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午跑工廠簽合同,下午去辦理房產所有權變更手續。中途打了七八個電話找人幫忙說話,可算是在人家辦事員下班之前真正實現了錢貨兩訖。
待到傍晚回三產公司還車子時,張國富都慨∶"周經理, 你這不比打仗輕松啊。"
周秋萍笑了聲,開玩笑道∶"我這也是打仗啊,經濟賬。"
車子停在三產公司的院子里,一個穿校級軍裝的中年男人正破口大罵∶"誰準你們批用車的?別忘了公司是部隊的,不是私人的一畝三分地!"
張國富停車開車門,滿臉疑地看對方∶"老許,你這干什麼?周經理也是為了公司去談合作撐門面,之前人家一個同志跑市場調研都頂著冷風天天騎自行車。"
沒想到許主任卻直接冷笑∶"給公司辦什麼事?公司的事關什麼事?搞清楚自己的份!"
張國富不提防對方這樣不給臉,一時間居然愣住了,還下意識回頭看周秋萍,不明白這是鬧哪一出。
周秋萍倒是淡定得很,手掏了五十塊給不知所措的司機班的同志,聲音響亮∶"用車費,五十塊,我這人從來不占公家一分錢便宜。
說完, 掉頭揚長而去。
張國富傻眼了,手虛空自己的戰友∶"你啊,你大老爺兒們怎麼這樣小心眼?大家不都是為了部隊掙錢嗎?"
老許面沉如水,嚴厲地警告他∶"老張,你可搞搞清楚,就是個戶,,不是咱們部隊的人。"
張國富罵了一句, 趕轉去追周秋萍。
等追上人之后,他趕安周秋萍∶"你別生氣,老許這個人,哎,,就是有點那個。"
那個是哪個?就是心狹隘容不得人唄。他搞三產一直灰頭土臉的,立軍人服務社出租軍裝給游客拍照,沒掙到幾個錢不說,還被記者給拍到了,寫了參報上去,弄了個好大的沒臉。
跟他一比起來,周秋萍一個外來的同志可太厲害了,嗖喂掙錢,還不惹事,又沒造啥惡劣的影響。
聽說三產公司部開會,領導都讓老徐跟人家同志好好學學,他很是下不了臺。
周秋萍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可真是激三產公司的領導,生怕不夠遭人恨還是咋滴?
當著張國富的面,還是維持住了心平氣和的姿態∶"沒事,估計許主任也是急著用車辦事。都是同志,沒啥好計較的。"
才懶得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不痛快了就花錢,可是千萬富婆!
好幾千萬在手上呢,憑什麼不花?
花個一千萬買深發展的票,再花個—千萬買猴票,就躺著掙錢了!
周秋萍打發走了張國富,便去打陳自強的電話,表達了自己的投資訴求。買票吧,買一千萬的深發展,不管現在是什麼價。
陳自強差點兒沒被嚇暈了,瞬間呼吸變,嗓子跟被人住一樣∶"姐,我你親姐。你給我個準話,你是不是收到消息要上市了?"
這一上市,價肯定飆漲!
他要是現在市的話,到時候一手,絕對賺飛了。
周秋萍笑了笑,沒給他正面回答,只輕描淡寫道∶"你手上要是有閑錢派不上用場,那就買點票放著唄。說不定就下顆金蛋呢。"
陳自強一顆心火熱,當場打包票∶"沒問題,我馬上就去買。一千萬是吧,OK!"
他正要掛電話,周秋萍又輕飄飄地拋出一句∶"對了,猴票的事怎麼樣了?要是有的話,再給我弄五百萬的猴票。"
陳自強這回真要倒下了,聲音都哆嗦∶"姐,你們到底要干什麼啊?猴票也會上市嗎?"
這問題多傻啊,他說出口都覺得差恥。
周秋萍笑了∶"炒票你知道的,炒郵票不也差不多嗎?有棗沒棗打三竿啊。"
陳自強在心里吐槽,你那是三竿嗎?你那是五百萬!裝在箱子里,幾個人都拎不的五百萬!
