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用的是自己的手機,海闊天空不認識的號碼，所以電話接通的不是很及時。

響了好幾聲，海闊天空終于接通了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沙啞,“找誰？”

“是我啊,聾的傳人。”余笑道：“這是我的號碼。”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后海闊天空道：“嗯，你從副本出來了。”

“是啊,我出來了。”余笑問道：“新手機用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懂的？”

“沒有。”海闊天空如是道。

“……”余笑呆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麼果斷肯定,道：“可是……我剛看見了你在六院論壇里發的帖子。”

“……”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這讓余笑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已經解決了。”海闊天空道。

“是嗎？”余笑有點意外,心說原來論壇里還是有相信他的好心人的嗎？“怎麼解決的？”

“這你就別管了。”海闊天空的聲音聽起來不怎麼開心，“我要睡覺了，掛了。”

“等等！”余笑住了他，“有個事兒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對面沒有聲音,也沒有掛電話，余笑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說事，于是道：“你之前給了我好多功能卡，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幾個后來的醫院論壇里都有商城,功能卡可以掛在商城上售賣。你的這些功能卡能賣許多積分呢,你還差多積分？我幫你把這些功能卡賣了吧,這樣你就算不用下副本了,應該也能湊夠積分。”

說完后對面依然沉默,這讓余笑十分不著頭腦。海闊天空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是開心的說不出話了？還是他剛才開小差,沒聽見說的話？

就在余笑準備再說一遍的時候,海闊天空忽然道：“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他語氣過于冷漠，余笑懵了，有想過海闊天空聽到這個消息后的各種反應，卻唯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給你的都是我不要的東西，隨便你怎麼理不用再來煩我。”海闊天空說完就掛了電話。

余笑拿著手機，半晌回不過神來。自認為是好心的，是真的想幫助海闊天空，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正在聽周小珍說話的夢魘看向了余笑，他是夢魘，對負面緒很敏，他覺到余笑在不開心。

“要不你換一個人變吧。”周小珍的新鮮還沒有消退，“笑姐還有一個最的男人……”

夢魘直接走開了，余笑抬起頭，就看見夢魘站在面前。

“干什麼？”余笑問。

夢魘是不會哄人開心的，他雖然能控夢境，但也只能讓人做噩夢，沒法讓人做夢。所以面對不開心的余笑，他能做的非常有限。

“你希我變誰？”夢魘問。

周小珍心說我嘰里咕嚕說了這麼多，夢魘都沒啥反應，笑姐啥也沒做，夢魘都會主湊上去，果然還是笑姐魅力大啊。同時也有些期待，還不知道笑姐的男神是誰呢。

“我誰也不希你變。”余笑心不好，脾氣有點暴躁，推開他道：“沒事兒做記就去箱子里待著，別煩我。”

周小珍驚訝極了，笑姐居然也有這麼暴躁的時候？

趙嵐若有所思，雖然也喜歡萊昂納多，但是也稍稍關注了其他人，是知道笑笑剛在在打電話的，應該是打給海闊天空的。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嗎？

夢魘沉默的低下頭，變一只蔫蔫的黃小貓。一聲不吭的走到了箱子里，出爪子將蓋子蓋上。

周小珍覺很可惜，還沒看夠小李子呢。

“笑姐。”周小珍問：“咋地了？不開心？”

趙嵐問道：“你剛才給海闊天空打電話，和他商量了賣功能卡的事了嗎？”

余笑是有一點生氣的，這個人慣來沒心沒肺，很關心別人的。自從來到六院之后，更是除了嵐姐和小珍對誰都不太放在心上。難得真心的想幫助一個人，結果卻收到了這樣的反饋，由不得不郁悶。

余笑嘆了口氣，道：“是我多管閑事了。”

“啥意思？”周小珍有點懵，“到底怎麼了？”

余笑就將剛才的對話說了，然后道：“人家本不需要我幫忙，是我想太多了。”

“靠！”周小珍不爽道：“就算不需要幫忙，他也不該這個態度把？你是好心的，他看不出來嗎？”

趙嵐也是想不通，安道：“你也別生氣了，往好想，他給了你這麼多功能卡，被他說兩句也不算什麼。而且我覺得可能他的神狀況不太穩定，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說得也是。”余笑自我調節能力是很強的，道：“既然他不要了，那這些卡就都是我們的了。我真心覺得賣卡這個主意很可行，賣了積分我們三個平分吧，這樣我們就能下很多次副本。”

“好啊好啊。”對于這個提議周小珍是舉手雙手贊的，“那就賣了吧。”

