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周秋萍和曹敏莉相見恨晚,吃的陳自強直接眼睛變了蚊香圈。
天哪!他今天真是開眼界了。
什麼教育地產、運地產還有藝地產、旅游地產,五花八門,聽得他頭都暈。
最讓他佩服的是,周經理不愧是搞銷售的優秀人才。
人家香港老板說大陸對報紙廣告管控太嚴格,想在報紙上打廣告,一直審批不通過,問周經理有沒有什麼門路?
結果周經理反手就給了解決辦法。
大陸報紙廣告不好上,直接在香港打呀。反正別墅的主要銷售人群也在香港。而且眼下深圳也有不生意人會想辦法弄香港的報紙過來看,好尋找商機,一份報紙就能起兩種宣傳效果。
還給曹總出主意,大陸報紙如果上不了廣告,那就上廣告。通過副刊文章,夾帶私貨,將廣告容糅合進去,宣傳效果說不定比廣告更好。
陳自強都難以理解,這位周經理真的不是什麼商學院的高材生嗎?怎麼這麼會做生意?
照他看,不應該搞貿易,應該專門搞廣告策劃,這樣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往前數十年,大家還沒廣告的概念。可現在,廣告可是風生水起的新興行業,可有前景了。
周秋萍笑道∶"沒什麼了不起,說穿了就三板斧而已。"
不對曹總藏私,一來的確激對方當初的出手相助;二來自己現在又沒能力開發房地產,掙不了這份錢,就讓看得順眼的人掙唄。
到時候對方蓋出了合乎心意的別墅,也能實現自己在深圳買別墅的夙愿啊。
陳自強豎起了大拇指∶"你可別妄自菲薄,你這三板斧呀,夠多人吃一輩子了。"
那邊蘇珊也在向曹總表達自己的驚嘆∶"沒想到大陸人這麼會做生意。"
剛才那位周經理和曹總聊天時,一直豎著耳朵,生怕自己會錯過營銷的金點子。
樣板間什麼的倒還好,覺沒那麼新奇,現在已經有地方做。但售樓的概念讓耳目一新。
依據眼下香港的賣樓模式,是房地產公司的職員先在公司里接待顧客,然后再帶人去現場看房。
可周經理說那樣會錯失很多顧客。人們一般況下是看到實才會產生購買興趣。
如果售樓就在施工現場不遠,然后又配備了樣板間。那麼人們即便看不到蓋好的大樓,只依靠樣板間和銷售人員的沙盤推演說明,也能想象將來自己的家究竟是什麼模樣。
如此一來,原本只有一兩分意,說不定就直接膨脹七八分了。
蘇珊當時就覺得這主意妙極了。都不敢想象,這居然會出自一位地農婦的。
"所以說,不要小看大陸人,他們非常聰明,會讓你又驚又喜。"
車上磁帶正在播放一首國語歌《大約在冬季》。
這首寶島歌手齊秦演唱的歌,是1988年十大中文金曲之一。它的選在香港掀起了軒然大波。不僅僅正因為它打破了粵語歌和香港本地歌手獨霸歌壇多年的局面,更因為10大金曲的選標準依據的是歌曲在香港電臺的點播次數。也就是說港人自己選擇了這首國語歌。
這個結果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港人的文化優越。
國語已經在香港占據了一席之地。
蘇珊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辯解∶"之前的印象太差了,像那位周生,專門弄虛作假。同樣是靠,斯周說的全是有容的東西。他呢,云里霧里,十句話起碼九句都是水分。"
說來這人也實在有幾分能耐。在羊城公安局那回,曹總沒有出手管他。本以為這人得老實關上一段時間了,結果他神通廣大,居然說了一位地的干部找關系幫他,愣是將他從公安局里放了出來。