他說了句實在話∶"深圳郵票市場不行,我收了沒幾張。你們要真想要的話,去海城和京城收,那里郵票市場興旺。"
周秋萍沒勉強人家,立刻道了謝∶"還得找懂行的人,不然我兩眼一抹黑。"
又跟陳自強寒暄了兩句,確定這兩天點唱機和激唱盤就能到,這才掛了電話改打侯曉斌辦公室電話。
這回運氣不錯,接電話的就是侯曉斌本人,對方笑嘻嘻地跟道新年好,還抱怨∶"過年怎麼不來海城轉轉呢,現在天氣這麼好。你喊余帶上你阿媽和兩個孩子,一起來噻。"
等周秋萍說了自己的訴求,他更是一口咬定必須得親自到海城來∶"郵票有,打樁模子就倒賣郵票,全國的郵票都往海城跑。哈,我也不知道大家哪來這麼多錢。"
周秋萍笑道∶"錢也往海城跑啊,炒證券的,外地人多了。聽說羊城那邊不人都跑到海城炒去了。
侯曉斌樂了∶"你別說啊,還真是。我還聽說有華僑倒賣國庫券呢。"
"他們能買? 沒限制嗎?"
"瞎,找個代理人就行。我跟你說,他們有多賊。現在不是要吸納外匯噻,這些人就存筆外匯在銀行,然后以此貸款人民幣倒賣外匯,拿著銀行的錢生錢,不要太哦。"
周秋萍十分佩服∶"聰明人果然多,厲害,真厲害。
到今天都沒打過銀行貸款的主意呢,就沒這意識。可見阻礙為億萬富翁的關鍵是意識不夠,膽子還不夠大。
侯曉斌催促∶"你們過來玩噻,我請你們去外灘喝咖啡,好好一把資本主義。"
周秋萍笑道∶"那我問問我阿媽啊。"
"還有余,我就不打電話給他了,白浪費錢。"
周秋萍一噎,敢你現在接電話不要錢所以你才這麼歡快地跟我扯閑篇是吧。
立刻拒絕∶"你還是自己找他吧,我好幾天沒見他人了。你們有紀律,我也不好打聽是吧。"
侯曉斌奇怪∶"這大過年的能有啥任務?行吧,我自己問問看。來之前給我掛個電話啊,到時候我開車去車站接你們。"
周秋萍滿口答應,還真想去海城逛逛。前幾次去海城都是來去匆匆,本沒來得及坐下來好好領略下這座城市八十年代的風景。
回家和阿媽一提,后者也心不已∶"去去去,咱們馬上就去,趁著青青和星星沒上學,好好玩玩。
看電視了,電視上都說了現在流行旅游。要趁著好,多去外面走走,好好領略祖國大好河山的風采。
海城是吧,必須得去。
當初秋萍嫁到馮家后,那個便宜親家不就一口一個當年在海城自己是怎麼過的,嘲笑鄉佬沒見識。
現在,那個死老太婆已經死得的,一輩子也沒能回到大城市,當高高在上的城里人。
而自己,已經進了城,家秋萍還在深圳買了房。
對了。
"秋萍,你不是說海城也能買房落戶口嗎?買,咱們買房,咱們也當海城人。"
周秋萍一愣,旋即啞然失笑。
上次在深圳,阿媽對買房還是可有可無的態度。這回還沒去海城呢,都要買海城的房子了,實在太積極。
周秋萍笑著應下∶"好,到時候咱們好好打聽打聽,看能買什麼樣的房子。"
大人們沒意見,小孩子對于外出游玩,更是只有舉手歡迎的份。
聽說要出去玩,兩個丫頭比誰都積極,青青那麼小的一個人,居然把行李箱都拖出來了。星星更是激地大喊∶"坐火車,嗚一
當媽的和做的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兩個小東西一天到晚就想在外面跑,簡直就是游神。
周秋萍只好趕去訂票。
到三產公司的時候,又上了那位許主任。
后者聽說要訂去海城的票,立刻怪氣∶"周同志呀,我要提醒你一聲,音像店的事跟你沒關系了,手不要那麼長。我們這里不是個戶。"
周秋萍很想一掌甩到他臉上,媽的,一大老爺們唧唧歪歪的,惡心不惡心啊?