余笑決定給陸尋打電話，跟他商量商量賣卡的事兒。

陸尋剛從副本里出來沒多久，他不僅做生意，他和駱瑾下副本的頻率也很快。可惜醫院不會為病人下副本的速度而給稱號，否則他倆一定能獲得勞模的稱號。

兩人正在吃東西，忽然陸尋的手機響了。

“是余笑。”陸尋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有生意上門了~”

駱瑾抬眼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喂~”陸尋的聲音十分漾，“找我有什麼事嗎~”

余笑道：“我這里有一些功能卡需要出售，你們能不能幫忙代售？”

“當然可以。”只是陸尋還有疑問，“但是你確定真的要賣？好賣的功能卡可是很有用的，在副本里能救命，你確定要賣掉？”

“嗯。”余笑肯定的回答。

“那好吧。”陸尋勸也勸過了，該說的都說了，對方不聽勸他也沒辦法，“那你要賣什麼功能卡？有幾張？”

“各種卡都有，先說說一次道卡吧，一共有七十一張，大部分都是給我一雙鞋。”余笑看著看片清單問：“這種一次道卡怎麼賣的？”

“……”

回答的是長久的沉默。

駱瑾發現陸尋突然記傻了，就是那種突然變智障的覺。雙眼無神張開，一不，甚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皺了皺眉，抬手在陸尋眼前晃了晃。

陸尋突然激的蹦起來，大聲道：“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道卡？你打劫病人了？我告訴你打劫病人是違反醫院規章制度的，而且是最嚴重的哪一種，你很可能會被醫療糾紛辦公室死……”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余笑腦子里嗡嗡的。趕遠離手機，了耳朵，緩了緩之后，道：“你吼什麼吼？誰打劫病人了？我打劫誰能得到這麼多功能卡？”

“……也對。”陸尋反應過來了，他不相信有人能擁有這麼多功能卡。就算有，也不可能有這麼多同類型的卡。

“那你是怎麼得到這麼多卡的？”陸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方便一下嗎？”

“有人給的。”

“姐妹，騙人是不對的。”剛才余笑說的四個字，陸尋一個字也不信，“就算你的魅力讓人無法抵抗，我也不相信有誰能有這麼多功能卡用來送人。”

“不信就算了。”余笑：“廢話那麼多干什麼？我要賣卡。”

“你……”在駱瑾看神經病的目中陸尋突然跪了，“姐姐，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了。你就告訴我吧，你究竟是怎麼弄到這麼多卡的？”

余笑翻了翻白眼，“都說了是有人給我的！”

陸尋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嗎？你騙我我沒意見，但是能不能請你編一個稍微不那麼扯淡一點的理由？你這樣說，我很懷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個傻子。”

駱瑾在一旁聽著，終于按捺不住，將手機從陸尋手中奪過來，“喂，我是駱瑾。陸尋腦子壞掉了，有什麼事就對我說。”

余笑道：“我就是要賣點功能卡，你們如果不能代售，我就去找別人，能不能不要羅里吧嗦的？”

“我不啰嗦。”駱瑾道：“你要賣什麼卡？”

余笑：“一次道卡，七十一張！”

“……好的。”駱瑾瞳孔一陣收，“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麼獲得這麼多卡的嗎？”

余笑抓狂了，“都說了是有人給我的！！”

“……好的。”駱瑾：“方便問一下，是誰送給你的嗎？”

“海闊天空！”余笑：“你認識嗎？”

“……”駱瑾消化了一下，鎮定的道：“聽說過，不認識。你在副本里遇到他了？他這麼大方的嗎？”

“是啊，非常大方。”余笑低頭看了一眼，道：“我這里還有三十七張組隊卡，其他功能卡若干，都可以賣。”

“老駱？”陸尋震驚的看著駱瑾，曾經的駱瑾差點死掉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可此刻駱瑾竟然眼中泛著淚，“你怎麼了？”

“可以代售。”駱瑾道：“我這邊可以先將消息掛在商場，有人買我們就通知你，你可以自己發貨。但是我們不能白做，我們要取費用的。”

“這個沒問題，我等下就把清單發給你。”余笑道：“還是你好說話，陸尋跟個猴子一樣，一驚一乍的，我跟他沒法通……”

掛了電話，駱瑾把手機還給陸尋。

陸尋急得抓耳撓腮的，“到底對記你說什麼了？怎麼把你說哭了？”

“我沒哭。”駱瑾首先強調這一點，隨后帶著深深的羨慕道：“你說，為什麼我就遇不到那麼大方的前輩呢？”

“啥？”陸尋反應過來，道：“是不是說那些功能卡是有人送的？這種謊話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駱瑾反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還是你以為，有什麼快速大量獲得功能卡的方法是我們兩個四院的老人不知道，而一個的新人會知道的？”

