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意:“咱們說好的,不能給你阿娘阿爹知道,要是他們知道了,就不肯我住你家了。”
孔嬋娟不解,“為什麼,小你這麼好。”
鬼神憂愁,是啊,為什麼呢?
它明明這麼好,還那麼能干,為什麼大家伙兒都怕著它呢?它又會往家里搬糧,又會往家里撈財運要說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也只是它容易不喜歡一個家罷了。
人類,他們不是也一樣喜歡喜新厭舊嗎?
它只是犯了人類都會犯的錯罷了!
小愁大苦深,“放心,我會喜歡你久一點的。”
“哪天不喜歡你了,我也不捉弄你。”
孔嬋娟瞪大眼:??
夜愈發的深了,饒是孔嬋娟歡喜自己有了個小神仙,濃濃的睡意上來,眼皮上下打著磕絆,也撐不住了。
“小,我要睡覺了,咱們明天再一起玩兒。”
孔嬋娟嘟囔的和小說了一聲,擁著被褥就沉沉的睡了去。
鬼神可不會發困,夜里正是它們靈活又大顯手的時候。
小瞧了瞧,影倏忽的化作一團黑霧,裹著那頂羊皮氈帽就從窗欞一路往外飄忽而去。
出了屋門,它也不好好走路,只著墻角一路往前。
“梆,梆梆!”
“三更天,鳴鑼通知,平安無事。”
一慢兩快的銅鑼聲響起,悶悶又幽遠,鑼面微震,銅鑼聲穿夜,傳得很遠。
顧昭鬼道里一進一出,影稔的在靖州城的街道里飄忽而過,見沒什麼旁的靜,再一抬腳,影出現在甜水巷的巷口。
月傾瀉而下,暮冬早春時節,春寒料峭,寒風吹來,扎著綢帶的山楂老樹搖搖擺擺,下頭一方老井突突的有清冽井水冒出。
顧昭了聲音,“小井姑娘?謝公子?”
倏忽的,樹搖擺得更厲害了,老井里的水冒出大泡泡,井水一路蜿蜒至下頭的小潭中,嘩啦啦的作響。
接著一陣水霧起,待水霧淡去,一個扎著葫蘆髻,上頭墜著兩個小葫蘆的姑娘俏生生的立在那兒。
“顧道友。”
顧昭笑了笑,“小井姑娘。”
小井抬腳到老樹旁邊,用力的拍了拍,“樹弟,快點快點,顧道友喚你了。”
只見老樹褐的樹抖了抖,就像是了個大懶腰一樣,接著,大樹干里走出一位著青儒,做書生郎打扮的青年。
謝樹棣拱手,“勞顧道友久等了。”
小井揪了揪他腦袋上那褐的木藤,數落道。
“就你磨磨蹭蹭。”
謝樹棣赧,這,他總要瞧瞧自己是否形容不雅,整整裳,再理理頭發,見客人,總得花點時間拾掇拾掇啊。
“臭!”小井臉頰子鼓了鼓。
不愧是常年相伴的伙伴,一下就領會了謝樹棣的未言之語。
顧昭笑,“是我夜里叨擾了。”
小井和謝樹棣兩人都看了過來,小井面上帶著好奇。
“顧道友可是有事?”
“是,今兒來,我是想同謝公子說個事兒。”
顧昭頓了頓,著就將在泰安村遇到五趾豬的事說了說,末了嘆道。
“那時,它不甘的吼著它送出了大半家業,按照許諾,該是它得那福蔭骨,旁人代它這罪孽的豬胎,我心里驚詫,就化了它的鬼炁。”
“因為我修行的功法有幾分特殊,在化鬼炁之時,我能瞧見它的記憶,因此,我瞧到了那五趾豬殘留的前世記憶”
顧昭停頓了片刻,目落在謝樹棣的面上,繼續道。
“在那記憶片段里,我瞧到了謝公子你的影,確切的說,是謝公子你的上一世。”
“我?”謝樹棣指了指自己,驚訝不已。
小井也是好奇的看了看顧昭,又看了看謝樹棣。
“樹弟的上一輩子?”
顧昭點頭,“嗯,那五趾豬上一世喚做謝樹棠,謝公子你上一世也是喚做謝樹棣,你們是同一位太爺的堂親。”
謝樹棣怔楞。
謝樹棠,謝樹棣棠棣之花,兄弟誼
聽到名字的這一瞬間,他好像聽到有人諄諄的說著,你們是棠棣之花,莫說骨子里,就是連那名兒都映襯著兄弟誼。
轉而,又好似有人在耳朵旁癲狂的笑著,“棠棣之花兄弟誼,笑話,笑話!天大的笑話!哈哈哈”