但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回蘇珊從周士口中得知,正是那位干部又將他送進了拘留所。可見怎麼得到的又得怎麼還回去,能當上干部的沒傻子,能被他哄一時卻不會被哄一世。
蘇珊一邊說一邊搖頭。
曹啟龍在后排座位上暗自撇。
沒想到那位北姑居然還跟周生有這層關系,難怪自以為是的讓人討厭。
至于周生。
曹啟龍想自己的鼻子。自從香帥風靡大江南北之后,似乎男人都染上了鼻子的習慣,仿佛這樣自己就變了風流倜儻的盜帥楚留香。
周生似乎也不簡單啊。
曹啟龍是曹氏集團的太子爺,即便是個掛名角,但只要他想打聽,照樣會有一堆人將消息送到他耳朵里。
據說虎姑婆去年會決定投資海南的地皮,就是因為這位周生信誓且旦說,海南即將建省。
事實證明,他居然說對了。建省之后,海南的地皮果然一夜翻番,到現在還在往上漲。大家猛然間發現,海南也是塊投資熱土。
這樣神通廣大的周生居然被虎姑婆棄若鄙履,可見虎姑婆難大氣候。過河拆橋,難以籠絡真正得用的人才,是上位者的大忌。
曹啟龍眼皮微育,一副憊懶無賴的模樣,心中卻暗暗思量∶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將這步棋盤活呢。
周秋萍還不知道曹總的弟弟和周良彬居然也算半個牢友。就是知道了,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還能猜到人家想干啥不。
眼下的問題來了,一開始重點敲定的選擇目標別墅被否了,下一步該買什麼房呢?
陳自強又帶著周家母陸續看了幾個樓盤。沒蓋好的樓房永遠讓人心慌慌,加上沒有樣板房,即便有模型和沙盤,周高氏也瞧不出來好和壞。周秋萍自己也覺得不習慣。
說實在的,如果購房者能選擇,大家永遠想要現房。
誰知道賣家秀和買家秀之間是不是珠穆朗瑪峰跟馬里亞納海的差距?
最后別說周家人了,就是陳自強都被說的心慌手抖,覺自己看中的房也不靠譜的。
萬一爛尾了呢?萬一蓋出來的房子奇形怪狀呢。
周家說的沒錯,真是沒這規矩。
連個樣子都看不到,就讓人掏錢買房。
還當自己是國營商業的營業員呢,姿態這麼傲慢。
人家傲慢是因為奇貨可居不愁銷售,你們憑啥拽啊?
一行人忙到天黑,返回老四家的小洋樓時,周高氏難掩羨慕∶"最好還是像你家這樣,自己蓋樓房,打了多深的地基,用了什麼材料,心里有數。"
老四急著給人去放錄像帶,拿了塊沓米餅一邊走一邊吃,隨口回道∶"想買地呀,布吉那邊有地賣呢,荒郊野嶺的,阿姨你要買嗎?"
周秋萍還沒來得及追問,外面有人喊,老四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來了來了,催什麼催?晚看一分鐘又不會死。"
周高氏先搖頭,荒郊野嶺還是算了。到時候房子蓋好了住進去,狼叼走了都不知道。
陳自強笑得直拍∶"那就麻煩了,人家拿出來賣的地肯定偏啊。好地都抓在手里拿出來拍賣呢。今年,啊,應該是去年了,拍了一塊地。本來差不多1,200萬就了,突然間冒出個公司萬科,就是賣票的那個萬科,一口氣抬價到2,000萬。好家伙,一下子漲了2/3,簡直不給人活路。我都等著看他后面房子得賣多貴才能把本錢收回來。"
周秋萍笑了∶"要是有萬科的票,也可以買。說不定以后很快會漲呢。''
陳自強來了興趣,追著問∶"為什麼?他家有什麼獨到的地方嗎?"