陸尋語塞了，他還是不愿相信，“憑什麼呢？如果真的有人擁有這麼多功能卡，為什麼要送給余笑呢？難道真的那麼魅力無窮？我也和一起下過兩次副本了，為什麼我沒到？”

駱瑾也想不通，“可能……這也是一種天賦吧。”

“如果這是天賦。”陸尋道：“為什麼我不想送功能卡？”

駱瑾沒有回答他，人在年之后就要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就是會發生一些不可理喻的事，誰也沒有辦法。

掛了電話，天也黑了，窗簾已經自拉了起來。當天晚上，余笑三人連夜再整理了一次功能卡。留下一些們覺得用得上的，剩下的都拿出來單獨放好，隨時都可以拿來賣。

做完這些后，時間已經不早了，洗漱之后都上床睡覺了。

這天晚上余笑又夢到了夢魘，夢里他還是小貓的形象，一直在哭。

余笑就這樣看他哭了一整晚，然后就醒了。醒來時才六點多，病房里一片漆黑，嵐姐和小珍的呼吸聲平靜綿長。

余笑下了床，走到墻角將箱子拎起來走進浴室里關上了門。

“你居然敢控我的夢境。”打開箱子，余笑憤怒的指著夢魘，“你忘了之前是怎麼對我承諾的嗎？”

夢魘變的小貓蔫頭耷腦的蜷在箱子里，他小聲道：“我沒有控你的夢境。”

“撒謊！”余笑更生氣了，“你沒有控我的夢境，我為什麼一整晚的夢里都是你？”

夢魘想了想，道：“我真的沒有控你的夢境，但我畢竟是夢魘，當我緒強烈的時候，也會對周圍人的夢境造影響。”

“你為什麼緒強烈？”余笑問：“那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不要影響到我？”

夢魘眨了一下眼睛，聲音悶悶的，“我控制不了。”

余笑：“……”

“那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緒？”余笑又問。

夢魘將貓頭埋進了貓里，“我也控制不了。”

余笑人都麻了，瞧夢魘委屈的樣子，他應該是沒有說謊的。但是余笑真的不想再夢到一只貓在哭了，而且還哭了一整晚。

“你……”余笑試圖改變一下夢魘的緒，“不開心嗎？”

夢魘沒說話，把頭埋得更深了。

余笑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因為之前兇了夢魘的緣故。那時候心很不好，一時沒控制住。

“對不起。”余笑抱歉道：“我之前不該那麼對你說話。”

小貓了，沒有抬頭。

“是我不好，我道歉。我當時心不好，我不是針對你記。”余笑輕聲道：“你……需要我做點什麼補償你嗎？”

小貓抬起頭，耳朵了，期待又小心翼翼的道：“我可以睡在你的床尾嗎？”

“……”

余笑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了，沒想到回到床上之后竟然很快再次睡著。這次終于沒有夢到哭泣小貓，什麼也沒有夢到，只是覺睡得很舒服，一覺睡到了早上八點，被提示音吵醒。

“叮！”

睜開眼睛，余笑一不的躺在床上，覺腳邊熱熱的。

“笑姐你醒啦。”周小珍已經下了床在喝茶了，“聽完新聞就該吃早飯了，要不要把夢魘放出來，我們一起吃個早飯？”

余笑床尾的被子了，一只黃小貓鉆了出來。

“臥槽？！”周小珍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趙嵐也十分驚訝，目在余笑和夢魘貓之間來回轉。周小珍心說昨天笑姐對夢魘的態度那麼差，還以為笑姐是討厭夢魘的，沒想到半夜里趁們睡著了，把夢魘弄上了床。

嘖嘖，笑姐居然有兩副面孔。

夢魘看起來神相當好，一雙貓耳是豎著的，圓圓的雙眼囧囧有神的看著余笑。

看小珍和嵐姐的表就知道，們倆一定想歪了。不過也懶得解釋，解釋起來很累的。

“好的一天從現在開始~下面播報早間新聞。”

“昨日，圣伊麗莎白神病院被暴力事件摧毀。該事件是由一起工作人員襲擊主治醫生，主治醫生聚眾斗毆的惡□□件所引發。該事件造的影響極其惡劣……現對該事件參與鬼員以以下懲罰，暴食惡意襲擊主治醫生，撤職，罰款，義務勞兩個月。喬治扣除工資。麗塔擅離職守，扣除工資，罰義務勞一個月。古樹，屢次違反醫院規章制度，罰義務勞兩個月。青石擅離職守，扣除工資，罰義務勞一個月……”

好家伙！余笑驚了，怎麼喬治請的外援全是人？

“經過我院領導一致同意，現決定對我院職位升降制度作出一定程度的調整。我院秉持著以人為本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