋下護衛去尋你了,難道你沒有再見到他嗎?”
陸曼皺眉,拋下護衛要與同行這事,宋寒叢以前也做過,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出事了。搖頭:“晚輩沒有再見到宋公子,人販子躲進山里,晚輩帶著人去搜山了,下山后才收到家中長輩傳信,說是江湖不穩,暗有危險,讓晚輩到最近的振派商行待著,五天后小叔就來接我了,在此期間,晚輩真的沒有再見到宋公子。”
宋宇治不愿意接,讓陸曼再想一想,對兒子的擔憂讓他說出一句不合適的話:“寒叢這麼喜歡你,如果不是為了見你也不會出事”。
陸較聽了皺眉:“宋莊主,令公子與我侄只是普通朋友,我侄不應該對令公子的失蹤負責吧?你這樣咄咄問是看我們振派沒人麼?”
陸較不愿意讓陸曼再跟宋宇治糾纏,示意侄先進去,這才對宋宇治說:“令公子這些年給我侄也添了不麻煩了,強扭的瓜不甜,我們振派一貫都是與宋莊主你好聲好氣地商量,想著讓你多管束一下您兒子,結果您當時是怎麼做的?不是我說話難聽,令公子這般肆意妄為隨心所,丟下護衛獨自行,是他自己的責任!也是你與尊夫人的責任!不止您寵兒子,我們陸家也寵兒,看不得孩子委屈。令公子失蹤,我也深表同,但這跟我們家孩子毫無關系,若是貴派需要幫助,我們一定會秉持道義幫忙,可若是要強加罪名給我們,我大哥雖不在這里,但我可以代替他給出答復,宋莊主想聽我的答復嗎?”
被陸較一通不留面地駁斥,宋宇治很沒有面子,怎麼說他也是一派之主!
看著宋宇治拂袖而去的憤怒背影,陸較嗤笑一聲,撣撣袖子大步進門。
小廳里傳來大哥與侄的聲音,陸較角有了笑容,步進去,一眼就看見侄低著頭站在大哥面前聽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