周秋萍張口就來∶"你看他一開口將價格拉到了2,000萬。原本放眼全國,誰都不知道萬科是哪號。但深圳的土地拍賣是全國老百姓都關注的,尤其它一下子把價格拉著這麼高,是送到記者筆端的點。誰寫報道的時候,不重點提兩句?這麼一來的話,那就是現的廣告呀。"
陳自強搖頭;"那這廣告的代價也太高了。電視上鋪天蓋地的打廣告不過幾十萬而已。他這一開口就是800萬,能打多廣告了。"
周秋萍笑道∶"放心吧,錢都花出去了,他家肯定會瘋狂營銷的,到時候票價格肯定能上來。"
萬科蓋房的水平如何不知道,家掌門人營銷的水平卻清楚,這人很長一段時間恨不得天天掛在熱搜榜上。
陳自強雖然不接周秋萍的解釋,因為現在國市都是石頭過河,誰也說不清楚是咋回事,更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鑒;那就買吧,反正對現在的大家來說,這些票也就是名字上的區別。
細微末節,不用過于關注。
還是說重點吧,房子的事怎麼辦?
陳自強有些不好意思,領導代他辦的事沒辦好,對不起,每個月領的那42塊錢兼職工資。
周秋萍安他∶"沒事,又沒有中介,已經麻煩你跑了這麼多地方了。回頭再看,這種事就是趕早不如趕巧。要說順心,肯定是自己找人設計自己蓋最順心。可哪有事事順心的事兒呢。"
老四給人開了錄像機,不耐煩自己從頭盯到尾。香港電影就那樣,一回兩回新鮮,看久了煩,來來回回的拳頭加枕頭,沒意思極了。
他趁著錄像播放的空隙,跑回來繼續吃沓米餅,隨口接話∶"那你就買布吉的地好了,修好了住在村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多自在。要是將來再拆遷,能補償不錢呢。"
周高氏頭個拒絕∶ "住在村里圖什麼?我們村還不夠熱鬧嗎?"
陳自強解釋∶"們要遷戶口過來的,買了村里的地也派不上用場啊。"
周秋萍卻心,索追問∶"布吉的地怎麼回事,現在又是什麼價錢?"
買地蓋房子暫時沒想過,大型商品房開發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復雜了。你買下地只是頭一步你還得拉起自己的人馬,還要跟有資質的國有建筑公司合作,不然你本進不了這個行當。而且這里面的水相當深,一不小心,你的錢打水漂不說,人也會陷進去。
想的是投資土地,等到海南地價徹底瘋狂時,全國能開發商品房的地區地價勢必也會聞風而。如果那個時代出手,肯定能賺不。
現在已經是198.9年了,距離那個時候不遠。也不用擔心買了地遲遲不開發會被收回頭。
老四只是聽自家遠房叔叔說了句,聽說一塊地只要一萬塊。多大的地,地又是什麼個況,他完全沒概念。
反正他現在掙錢多,拿一萬塊出來玩玩也就是沙沙水。
對上眾人一言難盡的眼神,老四也難得不好意思了,趕保證∶"我馬上打電話問我叔叔。"
結果電話過去,他不僅什麼都沒問到,還挨了一通罵。接電話的是他嬸嬸,他那死鬼叔叔又去賭錢了,這回還跑去了澳門賭,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買地,誰曉得地在哪里?
