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笑和趙嵐先是沉默,然后是震驚，原來還可以這樣作的嗎？

趙嵐畢竟是有些社會閱歷的人，勸道：“這樣……不是不行,但是要參加奧運會可不僅是力氣大就行的。我認為最好還是要讀大學，這是一輩子的事。”

周小珍耐心聽完,然后道：“可是奧運優秀運員好像是會保送大學的。”

“……”

此言一出趙嵐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余笑想了想,提醒道：“如果你想走這條路也不是不行，我只想說,不要太夸張,不要表現的超過了正常人類的范疇……”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護士又敲了兩次門，們終于關燈睡覺了。

再次躺在悉的床上，邊是趙嵐和小珍,即便已經不需要睡覺了，這種覺也令安心。

余笑手了心口,心臟里夢魘在里面。也不知道夢魘能不能看見外面的況,如果他也能看看現實世界的樣子就好了。想著想著,余笑竟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就有護士進病房幫們。如果今天的檢查都正常,們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余笑按著臂彎的針孔，周小珍打著哈切。趙嵐睡眼惺忪的道：“好啊,昨晚就吃了點零食，我們待會兒去吃飯吧。”

周小珍迷迷糊糊的點頭，護士完了,收拾收拾就走了,走到門口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三人一眼。

余笑挑了挑眉,那個眼神不一般，一定有什麼事。

下了床，梳了頭之后對兩人道：“你們洗漱吧，我出去一下。”

們昨晚睡得晚，趙嵐和周小珍都沒睡夠，聞言打著哈切點頭。余笑走出病房，悄的往護士站方向走。靠近之后就聽見護士站里的護士嘰嘰喳喳的說話，緒賊激的樣子。

余笑靠在墻邊，仔細的聽著。

就聽見剛才的那個護士道：“就是們！就是們！我剛才看了……”

“真的啊？！”

“天吶，這也太厲害了，們住院這麼久了我一點沒看出來……”

正在聚會神的聽，這時候一個病人路過這里，手里拿著手機正在看抖音。突然他抬起頭，眼神空的掃視四周，然后視線定在了余笑的臉上。

那病人看了看余笑，又看了看手機，隨后看向余笑的眼神敬畏莫名。

見余笑看向自己，那病人趕低頭往前走。余笑雙手環，揚了揚下，道：“誰讓你走的？”

病人立刻頓住，然后僵轉，瞪大了一雙眼睛惶恐的看著余笑。

余笑道：“看什麼呢？”

……

趙嵐和周小珍洗了臉之后人清醒多了，因為準備出去吃早飯，周小珍一邊換服一邊道：“嵐姐，你覺得我昨晚的想法可行嗎？”

“我覺得可行。”趙嵐問：“你想好去搞什麼運項目了嗎？”

周小珍仔細思考了一下，什麼足球籃球跳遠這些都太有技含量，就算力氣大素質好也不一定玩得轉。于是周小珍道：“舉重，或者扔鉛球，鐵餅什麼的，你覺得怎麼樣？”

趙嵐：“……可以的。”

“砰！”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正在護的趙嵐嚇了一跳，見是余笑走進來，趙嵐苦笑道：“笑笑，沉穩點。”

“現在不是沉穩的時候。”余笑對兩人道：“我們火了。”

“啊？”周小珍一臉茫然。

抖音視頻，播放著著的音樂，視頻上是一個夜市燒烤攤，正中間的主角是三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生。只見帶黑帽子的生輕輕一，啤酒瓶被得稀碎。然后隔壁桌的人給遞了一個玻璃杯子，接過來又是一，“咔嚓”玻璃杯也碎了……

不用說，視頻中的三個生就是們三個。昨天晚上們在燒烤攤的所作所為被人錄了下來，已經發到網上去了。

趙嵐看了一眼點擊，點擊已經超過十萬了，頓時眼前一黑。

“完蛋了。”周小珍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我們是不是要被抓去做研究了？”

說著一把抓住了余笑的胳膊，“笑姐，我們該怎麼辦？你救救我們吧！”

余笑角搐，心說我能怎麼辦？想了想，說：“如果真的有人來找我們，我們就打死不承認，就說是為了火故意在演戲。”

“也只能這麼做了。”趙嵐說著把手機拿過來，開始刷視頻

“這是在演戲吧？”

“如果是演戲，那演技也太好了吧，旁邊那些人表現的多真？”

“們有功嗎？”

“咋還穿著病號服？”

“會不會是從什麼研究所跑出來的？”

“這地方我知道，就在a市人民醫院旁邊，們都是人民醫院的病人吧……”

趙嵐表凝重的抬起頭，“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出院的好。”

“可是我們今天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周小珍道。

“先離開醫院，下午再回來辦理出院。”趙嵐憂心忡忡的道：“我覺繼續留在這里不太好。”

余笑也是這麼想的，于是三人趕換了服，然后一起離開了醫院。三人在kfc里吃早餐，余笑吃得不亦樂乎。趙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瞧把笑笑饞的，好久沒吃炸了吧？”