男人總喜歡說人小肚腸,心眼窄,以此來表現他們心寬廣。
其實呢,心眼比針鼻子還小的男人一大堆,眼前就有一位。
抬起眼睛,做出了驚訝的模樣∶"許主任你說什麼呢?音像店早就了呀,,我去這個手干什麼?炒自己的冷飯嗎?哎呀,我這人就是勞碌命,開荒牛,什麼買賣掙錢了,我就得趕去做下一個。國庫券如此,音像店這樣,供銷社也差不多,就沒例外過。"
許主任被當場下了臉,面十分不好看,端著茶杯憤憤地走了。
何謂過來走報銷流程,這會兒才臉,朝周秋萍吃吃地笑∶"你可以啊,周經理。"
周秋萍面不改∶"我又不是兵,我又不指在你們這兒升。"
無所求就無所畏懼。討好個屁,給你臉了!
何謂笑嘻嘻的,還朝眨眼睛∶"那個卡拉OK房真的掙錢嗎?"
周秋萍臉上仍然沒笑容∶"我哪知道? 還沒開呢。"
何謂卻十分篤定∶"肯定掙錢,不然你干嘛急著去海城也開分店啊?怎麼樣,姐姐你缺人不?要不要我給你介紹點人手啊?"
周秋萍立刻警覺∶"遂自薦,我不要啊,我還指你好好把雜志辦出來呢。"
何謂一擺手∶"不是我,我已經忙不過來了。我這邊有個哥們退伍幾年了,先前去羊城的歌廳唱歌的,后來總是不適應那邊氣候,上老長疹子吃不消,一回來就好,就不想再去了。他對歌廳的經營很,到時候給你當個經理,好不?"
周秋萍沒一口答應,只笑咪咪道∶"能被你夸的,那肯定是人才。到時候大家坐下來吃頓飯聊聊吧。。
卡拉OK房的經營要比音像店復雜不,有悉娛樂行業的人坐鎮,能省不事兒。如果這人靠譜的話,找他過來干活也不錯。
何謂立刻樂了,積極遂自薦∶"您就一個人去上海呀?那可不,像您這樣的級別,起碼得配幾個跟班。要不,小弟給你端茶遞水去?"
周秋萍被他逗笑了∶"你就埋汰我吧,我啥級別呀?我什麼級別都不是。別誤會,真沒什麼事兒,就是大過年的,聽說海城特別熱鬧,過去看看而已。
哪知道何謂反而來了興趣∶"那帶我一個唄,我也沒事兒,人都悶死了。"
周秋萍沒好氣道∶"你怎麼沒事兒? 雜志稿子夠了嗎?別到時候開天窗。"
何謂振振有詞∶"就是因為要寫稿,所以才得出去多走走,不然哪兒來的靈。天天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人都要瘋了。你就帶上我吧,你不是要開卡拉OK房嗎?我跟你一塊去看啊。
周秋萍想了想,這人也好歹是半個演藝圈加娛樂界人士,過去應該也能派上用場。
都跑一趟海城了,順帶著再投資個卡拉OK房,好的呀。
反正姐有錢。
當場豪氣答應∶"行,吃住行我都包了,只要你能安排好手上的事,請到假就行。
文藝兵的管理方法和一般作戰部隊又有些差別。反正等到出發時,何謂順利出現在了周家人面前。
周高氏看這位漂亮的小伙子,頓時一疊聲地在心中念佛。
哎呦,這咋回事兒啊?怎麼又來個大小伙子?
余呢?都多天沒臉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究竟想干個啥?
何謂倒是大大方方,主做自我介紹∶"大姨你好,我是周經理的助手,你我小何就行。
青青和星星則是滿臉疑,小腦袋不停地轉來轉去,過了半晌,星星才響亮地喊了一聲∶"爸爸。"
周秋萍真要暈過去了,那小丫頭看到人就喊爸爸的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啊?又不能吼,萬嚇壞了,落下心理影就麻煩了。
只好勉強找補∶"你別理這個小丫頭,看臉,長得帥的都喊爸爸。"
何謂快開心死了,直接手抱起星星,大聲夸獎∶"有眼,哎,我大閨。"
周秋萍狠狠地瞪這個人來瘋∶"你占便宜啊,平白得個閨,想得倒。"
司機已經跟混了,哈哈大笑∶"好事啊,以后不愁沒酒喝了。"
周高氏張張想說話,到底什麼都沒說。能說什麼呢?一地,啥也沒得說了。
青青和星星一開始對這個新叔叔覺十分陌生,還有點拘謹。等上了車,何謂不停地做鬼臉,把兩個小丫頭逗得咯咯直樂,笑得小臉通紅。
搞得后面司機都吃不消,一個勁兒地警告他∶"不準做鬼臉啊,到時候撞車了算誰的責任?"