老四被吼得耳朵疼,膽戰心驚地掛了電話,才長舒一口氣,半晌都只眨眼睛。
周秋萍好心勸告他∶"你先搞搞清楚到底有沒有賣地這個事吧,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爛賭鬼和癮君子一樣,都是沒底線可言的人,別說騙自家親戚了,賣兒賣的都不計其數。
老四尷尬∶"布吉那邊有地賣是肯定的,就是況我還要再打聽。"
周秋萍微微笑∶"那你打聽出結果了,可記得通知我一聲。我相信你的投資眼。記住,一定要在政府備案,私人易可不"
被信任的人打著哈哈,趕又拿了塊沓米餅溜出去了。他不能離開的時間太長,不然還不知道那群人會怎麼折騰呢。
陳自強目送舍友離開,轉過頭卻朝自己的上司搖頭,認真地告誡∶"周經理,買地這事你要慎重,就是政府部門也不可盡信。"
他不是張口就黑,而是去年深圳就鬧出了轟一時的首宗賣地收回案。
這樁名為H404-5司起因是深圳國土局在報紙上發布公告說要賣地,公告上說土地用途是商品宿舍樓和單公寓。結果到了合同上,土地用途又變了商品樓及單公寓,而到了使用規則又注明是單職工宿舍及公寓。
有家公司按照公告上的商品宿舍樓及單公寓的用途進行測算,以高出底價差不多七倍的一千七百多萬高價拍下了這塊地。結果了50萬定金后,簽合同時,公司才赫然發現合同突然多了一份補充合同,表示已經將土地用途更改為單職工宿舍及公寓。
如此一來,公司肯定不干啊。按照這個用途搞開發,他們不僅一分錢不掙,還得倒六百多萬,瘋了他們才做這事。
國土局那邊以開拍致辭時曾口頭更改了土地用途為由,認為拍賣有效,因對方沒有及時剩余的地價款,直接扣下了五十萬的定金。
如此一來,中拍的公司不僅賠了錢,還壞了名聲。人家都認為他們沒經濟實力,是皮包公司。貸款給他們的銀行提前追貸,準備跟他家接洽的港商也立刻打了退堂鼓。
走投無路的公司就鬧上了廣東法院,豁出去打司了。
就是幾十年后,"民告"也需要巨大的勇氣和不死也得層皮的思想準備,何況是八十年代呢。
周高氏聽得心驚跳,一疊聲地念佛,趕表態∶"這事可別沾。"
五十萬打了水漂不說,萬一人家說你是刁民鬧事,把你往大牢里一丟呢。
周秋萍也無語,只能表示∶"地還是能買的,就是得小心。"
希這司能有個好結果吧,不然以后誰還敢相信政府公告啊。
不過從這事來看,現在深圳的土地開發已經開始進火階段。那家倒霉的公司之所以愿意掏17 00多萬買地,就是因為深圳已經過了"分田分地"的白撿錢階段,土地資源俏,才會這麼迫不及待。
周高氏嘆氣∶"這要怎麼小心,再小心都沒用。我看啊,還是得買現的房子。"
問題又兜回了頭,上哪兒找蓋好了的商品房呢?
陳自強又要積極做自我檢討。
周秋萍笑著招呼大家吃晚飯∶"行了,這種事本來就要運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說不定吃過飯睡一覺,明天房子就送到我們面前了呢。"
這回還真讓說準了。
第二天上午,他們逛完中英街,中午去西麗湖度假村的旋轉餐廳吃飯時,上了陳自強的老師韓教授一家人過來游玩。
雙方干脆拼桌吃飯。
大家一邊看著窗外的湖山,一邊品嘗特食,一邊閑聊,眼耳口鼻都沒歇下。
說到買房的話題,韓夫人突然間開口問∶"你們想要什麼樣的房子呀?"
周秋萍笑道∶"起碼3室1廳,最好帶院子,不能太狹小,線條件要好。周邊配套設施要有,什麼商場醫院學校還有菜場都得有。''
最想住的還是社區的大平層或者獨棟的別墅。
當真挑剔。
沒想到韓夫人居然雙眼一亮,直接追問∶"那你介不介意有人住過,不是新房?"
"這無所謂,反正不了重裝修。但房子不能太老。"
"不老不老。"韓夫人搖頭,"我們單位的房子才蓋了不到4年。"
周秋萍驚訝∶"您在房地產公司工作嗎?"
韓教授笑了起來∶ "不是,房子是他們單位的宿舍。"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提到的司見于《南風窗》1989年第Z1期,名為《土地司第一宗》。A.A,雖然這文撲到可以說應該立刻砍大綱完結,但我寫它時查閱了大量資料,盡量做到有據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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