“嗯。”余笑點頭，“這種垃圾食品的味道，在醫院的時候真的吃不到。”

周小珍吃著冰淇淋，憂慮不已，“這樣我還能參加奧運會嗎？”

“我覺得能。”余笑道：“只要表現的不太夸張，應該問題不大。”

“那就好。”周小珍立刻放心了，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以后究竟是該舉重還是扔鉛球，或者扔標槍？

吃過早飯，又不能回醫院，三人決定一起在大街上轉轉。

余笑走在大街上，想起昨天晚上周小珍說的，現在的看著大街上的蕓蕓眾生會不會有奇怪的覺。說實話，沒啥奇怪的覺。余笑就是覺親切的，雖然那些走來走去的人都不認識，但是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人啊。

趙嵐了手，道：“我覺我的左手似乎比我的右手更有力。”

看著趙嵐白皙的左手，余笑想起出院前嵐姐的左手已經鬼化。想了想，還是有點擔心的道：“這樣吧，我畫張符給你們，萬一那些氣有問題呢？”

周小珍往四周看，“回醫院畫符？”

余笑瞇了瞇眼，看見前面的樹底下似乎坐著一個算命的老頭，道：“去前面看看。”

前面確實坐著個算命的老頭，穿著破舊的服，戴著墨鏡，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八卦，銅錢，黃表紙還有朱砂筆。

算命攤子邊還站著一個人，正低著頭，好像正在和算命老頭說話。

余笑走到攤子邊上，那個站著的男人和老頭立刻面向余笑。余笑開始在上，半晌之后放棄了，掏出手機道：“爺爺，你這兒能手機支付嗎？”

老頭仰著頭，并不看余笑，似

乎是眼睛有問題。他問：“姑娘，你要算命？”

“我不算命。”余笑道：“我想借你的朱砂和黃表紙用一用。”

“哦。”老頭很好說話，點頭道：“你用吧，姑娘你用吧，不要錢。”

“謝謝爺爺。”余笑很開心，心說人世間果然很好。趙嵐和周小珍也湊過來了，余笑蹲在地上拿著筆蘸滿了朱砂，開始在黃表紙上畫線條。

一旁站著的男人忽然咦了一聲，低著頭認真的看著余笑畫符。

余笑畫了兩張老君符，拿著符箓站起來，再次對老頭道：“謝謝爺爺。”

老頭笑著擺手，余笑轉過，后的男人住了，“你等等。”

“嗯？”余笑又轉了回來。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材保養得很好，皮白皙，長相不錯。最重要是氣質很好，穿著藍的polo衫也顯得很儒雅。

但余笑不認識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他，余笑問：“有事嗎？”

“你剛才畫的符箓。”中年男人指著余笑手中的符箓，“是你自創的嗎？”

“不是。”余笑說著轉招呼嵐姐和小珍就走了。

看著三人越來越遠的背影，中年男人面沉思。坐在小板凳上的老頭道：“那三個小妮兒不簡單啊。”

中年男人問：“何以見得？”

老頭先是高深莫測一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了抖音。

中年男人表扭曲了一下，“你不是瞎子嗎？”

老頭：“嘿嘿。”

“們仨可火了現在。”老頭點開燒烤攤酒瓶的視頻給中年男人看，“喏，你瞧。”

中年男人接過手機越看表越是凝重，他抬起頭，可是那三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又仔細看了看視頻，問道：“這是昨晚才錄的視頻嗎？”

“是的吧。”老頭道：“不清楚，我老了，年輕的東西玩不轉。”

中年男人把手機往老頭懷里一丟，抬就走。老頭揚聲問：“去哪兒？”

“找們去！”中年男人說著腳步飛快的走了。

余笑把老君符往趙嵐和周小珍上了，符箓沒有任何反應。松了口氣，看來氣出院之后就不再是氣了，而是變了某種暫時無法理解的東西。

“怎麼樣？”趙嵐問：“沒問題吧？”

“嗯。”余笑點了點頭，把符箓遞給兩人，道：“留著做紀念吧。”

周小珍興致的把符箓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這可是亡者世界的大佬親手畫的符箓啊，能防不？”

“有點防的效果。”余笑道。

“那我要收著。”周小珍高興的道：“我忽然覺得我的前途一片明。”

“為什麼？”余笑問：“因為你能參加奧運會？”

“不止呢。”周小珍著符箓，眉弄眼的道：“如果笑姐你多畫一點符給我，我還能去做捉鬼大師，我還能去做兇宅試睡員。”

余笑：“……”

趙嵐將手搭在余笑的肩膀上，道：“笑笑你畫的符都是有用的真符箓，如果以后缺錢，你也可以賣符箓啊。”

余笑：“……”

在醫院里就是賣符箓，出院了還要賣？

“我不要。”余笑心復雜，“我再也不賣符了。”

們仨一直在外面逛，中午也是在外面吃的。一直到下午，三人才回到醫院辦理住院手續。

收拾東西的時候護士說：“

今天上午有人來找你們了。”