何謂嗤之以鼻∶"當然是你了,一點定力都沒有。"
周秋萍同樣笑得肚子疼,連連搖頭∶"誰在你面前沒有定力啊?你錯行了,你不應該唱歌,你應該做喜劇明星,保準能夠大紅大紫。"
何謂立刻眨眼睛,語氣無比真誠∶"姐,你要捧我嗎?"
可他的表實在太逗了,就連周高氏都笑出了眼淚。
-車的歡聲笑語,一路開去了火車站。
到了車站時,司機才猛然想起來,立刻拍腦袋∶"對了,周經理,這個給你。昨天盧部長要車的時候,讓轉給你的。他出去開會了。"
周秋萍看遞到自己面前的盒子,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再打開蓋子一看,頓時笑逐開∶"哎呀,這麼快就拿到了?我還以為要再等幾個月呢。"
何謂則滿臉羨幕嫉妒恨,一個勁兒地咂∶"周經理,你的地位可以呀,絕對是護法級別了,連大哥大都配上了。"
瞧這話說的。
周秋萍趕強調∶"別誤會啊,這個我自己掏錢買的。不過私人申請移電話實在太麻煩,所以我走后門了。"
何謂還是滿臉羨慕,語氣真誠∶"姐,我跟你混吧,我也沒啥追求了,只要我哪天能夠用上大哥大,我就死而無憾了。"
周秋萍還沒發話,周高氏先瞪眼睛∶"鬼扯!瞎講八道什麼?你好好的兵不當,你混啥混啊?瞎來!當兵多榮啊,你爸媽該多驕傲啊。
何謂一愣,頓時哭笑不得。
他的大姨哎,現在是198.9年,不1969年。還榮呢,都是傻大兵。
周秋萍笑著說他∶"你可別妄自菲薄,解放軍叔叔可是能得到全民信任的。"
結果小星星看著他,小眉皺在一塊兒,突然間響亮地喊了一聲∶"爸爸。"
說著,還認真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判斷十分滿意。
穿軍裝的是爸爸,不是叔叔。
司機樂得差點沒把車開到里去。
等下車的時候,何謂一樁不管,死活抱著小星星不撒手。
這個大姑娘他可稀罕死了,必須得給買糖吃。
不過有何謂幫忙抱孩子,周家母倆就輕松多了。
青青畢竟大一些,不抱在懷里,一手牽著,一手拉行李箱,倒是能照顧過來。
周高氏慨了一句∶"難怪那些干部家里都要請保姆,果然得有人干活。
周秋萍扭過頭,驚訝地看著阿媽。
搞得周高氏下意識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周秋萍慨萬千∶"你居然都沒說家里必須得有個男人。
按照阿媽的套路,這話兒肯定要強調沒男人多不方便,連出門都沒個勞力。
誰知道周高氏立刻撇∶"那也不是啥人都行啊,你看這個小何,一個大小伙子跟個小孩似的。"
何謂真是個人來瘋,這會兒把兩個丫頭逗得咯咯樂,已經變小瘋子了。
周秋萍也笑了∶"恭喜你呀,阿媽,可算不是個男的就行了。"
周高氏沒好氣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我看還是小余像個樣子。"
可惜這人做的事兒不樣。
大過年的這麼多天,就不相信他忙到什麼份上了,連臉都不。
周高氏發了狠:“咱不上趕著,又不靠他過日子。”
老話說嫁漢嫁漢,穿吃飯。現在秋萍可是有好幾千萬的價。誰給誰飯吃啊?
周秋萍可真是要原地飛起。
錢果然是人的膽啊。
自從知道家8位數之后,阿媽的口氣都不一樣了。
再努努力,說不定后面阿媽就會發現,最快樂的人是什麼樣的呀,單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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