“誰啊？”周小珍問。

“我也不認識啊。”護士忽然笑了起來，“是個很帥的大叔，對了，他還給你們留了號碼。”

護士把號碼遞給趙嵐，三人湊近了一看，余笑搖頭，“我通訊錄里沒這個人。”

“我也沒有。”周小珍眼珠子一轉，“該不會是記者吧？”

趙嵐頭皮一，“有可能，我們趕出院吧。暫時沒事的話，你們今晚可以住我家。”

趙嵐家長時間沒打掃了，余笑和周小珍幫忙一起打掃。趙嵐拿著抹布，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就我一個人住，我住院之后就沒人打掃了。”

正在拖地的余笑下意識道：“你那個包養的弟弟平時不來這里嗎？”

正在無打采掃地的周小珍突然神抖擻起來，“什麼弟弟？嵐姐原來你玩得這麼花？”

趙嵐瞬間老臉通紅，心說我在六院的時候連這個都說？

“什麼包養？笑笑你別說話，我是資助他。”

“到底怎麼回事啊？”周小珍急得不行，沖著余笑使勁使眼，“笑姐你快說，你快說。”

余笑斜眼看著趙嵐，“嵐姐我能說嗎？”

趙嵐心里沒譜，不知道曾經的自己到底對余笑說了多，于是道：“有什麼好說的？快點掃地。”

“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周小珍指著趙嵐，“你和那個弟弟如果是清白的，為什麼不讓笑姐說？”

一時間趙嵐的表彩極了。

余笑道：“這還用我說嗎？你就看著嵐姐的臉，放心大膽的猜。”

周小珍：“哦~~”

“小珍，你還沒年！”趙嵐痛心疾首，“不好好學習，整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周小珍聳了聳肩，“嵐姐這你不用擔心，我覺得我能上清華。”

余笑：“哈哈哈……”

“……”趙嵐丟下抹布，轉走了。

余笑問道：“干啥去？”

“點外賣！”

……

夜深了，余笑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趙嵐低著頭，認真的看著余笑剛剛畫出來的畫。畫上是一個很年輕的人，留著長長的卷發，涂著口紅，笑容自信張揚。

“這就是在智者醫院為了救我被怪吃掉的那個前輩？”趙嵐看著畫怔怔出神。

“嗯，我出院之前又看過一次。我現在記很好，不會畫錯的。”余笑道：“可惜沒能把那個項鏈帶出來。”

趙嵐想了想，道：“是一院或者二院的前輩，進院的時候至有二十歲，如果活到現在大概四十歲左右。是四十年前的人……”

“嘖。”趙嵐發愁的道：“不知道姓名，什麼都不知道，只有一副畫像，怎麼才能找到一個死去多年的人？”

這個前輩和滕景之不一樣，滕景之留下了清楚的地址，余笑明天就可以買票去滕景之所在的城市。但是這個前輩不一樣，留下的只有一張照片。現在照片帶不出來，們有的只有余笑畫的畫像。

“放在網上吧。”周小珍道：“或許有認識的人看到這幅畫了呢。”

趙嵐有些躊躇，“如果真的找到了的家人，我要做些什麼？”

余笑愣住了，在現實世界中們是完全不相干的人，甚至那位前輩去世的時候，小珍都可能沒有出生。

“嗐。”趙嵐搖了搖頭，“想這些做什麼？到時候就算是去墓碑前看看也好啊。”

屋子里的氣氛忽然低沉起來

，正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趙嵐：“你們誰外賣了？”

“我沒啊。”周小珍道。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趙嵐很有危機意識的道：“小珍你去貓眼看看，如果什麼都看不見，就別開門。”

周小珍轉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道：“嵐姐，你這就多慮了，憑我們三個現在的戰斗力，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說著直接把門打開了，“誰啊？”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polo衫的中年男人，男人沖著周小珍微微一笑。

周小珍轉頭沖著里面大喊：“嵐姐，你爸來了！”

男人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我爸？”趙嵐莫名其妙，“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我買了房啊。”

說著走到門口往外一看，怒道：“這本不是我爸！”

“啊？”周小珍撓頭，“那這是誰爸？我覺得他有點眼，難道不是你們誰的爸嗎？”

中年男人黑著臉道：“我誰的爸也不是。”

余笑走到門口，看見了中年男人，立刻道：“你不是今天早上那個，站算命老頭邊上那個……”

“對。”見終于有個人認出了自己，男人很，“就是我。”

“你怎麼在這兒？”余笑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你跟蹤我們？”

“沒有沒有。”中年男人道：“我來找你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趙嵐并沒有要請他進來的意思，“什麼事？”

中年男人看著余笑，低頭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符箓遞了過來。余笑接過一看，那竟然是一張老君符。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張符是誰首創的？”男人眼的看著余笑。

余笑拿著符箓，問：“這是你畫的？”

“是。”男人的表變了變，他道：“不知為何，當我看見你畫這張符時，我覺得很悉。我只看了一遍就能畫出來，那種覺就好像……就好像我已經練習了千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